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李璟終究還是應允了左沐昔的奏請。
但他五國丞相的身份依舊沒有改變。
經此一事,眾人都沒有了心思參加宴會。
天子李璟和左青青一退下,眾人急忙尋了各種理由,匆匆告退!
回到竹香館,已是深夜。
賀其施坐在美人榻上,端了一杯清茶,神色平靜,和往常並無二樣。
反而是這樣的賀其施,讓左沐昔心裏無端的擔憂。
遣退了下人,左沐昔緊挨著賀其施坐下,將她擁在了懷裏,鄭重道:
“施兒,我們一路走來,經曆了那麽多,你在我的心裏,任何人都不能替代,納妾,絕對不會發生,即使是娘親要求的,都不可能!”
賀其施如同一個木偶一樣,依靠著左沐昔,一動不動。
左沐昔心裏一痛,忍不住出聲,“施兒,你說句話好不好?”
“……夫君,我在想,我這麽占著你,對你來說,對整個鎮國公府來說,是不是錯了?”
左沐昔心下一驚,掰正了賀其施的身子,滿眼鄭重,“施兒,你知道我的心,以後不許再說這種話,知不知道?”
過了好久,賀其施被左沐昔眼裏的恐慌打敗,心一軟,衝他點了點頭。
左沐昔依舊不放心,立時抱住了賀其施,不由分說吻住了她。
直到她在他身下化成了一灘水,衣衫盡褪,滿頭的汗漬,神色迷離,嬌喘連連,和往日情動時沒有分別。
左沐昔這才放過了賀其施,將她抱到了沐室,細細擦洗幹淨,這才抱著昏昏欲睡的她回了屋子。
一整夜,他都緊緊將她箍在懷裏,他們之間一絲縫隙都沒有。
接下來的幾日,左沐昔連竹香館都沒有出去過,日日和賀其施癡纏在一起。
一次,賀其施要茶水,春蘭端了茶水剛回到主屋,他們倆已經滾到了美人榻上,賀其施的衣衫半褪,左沐昔滿眼癡纏,春蘭瞬間鬧了個大紅臉。
她急忙退到了門外,守在了屋門口,不準任何人靠近。
屋裏的嬌吟足足過了一個時辰才停了下來。
聽見左沐昔喚她打熱水,她紅著臉應了,匆忙去備水。
心裏說不出的納悶,主子他們平日裏親密無間,並不會這般頻繁。
自從宮中宴會回來至今,已經近十日,他們日日癡纏在一起,連竹香館都沒有出去過。
她都忍不住擔心世子的身體能不能吃得消。
她打算回頭去問問劉嬤嬤,給世子熬些補藥。
勸解他們來日方長的話,她一個姑娘家,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她哪裏知道,如今的長安城,有關賀其施不孕的消息早已傳遍了大街小巷。
次日,一年一度的中秋節,眾人吃過團圓飯,左沐昔擁著賀其施出了鎮國公府。
此時華燈初上,整個長安城家家戶戶都掛著紅燈籠,燈火璀璨,鞭炮聲不斷,街麵上人山人海,說不出的熱鬧。
馬車行至朱雀街,左沐昔下了馬車,轉身去扶馬車裏的賀其施。
突然,賀其施腳下一軟,身子朝前跌去,一側的戈山麵色大驚,下意識就要上前攙扶。
看見左沐昔早已穩穩扶住了她,他心下一窒,向後退了一步。
“施兒,沒事兒吧?”
都怪他這幾日太過分,日日纏著她,她早已累極,卻從頭至尾都沒有出聲。
賀其施衝左沐昔淡淡一笑,搖了搖頭,目光被旁邊一盞兔子燈吸引了過去。
左沐昔看向一側的戈山,吩咐道:
“將這裏的燈籠全部買下來,送去竹香館,掛起來!”
老板一聽,難掩喜色,一把奪過了攤子前幾個女子手裏的燈籠,忙不迭送到戈山麵前。
那女子瞬間氣極,抬首正要和店家理論,對上左沐昔的眸子,她先是一怔,瞬間紅了臉麵。
“左世子,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您,我……我……”
那粉衣女子激動不已,話都說不利索。
左沐昔隻是客套地點了點頭,便將目光落在了一側的賀其施身上,柔聲道:
“施兒,累了吧,我們去樊樓吃杯茶!”
從頭至尾將那粉衣女子當成了空氣。
眼看著幾人錯過她,向前行去,那粉衣女子瞬間一急,想也不想上前,拽住了左沐昔的衣袖。
“左公子,我這些日子……這些日子……”
我這些日子想你想的緊!
當著眾人的麵,她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轉眼對上賀其施的眸子,這幾日的傳言立時浮上心頭。
粉衣女子脫口而出,“左少夫人,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不應該霸占著左公子不放,自己不能生養,還想一輩子禍害左公子,簡直喪盡天良!”
粉衣女子越說越氣,不由得拔高了音量。
等她說完,四周立時圍了不少人,不少閨閣女子看向賀其施的眸子,滿是恨意,恨不得在她身上穿個洞。
站在人群後的邢嫣看著這一幕,說不出的暢快!
這賤人霸占著左沐昔,卻盡不到一個妻子的本分,就應該受到這般侮辱。
左沐昔千方百計護著她,這幾日盡量不讓她出門,沒想到最擔心的一幕還是發生了。
他瞬間一冷,麵色淩厲,斥道:
“這位小姐,在下壓根兒就不認識你,你如此中傷在下的夫人,太過分,等著官府通傳吧!”
那粉衣女子被自己的心上人斥責,瞬間紅了眼眶,杵在原地,神色哀泣。
邢嫣看了一眼,心裏斥道,真是草包一個!
立即搖了下身側的黃衣女子,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下一刻便聽見那黃衣女子揚著嗓子道:
“左世子,我們都知道,您人品貴重,不會丟棄她,但她身子有虧,實在奇怪,還望給我等一個交代!”
“給你交代,你是哪根蔥?”
一聲冷語瞬間插了進來,眾人才發現趙廷嘯和其夫人站在了賀其施麵前。
隨行的還有吳用和馮子英,謝玉樓。
馮子英雙眼圓睜,立時向那黃衣女子行去,嚇得眾人紛紛讓開了路。
隻聽得“啪”的一聲,馮子英一巴掌扇在那女子臉上,滿眼桀驁,“這就是交代,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