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腦溢血
我的鄰居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我媽媽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當時江逸塵剛剛走到門口,在聽到我大聲的說了一句什麽之後,便又匆匆的轉身走了回來,皺著眉頭站在我病床前,一臉嚴肅的盯著我看。
“哎呀!你趕緊回來吧,你媽腦溢血在醫院搶救!我不會說第三遍了,我們現在剛從醫院出來,今天的錢已經交了,你得快點啊,我們手裏頭也不富裕,這過了今天,明天的藥沒錢交就該停了!”
鄰居大媽粗魯的聲音從電話裏麵傳過來,帶著一絲嗔怒,說完之後,不等我回答,便直接將電話給掛斷了。
“是家裏出了什麽事情了嗎?”江逸塵拉了條凳子,坐在我床邊,給我遞了白開水。
我望著他,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卻還是點了點頭。
“你現在這樣,不如我再幫你一個忙吧,你說到底什麽事情,我給你去處理就是了,到時候記得多請我吃頓飯!”江逸塵咧嘴一笑,露出好看的八顆牙齒。
我看著他臉上的笑,忽然之間就呆了一下,然後竟然不知廉恥的把家裏的事情和盤托出。
“沒問題,你先在這裏好好養病,我負責幫你聯係轉院,至於你媽媽那邊,我現在就去一趟,把錢給交了,估摸著明天上午你應該就會到,行了,你在這裏等著我的好消息吧,我先走了。”江逸塵摸了摸我的頭,不等我說句謝謝,便直接打開凳子,站起身,揚長而去。
江逸塵前腳剛走,阿義便提了湯進來。
可能是看到我的眼睛有些發紅,他愣了一下,把湯放到桌子上,然後緩緩的坐在我床前的椅子裏,有些尷尬的看了我一眼,這才舔了下唇問道,“那個夫人,冒昧的問一句,您是有什麽事情嗎?我看您的眼睛紅紅的。”
“啊?沒有啊?”
我尷尬的笑笑,打著哈哈說,“可能是剛剛看偶像劇看的太入迷了吧!”
“這樣啊!”阿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轉過身,將桌子上麵的湯蓋子打開,遞到我麵前,笑了笑說,“夫人,按照少爺的吩咐,今天的湯是豬肚雞,少爺說吃了這個對皮膚好。”
“額~”我勉強的笑笑,看著阿義手裏麵的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在這醫院住的這幾天,我明顯的就胖了許多,都是被這該死的湯給養的。
可是,這湯實在是太好喝了,也不知道溫初陽是從哪裏弄來的廚子,明明都是同樣的食材,做出來的味道卻和外麵的天差地別。
“夫人快點趁熱喝了吧,這湯涼了就有腥味,不好喝了。”阿義說著,拿起調羹,從碗裏舀了一勺,遞到我嘴邊。
“我還是自己來吧!”
我搖了搖頭,從他手裏接過調羹,搶過碗,看著這美味的湯,卻一口也吃不下。
“夫人,你怎麽了?”
“沒事,我就是有點想吃城西的那家臭豆腐,要不你現在去幫我買點,這清湯寡水的喝了那麽多,實在是喝的有些反胃了。”
“好,那行,你等著,我現在就去。”阿義點頭應了聲,轉身便離開了。
我看著阿義的背影消失在樓道裏,才舒了口氣,拿著自己的身份證和病曆本,一瘸一拐的跑到護士站辦理了轉院手續。
媽媽現在危在旦夕,沒辦法,我隻好轉到家鄉的醫院,邊治療,邊陪著我媽。
剛剛之所以將阿義支走,我就是趁他不在的時候趕緊離開。
隻有這樣,才能把擺脫溫初陽的給我的枷鎖。
手續辦好之後,我直接發了個信息告訴江逸塵,說我自己回去了。
經過了醫院這些天的療養,我已經能夠拄著拐杖單腳行走了。
然後我便這樣一瘸一拐的自己打了個的,買了張汽車票就直接回鄉了。
從市區到家裏,隻不過區區四個小時的路程。
我並不想太麻煩江逸塵,因為我總覺得,他和溫初陽一樣,看我的時候,眼睛裏麵的那股情意絲毫不加掩飾的流露出來。
溫初陽我都不想,更何況隻是剛剛見麵幾天的江逸塵。
我下了巴士之後,直接打了輛滴,匆匆趕往我媽住的醫院。
到醫院的時候我媽還在搶救,沒法見麵,我便直接在靠在搶救室門口的椅子上打起了盹。
迷迷糊糊的,我好像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以為是我媽出來了,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迷迷糊糊的就拉著我麵前這個人的衣領緊張的問,“醫生,我媽沒事吧!”
“不會有事的!”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然後一雙溫暖的大手在我的頭上摸了摸。
我忽然清醒,搖了搖頭,眯了眯眼睛,這才看清麵前的人哪裏是什麽醫生。
“江逸塵,你怎麽在這裏?”我摸了摸發麻的臉,摸到些濕漉漉的東西,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流口水了,慌忙拿了鏡子一照。
額滴姥姥,這是誰呀!頭發亂的像個鳥窩,臉上都是口水,濕噠噠的將頭發都打濕了。
“額,那個,不好意思啊,我媽出事了,我也沒啥心情。”我將鏡子收回包裏,拿了張紙擦了把臉,心情卻又沉重了起來。
都一天了,我媽竟然還沒有消息,是不是我弄錯了?
“你幫我看下,我媽怎麽還沒有出來啊!”我剛想起身,忽然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麻了,腿上一抽,又坐了下來,於是隻好叫江逸塵幫我去看。
可是,江逸塵剛起身,手術室的門便打開了。
“誰是徐芳的家屬!”
“我是!”我慌忙站起,卻因為腿上脫力,一頭栽倒在江逸塵的懷裏,踉蹌了幾步才站穩。
“你是她女兒吧!你媽媽的情況不是很好,可能沒有多少時間了,這些日子她想做點什麽就做點什麽吧,你們節哀,老太太的年紀太大了又加上身體不好,現在已經不能動手術了,隻能暫時靠儀器維持著。”醫生歎了口氣,將一個本子還有一支筆遞到我跟前。
“就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想嗎?我媽還沒有享過我的福……”我說著說著就說不出話了,腦袋暈乎乎的,痛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