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猶如神祗,卻是惡魔
餘光中看到帽子男朝我走過來,顧不得他是不是連環殺人凶手,顧不得,待會兒我們的事情引起他的注意,將我們分屍了。
我急忙呼救:“救我!救救我!”
就算被分屍,我也不願意被徐澤宇淩辱。
絕對不願意,死了也不會幹淨!
徐澤宇眉頭一擰,猛地一下將我砸在地上,我的身子就那麽向地麵匍匐下去,手臂都磨破了一層皮。
我害怕得忘了疼,掙紮著就要起來,他卻一下壓過來,對帽子男好心的提醒道,“你別誤會,他是我老婆!這娘們就喜歡來點刺激的!”
“他胡說!求你求求我!求你了!”
我趕緊爭辯,想想還真可笑,居然把生的希望抱在一個疑似嫌疑人的身上。
我的人生就到了這樣的地步了麽?
“賤人!”
徐澤宇甩手就扇了我一巴掌,頓時腦中嗡嗡作響。
也是在這一瞬間,帽子男一個箭步就到眼前,一腳就踹開了騎在我身上的徐澤宇。
整個過程穩準狠,甚至帶著暴戾!
“滾!”
帽子男厲喝了一聲,慍怒的聲音如是滾雷一般傳得老遠。
我也霎時回神,愣愣的盯著帽子男,他全身都在散發著一種名為王者的氣息,威震天下,令人不敢接近。
“敢多管閑事!活膩了!”
徐澤宇剛剛也被踢得懵了,現在才回過神來,看樣子是準備還擊了。
卻聽見帽子男冷笑一聲,朝他走了過去,又是一腳。
整個過程沒有絲毫的猶豫。雖說看到徐澤宇吃虧我很過癮,可也覺得這人更加可疑了,誰能有這麽好的身手,誰能有這麽大的戾氣?
畢竟,我是害怕死的,就想趁亂離開。
奈何徐澤宇似乎明白帽子男抵不過,視線又落在我的身上,就想來拉我。
“我說,滾!”
帽子男加重了語氣,直接踩在了徐澤宇的手上,碾壓。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帽子男的腳加重了力氣,在他的手背上轉著圈,徐澤宇的臉蹬時疼得扭曲起來。
“你是誰啊,快放手,好痛啊!”
徐澤宇殺豬般的叫了起來,他似乎已經明白自己和他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隻好服軟。
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好笑至極!
聞言,帽子男才移開了腳,但並不走開,埋頭盯著他。
徐澤宇也不敢動,望著帽子男的臉,目露凶光,估計是想要用眼神殺死他。
可他也不想想,就他那樣,怎麽有資格和帽子男鬥?
就在我以為他們的視線會交織出火花的時候,隻見徐澤宇一下就從地上彈了起來。
“混蛋,這賤人就送給你了,我一定要警察抓了你這罪犯!野種!等著坐牢吧!”
徐澤宇狠厲的吐下這一句,便飛快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以為這帽子男妥妥的要把他抓回來,打的他服服帖帖,可帽子男卻沒有去追他的意思。
我心中咯噔一聲,剛剛看好戲的心情瞬間消失了去,徐澤宇的話再明顯不過,而新聞裏也說這連環殺人犯隻對女的感興趣,他是嫌疑人無疑了。
我神遊間,帽子男朝我轉過身來。
然而,由於背著光,他又扣上了衛衣的帽子,臉也隱藏在劉海裏麵,根本看不真切。
我隻覺得,那裏麵長著一張變態殺人犯的臉,眼睛是紅色的,臉上長滿了黑痣,總之,怎麽難看,怎麽悚人,就怎麽長的!
“你沒事吧?”
他的聲音磁性,溫柔,卻也急切。
“你是誰?不要過來!”
我擅抖著發聲,眼睛死死的盯著他,手不自覺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生怕他從身後拿出一把刀就割了我的喉。
不知為何,他的身子卻忽然顫抖了一下,像是被我嚇到了,停頓了片刻,他才伸手來拉我。
我本能往旁邊躲去,“你不要碰我!”
