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葉潭墨在軍營
威儀的軍營離開了繁華的都城,在一片荒涼的土地上前行。
行到一個城鎮,軍隊安營紮寨。
傍晚,葉潭墨整治完軍隊,來到了主帥營帳。
嚴春一看到葉潭墨過來,便直接給了葉潭墨一支令箭,說:“那本帥就不往前走了,葉將軍,就等你的勝利了。”
“好。”葉潭墨以前和嚴春合作過,兩人都知道對方的脾氣,此時共事倒也是得心應手。
現在嚴春隻需要呆在這個安靜城鎮,帶著那幫紈絝子弟,等著葉潭墨把捷報呈過來,再合理的分一下功勞就可以了。
而葉潭墨,則需要帶著令箭,領著三軍,直奔戰場,等打了勝仗之後回來,再和三軍一起回都城。當然,如果葉潭墨想,他完全可以不等,直接自己回去。
但是突然出來一個人,喚住了葉潭墨。
嚴春一看,是自己的獨子嚴繼秀,便問他有什麽事。
這嚴繼秀是第一次來到軍營,早就對母親許下橫刀立馬的壯誌,此刻聽到父親不準備前進了,不知道是什麽軍機。
葉潭墨冷眼看著這對父子,也無心與他們多做糾纏,便直接離開了。
看著葉潭墨的背影,嚴春讓兒子坐到自己身邊,問他在想什麽。
嚴繼秀義正言辭的說:“父親,孩兒想去戰場,立戰功,也可以光耀門楣啊。”
笑了一下,嚴春說:“兒啊,要想光耀門楣,可不是靠匹夫之勇或者是什麽戰功赫赫。那葉潭墨實力過人,百戰百勝如今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明威將軍,而你的兄弟,葉潭佑可是連戰場長什麽樣都沒有見過,就已經鎮軍大將軍,而且將來還會繼承他老子的位置,你說,靠打仗有什麽用,官場上的門道多著呢。”
有些疑惑,嚴繼秀問父親,他們在這裏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嚴春說以葉潭墨的實力,不用多久就能打敗北狄歸來,到時候隻需要從葉潭墨那裏清楚是如何作戰,再把戰功分一下就可以了。
那葉潭墨能同意嗎,而且嚴繼秀還說,葉正鋒能讓他們這麽欺負他兒子嗎。
冷冷一笑,嚴繼秀解釋這葉正鋒的正妻是長公主,他哪裏好對葉潭墨多管一分,而且送了葉潭墨那麽多金銀珠寶,他自己也打過那麽多次仗,早已經是習以為常了。
心中略有些遺憾,嚴繼秀實在想看一下這戰場的風雲,便求父親應允,讓自己去戰場上曆練一番。
根本不需要,嚴春說戰場凶險,不舍得兒子身入險境。況且嚴春告訴兒子,現在葉潭佑等一群高官子弟都在軍營裏,嚴繼秀最重要的是和他們整理好關係,可不是和北狄樹上大仇。
但是嚴繼秀卻是信心百倍,說府上已經無人是自己的敵手。
搖了搖頭,嚴春說:“算了吧,在府上你是大公子沒有人敢真正的和你對打,可戰場上的北狄都是一群餓狼,哪裏會手下留情。”
怎麽可能是別人故意退讓,嚴繼秀說自己的實力也很厲害。
笑著搖頭,嚴春揉了一下腦袋,說自己年齡大了,走了一天也累了,讓兒子自己下去找那些兄弟玩去,別打擾自己了。
無奈的低下頭,嚴繼秀施禮退下。
門外的兵卒向公子施禮。
離開了父親的營帳,嚴繼秀隨意走著,卻看到葉潭佑等一幫人正在玩樂,和另一邊嚴陣以待的軍人相差甚遠。
那邊的兄弟看到嚴繼秀過來,急忙招呼他過來一起玩。
瞥了那些人一眼,嚴繼秀覺得他們不務正業,實在是不能和他們沆瀣一氣。嚴繼秀直接離開,連話也不說。
平常葉潭佑和嚴繼秀的關係還不錯,現在看到嚴繼秀這副樣子,便靠近他,問他怎麽了。
嚴繼秀直接說:“潭佑,你弟弟已經是戰功赫赫,可你現在還遊手好閑,真不知道你們來軍營幹什麽。”
冷笑一下,葉潭佑說:“別跟我說什麽葉潭墨,他就算是功勞再高,在他兄長我麵前也得夾起尾巴做人。還有,你自己有什麽鴻鵠之誌老子不管,別來評價爺的對錯。”
“我要上戰場打仗。”嚴繼秀堅定的說。
聽到這話,葉潭佑仿佛聽到最有趣的笑話似的。葉潭佑看著嚴繼秀,問他打算怎麽打仗,就以嚴繼秀三腳貓的功夫,恐怕隻是給前軍增添麻煩,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呆在軍營裏,將來隨隨便便拾個功勞,就可以回都城揚名立萬了。
這樣說實在是太不知廉恥了,嚴繼秀直接罵了回去,說葉潭佑他們都是一些扶不上牆的紈絝子弟。
