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贈藥

  害怕春蘭找不到崴腳要用的傷藥,賀其施去了後院,戈山避之不及,遇上了賀其施。


  賀其施下意識停下了步子,隻見麵前的戈山麵色蒼白,身體消瘦了不少。


  當日她為救左沐昔,被李季重傷,跌入刺骨的湖水,是戈山救了她。


  她先前一直以為戈山恢複的不錯,今日一見,她心下一凜,往日冷靜果決的他,怎麽變得這般憔悴?


  賀其施受了他一禮,詢問了幾句,便進了中間一處屋子。


  她挑了幾個瓶瓶罐罐出了屋子,戈山早已不見了身影,遙遙傳來左青青的痛呼聲。


  賀其施隻好先一步回了主屋,給左青青包紮了腳,吩咐下人將左青青抬了回去靜養。


  這才想起戈山一事,拉住了左沐昔,“我方才看見戈山了,他怎麽還沒有恢複?”


  左沐昔望著賀其施,平靜出聲,“她當日為了救你,度了一大半真氣給你,傷了底子,這才落下了病根……”


  賀其施麵色大驚,一個習武之人,一生最為驕傲的便是自己的武功。


  可他怎麽可以度一大半真氣給她,毀了自己一生的修為?


  這背後深層次的原因,賀其施壓根兒不敢細想。


  她平靜抬首,平視著左沐昔,“我不想欠他!”


  左沐昔看著賀其施放在桌上的藥瓶,點了點頭,“我知道!”


  他回身喚下人去叫戈山。


  不一會兒,戈山入了主屋,停在門口,便不願再踏往前踏一步。


  “主子,少夫人,不知道喚屬下前來,所為何事?”


  “戈山,是我叫你來的!”賀其施上前,將桌上其中兩瓶藥遞到了戈山麵前,“這兩瓶藥有助於你身體的恢複,如何服用,裏麵寫的很清楚!”


  戈山一聽,下意識抬起了頭,滿眼震驚。


  當日他們去苗疆,白鳳他們想要換賀其施手裏的香丸,她怎麽都不答應。


  如今卻一下子給了他兩瓶神藥,這可是無價之寶,戈山下意識就要推辭。


  賀其施出聲道:“我希望你不要拒絕,早日養好了,回來保護你家主子!”


  戈山躬身一禮,“多謝小……少夫人!”這才伸出雙手,接過了藥瓶。


  他抬首看著左沐昔,好似下了很大決心,“主子,屬下申請調往別莊……”


  “你在鎮國公府,一樣可以養傷!”賀其施徑直打斷了他。


  她原本打算,將他留在身邊,屆時根據他的情況,再給他調配藥,早日養好他的身子。


  戈山卻心頭一窒,生怕賀其施此舉,惹了主子不喜,急忙推脫道:

  “屬下以前就住在別莊,習慣了那兒的生活,想去那裏靜養,希望主子成全!”


  左沐昔看著戈山,沉吟半響,才道:

  “少夫人的意思,希望你留在府裏……”


  “主子,屬下去意已決,望主子成全!”


  左沐昔看著麵前的戈山,他要麽低著頭,要麽匆匆瞅一眼自己,始終不敢與賀其施對視。


  他心裏始終沒有放下她!


  再想起當日他們在水下……


  左沐昔瞬間打住了自己的想法,當日那一切,皆因為因為他。


  當時,隻有那一個法子能救賀其施,即使放在現在,他也會讚成戈山如此做。


  關鍵是,為何偏偏就是戈山?


  而他,對她情根深種,始終無法忘記她!

  如果他還時不時出現在左沐昔的麵前,提醒那段過往,左沐昔不知道自己能否心平氣和接受?

  想到此,左沐昔不顧賀其施求助的目光,點了點頭,“那好,讓戈河陪你過去,需要什麽,打發人來告訴我一聲!”


  “多謝主子,屬下告退!”


  戈山躬身一禮,退出了主屋,朝後院行去。


  賀其施看著身側的左沐昔,滿眼不讚成,“你為何放他走?你知道我想留下他!”


  左沐昔深吸一口氣,握住了賀其施的手,鄭重道:


  “施兒,我希望他離開,或者完全放下了,再回來。他……心裏始終有你,我無法接受!”


  賀其施看左沐昔,一臉不可置信,“我心裏隻有你,你一清二楚……”


  “我知道,我也知道自己不該那麽想,可每次看見他,我都會想起……”


  左沐昔瞬間站起了身,道了聲“抱歉”,轉身出了屋子。


  ……


  春蘭端了茶盞進來,正遇上左沐昔,她急忙福身一禮,左沐昔步子沒停,徑直越過她,出了竹香館。


  左沐昔出了名的體恤下人,在春蘭麵前,從來都是和顏悅色,從來沒有出現今日的境況。


  春蘭滿眼不解,行至賀其施跟前,觀察著她的神色,忍不住出聲道:

  “小姐,你們倆吵架了?”


  賀其施閑閑翻著手裏的書冊,隨口回道:“沒有的事兒!”


  “可是……”


  可是左沐昔就是一副生氣的模樣啊!

  看著小姐不想說的樣子,春蘭在一邊幹著急,兩人平日裏如膠似漆,怎麽這會子突然置了氣?


  不到一盞茶功夫,春蘭掃了一眼窗子,隻見戈河挎了一個包袱,陪著戈山出了竹香館。


  “小姐,戈河侍衛和戈山侍衛怎麽挎著包袱,這要去哪裏?”


  “他允戈山去別莊休養!”


  賀其施淡淡回道。


  春蘭在心裏轉了一圈,大致知道了他們置氣的原因,忍不住數落起自己的小姐。


  “小姐,不是奴婢說你,你平日裏多麽通透一個人,這會子怎麽忘了,男子麵對自己的摯愛,還要對情敵大方,那可是在剜他的心!”


  賀其施瞪了春蘭一眼,“還情敵,你就胡說吧!”


  “一個道理,小姐,您替姑爺想想,當日您為了救他,才被打落跌入水下,而戈山侍衛又為了救您……姑爺夾在中間,幾頭為難。


  留下戈山侍衛,他心裏不舒服。放他走,您還同他置氣!”


  春蘭立即上前,拿了鬥篷披在了賀其施身上,將賀其施推出了門,“這個時候,一定要去服個軟,不定想姑爺這會子氣成什麽樣呢?”


  春蘭壓根兒不管賀其施怎麽想,拉著主子向倦勤齋行來。


  入了小院,戈清急忙上前行禮,賀其施詢問了幾句,這才向書房行去。


  突然聽見一道嬌俏的聲音傳了出來,“主子,您嚐嚐,口味如何?”


  “不錯!”


  賀其施腳下步子一滯,左沐昔先前說過,不允許其他人進入書房,此情此景,又作何解釋?

  “主子還記得那會兒,我差點被夫人發現,可是您救了奴婢!”


  “是啊,好多年前的事兒了!”左沐昔感歎出聲。


  門外的賀其施瞅了一眼春蘭,心裏腹誹道,瞧瞧,人家哪裏傷心?還有功夫和丫鬟回憶小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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