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逃出去才有希望
周圍的鋪陳,讓他們覺得既訝異,又平常!
什麽都沒有!
除了三個人,周圍什麽都沒有,甚至於,連地麵都是光滑如潔,牆壁的角角落落,也沒有什麽蛛網之類的東西!
莫風皺住眉頭,說道:“把咱們關在這兒,是什麽意思?”
陸川和聖水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陸川歎了口氣,他首先說道:“如果我沒猜錯,孫天曜是要我們在這裏被活活餓死,相對於各種恐怖的懲罰,隻有虛無,才是對人來說,最可怕的東西,尤其現在我們都還心懷思念,那種折磨,更讓人難以忍受!”
“太殘忍了!”莫風暗暗罵了一句,突然間,他開口問道,“小綿跟奧古斯丁不會也被關在這樣的屋子裏麵吧?”
“說不定。”陸川沉吟道,旋即,他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在四周不斷的看著,終於發現了一扇天窗,雖然高的離譜,但並非是一點生存的希望都沒有!
“看那兒!”
順著陸川手指的方向,莫風跟聖水同時看了過去,他們有些驚喜,卻又非常失落。
“我們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哪可能爬上去!”莫風摸了一把牆壁,發現光滑的就如同冰麵一樣,根本就沒可能爬上去,而且,他們都已經疲憊不堪,一粒糧,一滴水都沒有,根本就沒有補充體力的來源!
想要逃出生天,忽然是那麽的不可能!
陸川擔心三個人之間的士氣會逐漸下落,抓緊說道:“不論如何,我們都一定要從這兒逃出去,想想小綿跟奧古斯丁,如果她們也同樣被關在這種地方的話,你們還能安然的坐在這兒等死嗎?”
“沒錯,一定要出去!”莫風和聖水相視一眼,異常肯定的說道。
正說著,外麵似乎是起風了,從天窗之外傳來了一陣陣詭異的風聲,伴隨著這驚悸可怕的風聲,還有一陣陣的海浪聲。
莫風如遭雷擊,他開口說道:“這裏應該不是孫天曜的家,而是a市的某一個海口。”
“你說的沒錯,我清楚記得,在孫天曜的家裏麵,是沒可能聽見這些海浪聲音的!”
陸川凝重的說道,他看了一眼聖水,“在這種地方,潮氣太重,對你的傷勢隻有傷害,沒有好處,所以我們要加快速度,想出辦法逃離這個地方!”
“你說的沒錯!”聖水點點頭,凝重說道。
莫風從聖水的手中拿過火機,慢慢的走了過去,他抬起頭來,看著那高不可知的天窗,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麽。
“我有個辦法,把外套扔到上麵,利用空氣當中的潮氣來濕潤它,當然,如果恰好有海浪拍過來的話,就再好不過了,這樣的話,咱們就能夠把天窗上的鐵棍給掰彎,這樣的話,最起碼能夠出去一個!”
“那讓誰出去呢?”陸川順口問道。
“川子出去吧,現在我們三個當中,隻有他的實力還能保持住。”聖水開口說道,臉上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
隻是,在這輕鬆背後,還有一抹抹的落寞!
他選擇陸川,自然就把拯救奧古斯丁的重任,交給了陸川,對他來說,這得需要多大的努力才能夠交的出去?
莫風也點頭說道:“既然決定是川子,那你現在就趕快休息,保存體力,也許明天一早,我們就得想辦法,把你弄上去了!”
陸川看了一眼氣息漸弱的聖水,眉頭卻是一皺,輕聲說:“聖水,要不然,還是你出去吧,你受了這麽重的傷,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接受治療,要不然的話,後果會很嚴重的!”
莫風沉默了片刻,也開口說道,“川子說的不錯,治好你的身體刻不容緩,重點是,如果出去了之後,在外麵依舊沒辦法將大門打開,不就悲劇了?所以,必須要讓你出去!”
“那絕對不行,我現在的身體,相當於一個廢人,如果把我給送出去的話,說不定我還沒趕到醫院,就提前掛了,你說呢?”聖水一本正經的說道。
陸川和莫風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眸當中的凝重,旋即,陸川搖頭苦笑:“風,你決定吧!”
