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離開
陽光透過玻璃的人窗戶從外麵射進來，照到床上，打在我閉著的眼睛上，形成一個光斑。
我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睜開來看到外麵的太陽光，這才猛然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這一切，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昨晚上的一切迷迷糊糊的，我記得並不大真切，隻記得他好像將我的衣服給扒開了。
完了完了。
我知道這樣的話我就不應該逞能。
怎麽辦怎麽辦，我守了那麽多年。
現在竟然卻毀在這個人手裏。
我越想越是委屈，越想越是難受，最後哇的一聲大聲哭了起來。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我隻不過是想信守著我和陸哥哥兩個人之間的承諾，好好的照顧著他，一直到老。
難道就連這樣的願望？你不讓我實現嗎？
我哭的正起勁，忽然之間，一個冰涼的男人聲音在我頭上響起，溫初陽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床邊上，冷冷的看著我，眼裏麵的殺氣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
他一字一頓，咬著牙，狠狠的說，“江沁！你就當真那麽討厭我嗎？”
他這一句話，參雜著一些我聽不懂的情緒，帶著一些顫音，那樣子仿佛他是多麽悲傷一樣。
他這副樣子，卻徹底激怒了我，我所有的情緒在那一刻分崩瓦解，如潮水一般，鋪天蓋地的將我淹沒。
我抬起頭，停止哭泣，和他四目相對，咬緊了牙關，惡狠狠地衝他說，“對！溫初陽！我恨你，我恨你的自以為是！我恨你強行要了我！是你破壞了我堅守了那麽多年的信仰！我恨你，恨你！最好是永不再見！”
溫初陽在那一刻，突然之間愣住了，整個人像是被瞬間冰凍的雕塑一般一動不動，死死的盯著我的眼睛，半響之後，才忽然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起身。
他眼底的落寞像是洪水一般泛濫開來，一下子便淹沒他所有的情緒，我望著他，心裏麵卻突然開始微微的顫栗起來。
我驚恐的發現，自己對這個男人並非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真情。
完了完了。
我這是要背叛陸哥哥了嗎？
“江沁！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明白，你要等的人是我！我才是你的真命天子！”溫初陽一字一頓，咬著牙說完這句話之後，轉身便走。
我呆愣愣的望著他的背影，淚水開始像洪水一般洶湧開來。
怎麽辦？我到底該怎麽辦？
怎麽樣才能逃脫他的魔掌？
我絕對不可以背叛哥哥，因為他除了我之外，什麽都沒有了。
而且我也曾經對天發誓，會一生一世永遠守候在他的身邊，不然的話，我便永遠也得不到安寧。
我直到哭的眼睛都酸痛不已了，這才猛然間想起，陸哥哥該服藥了。
我匆匆忙忙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後將昨天晚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穿上。
看著鏡子裏麵眼睛浮腫，神情萎靡，蓬頭散發的自己，我歎了口氣，畫了個濃妝，自己臉上的那些痕跡給掩飾起來，轉身打開房門朝外看了一眼，
溫初陽不在家裏，我便偷偷的溜了出來。
回到鄭老頭這邊，一開門，便看到鄭老頭站在門後徘徊不定。
他一見到我，瞳孔立即睜得老圓，雙拳捏緊，微微發抖。
我還沒來得及問他怎麽了，鄭老頭便揚起手，甩了我一巴掌，恨恨的罵道，“你怎麽這麽任性！”
我捂著臉，有些不知所措，抬眼望他，忽然覺得特別委屈，嗚咽著說，“你做什麽？”
“做什麽？現在全天下都知道了！你以為我能不知道嗎？你怎麽這麽不自愛？溫初陽那種人也是你能惹得起的！你都被人扛回家了！你說我能不知道嗎？”鄭老頭青黑著臉，整個眼眶裏麵都布滿了紅血絲。
我知道了，他昨天晚上一定是得知我去會所上班，所以去接我了。
結果人沒接到，卻得知我被溫初陽帶走了，所以一夜沒睡。
“對不起，我……”我說不出話了，一顆心像是丟進了攪拌機，被攪拌得支離破碎。
“回來吧，不要再去那種地方了！我養著你們幾個！”鄭老頭上前一步，將我緊緊的按進懷裏，聲音有些發抖。
我差一點就答應了他，可突然間想到，如果我真的留下來，讓他養我們幾個的話，那等於是毀了他的一輩子。
我不可能給他什麽？即便是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還是想守在陸哥哥身邊。
而鄭老頭，不過才正好40歲，他的人生還有很多種可能性，隻要他想，就可以找到一個合適的女人，完成人生的儀式，並擁有自己的孩子，和家庭。
“謝謝，不過我已經答應溫初陽了，今晚就搬過去。”我咬了牙齒，忍著渾身微微的顫栗，違心的說。
我知道，我隻有這樣說，鄭老頭才會死了這顆心。
這些年他其實一直在等我，我也清楚。
我不能再繼續害他了……
“你，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鄭老頭渾身僵硬著，將我鬆開，臉上難以置信的神色。
我低下眸子，不敢讓他看到我眼睛裏麵慌亂的情緒，斬釘截鐵的開口說，“是，我現在就走，麻煩你幫我抬一下陸遠之！”
“好，好，好！江沁！算我看錯了人！”鄭老頭一屁股跌坐在沙發裏，沒有再搭理我。
直到我進了房間去背陸遠之，他這才像機械人一般的走過來，扶住陸遠之的手臂拖著他到了樓下。
就在我即將上車的時候，鄭老頭忽然一把抱住我，咬了牙說，“你真的決定了嗎？那溫初陽真的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我知道，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希望下次再見麵的時候，能看到你牽著兒子！”我說完之後用力一推，將軍老頭推開，然後轉身便上了車。
其實我壓根就沒有打算去溫初陽那裏，隻是我不想連累鄭老頭，所以才編了個謊話離開他。
也許隻有我的離開，才能不影響他以後的生活。
“姑娘，你這是帶著個人去哪裏？他是植物人吧！你一個人帶著他方便嗎？”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淡淡的問。
我沒有回答他，隻是隨便報了個賓館的地址。
那個賓館距離鄭老頭這裏最遠，隻要我小心一點，應該不會再和他碰麵。
我有種感覺，接下來我的生活可能會變得不平靜。
既然鄭老頭都已經知道了，溫初陽將我帶走這件事。
那其他的人，應該也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