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衝突

  易卓第一天上班的感想其實挺不錯的, 雖然好多人直接不理人了。


  但易卓本身就隻是一個宅,最不喜歡的就是和陌生人交際了,所以,自己就自己唄!


  下班的時候, 聞瀚特意來找他。


  “超遠, 今兒感覺如何?”他注視著易卓, 露出了有些擔心的神色。


  聞瀚身為翰林院大學士,在翰林院的消息算得上靈通, 很清楚今兒易卓所遭遇到的冷暴力。


  他很擔心以易卓的性子會不會直接掀桌子發脾氣。


  畢竟, 他雖然和易卓沒相處多久,但是聞進可沒少在家裏提起易卓, 其中關於易卓平時雖然看起來大方,但是關鍵時候非常容易記仇小心眼的性子更是沒少說。


  易卓卻不知道聞瀚在擔憂什麽, 他隻是嗬嗬一笑, 說道:“沒事啊, 二姐夫,我感覺挺好的!”


  他說的坦然。


  因為是真的挺好的。


  自己因為是新科狀元,有自己的小房間,也沒人來煩自己, 可以一點點把天智稅的策劃案弄出來,累了喝杯茶吃塊點心, 就是沒啥散步的地方, 不過這裏畢竟是辦公室嘛,不強求那麽多。


  等臨下班的時候,已經寫出了不少天智稅的策劃案了。


  正好可以拿回去讓周老爺子看看, 會不會其中有沒有什麽紕漏之類的。


  總之, 他今兒一天過得挺開心。


  易卓的開心聞瀚無法理解, 但是他看著易卓那副真開心的樣子也不好說什麽,隻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超遠,如果遇到什麽難事兒,可以直接來找我,我最近比較忙,沒太多時間關注你!”


  聞瀚身為翰林院大學士,也是負責修史的,尤其是現在新皇登基,老皇帝的起居錄得需要好好整理,收錄進去才行,這陣子聞瀚真抽不出時間多關注易卓。


  易卓笑眯眯的點點頭,說道:“二姐夫放心,我又不是那麽衝動易怒的毛頭小子,真有人找我麻煩,我不會忍著的!”他很清楚,在官場這種地方,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並不是你退就了事了。


  太多時候,你退就代表你怕了

  你怕了對方就想弄死你。


  所以,為了避免各種麻煩,該正麵的還得正麵懟!


  不過,大腿得提前找好才是真的。


  幸好,他的大腿早已就位。


  易卓和聞瀚閑聊了幾句便各自上了馬車離開。


  周家和聞家不是一個方向,他們也沒法子一起走。


  易卓回家的時候,車豐還有易安他們早就在正院已經等待多時了,看到易卓回來忍不住一陣歡呼,開心的迎了上來。


  “表舅~您回來了!”


  “爹,您辛苦了!”


  孩子們圍著易卓,嘴裏可甜了。


  易卓被他們圍著,忍不住一陣哭笑不得,說道:“今兒這是怎麽了?怎麽嘴這麽甜?想出去玩?還是想做什麽?”


  易康嘟了嘟嘴,一臉不滿,說道:“爹怎麽覺得我們除了吃就是玩啊?我們是覺得爹辛苦了,所以才決定來迎接爹啊!”


  “真的嗎?”易卓怎麽感覺有點無法相信。


  “當然是真的啦!”易康他們信誓旦旦。


  得,就當是真的吧!


  易卓先安撫了幾個孩子一番,將孩子們哄走自個去玩,轉頭看向一臉笑嗬嗬的周老爺子,上前請安之後,才笑道:“老師,安兒他們這是怎麽了?”


  周老爺子捋了捋胡子,說道:“沒啥啊,就是關心你!”他笑了一會兒,還是解釋了一下,說道:“你今兒走了之後,我給他們說了一下簽到的事兒,他們覺得你太辛苦了,所以才來迎接你!”


  易卓聽到這個,忍不住一陣哭笑不得,說道:“老師,說到這個,你怎麽沒告訴我當官無故缺勤的後果啊!我之前在翰林院聽說的時候,真的是嚇了我一跳呢!”


