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碣山危
在空曠無人的碣山腳下,突然就憑空出現了一隊人馬,把這個山圍的水泄不通。
這瞬間就驚動了上麵的人,王綠急忙派人下山去打探消息,要弄清楚為什麽雍州會突然冒出來這樣的一群人。
那奉命下山的小卒順著小道,先來到那老人的茶館,想著討上一杯茶喝,看能不能直接從這裏把消息打探好,他可不想到軍營之中送命。
茶館之中的兩個老人正在忙碌這,當初的那個公子如今又平靜的到來,恐怕這茶房是保不住了。
葉潭墨看到有人過來,便直直的盯著那個人。
那人先喚了一聲“爹娘”,隨後便看到了端坐的一身甲胄的男人,當時嚇的腿都軟了,想著往外跑,但又想到自己的爹娘還應該在這裏,又不敢離開。
那老婆婆看到兒子回來之後,急忙走到他麵前,問他冷不冷、累不累,讓他坐到火爐邊休息一下。
可是那人早就被嚇到了,根本就不敢動,半天才輕輕的問母親茶房裏坐的是什麽人。
看了一眼那身後的人,老婆婆笑著說:“大子啊,這位是雍王千歲,娘還真沒想到這輩子還能給王爺煮茶。”
“娘。”把娘往自己身邊拉了一下,大子表示自己現在可是與這官兵是死對頭,她怎麽能把那雍王帶到這裏。
那老婆婆說:“大子啊,你別怕。”說著,老婆婆還把兒子拉到雍王身邊,逼著他跪下。
雖然有些意外,但大子是怕死的,所以此刻隻能老老實實的跪下。
葉潭墨並沒有讓那人起來,他身為一個山賊跪在自己的麵前認罪也是應該的。
老婆婆說:“雍王啊,這個是我老嫗的獨子,本來我們一家三口在這裏賣茶還是不錯的,但後來被那山匪頭子王綠奪了山之後,隻能被迫屈服。但是我們家大子從未曾傷過人命,當初也是被虜上山的,隻能當個小嘍囉保命。求王爺饒他一命啊。”說著,那老婆婆也跪下來。
而在一邊煮茶的老頭子把那茶水給雍王倒好之後,也陪著自家老婆婆跪在地上,求王爺饒過兒子。
讓他們三人先站起來,葉潭墨表示,對於這碣山匪徒的處置需要等到將來把所有的他們一網打盡之後,由太守按其罪過懲處。葉潭墨隻能說,如果這個大子沒有主動傷人性命,那他自然是不會死的。
跪在地上磕頭,大子說:“王爺千歲,草民願意戴罪立功,如果王爺有什麽吩咐,草民願意鞍前馬後。隻求王爺繞過草民一條性命,不要牽連到草民的父母。”
聽了這話,葉潭墨便說:“那好,本王給你兩條路,第一,現在返回山上告訴那王綠,本王率領過萬兵馬已經把碣山團團圍住,讓他趕緊投降;第二,你現在就帶著你的父母前往碣山府衙,認罪伏法。”
想了一下,大子便說如果自己現在上山是不是算得上是戴罪立功。
點點頭,葉潭墨說如果大子沒有什麽大罪,他回去傳話自己願意記上他的一個功勞,將來也可以讓他少坐幾年牢。
而那兩個老人卻不願意兒子再回到山上,萬一那王綠一氣之下把兒子殺了怎麽辦,還不如現在就去雍州,兒子畢竟沒有什麽大過,也就坐兩年牢罷了。大不了再交一些罰金。
可是大子卻不願意這樣,畢竟自己現在還要回頭補過的機會,他不願意放棄,所以希望父母能讓自己返回山上。
勸不住兒子,兩個老人便有些依依不舍,所以隻能讓兒子千萬小心。
先扶二老坐下之後,大子看著雍王,詢問自己回到山上應該說什麽才是對的。
葉潭墨說:“你回去告訴王綠,讓他趕緊下山請罪,順便告訴他,本王帶著這上萬兵馬不是來遊山玩水的,一定會有一個最好的結果,而當初的雍州太守錢青的腦袋現在就在雍州軍營的轅門外掛著。”
記住了王爺的每一個字,大子問王爺,他要不要告訴王綠自己見到雍王的事情。
那就全憑大子自己決定了,他隻需要把自己想要他帶到的話帶全就好。
明白了王爺的意思,大子當時連熱茶都顧不上喝一口,直接就回身離開了茶房。
拿著熱茶,老頭子無奈的看著兒子的背影,就是這麽個心急的性子。
對著老頭子笑了一下,老婆婆又給雍王倒了一杯熱茶,讓他趁熱喝。
葉潭墨說:“既然令郎已經來了,那你們二老也就隨本王先去軍營,如果真的打起來,怕是二位很難保全性命,還是先去後方為上。”
急忙應下雍王的話,老夫婦對著王爺道謝,感激他的救命之恩。
葉潭墨讓那兩個老人把東西收拾一下隨自己離開,至於這個茶房,還是等將來把山匪平定之後再重新修蓋為上。
兩個老人離開了自己辛苦經營的茶房,心中也有些可惜,自己好好的茶房,如今竟慢慢的破敗成這個樣子。
回頭看了一眼那茶房,葉潭墨雖然沒有那老人那麽重的情感,但也知道這裏是他們一生的心血。
那老翁說:“這可是祖傳下來的客棧啊,可惜後來我經營不善,變成了一個勉強度日的茶房,如今這茶房都敗在我的手中啊。”
老婆婆安慰著說,反正等雍王把那些土匪趕盡殺絕之後,還能有一個清清白白的碣山,到時候他們再弄些錢財重新修建這茶房就好了。
勉強點點頭,但老翁臉上還是有些傷感。
老婆婆倒是看的開一些,隻要還能保住性命已經是萬幸了,畢竟他們老兩口已經這麽大了,經曆過各種各樣的事,在土匪的眼皮子底下都能活下去。
葉潭墨看了一眼那山的頂端,那上麵無論以前是什麽樣子,以後便是樵夫的地界,是他葉潭墨的封地。
山上那個山寨在冬風之中似乎在發抖。
在山下,已經是密密麻麻的帳篷,那冬季的寒枝根本就遮不住軍隊的威儀,仿佛是這一年最後一頁的掀開者,給碣山換上一幅新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