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水往低處流
走進房間之後，明俐看到王妃還坐在床邊，便走到她身邊，把剛才阿蓮做的糕點送到王妃娘娘麵前。
“是你把王爺尋來的？”靜好詢問。
聽到這話，明俐當即就跪在了地上，說：“奴婢也是擔心王妃娘娘，見王妃娘娘這麽不吃不喝的一直坐著，心中擔憂，所以才會專門把王爺請來。”
原來她倒是一番好心，但靜好卻把這件事給搞砸了，徹底激怒了葉潭墨。靜好向葉潭墨提過各種各樣的要求，哪怕是再過分葉潭墨都同意了，可是偏偏這件事，他沒有辦法接受。
明俐看著王妃娘娘，說：“娘娘，剛才奴才在門外，聽阿荷和阿蓮說，說娘娘你不能生育，所以王爺才會……”
怎麽會讓她們生出來這種想法，但靜好突然好奇的看著明俐，若自己真的不能生育，王爺會不要自己嗎？
搖了搖頭，明俐說：“這些年來，奴才看到王爺對娘娘你是何等寵愛。娘娘你就放心吧，王爺是一定舍不得娘娘你的。畢竟王爺對娘娘你做了那麽多”
是這樣嗎？靜好突然在回憶，自己真的還像一個現代人嗎？在人前，她必須給葉潭墨這個“王爺”的麵子，像一個王妃。靜好覺得自己也不是一點都沒有改變，至少她會了給王爺施禮，會了說王妃該說的話，會了每天晚上為一個男人在房間裏留一盞燈。
看著王妃，明俐說：“其實娘娘，奴婢倒是覺得，若真的可以，你不妨給王爺選幾個妾室，這樣的話，你也可以選來了一個合適的孩子收養，也不算是無所出啊。”
聽到這樣的建議，靜好想那還不如自己來生呢。靜好太了解自己了，自己的孩子就是自己的，什麽“視如己出”根本就做不到。
明俐說：“王妃娘娘，你就沒有注意到嗎？那袁嫣小姐，還有很多小姐，她們可都看到這偌大的王府隻有你一個女人啊？”
“若我能生育呢？”靜好反問明俐，如果自己真的懷孕了，可以成為這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嗎？
沒想到王妃娘娘會這麽說，明俐有些意外，愣愣的看著王妃，半天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過了良久，才搖了搖頭。
不知道明俐搖頭是什麽意思，靜好讓她把話說明白。
明俐說：“王妃娘娘，你就算是懷孕了，那王爺那時候身邊也需要人來服侍啊。再說了，這偌大的一個王府，肯定不可以隻有一個女人啊。但王妃娘娘你放心，王爺心中，你肯定是他最愛的，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女人。”
冷笑一下，靜好說：“可是我不想這樣，我不僅僅想做他最愛的、最重要的女人，我還想做他唯一的女人。”
雖然經曆的事情也不少，但明俐一直都是在大戶人家做院裏的下人，那裏也有各種各樣的女人，或許她們也想成為“唯一”，但最後應該也隻是“想想”。
看出來明俐的詫異，靜好知道她在自己身邊這一段時間確實是一個聰明人，如果能讓她露出這種表情恐怕也是很難得的。靜好讓明俐有什麽實在想法就直說，自己不會對她的話語加以責罰。
想了一下，明俐說：“王妃娘娘，我從未見過大富大貴之家的主人隻有一個夫人，或多或少都有幾個妾室，更何談還是堂堂的王爺。若真是一個男人隻有一個夫人，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女人娘家身份太高，但這種男人往往都會有外室；另一種就是根本娶不起，養不了，隻能伴著一個女人和她所生的孩子。但是王妃娘娘，無論如何，沒有孩子，都是大問題。”
原來無論自己會不會有孩子都無法避免葉潭墨納妾，靜好覺得若真是如此那還生孩子幹什麽？
明俐跪在王妃娘娘的身下，說：“娘娘，一切其實你是明白的。奴婢想，外麵的狐媚子可能還會迷惑王爺，但是你身邊的人卻可以對你忠心耿耿。若是王妃娘娘需要，奴婢願意為王妃娘娘你排憂解難。”
聽到這話，靜好當時就明白了明俐的意思，說：“怎麽，本妃的位置，你也想坐坐？”
趕緊給娘娘磕頭，明俐說：“奴婢不敢，奴婢一直都是被大婢女壓一頭的小丫頭，是娘娘看得起奴婢，奴婢才能近身伺候。娘娘，奴婢明白王爺對娘娘的心，所以，無論如何，奴婢先是王妃的奴婢，再是王府的奴才。”
說的倒是好聽，但是靜好不知道這話裏有幾分真假。
直接抬頭直視王妃娘娘，明俐說：“娘娘，古人雲‘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但是奴才明白，就算是向高處走，也得有所依仗。王妃娘娘你靠著王爺就是尊貴無比的‘雍王妃’，而奴婢隻有依著王妃娘娘才能向上一步。”
“你倒是看得清，分得明啊。”靜好不由得感歎。
勉強用一個還算是忠心的笑容看了一眼王妃之後，明俐解釋：“是，奴才識時務。奴才不會像阿荷一樣，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王妃你一句話，奴婢就知道應該怎麽做，你說一個‘不許’，奴婢再多的想法也不會付諸行動。”
為什麽不試一下，靜好看著明俐，這樣一張臉，說不定再加上溫柔體貼的性格，葉潭墨真的喜歡。
搖了搖頭，明俐說：“奴婢在大門大戶做下人久了，各種各樣的主人都見過，活的好的奴才不是受一家之主隱蔽的人，而是主母願意留在身邊的人。”
為什麽會這樣，靜好有些奇怪的看著明俐。
知道王妃娘娘想問什麽，明俐說：“男主人總是想著大事的，就算是納妾，也是交給主母安置。而且當主人對一個小妾煩了、膩了，若那妾室有些家世還好，沒有家世主母打了買了都不會有人管的。”
這恐怕都沒有尊重人權，靜好想這就是所謂的“萬惡的舊社會”吧。靜好不管，她改變不了別人，也不要被別人所改變。
見王妃娘娘臉上有一絲苦澀的笑容，明俐猶豫了一下，還是施禮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