  “啊?”周老爺子微微一愣,說道:“我沒跟你說麽?”


  易卓一臉無奈,“您覺得呢?”


  周老爺子恍然,“對哦,這麽說起來,我今兒給他們說官場上的事兒的時候,難怪覺得自己忘了點啥呢!”


  易卓翻白眼。


  周老爺子哈哈笑,有點尷尬,直接轉移了話題,問道:“對了,超遠,今兒第一天去翰林院上班,感想如何?”


  “啊,挺好的!”易卓直接說道。


  卻也沒有隱瞞他在翰林院受到的待遇,這讓周老爺子連連皺眉。


  他看向易卓,問道:“超遠,你真的不覺得如何?”


  易卓坦然一笑,說道:“當然啦,我是真的覺得挺好的,那些人不給我安排活兒是好事,我正好趁機把天智稅的事兒弄完!”


  易卓的想法其實挺美,但是且不說天智稅的策劃案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弄出來的,就光整個翰林醫院最近都比較忙,就偏偏他一個人輕輕鬆鬆混日子,就會被人看不過眼,從而導致被人找麻煩。


  於是易卓在忙了兩天天智稅之後,就開始逐漸因為有人找忙了起來。


  當然這個忙並不是忙什麽正事兒,而是逐漸被人支得團團轉。


  要麽是要求易卓幫忙找本書,要麽是去辦點什麽小活,總之開始被人當作跑腿兒了。


  一開始易卓沒留意,反正他這兩天煩心天智稅的事兒,琢磨來琢磨去也挺煩的,索性趁機出去溜達溜達透透氣,但是沒有幾回他就發現不對了。


  因為有人開始不長眼的,準備把一些瑣碎的活往他身上壓了。


  易卓瞅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隨意的翻了翻,說道:“我說,這些雜文不是應該我處理的吧?”


  “這個屬下不知道,”說話的是一個翰林院的孔目,也就是未入流的小官員。


  他嘿嘿笑著說道:“屬下隻知道這是錢大人讓我給您送過來的,說讓您弄好了再交給錢大人!”


  易卓嗤笑了一聲,瞄了一眼說話的孔目,眼裏閃過一絲嘲諷,說道:“錢大人,哪個錢大人?我身為從六品修撰,能給我指派夥計的那幾位大人,好像沒有姓錢的呀!”


  他當然知道這個所謂的錢大人是誰,不過是和他同品級的一個修撰。


  算起來,易卓和這位錢大人,還有點相像,兩人都是狀元出身,現在品級也是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位錢大人,是十幾年前的的狀元。


  當然,現在在翰林院也就是混日子罷了。


  易卓很清楚,這人估計是被人當了刀,想來試探自己。


  孫孔目沒想到易卓會這麽說,隻能幹笑一聲,有點模糊的說道:“這個呀,那屬下就不清楚了,要不屬下這就幫您問問去……”說著他趕緊想跑。


  易卓才不給他機會,直接將桌子上的文件拿起來往他懷裏一丟,冷哼了一聲,說道:“估計你是送錯地方了,從哪兒拿的,給我往哪兒送去!”


  說著,他冷颼颼的盯著孫孔目!

  易卓的脾氣真不好,隻是平時他有心控製,他混社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很清楚該怎麽壓住這些小人物,直接一個冷冰冰的眼神給予了孫孔目警告!

  畢竟,他的現在的身份在這個孫孔目地位之上,再加上這人本就心虛,隻能幹笑兩聲,趕忙抱著那些文件跑了。


  看著孫孔目走人,易卓微微皺著眉頭。


  他知道,要是不做點什麽,他在翰林院的清靜日子,估計就沒了。


  隻是他現在該去找誰呢?


  易卓曼默默的盤算著,本來按照四爺的想法,將聞瀚提到了翰林院大學士,一般來說足夠給易卓稱腰了,但是誰曾想,翰林院的最大boss,劉澤竟然在這兩個月通過拐彎抹角的方式和孟家搭上了關係呢?


