第29章 何謂損友

  我雖聽不懂他們所說何意，但也隱隱感覺到防風璽所說話語中盡是對小四娶我這事的擔憂。 我眉毛一揚，我這都還沒答應，竟都要看臉色過日子了。 正想出言反駁，卻聽小四略帶寒意的聲音響起：“這樣的話不要再提。” 皋陶神色微變，防風璽默然不語。 隻是終歸都不是常人，不過片刻，皋陶便爽朗一笑道：“防風，你也太不知事了些。文命好不容易找到個心尖尖上的人，你做甚說這些不好聽的話。” 防風璽似在消耗那句“心尖尖上的人”，側目看了一眼小四，見他淡笑著並沒反駁的意思，神色微驚，緩聲道：“確是我的不是了。” 小四這才道：“無妨，說正事吧。” 我終於看出來小四是在為我立威，確保即使是他生死之交的兩人，也不得對我無禮。我不知作何感想，因為我覺著我真的快要分不清，他想要的青丘塗山女，還是我。 小四開口道：“若我沒算估算錯，那場大水便在明日。” 小四語氣淡淡的，卻讓那兩人神色俱是一肅，便是我也是一驚。雖說眾人齊力做了很多布置，卻沒有人知道是否便能真的保證擋住那滔滔大水。 “我做的布置按理來說應能擋住大水，隻是那滔滔大浪有時卻並不講理。若我此次失敗了，我身首異處無妨，可你們須得立馬與我劃清界限，如此想必是舜也無法對你們動手。”小四語氣沉著平靜，我卻真切聽出了凶險。 我眼尖的見著防風璽雙手緊握成一個拳頭，皋陶的一雙桃花眼微眯著。 小四又接著道：“若是，我成功了，想來舜也不會讓我輕鬆好過。但我有些累了，人生在世，總得看些別樣的風景。我想此事後，你們幫我照看此地一些時日吧。女嬌未曾入凡世，我總得帶她看看這凡世的美景她才得願意在這凡世嫁我。” 那兩人聽著小四如交代後事般的話語，哪裏能狠得下心拒絕，便隻能齊聲答應道：“好。” 小四粲然一笑，揉了揉我頭：“小五，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凡世的美景嗎，過了明天我們便可以啟程了。” 皋陶與防風璽聞言覺著哪裏不對，但又說不出來。 待得他們離去後，我問小四：“你不怕嗎？” “怕什麽？”小四道。 “怕你的布置沒有用，擋不住大水啊。” “既然是我的布置，又怎會擋不住大水？” “……可你方才說，大水時常都不講理的。” “你覺得我會跟大水講理嗎？” “……不會。” “這便是了。” “那你方才為何那樣說？” “若不是那樣說，他們怎會答應幫我照看此地？那我又如何脫得了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