“那好。”莫風點點頭,隨即,認真的對著聖水說道,“聖水,如果你覺得你有能力,在下麵撐起陸川的話,我們就選擇讓你留在這裏。”
“這個……”聖水一臉的錯愕,有些不甘的說道,“你們就不能照顧一下傷者嗎,也不看看我的身體狀況!”
“你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不堪重負啊!”莫風笑道,“既然如此的話,就隻能讓你上去了。”
“那……好吧!”
聖水看了一眼那高不可及的天窗,也大概明白了莫風說這話的意思,他是說,若想要送一個人逃出生天,唯一的辦法,就是兩個人在下麵作為墊腳石,剩下的那一個人親自爬上去,才有可能觸摸到那天窗的位置!
這是唯一的一個辦法!
想到這兒,聖水就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再能夠說服莫風跟陸川了,他肯定的說道:“我一出去,就會用盡辦法,將你們兩個也救出來的!放心吧!”
“我當然放心了!”陸川笑了笑,隨即認真道,“好了,我們也不知道到底幾點了,所以要早點休息,保存體力。”
“嗯,川子說得對,早點休息吧,兄弟們。”莫風拍拍手,隨即脫下外套,狠狠的丟到了那天窗的邊緣上,陸川也同樣這樣做,等到聖水準備脫衣服的時候,莫風卻勸道,“你還是不要脫了,流血過多的話,很可能會發燒的,穿多點,對你有好處。”
“那好吧。”聖水也不多推辭了,靠在牆壁慢慢的坐下來,隨即閉上了眼睛,隻不過,他卻久久的睡不著覺,心中浮現的,全都是奧古斯丁!
其實,莫風跟一旁的陸川,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他們並不知道,在眠小綿和奧古斯丁的眼中,也是同樣的想法。
“秋雨,你就跟著我回去吧。”秋媽媽坐在秋雨的身邊,一本正經的對她說道。
秋雨卻是緊緊鎖著眉頭,陸川已經離開了一天一夜了,卻還沒有回來,在她的眼中,充滿了擔憂,甚至還多了一絲畏懼。
“媽,你說川子到底去了什麽地方?”
突然間,秋雨抓住了秋媽媽的手,一臉認真的問道。
秋媽媽愣了一下,臉上的堅持一瞬間就變作了憤怒,她猛的站了起來,指著秋雨的閉嘴罵道:“川子,川子,川子,一天天的,你心裏就隻有這一個人是不是,你就沒有想過,自從跟了他之後,你的生活變成了什麽樣子,你變成了什麽樣子?”
秋雨打量了一下自己,無所謂的說道:“我現在是什麽樣子?我覺得挺好的啊。”
“挺好的,你仔細看看,你現在還有個千金小姐的樣子嗎!”秋媽媽氣的先歇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她的憤怒更進了一層,大吼道,“從前的你,是豪門閨秀,是所有人都羨慕嫉妒恨的對象,現在的你,穿的是舊款式的衣服,拿的包包也都是老款式,你看看你那雙皮鞋,顏色都已經不對勁了,這根本就不是我那個落落大方的女兒,這完全就是一個落後過時的大媽!”
似乎沒想到秋媽媽竟然會引起這麽大的憤怒,秋雨一時間被她給說的愣住了,她坐在那裏,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媽媽將自己罵的狗血淋透,或許是因為陸川並不在這裏,她在麵對媽媽的時候,心中的那一種反抗情緒,一瞬間就稀疏了不少。
“你怎麽不說話了,知道錯了嗎!”見她沒有反應,秋媽媽的心情稍稍平複了一點,她又重新坐了下來,看著秋雨的眼睛,語重心長的說道,“秋雨,你要明白,不管媽媽做了什麽,都是為了你好,即便是要你離開陸川的身邊,也是要為了你以後考慮的,你現在還年輕,有很多事情,都是你想不到的,所以我希望,你現在能夠聽媽媽一句話,等到以後的某一天,你肯定就能夠理解媽媽的良苦用心,說不定還會來感謝媽媽現在對你做的要求呢!”
