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出發前
穀小滿之所以低頭沉思，其實也是因為唐僧。
倘若是乍一看，這人太普通了，即便穀小滿將靈力加持在雙眼之上，也找不出唐三藏任何的破綻，他渾身沒有一絲仙氣，也沒有任何的超凡之處。
可以說，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而且身上有一縷佛界的氣息，穀小滿見過仙人，也見過佛界中人，所以能夠辨別出來。
但唐三藏除了這一縷佛意，還有身上的袈裟，整體造型很有“禪意”以外，其他完全沒有這兩者的特征。
像是仙人身上周圍，都會縈繞一縷仙氣，而且仙人的氣味，和凡人是不同的，穀小滿可以通過係統“賈維斯”，將對方的靈氣強度，威脅程度等等進行判斷。
而唐僧身體內的靈氣強度，或者說在他身上，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靈氣，可若是如此，又何來金蟬子轉世之說。
但最奇怪的是，穀小滿總是有一種感覺，在唐僧的身上，他能感到有一種熟悉感，下意識的仿佛在哪裏見過，如同故人相遇。
但五百年的記憶實在太久了，即便是借助“賈維斯”係統，自己也檢索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當他看唐僧越久，這種熟悉的感覺就越來越深，所以穀小滿站在那裏，心中充滿了疑惑。
這種疑惑，直到唐僧接了聖旨，連早朝都快上完了，也沒能解開。
接完聖旨，唐僧也就該上路了，看著唐僧手持九環錫杖，身上鮮豔的袈裟，穀小滿搖了搖頭，這樣看不出什麽東西，隻能等來日方長了。
……
南書房內，李世民三人站在柯頡身邊，穀小滿也坐在柯頡身側。
自此開始，李慎之便要和柯頡一同，去往全國各地的“原聽雨軒”，完成一些任務，而時堅則需要前往邊境，繼續執掌邊軍，鎮守一方。
穀小滿又要坐鎮火雲洞地下城，長安城裏基本就隻剩下李世民一人了，原本天策軍由李慎之管理。
所以在內城防務等方麵，向來都不需要李世民這個皇帝來操心，但現在他也不得不自己親力親為了，如此說來，他倒成了個孤家寡人一般……
“此去西天取經，要不我們還是派一隊精兵強將，跟在取經隊伍的後麵？”。
李世民還是有點擔心，這年頭雖然亂世已定，但是西域那邊，若是等到後麵走深了，即便是大唐號稱戰無不勝的邊軍鐵騎，怕是也鞭長莫及。
而自己的師祖此行，又不知道要遇到多少困難重重，所以這三個學生便總想出一點力。
柯頡搖了搖頭：“此行有齊天大聖孫悟空在，要你們摻合幹嘛，若是遇上連大聖也解決不了的麻煩，就是你們派上十萬軍隊，也無濟於事的”。
三個學生皆是默然，若是連齊天大聖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他們上確實也是白搭……
茶過三巡，茶杯茶壺已不再冒熱氣，一盤圍棋葉已經接近了尾聲，李世民取下皇冠，和李慎之、時堅二人並列站在一起，向柯頡行師徒之禮，就此算是告別。
“此行一去，不知何年月才能再見，望老師保重！”
柯頡看著膝下行禮的李世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些什麽，仿佛有千般思緒，百感交集，話到嘴邊，卻又無話可說。
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這三個孩子，剛拜在他門下的時候。
回想那年還是前朝，幾個小孩從貪玩成性，到慢慢的學會了教養，學會克製，趴在書桌前練字看書，在庭院裏拿著木槍互相實戰練習，一幕幕都是如此清晰。
仿佛昨日，這幾個孩子還在跟著自己，在學習和成長中逐漸知書達理，轉眼便到了現在。
如今他們一個是唐皇帝，一個是朝廷國師，一個是戍邊大將，已然可以獨擋一方。
二十年時間仿佛就在昨日，閉眼還能看到李淵府門前，那棵鬱鬱蒼蒼的老榕樹，還有樹下總被三個孩子爭搶的那個小秋千……
諸多往事浮現心頭，柯頡眼中已有了些許霧氣。
“都長大了啊……”。
“慎之，以後老師就交給你來照顧了，若是讓老師受委屈了，我和時堅定饒不了你小子”。
穀小滿遠遠的看著這一幕，心中也頗為感慨，此行變數巨大，他也不知道未來會怎樣。
至於自己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就像之前所料想的那樣，西天取經如果就是這個“變局”，那曆史的走向便隻剩下兩種選擇。
要麽繼續走下去，或者戛然而止，就如同阿染記憶畫麵中的華夏先民們那樣，毫無蹤跡，就如此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曆史長河中。
若不是看了唐可染的視角，他又如何知道，曾經在神州大地上，發生過的這些往事呢。
原來在不知多少年的過去，真的有那麽一個先祖，彎弓向天，一口氣射下了九隻太陽，原來曾經的古代人類，也能擁有如此恢弘偉大的力量。
見識過盤古如同小山嶽般的身軀，也看過後羿射日，一箭接著一箭，力量絕倫。
他也記得最初時，那是華夏各個分散的部落，生存艱難的場景，到了後來女媧帶著部落在夾縫中求生，麵對各種強大的野獸動物，古代人類不知流了多少鮮血。
他還記得，那個每晚仰望著星空的野人，他的眼神裏似乎有著豐富的情感，和那個時代格格不入。
那個眼神便如同夜夜沒有月亮，卻有滿天繁星的夜晚，是如此的難忘。
總有一天，他相信自己，也會找到這背後的真相，找到小花仙的去處……
皇宮一別已過三日，唐三藏已經在聖旨下達後的第二天，就已經出發了，按照他的速度預算，大概還有五六天的功夫，便會到達五行山下了。
這幾天裏，穀小滿的身外化身回到了長安城內火雲洞裏。
柯頡和國師李慎之，率領了部分天策親衛一同上路，他們將要前往各地的聽雨軒二層樓，監督實施改造。
而穀小滿的本體蟠桃，則是留在了五行山下。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跟大聖一起上路，畢竟在他心裏，西遊是最有可能的“破局點”，又如何能不親身參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