  所以給易卓找些麻煩也算是情理之中了。


  易卓漫不經心地想著,要不然找老七過來幫幫忙,但是他最近應該很忙吧。


  他很清楚,雖然慈善基金會的事兒已經讓翊王爺交給了聞進在管著,但實際上翊王爺那邊同樣忙的不行,就算能給他幫忙,估計也是作用有限。


  總不能直接去找四爺吧。


  就像兩個小孩發生一點口角就去找大人一樣,這就有點違反遊戲規則了呢,但是如果不找四爺,他還真沒有能及時求助的人呢。


  這麽想著,易卓忍不住歎氣。


  他現在不奇怪,為什麽京城裏的世家一直遠著自己了,就自己這種沒權利沒地位,還基本上沒啥靠山的,也難怪被人瞧不起。


  在這種時候,易卓突然想起了他三位師兄。


  於岩曲懷文姬玉這三位師兄,每一位都非常出色,偏偏因為各種原因都不在京城,最不靠譜的二師兄曲懷文甚至根本不在官場。


  這讓易卓雖然理論上是繼承了周老爺子所有的政治遺產,但是在他們三人設法來回到京城之前,還是得靠他自己拚命折騰。


  哎呀呀,這麽看起來自己還真是有點孤立無援呢。


  不過這樣也好,沒人帶著雖然看起來麻煩點,但是能自個闖一闖也好呀,他早早晚晚的總得去地方為官,早點適應一下古代官場也好。


  畢竟他又不是真的沒有靠山。


  易卓伸手拍了拍書桌上已經整理出第一版本的天智稅策劃案,微微一笑。


  看來還是得找個機會見見四爺了,就算不見四爺,一定找個機會見見老七,將他最近正在忙碌的事傳過去。


  他辦正事的時候,還是很討厭有人來煩他的。


  ——————


  易卓正在盤算的時候,聞瀚也已經知道了易卓這邊的消息。


  他在翰林院混了十來年,本來就有一些人脈,隨著他成為了翰林院大學士,也有不少人投靠了他。


  那位錢修繕一出手做手腳,就被人直接捅給了聞瀚。


  他忍不住微微皺眉。


  他本來以為就算他不是翰林院最大的boss,也起碼能壓住一些小鬼,怎麽才幾天的時間?就已經有人不長眼的打算對著易卓下手了?

  他抬頭看下來通知自己的典籍劉峰,問道:“文奇,最近翰林院有什麽事發生了嗎?”文奇是劉峰的字。


  劉峰隻是翰林院的一個區區典籍,僅僅是從八品罷了,前不久在自己晉升了翰林院大學士之後,直接果斷投了自己。


  這些日子以來,也是不停的在圍著自己轉。


  這不,就是在得到了錢修撰那邊的消息之後,立馬就跑來通知自己了。


  劉峰想了想,說道:“最近應該沒什麽事兒發生啊,大人,”他想了想又補充道:“當然也有可能是我不知道,如果大人需要我這就去探查一番!”


  聞瀚點點頭,說道:“你去查一下錢大人最近和什麽人走的比較近……”錢修撰這人他了解,在翰林院折騰了十來年都沒成功冒出頭,已經逐漸沒什麽心勁兒,都已經開始混日子了。


  他敢出手對付易卓,肯定是有人勸誘著他做什麽了,當然必要的利益也是少不了的。


  “喏!”劉峰點點頭。


  他又問道:“大人。那麽易大人那邊……”


  聞瀚笑了笑說道:“不用擔心易大人那邊,他可是不需要我撐腰的,”他很清楚,別看易卓現在在翰林院來來往往都是孤身一人,看起來被人排斥了一樣。


  但是用不了多久,四爺肯定會召見他。


  別的且不說,光那個慈善基金會策劃案,就已經足夠易卓在翰林醫院站穩腳跟了。


  但是劉峰看著還是很擔心,聞瀚想了想,“文奇你,也不用擔心,超遠那邊可是準備了大殺器的!”


