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很害怕

  小四看著餘下的兩人，淡淡道：“若不敢自裁，那我不介意送你們上路。” 此時的小四宛若魔神般，縱是我在一旁看得也是大氣不敢喘，更何況他們？當然我大氣不敢喘的原因是小四受了這般嚴重的傷，他雖強撐出這副摸樣，但我仍然十分擔心喘口大氣便要將他吹倒了。 那兩人對視一眼，而後齊齊回過頭來，一聲大吼便跑著向小四衝了過來。 可要靠大吼為自己打氣才敢上前的殺手，已失了作為一個殺人的資格，又如何能對小四造成什麽威脅？ 所以小四不過是利落的舉劍，揮劍，而後收劍，地上便多了兩具屍體。 他回過頭來對我輕聲道：“小五，沒事了。” 聽見這句話，我腦中那根繃緊的弦終於才敢鬆弛下來，我隻覺精疲力盡虛弱不堪，兩腿一軟竟是直接軟倒在地。我看著滿地的屍體，猩紅的血液混著黏稠的空氣，形成刺鼻而令人厭惡的氣味。心底惡心的感覺再也抑製不住，我開始無法停止的嘔吐。 小四蹲下身來，輕拍我的背，無聲安慰。 我用力將他推開，艱難吐出一個字：“髒。” 他卻更加用力將我摟在懷裏對我說道：“沒關係。” 我鼻尖一酸，終於再也忍不住哽咽起來：“我…我殺了人…殺了好多人……” “我知道。” “他們的血濺到我手上，我衣裳上，我臉上，濺得到處都是。你看，這裏，那裏，好多血。他們就那樣看著我，一邊流著血一邊睜大眼睛看著我，好像是在說：就算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小四，我好害怕，好害怕。” “小五，不用害怕，你看，你做得很好，你把他們都殺掉了，他們已經死了，沒辦法傷害你了。” 其實此時我想聽的話是小五，不用害怕，我在，我會保護你，他們沒辦法傷害你。因為即便我殺掉了他們，可我仍害怕我手上染上的鮮血，怕夜班驚醒見著流著血的雙眼。就像是阿娘可以殺掉修煉上萬年的老虎，可看見老鼠仍會怕得跳到阿爹的懷裏一樣。 可是好像想要的和得到的總不會是一回事。於是我不哭了，我對著小四點頭道：“恩，我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