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讓人落淚的過往
“之醒,爸爸隻是太累了,等他休息好了,就會醒來了。”我抱著之醒,強行忍住了眼裏的淚沒有流出來。
這個家,我要是倒了就沒有人可以支撐了。
“媽媽,那爸爸什麽時候可以醒過來啊!”之醒摸了一把眼淚,小小的臉上滿滿都是淚痕,看的人心疼。
陸之醒是我和陸遠之的兒子,他在我們新婚第二天便出車禍變成了植物人,不過好在,我們雖然隻在新婚夜做了一次,卻讓他有了個後人。
當時我媽以死相逼,讓我打掉孩子離婚,可那是陸遠之的骨肉,我怎麽舍得?所以偷偷的離開家,自己一個人在外麵將孩子生下來,滿月才帶回去。
也就是這時,之醒的爺爺奶奶知道我帶著孩子回來了,竟然留了一封信就遠走高飛,將陸遠之丟給了我。
之醒的名字也是因為我想要陸遠之快點醒過來取得諧音。
“醒兒乖,等你長大了,爸爸就醒過來了啊!”我抱著醒兒,心裏難受的厲害,可是不得不裝作很開心。
因為隻有這樣,他們才不會擔心我。
醒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好奇的看著我,靠在我懷裏睡著了,眼角還帶著一絲淚痕。
我將醒兒抱到床上,蓋好被子,回到客廳,站在我媽麵前,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要怎麽跟她解釋這件事情。
當年她要不是以死相逼的話,我也不會出此下策,將他雪藏起來。
最後還是我媽看我一副窘迫的樣子,先開口了,“阿沁,我知道你是一個熱心腸的人,現在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我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你年紀輕輕的,帶著孩子,還帶個癱子,你是真的不打算再婚了嗎?”
她眼睛裏麵含著淚,整張臉因為過度操勞和擔心變得十分慘白,聲音裏,帶著一絲沙啞,那是長期哭泣造成的,醫生說她如果再這樣哭的話,以後眼睛和嗓子都會出問題。
“媽,你別哭了,我會好好的,我可以讓你和醒兒過上好日子的,你早點休息吧,明天醒兒還要你帶他去公園玩呢!”我忍不住嗚咽了一聲,再也說不出來了,因為我想起醒兒在鄉下,連遊樂場都沒有去過。
而我一直忙的跟個陀螺一樣,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陪他了。
媽媽無奈的點點頭,強撐起擠出一絲笑,囑咐了聲,“早點休息。”便蹣跚著進了房間。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裏難受的厲害,隻好吃了幾顆安眠藥,這才勉強睡著。
不睡不行,明天還有工作要做,我必須休息,不然會撐不住。
為了賺更多的錢,我不得不做兩份工,晚上的那份,算是我的兼職,白天的這份,才算是我的正式工。
早上六點,我被鬧鍾吵醒,狠心在自己臉上扇了幾耳光,才勉強的趕走睡意。
穿好衣服,臨走的時候,我忍不住推開醒兒的房間,在他長長的睫毛上吻了一口,這才起身離開。
到店裏的時候,剛好六點半,天色還蒙蒙亮,我打了個哈欠,打開卷簾門,開好燈,開始擦貨櫃。
這是一家小型便利超市,老板姓鄭,我們都叫他鄭老頭。
便利店的位置不錯,又是這附件唯一一家便利店,所以生意很好。
雖然每天盈利隻有七八百,可是鄭老頭給我開了三百一天的工資,而且還允許我中途去照看我老公陸遠之,也允許我在沒有人的時候偷著睡一會,所以,這份工作,我一幹就是三年。
而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我在店裏的後廚給他做一日三餐。
這幾天鄭老頭去外地旅遊去了,所以我也就懶得做,轉頭去外麵買了一杯豆漿兩個包子,就這樣打發了。
吃完東西,還是困得厲害,我就趴在收銀台上,準備睡一會。
在這裏,睡覺是我經常做的事情,反正要是有人進來的話,外麵就會有一個好聽的女聲說歡迎光臨,而我,隻要在那個時候醒來就可以了,鄭老頭從來不會說我。
這次,我剛睡著,門口的聲音一響,我就像個彈簧一樣彈坐起來,強打起精神,睜開眼往門口看去。
一副修長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臉上帶著一絲疲倦,像是一夜沒睡好。
等等!
我使勁的揉揉眼睛,看清了門口的人後,整個人懵了。
他怎麽會在這裏?
正當我驚訝的不得了的時候,薑昆轉過頭,愣了一下,隨即眯了眯眼,仔細的打量起我來。
他看了半天才憋出幾個字,“有沒有看到一個女孩進來!”
我故意掐著嗓子指了指後門,說,“走了!”
薑昆眯了眯眼,湊到我跟前瞄了一眼,這才匆匆從後門離開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半天緩不過神來。
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竟然查到這裏來了,一定是剛剛我出去買包子的時候被他看到了,所以,才一路尾隨過來的。
要不是我本身是單眼皮,在夜場的時候弄成了雙眼皮,再加上白天故意畫的醜了些,在臉上加了幾顆大痣,今天恐怕就遭殃了!
看來,這個人的目的不單純,我自問從來沒有得罪過道上的人,他這樣纏著我,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百思不得其解,整整一天,做事情都沒有心思,丟三落四的,熬到晚上六點半,我草草算了下賬,換上一身性感的衣服,將白天的醜妝卸下來,換上一副妖媚的濃妝,戴了頂大大的遮陽帽,從後門離開了。
出門的時候,我隱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形,像極了溫初陽,可是等我想看仔細一點的時候,他便消失在轉角處,沒了蹤影。
我趕時間,所以也就沒有深究,轉身上了公交。
到會所的時候,剛好七點,客人已經陸陸續續進場,姐妹們都整裝待發,準備迎客。
每到這個時候,我都會糾結一陣子,最後在蘭姐的催促下,跟在一大票鶯鶯燕燕的後麵,站到包間裏麵讓人挑選。
我還是和往常一樣,戴著紅牌,站在隊伍的最後,頭微微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