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最後的挽留
十月三號,整個安永公府都在忙碌而有秩序下準備婚事,畢竟不是第一次了,剛剛有了經驗。
而許慕蘭也以靜好要出嫁為理由回到安永公府,畢竟當初靜好可是一路把自己送到魏府,而自己當然禮尚往來,吩咐過魏思齊明天早早的備上一份厚禮,到雍冠侯府等著去。
有許慕蘭陪著自己,靜好心中的緊張也消減了一些。
一會,小月過來稟告,說外麵有人找靜好姑娘,是蘇研儒蘇公子。
聽到這話,靜好想到這蘇研儒可是當初給自己表過白啊,他今天還來幹什麽啊,難不成化愛情為親情來給自己送嫁?
許慕蘭倒覺得沒什麽,讓小月把蘇研儒請到廳堂,直接就準備出去看看。
靜好猶豫了一下,也跟上許慕蘭出去。
等到靜好姑娘出來之後,蘇研儒向她行禮,依舊是以前儒雅的模樣。
不等靜好開口,許慕蘭就問他有什麽事。
蘇研儒溫和的看著靜好說:“剛才在下去了一趟護國將軍府,發現將軍府裏張燈結彩,可謂是十分熱鬧。”
將軍府怎麽會這麽喜慶,許慕蘭記得靜好可是說過他們是要在雍冠侯府完婚,難不成臨時大將軍有什麽其他的想法不成,想讓葉潭墨在府上完婚,不過也對,現在的葉潭墨今時不同往日,確實是身份顯赫。
蘇研儒知道,因為父親的緣故,護國大將軍對自己總有幾分照顧,他府上的喜事,自己當然得去看看。蘇研儒知道大將軍府是為葉潭佑之事時,心中不由得心疼靜好,葉家嫡庶差距這麽大,萬一靜好以後受委屈了怎麽辦?所以蘇研儒才會趕來安永公府,想讓靜好再好好考慮和葉潭墨的婚事。
靜好對蘇研儒的行為就有些不滿,都現在了,他不應該來找自己,自己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確了。
嘴角不屑的一笑,蘇研儒說:“根本不是這樣的,大將軍府是在準備葉潭佑的婚事。聽說大公子葉潭佑要納一個妾室,準備的陣仗可比靜好姑娘嫁給二公子為正室還要大。”
“那與我無關。蘇研儒,如果你隻是來告訴我這件事的話,慢走不送。”靜好冷漠回答。
蘇研儒就不明白了,自己一個翩翩公子,哪裏比不上葉潭墨了,或許他現在是比自己的官職高了不止一點點,但當初靜好喜歡葉潭墨的時候葉潭墨也不過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將軍,靜好就能那麽對他,不一樣也能給自己一年時間,自己一定能超過葉潭墨。
這根本不是什麽官職的問題,靜好說:“蘇研儒,不要讓我鄙視你。我喜歡葉潭墨自有我的原因,若你敢因此把他當作自己的敵人,那我敢保證,我就是葉潭墨的鎧甲護身符,我不允許任何人動他一根頭發。”
許慕蘭狐疑的看了一下靜好,她這表現也太敏感了吧,蘇研儒怎麽可能傷的了葉潭墨呢,這兩個人的差距可不僅僅是在官職上。
蘇研儒也被靜好的反應一驚,說:“靜好姑娘,你多慮了。我隻是喜歡你,葉侯爺不是我的敵人,若他好好對你,他還是我的恩人呢。”
鄭重其事的給蘇研儒鞠了一躬之後,靜好說:“對不起,我誤會你了。蘇研儒公子,我必須再一次明確的給你重申我的立場,我,靜好,此生隻喜歡葉潭墨,不會愛上其他人。”
看著靜好的樣子,蘇研儒覺得人生總有很多無法預料的事,如果這些事發生了,靜好還能為自己現在的保證說些什麽呢。
想了想,靜好說:“或許有意外吧,但是蘇研儒,你不需要等這個意外,因為不會有結果的。我明天就會成為別人的新娘,冠上別人的姓。葉潭墨是我這一生永遠的守護明燈,而在我身邊曾經飛過的螢火蟲也會找到自己應該照明的路,那是別人的人生路,不是我的。你沒必要再我這裏耗費時間。”
苦笑一下,蘇研儒從自己身上拿出當初送給靜好的手鐲,說是給靜好,等以後她若是有什麽需要自己幫助的地方,盡可以直言。
把手鐲還給蘇研儒,靜好說:“我的夫君會保護我,如果有事,我更願意去找葉潭墨或者是許慕蘭,而不是一個毫無關係的你。蘇研儒,我不知道你喜歡我哪一點,但我知道,你喜歡我這個人,就是錯誤的,所以我希望,你能趕緊找到正確的路。因為你再走下去,那個迷途是不會有我的,因為我在走別人的路。”
無奈的看了一下靜好,蘇研儒拿起自己的玉鐲,說:“恭喜。”
“謝謝,我會一直幸福下去的。”靜好回答之後就請在一邊呆若木雞的小月把人送出去。
就這麽被掃地出門還真是蘇研儒沒有想到的,但依舊保持著君子風度,施禮之後方才離開。
看著蘇研儒的背影消失不見,許慕蘭問靜好有必要把話說的那麽絕嗎?