  聞瀚盯著劉峰,笑得意味深長。


  劉峰立刻點點頭說道:“大人,我懂你的意思了……”心裏也有一點點激動,他知道,他這些日子沒有白白聞瀚身邊轉,有了今兒的這件事之後,聞瀚顯然更信任他一點了。


  ——————


  就在易卓在翰林院遇到了一點點小麻煩的時候。


  皇宮的禦書房中。


  四爺正在聽著十堰的匯報。


  不過此時的十堰並不是站著匯報的,而是坐在軟榻上和四爺麵對麵,壓低了聲音慢慢的的說著。


  同時他的身上也換了一身華服錦袍,那衣服雖然不是皇家人才穿的,卻也是極為上等。


  “原來是這樣啊!”四爺聽著微微皺眉。


  十堰抿抿唇,說道:“四叔,我覺得最好的法子是讓司巍進一趟審訊室!”


  四爺失笑了一聲,說道:“昆兒,你還是真的很討厭司巍呀!”


  十堰麵無表情說道:“四叔,難道我不該討厭他嗎?”本來未來可期的好日子都被他給攪和了,還不準我生氣嗎?


  本來,在十堰心裏,他是想跟四爺好好談一談,準備徹底放棄那坑人的皇家隱私身份,寧願變成一個白身從頭開始。


  偏偏司巍找上門說了一些有的沒的,簡直讓他暴躁。


  偏偏他還不敢瞞著四爺,因為這極有可能會出現大問題。


  畢竟,四爺雖然在他成長的時候對他進行了各種限製,但不得不說四爺,確實是一位好皇帝,也做到了一位叔叔能做到的一切。


  十堰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真不能曝光,一旦曝光的話,很可能會引發一係列的重大問題,到時候,整個朝廷都可能出現問題。


  偏偏……


  司巍知道自己的身份。


  好吧,雖然隻是知道一星半點兒,但確實也該進審訊室了。


  四爺看出了十堰的想法,他微微搖搖頭說道:“昆兒,你年紀也不小了,行事不要總是這麽粗暴,而且司巍也隻不過是一個棋子罷了,他也不會知道太多東西,估計還沒咱們知道的多呢!”


  “但是,”十堰盯著四爺,眉頭緊皺說道:“這樣會很危險啊!四叔,我可是知道的,西北那邊可是一直都不穩定!”


  “是啊,”四爺歎息口氣放下了手上的情報,掐了掐太陽穴,喃喃的說道:“要不是這樣的話,他們也不會一直追著你不放!”


  十堰微微猶豫了一下,說道:“四叔,你說如果我做誘餌的話……”


  “絕對不行!”四爺一臉嚴肅說道:“這種事情你想都別想,我之前難道沒教過你嗎?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像這種事情你絕對不能去辦!”


  十堰抿抿唇,卻並不說話。


  四爺看著十堰,忍不住一副頭痛的樣子說道:“昆兒,我看你前些日子不是想的挺清醒的嗎?怎麽又開始犯懵了?”


  十堰垂下眼睛不說話。


  四爺盯了十堰一會兒,才若有所思的說道:“昆兒,你之前跟超遠談過了吧?”


  十堰猛的一抬頭,一臉的不敢置信,又趕忙搖搖頭,說道:“不是的,四叔,我沒有跟卓公子說任何話!”


  雖然易卓想跟他談,但是他一直都是避而不答,他可絕對不能坑了易卓。


  四爺擺擺手示意十堰別緊張,說道:“我知道你這些日子沒說什麽,但是不要忘了,你年前,可是跟超遠說了那個故事的,再加上你這幾年一直呆在超遠身邊,肯定曾經說漏過嘴什麽,他估計也能夠猜測到的一點什麽了!”


  “這……”聽四爺這麽說,十堰也有點猶豫。


  他不得不承認四爺說的極有道理,他這兩三年一直呆在易卓身邊,他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沒有說漏嘴什麽,畢竟易卓其實非常敏感又聰明,很容易聯想到很多事情,隻是他嘴嚴不愛說罷了。


  ——抱歉,沒那麽敏感,其實全是係統給了背景情報,聰明也是因為在後世看各種幺蛾子電視劇小說看多了,畢竟有那麽句話嘛,現實永遠比小說更狗血,所以易卓其實真的猜測到了不少東西。


  不過四爺這會兒也隻是以為易卓知道了點什麽,並未多想。


  他伸手拍拍十堰的肩膀,說道:“昆兒這幾天辛苦你了,接下來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後麵的事我自然會處理!”


