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故人已陌
“褚玉華?”我複述了一遍溫初陽剛剛念的這幾個字,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在溫初陽家裏麵看到的照片。
“沒錯!他以前的名字叫做褚玉華,是我們的大學同學,同時也是我的研究助手!就是他竊取了我記憶重置的研究成果,並且帶走了你,然後製造了這一切的一切,讓你以為,你現在所記得的才是你的人生。”溫初陽緩緩地,將醒兒放到沙發裏,輕輕給他蓋好一張毯子,有些失魂落魄的回答道。
他拖著步子,走到窗前,抽出一根煙,夾在手指中,點燃,猛吸了好幾口。
那些煙霧從他的鼻孔中嘴唇中吐出來,縈繞在他的周身,顯得有些虛幻。
我站在門口,呆愣愣的看著這一切。
腦子裏麵全部都是一些記憶的碎片,在不停的翻攪來,翻攪去。
從溫初陽的家裏看到我們三個人的合影之後,我並不是沒有懷疑過陸遠之。
有時甚至我真的覺得溫初陽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可是這樣的念頭隻是在我腦海裏麵一閃而過,便被我直接給掐滅了。
因為我隻要想到陸遠之現在躺在病床上這副樣子,其他的念頭,我便什麽也不敢想了。
我大腦空白了好久,直到溫初陽起身,走到我麵前,將手搭在我肩上,我這才突然之間回過神來。
“你還是走吧,假如他真的是你說的那個褚玉華,我也認了,他現在這個樣子,我不可能拋棄他。”我低下頭,雙腳不安的在地上蹭來蹭去,心裏隱隱的有些失落。
既然褚玉華做了那麽多對不起溫初陽的事情,那溫初陽一定不可能原諒他,我如果真的將褚玉華帶著嫁過去,以後溫初陽一定會很為難。
與其到時候尷尬,後悔,傷心,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擁有。
我這麽想著,心裏麵就像是堵了一塊石頭一樣,難受的厲害。
“哎~”
然而就在這時,我耳邊響起溫初陽一陣沉重的歎息聲。
緊接著,他直接將我的腦袋托起,一雙熾熱的唇直接覆了下來。
溫初陽這次的吻和從前都不一樣。
這一次他的吻特別霸道,懷抱著我的雙手,緊緊的將我按著,幾乎要把我揉進他身體裏。
他瘋狂的撬開我的牙關,直到吻的我眼冒金星,渾身缺氧,他這才鬆開,捧著我的臉,目光灼灼的望著我,一字一咬牙的說,“江沁,你給我聽好了,我可以許你一年的時間,在這一年裏麵,我會請這世上最好的大夫給他治療,如果他醒了,那我和他做一個公平的競爭,到時候由你來選擇跟誰。”
“那要是不醒呢?”
我的心突然劇烈的跳動了幾下,像是一個長期身處在黑暗當中的人,突然之間抓到了一束曙光一般。
溫初陽淡然的一笑,死死的盯著我的眼睛,緩緩的開口說,“如果他不醒,你便帶著他嫁給我!從此以後,我會把他當做自己的親生兄弟去照顧,我活多久我就照顧他多久,有我一口吃就絕不會讓他餓著。”
轟隆隆……
他這一句話,像是一陣悶雷一樣砸在我頭頂。
他說的事情是我以前從來想都不敢想的。
帶著一個癱瘓的老公嫁給一個風華正茂,帥氣逼人,而且還富賈一方勢力雄大的優秀男人。
這說出去,恐怕就是連見多識廣的記者可能都不太會相信吧。
但是眼前卻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句話真的是從溫初陽的嘴巴裏麵說出來的。
他竟然說,要將陸遠之當作自己的親生兄弟一般去照顧!
“那個那個,你,你說的是真的呀?”
溫初陽眉頭一挑,輕咬了一下下唇,眼裏露出一絲不明覺厲的笑,一隻手在我後麵兩坐山上輕輕的一捏,往他懷裏摁了摁,邪魅的笑笑,點點頭,一開口,耳邊就全是他富有磁性而溫潤的聲音,“那是自然,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命都可以給你,更何況隻是養個人而已!”
溫初陽說完,便直接將我攔腰抱起。
他身下的堅硬,時不時的戳在我後腰上,害我渾身酥軟。
“你,你想要幹嘛?”我大概已經猜到了,他接下來想要做什麽。
雖然我現在身體裏麵也有一種非常難以壓製的衝動,可我非常清楚的明白,現在絕對不是時候。
我直接用力往外一翻身,從他懷裏掙脫,站在地上往後退了好幾步。
“那個,那還是按照你自己說的來吧,一年,就一年的期限,一年之後,他要是再醒不過來的話,那我就答應你的求婚。”我低著頭,不敢看溫初陽的眼睛,不安的捏著衣角,心裏麵像有頭小鹿在砰砰的亂撞。
“好,那就一言為定!”溫初陽伸出大拇指和小指,接著說,“那我們就來拉鉤吧!”
“拉勾?”
“嗯!”
他直接勾起我的手指,自言自語的默念,“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狗。”
我聽到他這樣說,突然之間就想起了小時候那些無憂無慮的時光,沒能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嗯,總算是笑了,你不知道你板著一副臉的樣子有多難看,這要是吃飯我肯定會吃不下去,以後還是不要再這樣了,在我麵前,多笑笑,好嗎?”溫初陽寵溺的將我按進他懷裏,摸著我的後腦勺。
“嗯!”我窩在他的懷裏,狠狠的點點頭,心裏麵像是吃了蜂蜜一般,一絲絲的清甜蔓延開來。
……
在接下來的這一年裏,溫初陽如他承諾的那般,並沒有再對我做什麽過分的舉動。
而他也真的請了最好的醫生,帶著我還有醒兒去了美國給陸遠之治療。
他甚至還聘請了國際上最知名的這方麵的專家,輪流給陸遠之會診。
隻是,讓人遺憾的是,陸遠之他就像是徹底失去了知覺的木偶一樣,在各種各樣治療儀器和藥物的作用下,卻沒有半點反應。
所有的人對他都束手無策,到最後,沒有人願意再繼續給他治療,都斬釘截鐵的告訴我,他可能永遠也不會醒過來了。
那個最權威的專家,他也跟我說,“他的大腦神經受了損害,這輩子也不可能再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