靜好說:“我這是為他好,也是為自己好。慕蘭,如果我告訴他,我和葉潭墨一旦有問題我就會選擇他,那樣的話,將來出了問題我也不敢保證我會對蘇研儒是什麽態度;不出問題,他若不等還好,他若等我幾年、幾十年,多可惜啊。而且我這個人好鬧騰,如果我知道我身後有個備胎那麽給力的話,萬一哪一天在葉潭墨麵前說漏嘴了,葉潭墨會怎麽想啊。”
“那你當初堵葉潭墨的時候,可比這蘇研儒過分多了。”
“不一樣,我當時堵的葉潭墨他沒有妻室、沒有未婚妻、也沒有喜歡的人,更對我的行為有了一定的喜歡,所以我有可能成功。但是蘇研儒不一樣,我明天就嫁人了,這能被他截胡嗎?再說了,我比葉潭墨好的就是,我了解自己,我喜歡誰、不會喜歡誰,我能清清楚楚,而且拿得起放得下。”
這麽說也是,許慕蘭拍了一下靜好的肩膀。
紅玉走了過來,說:“少夫人,靜好小姐,許夫人派人請你們過去一趟,說是嫁衣改了之後送過來了,繡娘也來了,讓靜好小姐過去看看合不合適。”
看著靜好,許慕蘭記得以前不就送來過一次嫁衣嘛,怎麽又有。
畢竟自己婚事肯定隻有這一次,靜好對古代的一些審美又有些不理解,所以又提了幾點建議。
真能折騰,許慕蘭拉著靜好往母親的房間走去。
在將軍府,下人也送來了了婚服。
溫崢倒覺得不應該如此,他勸侯爺直接把這些東西放在雍冠侯府,明天就可以直接從哪裏迎娶靜好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葉潭墨說:“本爵本來也是如此想的,隻是你的好妹妹靜好規定的路線是我直接領著迎親從將軍府出發,繞過幾條街,然後到安永公府把她接上花轎,再直接趕回雍冠侯府。”
為什麽要這樣啊,溫崢有些不理解。
歎了口氣,葉潭墨說:“靜好說,要讓全都城的人都知道,她嫁給了我。”葉潭墨實在不好意思按照靜好的話說,因為原話是:我靜好嫁給了全大運最好看的男人,讓那幫大姑娘小媳婦羨慕死。
笑了一下,溫崢想靜好也坐在花轎之中,看什麽啊。
葉潭墨說:“靜好也坐不了那麽久的轎子,她會吐。”
是這樣啊,溫崢說:“靜好呢就是驕縱了一些,然後挺喜歡炫耀的。侯爺,你就看在我這個大舅哥的份上,體諒一下。”
點點頭,葉潭墨表示自己當然體諒,並且考慮到那麽遠的路,轎夫體力不太好,不然溫崢幫個忙,畢竟是“大舅哥”啊。
急忙認錯,溫崢飛也似的跑出了將軍的書房。
看著溫崢的背影,葉潭墨的笑容慢慢凝固,看著旁邊紅色的喜袍,卻有很多的無可奈何,若是可以,他當然願意給靜好最好的,但是這都城的繁華,怕是享受不了多久了。
幾家歡喜幾家愁,有人因迎親而喜,也自然有人失了心中所愛。
蘇研儒離開安永公府之後並沒有回自己的府邸,而是去了相府。
當初,蘇安是蘇研儒之父府上的一個謀士,也是在蘇相的舉薦下青雲直上,沒想到有一天,謀士也能走到自己輔佐的人的位置。
聽到蘇研儒的到來,蘇安挺意外的,這個人一向高傲,當初總覺得是自己對不起他的父親,連自己派去吊唁的下人都不允許進大堂,因為自己監考,他連科舉都放棄,怎麽會突然來見自己。
看到蘇安,蘇研儒隻是像見一個尋常之人一樣,作揖。
親自扶起蘇研儒,蘇安讓兩邊的下人都退下之後,說:“當初大哥金榜題名,在淩王的舉薦下一路成為當朝宰相,而我卻在淩王和皇上爭奪太子之位時,站到了當今皇上的一邊,最終把大哥取而代之,大哥怪我嗎?”
“父親,在江南一直很安詳。”蘇研儒看著自己麵前的親叔叔,平靜的回答。
看著一邊,蘇安說:“當初,在皇上麵前,我堅決的與兄長分開,才能有如此的地位,他或許能理解,但研儒,你還不理解啊。”
雖然蘇研儒現在在都城為官,但一個小小的翰林院侍講根本就不值一提,就算是不是為了心上的人,他也想一展抱負。蘇研儒覺得自己等不了了,要想等著翰林院的考察升職即使二三十年之後他也不一定在朝廷有立足之地,他隻能選擇捷徑。看著叔父,蘇研儒說:“我想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