  十堰微微一愣,問道:“四叔,下麵的事不需要我管了嗎?”他這兩天查的也不過是剛剛開始啊,想要徹底查清楚,還需要費大功夫呢。


  四爺笑了笑說道:“暫時西北方向不著急,現在緊要的,還是處理好曹家的事兒吧!”


  說到曹家,十堰問道:“四叔,最近查出曹家什麽事兒了嗎?”


  四爺微微歎氣口氣說道:“就是因為沒查出來,所以才讓你去查呀,”他掐了掐太陽穴說道:“家具廠和服裝廠的事兒,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必須盡快讓曹家安靜下來才行。”


  “但是四叔,恐怕很難吧,”十堰直接說的。


  當然很難。


  四爺其實很頭痛的。


  誰讓曹家是皇後的娘家呢?

  畢竟手輕了不起作用,手重了會影響到皇後地位的穩定,甚至還會牽扯到兩位嫡皇子的地位。


  最重要的是,一般人不好去下手去查。


  本來翊王爺是個好人選,但是翊王爺那邊實在太忙,他實在是不好去繼續折騰自家親弟弟,想來想去,就想到了一個好人選。


  四爺再度掐了掐太陽穴,說道:“這件事確實很為難,但是之前不是超遠在接手這事嗎?下麵還是讓超遠去查!”


  “咦咦咦?這可以嗎?”十堰大吃一驚。


  “當然可以的!我對超遠有信心!”四爺一臉肯定的點了點頭。


  是的,打從他決定日後會重用易卓開始。


  這幾年的時間,易卓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他的視線裏。


  不得不說外祖父真的很會□□人,不過區區幾年的時間,易卓已經徹底的脫去了原本鄉下秀才出身的味道,思維方式,行事手法都逐漸開始向世家子靠攏。


  之前的陳家和孟家的解決方式雖然隱晦了一點,但是四爺已經能看出來,易卓在骨子裏已經有了世家家族獨有的冷血味道。


  尤其是易卓現在已經有了周家家主的名頭,他相信,周老爺子會繼續□□超遠,好讓他蛻變的更加出色。


  對此,四爺也是非常滿意,所以他樂的繼續找出人家給易卓喂經驗。


  嗯,當然前提是易卓能夠順利地將其吞下去,就如同之前的陳家和孟家一樣。


  隻是,四爺沒有給十堰詳細解釋的意思,畢竟在四爺看來,十堰終究還隻是個孩子呢,而且這個孩子的性子還是又單純又固執。


  所以四爺隻是說道:“對了,說起來,超遠這兩天也應該去翰林院銷假了吧?”


  “早就去了吧?”十堰回憶了一下說道:“我記得卓公子銷假的日期是七月初一的!”


  “哦,那今天七月初四了都,”四爺說點點頭,突然心血來潮一般,的說道:“既然如此,正好我喊來見見他!”


  說到這裏,四爺笑了起來說道:“說起來,我和超遠其實也沒有見過幾次的!”


  本來說過年前就好好見一見易卓好好交流一下感情的,結果因為各種原因取消了見麵,這讓自己還有點失望的。


  年後也隻是在傳臚大典上簡單見了一麵,寥寥說了幾句話了。


  本來他也考慮過是不是在易卓探親回來之後,先私下見一麵的。


  誰讓十堰跑過來說要跟他談談,還扯出了西北那邊的事兒呢,隻能將見麵的事繼續押後再押後,拖到了今天。


  當下,四爺便傳旨去翰林院傳召易卓去見駕!

  直接傳到翰林院的時候,所有人都懵逼了一瞬間,包括易卓。


  易卓本來還正在盤算怎麽拉個虎皮呢?沒想到直接最大的虎皮自動來了。


  來傳旨的小內侍態度還挺好,一臉溫和的說道:“易大人,皇上正等著您呢,請您跟奴家一起來吧!”


