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皇上祭拜
早朝之上,皇上看著眾臣。
魏思齊跪在下麵,有些事情,既然慕蘭準備要大張旗鼓,那邊不能再隱瞞世人了。
知道了邊境的事情,眾臣雖然有些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表麵上依然是震驚的模樣,畢竟皇上現在都是這樣的意思。
魏思齊想,無論如何,自己的嶽父是為國捐軀,那皇上不可能什麽話都不說。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卓瀚愷說:“許公爺為國殉身於邊境之中,朕的心中也是十分的悲痛,既然有其下屬將領將把屍骨送回都城,若是已然驗明正身,朕自然得下旨加以厚葬。”
魏思齊急忙跪拜,說:“臣多謝皇上隆恩。”
從龍椅上麵下了過來,走到魏思齊的身邊卓瀚愷說:“如今許工爺已經返回了都城,那朕自然當去看望他。不知眾臣可願意隨在朕左右,拜見這位為國喪身的忠臣。”
“臣等自然願意跟隨皇上。”眾大臣齊聲說。
點了點頭,卓瀚愷便讓那內侍去準備好出行的一切。
有人卻在此時走到那蘇研儒的旁邊,說:“蘇大人皇上這次可都親自出宮去祭拜了,你不覺得你應該說上兩句嗎?”
“許公爺為國殉身,許家滿門忠烈,又不是那些隻會飛揚跋扈的王皇親貴胄,皇上如此禮遇自是明君應該做的。”蘇研儒回複。
那官員碰了壁,尷尬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這話讓石博昭也聽得清清楚楚,隻是他沒有說什麽罷了。石博昭記得當初蘇研儒為了自己兄長和叔父的事情那麽努力,可沒想到如今卻如此禮遇許公爺。
有些人是剛剛得到邊境的消息,算是明白為什麽當初雍王爺的聲勢那麽浩大,忍不住心有餘悸,還好現在邊境已經穩住了。
其他的臣子有些覺得可能不太合適,但既然禮部尚書都不說話,他們也隻能先閉嘴,畢竟皇上出行拜祭官員屬於禮部的事情。
沒過多久,那內侍便準備好一切,向皇上回稟。
在準備好之後,卓瀚愷讓魏思齊在前自己與眾臣跟隨著前往安永公府。
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之後,眾人急忙跟上皇上。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在路上,僅僅這個出行也算是讓安永公的靈魂得以慰藉。
在安永公府的門外的奴才一看到如此大的陣仗,急忙跪下迎接。
走在安永公府的路上,卓瀚愷也很明白,如果要想拉攏這些大臣,就必須要讓那些死人得到最大的禮遇,因為隻有大家覺得自己死後還能得到如此的殊榮,才會在生前不顧一切的努力,保衛大運的和平。
大臣們跟在皇上身後,看皇上如此傷心,心中竟有一絲激動,他們能夠遇到這麽一個重情重義的君主,也是他們的幸運。
在府中的許慕蘭看到皇上都過來了,雖然跪的腿都有些麻木了,但也隻能在婢女的攙扶下先站起來迎接帝王。
看著許慕蘭跪在自己麵前,卓瀚愷讓身邊的下人扶起來她,忍不住說:“許公也能有孝女如此也算是死而無憾了,隻是他為國盡忠,讓朕心中有了千萬分遺憾呀。”
許慕蘭便說:“父親驟然離去,我身為女兒不能送其最後一步那也太不孝了,兩個妹妹尚且年幼,我身為長女、長姐自然應當為父母帶孝。”
卓瀚愷說:“雖然說你如今已是魏夫人,但我仍然能稱你一聲‘許將軍’。許將軍啊,如今許公爺離世竟然無子戴孝,那不知將軍可願意陪你父親走完最後的旅途。”
“自當如此。”許慕蘭說。
在旁邊的魏思齊忍不住插口說:“何止是夫人心生感慨,我雖為女婿,卻也是子侄,對於嶽父的過世自然更加悲哀,所以我等願為嶽父大人守孝三年。”
聽到這話,蘇研儒突然插口說:“魏大人與魏夫人有如此孝心自是許公爺之幸,不過你二人恐怕是真不能守孝三年。”
沒想到此刻又有蘇研儒的話,魏思齊忍不住開始想,他還打算怎麽說?
卓瀚愷覺得人家既然有孝心,這又礙不著他蘇研儒什麽事,不知道蘇研儒這個禮部尚書又想說些什麽?
蘇研儒說:“魏大人是朝廷的肱骨之臣,掌握著戶部,若是魏大人棄了官職在這裏守孝三載的話,先別說你的身份根本不無須如此,即使您需要如此,皇上恐怕也隻能先暫時駁情了,畢竟如今邊境還要打仗,戶部不能沒有人看守。”
這話提點的倒是及時,連卓瀚愷都覺得這一次蘇研儒真是把話說對了。
許慕蘭便說:“夫君是朝廷的大臣是應該如此,可是我是一介女子,無功於朝廷,自然願意在這府中替父親守孝三載。”
蘇研儒接著說:“魏夫人既然已經出嫁,便不宜在娘家之中為生父守孝三載,不過可以時時刻刻的把許公爺的靈位放在婆家房中,加以拜祭。既然心中有孝,何故要做這些表麵之事呢?”
“那蘇大人認為應該怎麽辦呢?”卓瀚愷看著蘇研儒,讓他給出一個好的辦法。
蘇研儒便說:“斯人已逝,生人自當繼續秉承遺誌為國效忠,魏大人在這裏,守孝三日足矣,至於魏夫人,若是真的心有孝意,在這裏三月再次極為足矣,日後再想念許公爺可以將其靈位帶放在房中,也可以時刻加以祭拜。”
這話說的倒也算是一個辦法,魏思齊知道他現在還真不能在自己嶽父的墳前呆這麽久。
卓瀚愷便說:“其實蘇大人也是言之有理。不知道魏大人和魏夫人是如何想的。”
魏思齊說:“皇上,嶽父必然能夠明白我與內子的心意。”
點了點頭,卓瀚愷走到靈堂之上,拿起香煙,祭拜那死去的臣子。
許慕蘭跪在自己剛才的位置,跪謝皇上。
其他的大臣在皇上祭拜完之後,便依次上前,向許公爺加以祭拜。
許慕蘭一一拜謝這些大臣,感謝他們前來祭拜自己的父親。
剛才在靈位前的香爐此刻插滿了煙,散發著白色的霧氣,也能遮一些屍臭味。
望著自己父親、母親嶄新的棺槨,許慕蘭想,等到日後下葬時,他的那些兄弟,既然一路隨他回來,若是其家人願意,也可以與父親一起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