眾人聽到這話,忍不住的圍過來,畢竟都是些從小被捧在掌心裏的富家公子,哪裏受過這種氣。
攔住眾人,葉潭佑說:“不然,你和老子比比,你要是能贏了老子,算是我們是爛泥。”
嚴繼秀知道葉潭佑平常也是一遛馬弄鳥的公子哥,此刻自然不害怕,直接說自己輸了願意聽這些人的處置。
沒必要,葉潭佑表示,自己下手可不會輕,若是嚴繼秀輸了,就隻能找軍醫了,誰有時間處置他啊。
聽到葉潭佑這自以為是的話,嚴繼秀心中更是怒火四起,讓葉潭佑準備好,自己也擺好架勢。
眾家公子看嚴繼秀這架勢還像個樣子,忍不住為葉潭佑捏一把汗。
葉潭佑卻依舊是滿臉不屑,還勾手讓嚴繼秀快來。
趁著怒氣,嚴繼秀一拳打向葉潭佑,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
在嚴繼秀快到自己身邊是,葉潭佑輕輕側身,避開嚴繼秀的拳頭。葉潭墨直接伸手握住嚴繼秀的出拳的胳膊,另一隻手打彎了嚴繼秀的手肘之後迅速抓住嚴繼秀的肩膀,把嚴繼秀從自己身上摔過去。
一看到葉潭佑獲勝,眾家公子都是大笑不已。
看著地下的嚴繼秀,葉潭佑無奈的說:“實在不好意思,一動手下手就重。”
趴在地上的嚴繼秀隻感覺整個身體都摔的麻木起來,剛才出拳的右胳膊更是完全不能動。
葉潭佑對著旁邊的兵卒說:“去,把嚴大公子送到營帳裏歇著。說他實力不夠,他還非不信,簡直是自討苦吃。”
旁邊的兵卒急忙直接背起來嚴公子離開。
一個公子說:“潭佑,這一拳倒是厲害。”
那是自然,葉潭佑表示自己可是練了許久的。
還真沒見過葉潭佑露兩手,眾人一邊讚揚,一邊攛掇著葉潭佑再練一下。
都是些雕蟲小技,葉潭佑表示以後有時間再練,現在還是繼續玩吧。
說得也是,眾人急忙又圍到了一起,笑著說著。
在一邊,士兵們也收回了剛才對這件公子間大打出手的事情關注的目光。
溫崢一直看著將軍,等到葉潭佑他們也打完了,喚了將軍一聲。
輕輕歎了一口氣,葉潭墨便往自己的營帳走去。
跟在將軍的後麵,溫崢說沒有想到葉潭佑竟然會這麽好的拳法。
麵無表情的葉潭墨冷漠的說:“這拳法本是父親曾練過的,確實巧妙,近身對打算是一巧招。”
“那將軍會嗎?”溫崢說完才知道自己的話不合適,可有收不回來了。
葉潭墨說:“會。”
溫崢心中鬆了一口氣,看了葉大將軍也並不是特別偏心。
“可是我和葉潭佑不同,我是見父親自己練的時候自己躲在一邊學的,Kevin葉潭佑卻是父親手把手教的。現在看來,父親的心血倒是沒有白費。”葉潭墨繼續說。
這該如何安慰呢,溫崢想了想說:“是因為將軍天資不凡,不需要像葉潭佑那麽費力,所以大將軍才讓將軍自己慢慢練習。”
“不是。”葉潭墨說:“父親是根本沒有打算教我,知道我自己偷學就不允許我進入府上練武場附近,讓下人把我送出去。”
這就奇怪了,溫崢問將軍的武功都是在哪裏學的。
“小時候倔強,父親不然我習武,我偏偏就去練,自己爬到樹上借著樹葉躲避往練武場看,回來自己練。後來這就練就了我看一遍別人的招式就能記下的能力。”
“將軍就是厲害,這樣就能成就奇才。”現在溫崢隻能這麽說了。
“也不完全如此”葉潭墨說:“之後長公主請過一群長老進府,有一老道長會武,便告訴我他道觀的位置,我就經常跑過去,他便教了我幾招。‘葉潭墨’的名字都是他給起的,好像是遇到他那天我在姨母房裏打翻了墨汁,濺得身上都是,見他的時候下人還沒有給送來衣物。”
溫崢聽到這話,便好奇的問那老道是誰,將軍跟他學了多久,這一身功夫可是十分厲害的。
搖了搖頭,葉潭墨解釋那道長是一個雲遊四方的行者,那道觀隻是他暫居之所,也從來沒有提及過名號,他走之後便也再沒有遇到過。
當初,葉潭墨和那道長學了兩年多的武功,還從他那裏第一次觸及兵法地圖,有時候學的久了,時間晚了在道觀住個三五日都是常事,也不會有人出來尋他,回府也沒有人質問他去了何處。
往事倒真是不應該提及,溫崢心底也有些淒涼,明明都是自家兒子,可對待差距也太大了。
葉潭墨看著前方,戰場呆久了,自己的武功也就雜了,這個學點、那個練些,現在看到最純粹的父親的拳法,心中竟是感慨良多。
往事悠悠,不過轉瞬即逝,倒是明日,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