  易卓笑眯眯的點點頭說道:“這位內侍請稍候,我馬上就跟你走,”說著,他直接拿出剛剛才弄好的第一版的天智稅策劃案帶在身上,準備直接拿給大老板刷好感度。


  嘛,他可是難得見四爺呢,該刷好感度的情況下就絕對不要手軟,就算四爺對自己的好感度已經高的很也是一樣。


  等易卓跟著小內侍腳步輕快的離開之後,翰林院幾乎所有人都瞬間沉默了下來。


  在長時間的沉默之後,有人懦懦的說了一句,“不是說這位易大人已經絕對不會被皇上想起來了嗎?”


  再度短暫的沉默之後,有人反駁了一句,“誰說的?那邊易大人才進翰林院沒有幾天時間吧?誰敢說那麽肯定啊?”


  所有人麵麵相覷,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


  其實他們心裏都清楚。


  這裏幾乎每個人都說過易卓的閑話,也曾經私下嘲笑過易卓,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徹底遺忘掉。


  畢竟翰林院的掌院學士都看他不順眼了,想要打壓他,簡直不要太容易。


  但是這一切的前提是,皇上絕對不要想起他來。


  一旦皇上想起他來,想要親自召見他,那麽誰也打壓不了他了,甚至,易卓絕對會把前幾日的事兒捅出去。


  不對,其實前幾天倒也沒不算什麽。


  真正會被報複的,應該就是那位直接企圖打壓易大人的錢修撰吧?


  想到這裏,有心人紛紛看向了錢修撰。


  就看到錢修撰臉色難看至極,在原地站了半天之後,猛地轉身跌跌撞撞的往翰林院內部跑去。


  有眼尖的發現,那方向絕對是掌院學士劉澤的房間。


  “看來錢大人似乎慘了,”有人喃喃自語。


  “肯定的呀,要是換成是我,肯定會向上麵告狀的,”有人就附和著。


  也有人搖了搖頭,不評價什麽。


  但是心底他們會在想什麽,就沒人知道了。


  這會兒,錢修撰已經來到了劉澤的房間,結結巴巴的把事情一說,一臉焦躁的說道:“劉大人,你說現在該怎麽辦啊?您之前不是說,皇上肯定不會想起他嗎?”


  劉澤的臉色也變了,失聲說道:“不可能吧!”


  錢修撰以為劉澤不相信自己的話,趕忙說道:“大人我怎麽敢欺騙您,不信你到外邊問問,好多人都看到了呢!”


  “這……”劉澤的心裏亂極了。


  之前曹家可不是這麽說的,他們之前說過會設法引開皇上的注意力,絕對不會讓皇上想起易卓的,讓自己趁此機會打壓下,徹底打壓下易卓,怎麽會突然。


  劉澤腦子很亂,錢修撰還在焦急地催促道:“大人您說呀,現在該怎麽辦?之前我才找了易大人的麻煩呀,要是他跟皇上告狀的話!”


  他一臉畏縮。


  他在翰林院混了十來年,雖然依舊是個修撰,僅僅是個從六品的官兒,但是這官職說出去清貴啊,在外邊還是很有幾分臉麵的。


  如果自己因此遭了上麵的厭棄,導致被擼了官職……錢修撰臉色難看起來。


  卻不想他這會兒一下子就提醒了劉澤,就看到劉澤臉色一變說道:“錢修撰說的哪裏話?您之前去找易大人麻煩可是您的事兒,和本官有什麽關係?”


  錢修撰臉色一變,“大人,您這是什麽意思?”他沒想到劉澤對他竟然是用過就丟。


  劉澤冷笑一聲,整理了一下官服,說道:“本官能說什麽意思?甭管你說什麽都和本官毫無關係,你說對嗎?錢修撰!”