“分明是我救了你。”
他不耐煩的出聲,隨著就拿下帽子,蹲了下來。瞬時我就看清了他的臉,竟是浩誠同父異母的弟弟,失蹤好多年的慕容遙。
他的眸色深沉如夜,不帶半點起伏,泠漠而堅硬的五官精致華美卻又呆板,好似,這個人是不屬於這個世界,卻又存在於世。
“你終於回來了?”
激動的語調藏不住我內心的驚訝,也突然明白剛剛他的身體為何會顫抖,他以為我不認識他了。
他抓在我手臂上的手力氣一緊,目光突然變得十分的迷離,沉聲道:“是他們害死了她,我不能讓她死不瞑目。”
我驟然一愣,直勾勾的盯著慕容遙。
“當年的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不要衝動!”
回想他剛剛那暴力的手段,隻覺得一陣心驚。
可是他卻不打算與我多說,一用力就將我提了起來,盯著我的側臉,“這裏疼麽?”
“徐澤宇比我更疼!”
我咬了咬唇,被打的地方確實不疼。
心麻木了,何來感知?
他神色微頓,低沉出聲:“我哥呢?這個人又是誰?”
投去視線,他深邃的雙眸竟泛著幽幽冷光,就和我三年前結婚時一樣,不過現在看起來還有一絲諷刺的味道在裏麵。
我別過視線,略帶不耐煩,“這件事你不要問了,也不要管了。今晚能去你家麽?”
他點點頭,拖著我就起來了。
很久之後,我都在想,若當時沒有慕容遙,我是不是真的要被自己的丈夫送上別的男人的懷裏,不為了權勢地位,不為了生意,隻是為了讓我懷一個種。
然後,向婆婆交差?
我一瘸一拐的跟在慕容遙身後,也沒認路。
推門進去,目光之處一片雜亂,地麵也全都是裝修過後留下的痕跡,但是能看得出,是剛剛才打掃過的,地麵還有拖把拖過的痕跡。
“害怕了?放心,沒甲醛!”他語調微揚,在後推了推我。
我腦門冒出一個大寫的黑人問好,讓開一條道,餘光卻見鞋櫃上擺放著一男一女兩雙拖鞋。
我神情一滯,看了眼那女士拖鞋,沒穿,將鞋子脫在玄關處,赤腳走了進去。
“還有一個女孩兒嗎?”我漫不經心的問道,目光四處打量。
這房子似乎是他新買的,為何偏偏選在這裏呢?
我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卻見他嘴角掛著一抹很壞很痞的笑意。
不等我說話,他就笑著問我:“想知道是誰麽?”
我搖搖頭。
他似乎覺得無趣,攤了攤手,不再多說。
我向窗口走去,原來這裏正好可以看見我們的家,屋裏麵的燈還亮著,約似乎還能看到兩個交織在一起的人影,我慌忙的別過腦袋。
“這地方,不錯吧?”慕容遙帶著玩味的聲音響起。
我轉頭剛好看到他輕佻的眼神,我深吸一口氣,問:“你選擇這裏,是為了監視我們?”
他忽而擒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沒有說話,轉身就走了。
“等等!我今晚住哪兒啊?”我指了指亂糟糟的客廳,連個沙發都沒有。
“隨你,那鞋,是給你準備的,別光著腳在家裏跑。”
他的聲音溫潤如玉,像是三月的暖陽,能融化我冰冷麻木的心。
他頭也不回的,徑直進了浴室,不一會兒流水聲便傳了出來。
我不禁一笑,餘光看到窗邊的拖把,我的心裏一陣後怕,若不是他在這裏拖地,若不是這裏能看到我們家,或許我今晚真的會被徐澤宇侵犯。
再想想他說為我準備的鞋子,不管是真是假,心中也泛起一股暖意。
不經意間,我苦澀的笑了笑,他竟一切都記得。
可是,時光不再是當年,我們都已經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