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沒有十全十美

  我臉色白了白，我隻想著計桓應該活下來有個好結局，卻忘記了書生的結局裏要有蝴蝶才能是個好結局。 不對，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我皺著眉頭，不覺間冷汗從額間流下。 我慌亂而無措的看著小四道：“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她與計桓都活下來？” 小四沉吟半響才道：“我聽說過一種蠱，叫往生蠱，能以蠱替內丹暫保妖族性命，隻是會失去一身妖力，不能變作人形。隻是不知小五你會不會？” 我哭喪著臉道：“我好像會，但是隻能變作蝴蝶的樣子的素凝，對計桓來說與死了又有何異？” “自然是不同的，素凝雖不可化為人形，但她仍是她。她可以再修出一顆內丹，隻是不知要多久時間。”小四淡淡道。 “你別欺負我笨，我即便再無知也知道沒有妖族可以在百年內修出內丹。若過了百年，計桓化作一抔黃土，那她修出內丹化作人形又有何意？” “小五，世上沒有那麽十全十美的事。若有奇遇，或許也可相守些歲月。” 我不再答話，因為蝴蝶的內丹已入了計桓的體內，我若再不施蠱便來不及了。 素凝因失了內丹，虛弱得軟倒在計桓胸前。她無力的睜著雙眼，細細的看著計桓的臉龐竟是連眼也舍不得眨，像要把計桓的模樣刻在心間。 我聽見她軟語喃喃道：“計桓，我報過仇了…終於…可以好好喜歡你了。可惜我好像…沒時間好好喜歡你了。我將恨給過你，現在也將愛給你，那麽你要…帶著我的愛好好活下去呐。” 我頭疼，這又是什麽邏輯，殺了他當做報了仇才能去坦蕩的喜歡麽？這真是…何苦？ 我將素凝扶起，她一副任我擺布的模樣，沒有開口也沒有回頭，隻是仍目光溫柔的看著計桓。 我也沒與她多作解釋，這個蠱術我並不十分有信心能成功施放出來。倘若如今給了她希望，可我卻失敗了，何苦又多次絕望？ 我小心翼翼取出蠱來，準備將它打入素凝體內。散發著微弱的綠光的小蟲子，搖搖晃晃總算飄進了素凝的心口處。 我開始施決念咒，冷汗不斷從我額間滴落。 因這個蠱十分繁瑣複雜，且所耗靈力巨大，不過才施術到一半，我靈力已有了不支的跡象。 我心下隻覺絕望，我從未如此後悔不曾認真修煉，才會讓自己變得這般沒用。 正準備拚盡最後一分靈力，卻突然從背後傳來一陣暖流。 竟是小四在渡我靈力！我顧不得驚喜，也沒辦法說些什麽，隻能更加專注的施術。 素凝的眉頭逐漸皺起，沒有絲毫血色的雙唇緊閉著，雙頰出現一股不健康的紅暈，額上青筋盡顯。她雙手緊握成拳，因太過用力指甲插進肉裏，流出一滴滴鮮血來。 我第一次從書中知曉這個蠱的時候，一旁寫著醒目的四個大字——錐心刺骨。 我並不曾錐過心也不曾刺過骨，可但凡動一絲腦子也該知道有多痛。 我心下掠過一分憐憫，手上卻不敢慢上一分。 隨著體內靈力一分一分消失殆盡，我意識也逐漸變得模糊起來。小四雖不斷的在渡靈力給我，但卻跟不上我靈力消失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