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皇叔和母後
九德殿之中,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
過了好一會兒,卓瀚愷才說:“皇叔,今天你也看到了,那江國的王子是什麽樣子的,想必他們的公主與他也是不分伯仲吧。”
葉潭墨也明白,若是這等不守禮儀之人入了皇宮,皇帝年齡尚幼,怕是也教不好皇上。
卓瀚愷說:“剛才母後回宮之前便說要我與江國聯姻,但是不能許那江國公主太高的位置。可你也想想,畢竟兩國聯姻,隻為尋求兩國安定不戰,若是我給人家一個小小的貴人這不等於看不起人嗎?恐怕問題會更嚴重。”
想了一下,葉潭墨便說:“今日看那常崇王子的意思,也是希望能夠兩國聯姻。不過皇上……不如將其公主納為貴妃,不見便是。”
“皇叔,你去幫朕問那公主是什麽態度性格,可是有結果了。”卓瀚愷拒絕接葉潭墨的話,自己開一個頭。
葉潭墨說:“蘇大人並不了解那南江嵐寧公主的秉性。隻是蘇大人曾經遊曆過南江,聽說那公主尚武罷了,至於她的性格,蘇大人並不了解。”
“一個姑娘家的不整日的穿針引線,誦讀《女誡》,在那裏習武,便是沒個樣子,不成體統,皇叔覺得這樣的人適合入宮嗎。”卓瀚愷自己還是別不開這個問題。
這話讓葉潭墨也沒有辦法往下接,他還沒有把魏思齊的話跟皇上說呢,恐怕若是說出來皇上更是執意不娶了。
卓瀚愷說:“這兩國聯姻難道就不能取消嗎?不然皇叔替朕想個法子,讓別人娶了那個公主不就行了嗎。”
葉潭墨說:“皇上覺得別人能夠娶,難道太後娘娘能同意嗎?不然皇上就先娶了嵐寧公主,等到日後讓宮裏的奴才們好好調教一番。”
哪裏有這麽簡單?卓瀚愷把頭別過去,怎麽都不肯同意要娶那公主。
見到皇上這個樣子,葉潭墨便說:“畢竟人家也算是送來三樣國寶,其誠意還是可以看到的。”
聽到自家皇叔這麽說,皇上便說:“那那個什麽明、善、喜三物證都給皇叔算了,朕可不需要。這些東西在我大運豈不是滿地皆是。”
葉潭墨覺得前兩物倒也算了,後麵的一物恐怕是真的前所未見。
讓皇叔千萬別這麽說,卓瀚愷說:“皇叔可不要亂信這些邊疆藩國的言語,萬一那藥物當中含有劇毒就麻煩了。”
聽到這話之後,葉潭墨便:“說既然皇上怎麽也不願意迎娶那南江的公主,不如此話我們先不要提,看那南江到底是什麽態度。”
這倒是個好的,卓瀚愷想畢竟人家江國是打算嫁公主,恐怕也不好意思自己把話挑得太明了,若是明白了他們大運沒有迎娶的意思,估計那公主隻能在自己國家當中另擇良婿了。
現在的葉潭墨也隻能這麽辦了。
外麵的太監說進來說:“皇上,太後娘娘請您到她的宮中一敘。”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卓瀚愷想肯定是剛才母後見自己留皇叔在這裏說話多有些不喜了。
聽到這話之後,葉潭墨也不想再與皇帝多說什麽聯姻之事,便施禮要離開。
看到皇叔要走,卓瀚愷便說:“來人呢,將江國的三個進獻的國寶贈送雍王爺,送至雍王府,不得有誤。”
旁邊的奴才聽到這話,雖然不太情願,但也隻能遵旨。
葉潭墨也是無可奈何之,反正想著收了國禮又不是收了什麽嫁妝,便也隻施禮離開。
等到皇叔離開之後,卓瀚愷才慢悠悠的往太後娘娘的宮殿裏趕過去。
在太後的宮中,後宮裏的幾個主子都聚齊了。
皇後也坐在側位裏,她當然知道太後這一次之所以把她們叫來是什麽意思。
太後娘娘說:“今日看那江國使臣之意是欲與我大運結百年之好,皇上的年齡也不小了,你們覺得如何呢?”
對於皇後而言,這些妃子都是選秀上來的,年齡與自己也差不多倒也沒什麽,隻是外國的公主怎麽說地位都是不低的,恐怕很有可能威脅到自己的位置。皇後可不想那些年輕貌美的女人還沒有爬到龍床上,自己先被一個外國的女人給取代了。
太後接著說:“皇後啊,你也看一下這後宮中還有幾個殿是空的也好,趕緊給它們找些主子呀。”
雖然心裏是不情願的,但是現在的皇後隻能說一個“好”字。
“皇上駕到。”
這一句話讓所有的在旁的女子全部站起來,起身迎接。
卓瀚愷走到自己母後的大殿中間,對著母後施禮。
太後笑著讓皇上不需多禮。
坐到一邊之後,卓瀚愷便明知故問,詢問母後找自己來所為何事。
看著皇上,太後說:“皇上你的年歲也不小了,哀家聽說南江的公主年輕貌美、更是溫柔體貼,哀家是想……”
聽到這話之後,卓瀚愷便說:“不知道母後你這話是聽誰說的,朕聽到的可不是這番樣子。聽說那南江的公主不僅蠻橫無理且武功高強。若是這等人進了後宮,怕是會把這整個皇宮攪得天翻地覆不可。”
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太後對著皇上身邊的太監詢問,是誰敢在皇上麵前如此搬弄是非,混淆黑白。
那太監急忙跪了下來,自然也不敢答出是誰說的。
太後便說:“是不是雍王爺如此與皇上言辭的?他是怎麽想的,皇上自己心中還沒一把稱嗎?”
聽到這話之後,卓瀚愷便站起來說:“無需皇叔在朕麵前多言,朕自然能知道那江國的公主是何等樣子。今日母後也見過了江國的王子,宛如一個未見過世麵的鄉野漢子,想必她的姐姐自然也是這般樣子。”
雖然太後還想繼續勸皇上,但畢竟下麵坐的還有那麽多的妃子,她也不好完全駁了皇上的麵子,便隻是黑著臉,讓皇上自己體會他的母後現在在想什麽。
無論如何,這一次卓瀚愷是真的不想娶那個江國的公主,他是想覺得自己這皇帝隻要還有最後一絲尊嚴,就不能什麽事情都任由別人來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