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比如恨

  “那倒不見得。”小四聲音淡淡的，卻無端的令人想要信服：“若你沒有受傷，興許我不是你的對手。可若是現在，你一身法力不足尋常時日一半，不過與小五實力相當，又能接下我幾劍？我倒是好奇，你拚死前來又是為了什麽？” 那女子一愣，卻仍是笑了，鶯啼般悅耳的聲音透著一股懶意：“我這不是不知道還有個你嗎？若沒有你，你的小姑娘定是發現不了我的。那麽即便我隻有五成功力，隻要偷襲得手，我又怎會受傷？又何來拚死一說？” 我聞言很是受傷，竟被隻蝴蝶如此嘲諷，偏偏她說的竟都還是事實，我著實沒法反駁。 “可如今知道有個我了，你為何還不離去？”小四聲音仍沒什麽語調，可卻透出了一股殺意。 “若是可以，我也想離去。我雖活了兩千多年，可仍是覺著沒活夠啊。”她終於不再笑，涼悠悠的聲音泛出一抹自嘲的味道：“可你知道嗎，有些東西，比活著重要。” “比如恨？”我插話道。 小四卻道：“比如愛？” 那女子神情一變，看著眼裏滿懷期待激動之色的計桓良久，兀的仰頭放聲大笑，笑聲誇張而張揚。她一邊笑一邊開口道：“你說因為愛？哈哈，因為愛？因為愛？！”她神色有些癲狂，好似聽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般，笑得花枝亂顫，笑得直不起腰，笑得眼角帶淚。 小四皺起眉頭，我神色疑惑，計桓緊張而期待。 而那女子笑得張揚放肆，臉上一片譏諷之色。 她終於不笑了，輕抿薄唇，眼裏的冷意冰涼入骨。她避過計桓的目光望向小四，認真而執著道：“比如恨。” 計桓臉色刹那間便煞白，驀地吐出一口鮮血來，染紅了雪白的衣襟。我趕緊退至一旁以免血濺到我身上。可看到計桓搖搖欲墜，我咬了咬牙還是上前扶住了他。 那女子麵色一變，眸中浮出濃濃擔憂與緊張。待我正想看仔細些，那雙眸子中的情緒卻已轉瞬即逝，隻餘漠然與平靜之色。 小四搖頭憐憫歎道：“何苦。” 那女子微諷道：“我有何苦？” “愛不得，恨不得，如何不苦？”小四輕聲道。 那女子神情一僵卻再沒答話，而是忽的動身閃電般的掠過小四身旁，快速衝向我扶住的計桓。 我一驚手上還來不及蓄力她便已至身前，她的手掌在眼前漸漸放大，我想閃躲手上卻還扶著計桓，而若我躲開了計桓必定便會被她帶走，於是我隻得生生受她這一擊。我在心中默念：別打臉，別打臉…… 在那雙玉手離我麵門不足一尺之時，一泛著冷光的劍尖卻不知從何處到了眼前，恰好隔開那雙手掌。 那雙手不敢硬撼劍尖，便隻得一個閃身退去。 小四輕點足尖，一點寒芒眨眼間便及至那女子胸口前方。女子眉間煞氣橫生，一雙鳳眼冷冷看著小四，竟是以雙手夾住了劍尖。 我看了一眼局勢，發現小四占了上風，便非常放心的扶著計桓坐到了一顆柳樹下，淡然的與計桓一同看著他們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