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鈴兒出閣
到了出嫁這天，早上三四點季鈴兒就被萌芽和鄭氏從床上拉了下來。季鈴兒一直哼哼嚀嚀不願意清醒。
“小姐，我拜托你不要犯迷糊了，今天可是你人生中最最最重要的一天！”打扮一新的萌芽，今天穿著新做的鵝黃色綢緞，也細致的打扮了一番。
鄭氏用冷水浸了帕子，不由分說就在季鈴兒臉上擦拭了起來，“再不醒我就把你小腦袋放到水裏，看還迷糊不迷糊！”
季鈴兒振奮了一下精神，讓鄭氏和萌芽幫著整理衣服，夏芝從衣櫃裏拿出了鄭氏繡的嫁衣，小心翼翼的捧著，放到桌子上。
此時左氏與季婉兒，胡氏也都進來幫忙。
“這嫁衣真漂亮！”季婉兒進了屋子，看到桌子上的嫁衣，“這繡工真好，是上官夫人請的師傅做的吧？”
鄭氏笑了笑，“這是我做的，都做了三年了，昨晚才完工，今天正好穿上。”
季婉兒笑笑，幫著夏芝按穿著順序整理了起來，左氏吩咐丫鬟去整理好配飾。
胡氏幫著萌芽和鄭氏，先給季鈴兒換上新的裏衣。
忙了大半天，才穿好衣服。
“嗯，天天看見它就覺得沒有那麽驚豔，不過穿到身上居然這麽漂亮！”季鈴兒拉著裙子，轉了一個圈。
“好啦，快坐下來，叫福婆給你梳梳頭發，然後叫你姐姐給你盤起來。”左氏笑道。
季鈴兒走過去，坐下。
一個白發蒼蒼的穿的很喜慶的老太太走了過來，邊梳頭口中邊念念有詞，至於說了什麽，季鈴兒也記不住，反正就是一些祝福天長地久，早生貴子，子孫滿堂之類的話。
福婆梳理完，季婉兒接過梳子，抓起了季鈴兒的頭發，盤了高髻，不得不說，從小喜歡打扮的季婉兒，盤頭發的手藝還是很高的！原本伶俐的小丫頭，立馬變成端莊貴氣的新娘。
四五個人輪流在季鈴兒臉上描描畫畫，胭脂水粉，使出渾身解數。
“夫人，慕夫人來了。”
季鈴兒睜開眼。
白氏進來，後麵跟著兩個小丫鬟，各抱著一個紅木盒子。
“媽。”有些陌生的稱呼說出口，季鈴兒總覺得有些別扭。
白氏笑笑，“我就是把一些貴重的嫁妝給你送過來，其他的都直接送到上官府了，我帶的這些，其實就是一些釵環首飾，小玩件罷了。”
季鈴兒點點頭，“嗯，謝謝。”
白氏走到鏡子前，看著鏡子裏映出的人影，“我的鈴兒長的真好看，一打扮很畫裏的人一樣！”
季鈴兒有些羞澀的低下頭。
“夫人長的這麽好看，又是樣貌不錯的二夫人養大的，當然長的好看了！多漂亮。”胡氏說。
一屋子人，十分熱鬧。
上官昀在督軍府換上中式婚禮的衣服，一切打點妥當，驅車前往青城迎娶新娘。
新人先在季府拜了一次堂，拜的是鄭氏與季孝賢。
然後招待客人中午的午宴，上官昀在席間敬酒，雖然他是軍人，酒量頗好也抵不住這一壺一壺的灌酒。
等到了傍晚，兩個人準備趕往省城時，上官昀已是喝的一塌糊塗，醉的不省人事。季鈴兒吃力地扶著他。
“鈴兒，你們這能行嗎？”鄭氏有些擔憂，“他都醉成這樣了。”
季鈴兒拍拍上官昀的臉，“阿昀！上官！你還好嗎？娘，要不叫廚房熬點醒酒湯吧？他這樣回省城明天醒來肯定頭疼。”
鄭氏點頭，“行，正好廚房有提前熬好的，讓下人端來給他喝點，這樣走，你路上也不是辦法。”
季鈴兒扶著上官昀，“阿昀，咱們去喝點醒酒湯。”
幾個人幫忙扶著，坐在大堂。
上官昀喝醉了也不說話，也不耍酒瘋，特別安靜的趴在季鈴兒瘦小的肩膀上。
蓉嫂端來一碗溫熱的湯水，“小姐。”
季鈴兒接過，“阿昀，快點把這碗湯喝了，我們要回家了。”將湯碗放到上官昀麵前。
上官昀聽話的抬起頭，接過碗一口氣喝完。
歇了一會兒，幾個人將上官昀扶到車子上，季鈴兒坐在他身邊，陪嫁丫頭萌芽坐在副駕駛，華碩開著車子。
跟親人道別後，季鈴兒有些不舍的關上車門。華碩啟動車子。
“開穩點，不要讓你家少爺暈車了。”季鈴兒看著躺在自己腿上已經睡著的上官昀，小手拿著帕子擦著俊臉上的汗。
這麽快自己就這麽出嫁了，想想真是有些不可思議，她原以為自己這輩子的良人應該就是子城了，造化弄人世事萬變，沒想到自己嫁給了九城督軍的兒子，可笑的是自己的生身父母居然是揚州軍閥慕家的。
看著車窗外，夕陽下不斷後退的景象，有關過去的回憶不自覺的浮現。子城的溫言細語情話綿綿，鄭氏的殷切關懷無微不至，父親的嚴苛要求又愛又恨，季婉兒的玩玩鬧鬧說說笑笑，以後，就都是回憶了，唉！
到了省城督軍府，季鈴兒扶著上官昀走進客廳。
連尋見到兩人進來，趕緊讓下人扶著上官昀，對著下人說：“快去給少爺洗洗，收拾一下，我和少奶奶說幾句話。”
下人們扶著他上了樓。
“鈴兒，你還好吧，應該也喝了不少吧？”連尋問著季鈴兒。
季鈴兒搖搖頭，“我就喝了兩杯，其他的，都是他喝了，都醉成這樣子了，不知道喝了多少，我在家裏讓他喝了醒酒湯才回來。”
“對了，我是問你，明天啊，你穿著婚紗進場需要新娘父親陪著，這，我現在不知道……”連尋問著。
季鈴兒笑笑，“我和爸爸剛相認，就爸爸吧，而且爹他在青城，已經拜過了。”
“那我去給你爸爸打電話！你也上樓洗洗睡吧，紅枝，伺候少夫人梳洗一下。”連尋道。
一個小丫頭走到季鈴兒身邊，“少夫人，這邊請。”
季鈴兒對著連尋說，“天不早了，媽你也早點休息。”
連尋點點頭。
季鈴兒跟著紅枝上樓，萌芽跟在季鈴兒身後，四處打量著，她還沒見過這麽奇特有漂亮的房子呢，原來督軍府是長這樣的。
紅枝給季鈴兒洗過澡，拿了衣服給季鈴兒穿上，是件粉紅色的睡衣。兩個丫鬟擦著季鈴兒長長的頭發。
“少夫人，你怎麽不像其他小姐一樣，把頭發燙一燙啊！這麽長的頭發，燙了肯定好看。”紅枝道。
季鈴兒笑笑，“我不喜歡把頭發弄得曲裏拐彎的，不喜歡。”
萌芽看著季鈴兒的頭發，“小姐的頭發夫人都是格外小心的打理的，所以養的這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