要求?
秋雨怔住,一瞬之後,她心中被壓抑許久的反抗情緒終於是瘋狂的衝擊出來,她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盯著自己的媽媽,認認真真的說道,“媽,你說這些話,就太殘忍了一點吧,我的人生,我的未來,你為什麽要指手畫腳的,川子為了我做過多少事情,受過多少傷害,你不是都知道的嗎,為什麽現在還執意要拆散我們呢!”
“你不明白!”秋媽媽歎了口氣,難得沒有與秋雨再就這個問題發火憤怒,而是一臉的平靜,似乎是老人對孩子講述故事一樣的口吻,緩緩的說道,“那些恩情,媽媽都替你記著,但是媽媽也知道,他給你的這些保護,遠不如放開對你的保護,更能夠讓你生活的好,正是因為他的保護,所以你的身邊,才從來不缺少危險。”
“不,不是這樣的!”秋雨失魂落魄的說道,她知道,秋媽媽已經開始說到了問題的關鍵,盡管自己可以撒一切小孩子脾氣的與媽媽對峙,但當媽媽占據了製高點之後,自己或許……就沒有足夠的信心和勇氣來說服媽媽了!
秋媽媽並沒有半點表情上的變化,而是繼續說道,口吻依舊是平靜如常,聽上去,讓人沒有辦法也沒有理由去打斷她,“真的不是嗎?具體是不是,我想孩子你是明白的,而且你還懷了自己的寶寶,你會明白一個做媽媽的心情,對嗎?”
“我……我理解。”秋雨低下頭來,臉上寫滿了無奈,還有對自己的懷疑。
自己會為了自己的安全還有孩子的安全,像是媽媽要求的那樣一樣,選擇離開他的世界嗎?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會怎麽做,她隻知道,在自己的心中,洋溢著一股撕扯般的巨大疼痛。
這種疼痛,讓她沒有辦法忍受。
秋媽媽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放不下對他的感情,但是孩子,你已經大了,不再是那個為了愛情傷害家庭,丟掉一切的小孩子了,如果你還隻有十七八歲,我可以原諒你,可以引導你,但是現在呢,你所要麵對的苦難還有痛苦,究竟會給你,給你的媽媽,給你的朋友帶來多大的痛苦,簡單點來說,你如果跟在了陸川的身邊,你勢必會成為那些壞人的眼中釘,因為他們可以用你來束縛陸川,到時候……你還能夠說,你和陸川隻要相信對方,就能夠情比金堅,白頭偕老嗎?”
“媽,你別說了。”秋雨的眼眶之中,慢慢的掉出眼淚來。
因為抽泣,她的身體已經開始顫抖。
她的心中總算開始想通,如果自己還堅持要呆在陸川的身邊,那麽自己與陸川之間的感情,將會遭遇怎樣的一種折磨!
她無法給這種折磨墜飾一個量詞,因為她不知道,她隻知道,她害怕,她恐懼,她不想麵對這種折磨了!
這不僅僅是對她的折磨,更是對陸川的一種折磨!
她的眼前,似乎是浩大的一片黑暗,陸川一個人被籠罩在那黑暗當中,或許還有生存下來的可能,而假如她也進入的話,那麽陸川也就沒有一點逃脫的可能了!
她也是一樣!
唯一能夠讓雙方都生存下來的做法,就是自己退出!
“媽,我們回家吧!”
在心中經曆了一陣思索之後,秋雨總算是下定了決心,她慢慢的站起來,眼中盡管還布滿了痛苦,但在這種痛苦之外,更多的是堅毅!
“嗯,好的,咱們這就回去,你收拾一下,我去開車。”或許是因為太激動太興奮了,秋媽媽的臉上也已經被眼淚潤濕,她擦了一把眼淚,拿起車鑰匙就快步的走了出去,生怕在這短暫的一點時間,陸川會突然回來,或者秋雨會反悔!
隻是,無論是她還是秋雨,都沒有注意到,早在他們兩人說話的時候,院落當中停著的那一輛保時捷,已經被人悄悄的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