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因為她喜歡我，所以要殺我

  “素凝想殺我，因為是我人族。而若如文命公子所言，滅素凝一族的便是人族。可人族人口眾多，她卻為何單單想殺我一個？”計桓聲音喃喃，好似是在自語，好似又是在問我。 我想了想道：“難道是因為你的精氣比較香甜？” 他默然了一會，才笑道：“女嬌姑娘心思單純，想來是極有福氣的人。” 我仔細琢磨後才聽出來這句話是在拐著彎罵我笨，於是我怒道：“你有什麽資格說我，你被你的素凝吸食精氣差點就嗝屁了，要不是我你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他苦澀一笑，並不反駁，接著方才的話道：“想來，素凝隻想殺我是因著她喜歡我的緣故。” 我隻覺他瘋了，嘲笑道：“她喜歡你，所以才要殺你？” 他卻認真點頭道：“是的，她喜歡我，所以要殺我。” 我看著他目中的堅定極執著，愕然無語。不由得靜下心來仔細思慮，蝴蝶會不恨人族嗎？定然是恨的。可過了這麽些年，想來她殺凡人也殺得累了，便是再恨，想來也對殺人這件事也麻木了。這大概便是為何在計桓能活著走進山洞的原因了。 可若當她發現喜歡上計桓之時，心中定是無比痛恨的。 她可以不去殺人，可以把恨藏在心底不去在意。因為她一個人終究沒有辦法滅了人族。她與整個人族相比，顯得太過弱小。 可當她喜歡上一個凡人之時，一切都會變得不可原諒。正如計桓所說那般匪夷所思，因為她喜歡他，所以要殺了他。但卻又因為喜歡，她沒有辦法殺了他。所以她隨時可以取他性命，卻選擇吸食他的精氣來殺了他。可她終究沒有辦法殺了他。 即便如此，她仍是逼著自己去殺了他。所以今日，即便沒有勝算她還是來了。 我看著在小四劍下倉惶躲避的蝴蝶，心下感慨無限。 “與素凝相識以來，有太多不對的地方。可我不願去想，便沒有去想。她說她是山下一個村子裏的人家，我心中明明暗自奇怪山下並沒有什麽村子，卻笑著對她說我下次去村中看她。有一段時日每次同素凝見麵後精神便特別不好，有人說我是被妖纏上了，我便同那人斷絕關係再不來往。她不提親人，不提朋友，不提任何人，那我也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不問便好。” “我總以為，我不想，不問，不疑，便什麽都不會改變，什麽都不會發生。素凝仍是素凝，仍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而有一天，她會穿著紅嫁衣，冠上我的姓氏，成為我的妻子。可她卻故意露出那樣多的破綻，逼我去想，逼我去問，逼我去疑，逼我…離開。可我又如何舍得離開？若說這是一場局，那麽我主動入局，隻想看看，是我先死，還是素凝先願意愛我。可我太過狂妄，沒有料到即便素凝愛我，可也不能使她不恨我。發展成今日這般局麵，怪不得素凝。隻怪我逼得她這樣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