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兩個孩子
我輕輕搖了搖腦袋,把這個想法從我腦子裏麵給拋了出去。
“不管你怎麽想,我會給你證明看的!”年景淡淡的在我身後說了一句之後,轉身便離開了。
我有些不忍心,回過頭去看了一眼。
他修長的身影走在那鋪滿了一地落葉的馬路邊,薄薄的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打在他的後背上,帶出些光影閃動。
他宛若畫中走出來的人一般,背影修長十分好看。
看著他的背影,我有種恍恍惚惚的錯覺,似乎那就是溫初陽。
回到公司以後,簽署了幾份文件,我卻遲遲都沒有心思,腦子裏麵亂成一鍋粥。
助手告訴我說,公司前幾天簽署的那個藥材合同,現在已經下來了,李玲玉看著雖然是個小女孩一樣,可是辦起事來卻是有板有眼。
先前我們和她洽談的那一份合同現在基本已經塵埃落定,我們新的醫藥公司,將會走上一個新的裏程。
現在除了王子明這件事情,似乎我的生活也還算得上是風調雨順。
這天本來是天氣晴朗,我心情也稍微的好了一點,我還想著等到公司的事情結束之後就去外麵好好散散心,來緩解一下我最近那巨大的壓力。
不過還沒等到下班,我的手機卻被一陣吵鬧的電話鈴給叫醒了。
我拿起手機一看,卻發現原來電話竟然是幼兒園打出來的。
“你好,請問有什麽事情嗎?”我擦了擦眼睛,總覺得今天自己的眼皮跳的厲害,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
“請問你是溫之醒的媽媽嗎?”
“對,我是請問有什麽事情嗎?”我微微打了一個哈欠看向窗外,總覺得今天的太陽有些格外的刺目眩眼。
“溫之醒又暈倒了,我們送他去醫院檢查,可是醫生說他好像是白血病複發了,你趕緊到醫院過來吧!”
聽到這句話,我突然之間感覺就好像是有五雷轟頂一般。
那窗外的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我卻什麽都聽不到耳邊,隻有剛剛那老師的那一句話不停的回蕩。
我幾乎是狂奔著出的公司的。
一路上我甚至一刻也不敢停留,開著車子連闖了三個紅燈,這才趕到醫院。
我弄不明白為什麽好端端的突然之間又會出這樣的事情,孩子不是一直以來都一直很好嗎?
而且之前寫完已經患過白血病了,按道理來說進行了骨髓移植之後,他應該不會再得這個病才對,現在怎麽突然之間又會傳出這樣的消息呢?
我這一路上都在想著,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事情,老天爺要懲罰我?
到醫院的時候,我拉開車門下車,一抬眼便看到,幼兒園的老師正在醫院門口等我。
她臉上帶著些惋惜的神色,張口想要安慰我,可是我卻連她的一句話都沒有時間去聽。
“孩子媽媽,你一定要堅強一點,我們已經聯係所有的小朋友來做骨髓配型了,家長們都同意,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幼兒園的老師姓陳,她此刻正拍著我的肩膀安慰我。
“謝謝你謝謝你!”我內心惶恐不已,緊張不安,根本就說不出其他的話來,隻能重複了幾遍這句話之後變呆滯的站在那裏等著醫生出來。
這一定是弄錯了吧,我的孩子怎麽會突然之間又得了這樣的病呢?
15分鍾之後醫院的房門被打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裏麵走出來,我迎上去他看的是我,直接說了聲:“是孩子媽媽對吧?跟我來吧!”
我恍恍惚惚的跟著他走進一個病房裏麵,看著病房裏麵各種各樣的儀器,直愣愣的發呆。
“孩子媽媽,像這樣子的疾病,他並不是沒有複發的可能的,我看過你孩子的經曆,他前幾年贏得過一次白血病,對不對?”
……
經過這個醫生的解釋,我才知道白血病並不是說治療好了就一定不會複發,它是有一定的概率的。
怎麽去形容這件事情呢?說白了就是說我們的運氣不太好。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重新找到配型的骨髓,重新再配一次。
可現如今,這孩子的親生爸爸都已經死掉了,他弟弟的血型跟他完全不搭,他的骨髓肯定是用不了的。
要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合適的骨髓,這談何簡單。
那一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樣在醫院度過的,等到小孩從病房裏麵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之後了。
他睡得很香,我把他抱到病房裏麵去的時候他都沒有醒。
看著孩子安安靜靜的睡在床上,我一個人坐在她的床邊,愣愣的看著他出神。
傍晚的時候,他的弟弟溫沁被保姆帶著也到醫院過來看他哥哥了。
溫沁現在也有一歲多了,跟他哥哥兩個人的關係十分好。
溫沁一到病房,醒兒就像是活過來了一般,突然之間從床上跳起來,就要去抱溫沁。
可是由於他現在手上打著針,抱了一下手上的針竟然腫了起來。
他手上腫了一個大包,可卻就是不哭,抱著溫沁兩個人嘻嘻哈哈的笑。
看著這兩兄弟這麽開心的樣子,我心裏麵卻著實是有些難過。
“醒兒,溫沁,我們一家子會永遠在一起的,你和哥哥兩個人也會一直相親相愛下去的!”
別無他法,我也隻好給自己安上這麽美麗的幻想。
先前聽到醫生的介紹,我們還有大概兩個月的時間。
如果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裏麵找不到合適的骨髓來配型的話,醒兒的病將會一點點壞起來,到最後完全沒有辦法治愈。
也不知道是誰把孩子生病的消息走漏了出去,下午的時候,公司裏麵的人便陸陸續續的過來看病。
那天晚上,我把孩子哄睡著之後給他蓋好被子,正準備出去打點開水,剛一回頭便看到身後站了個人,頓時嚇了我一跳。
“年景!你站在我後麵做什麽?想嚇死人啊!”我回頭看到年景站在我身後,他麵無表情的看著我,手指頭微微翻,似乎是有什麽事情要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