  他盯著錢修撰,一臉的威脅。


  “大人,您……您……”錢修撰被劉澤的毫無廉恥,氣得忍不住渾身發抖,但是形勢比人強,錢修撰就算再生氣,也沒法口吐惡言。


  除非他真想和劉澤撕破臉。


  劉澤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淡淡的笑著說道:“錢修撰,如果沒什麽事就離開吧,本官還有公務要處理的……”說著他直接不管錢修撰,真的拿過一份文件,看似認真的看了起來。


  錢修撰嘴巴張張合合,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一臉恨恨的走了出去。


  心裏不停的在瘋狂的詛咒著劉澤。


  劉澤對此絲毫不以為意,像錢修撰這種小人物,根本不會對自己造成任何影響,這件事唯一造成的麻煩就是他和易卓基本上會撕破臉。


  劉澤微微皺眉,琢磨著回頭再見一見曹家。


  之前他看重曹家是皇後娘娘的娘家,所以才想方設法和曹家搭上了關係,本來還琢磨著,這一次可以好好拉一拉和曹家的關係,不成想曹家辦事怎麽這麽不靠譜?

  不是說好的,能夠扯開皇上的注意力嗎?看起來曹家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麽厲害啊。


  不,或許是出了其他的意外才對,要不然的話,皇上不應該莫名其妙的想起易卓的。


  就在劉澤滿心疑惑的時候,正走向皇宮的易卓,有些奇怪的盯著係統。


  他家係統向來比較沉默,也比較沒用,他回來翰林院銷假上班之後,係統連個反應都沒有,就如同自己沒有正式上班一樣。


  本來易卓還以為係統還會因為他在翰林院正式上班,給他個什麽官場新人大禮包呢,結果啥都沒有。


  備注:這個啥都沒有,是包括連個任務都沒有。


  拉開係統欄最後一個任務,是之前的曹家是敵是友。


  就在完成之後,係統再也沒有刷新過任何任務。


  易卓還曾經問過係統,“係統,你這任務到底怎麽出的呀?”


  易卓曾經數過任務欄中大大小小的任務,裏麵的任務,加起來一共三百來個,稍微平均一下,在他穿越過來之後,這三四年的時間裏,平均下來三四天就該有一個。


  結果等他正式就職了,係統程序也啟動了,任務沒了。


  易卓感覺略心塞。


  係統對此很無辜說道:“宿主,係統發布的任務全部都是隨機的,根本不是我控製的!”


  易卓對此翻白眼。


  這係統要麽是騙人要麽是騙人要麽是騙人,總之他絕對不信。


  係統對此委屈死了,“宿主,我真沒說謊,之前係統發布任務多,是因為你改變的劇情主線多,現在你把劇情主線能改變,都已經改變了,想要再刷出任務可真不容易!”


  “劇情主線?”易卓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他這次也算穿書呢。


  “對呀對呀!”係統嘀嘀咕咕的表示:易卓這是穿書啊,隻不過因為他穿書之後,死活沒有直接就職,所以在不經意間,已經把係統主線任務,都刷了差不多,想要係統再刷出新的主線任務,真的是太難太難了。


  易卓聽了係統的話,忍不住再翻白眼。


  垃圾係統果然遲早要完。


  打易卓那次跟係統聊過之後,易卓也對係統發布的任務死了心。


  好吧,其實他也是閑的,因為係統所發布的主線任務完成之後,給予的都是係統積分,然後係統積分還沒地方用。


  嗯,所以說易卓也就是閑的,外帶真·閑著無聊,想做個係統任務玩玩罷了。


  這會兒易卓一邊跟著小內侍,往皇宮裏走,就發現係統有點怪,在不停的閃啊閃。


  他忍不住在心裏問道:“係統你抽風啦?”


  係統閃爍了半天刷出了一行字。


  係統提示,發現潛在性紫色人名!

  係統提示:發現金色人名!

  易卓腳步一頓!

  同時發現了潛在性的紫色人名和金色人名?他今天運氣有這麽好嗎?


  他趕忙打開係統地圖。


  然後一臉驚訝的發現地圖欄上啥都沒顯示。


  易卓嘴角抽搐了一下,係統果然是抽風了吧,說好的潛在性紫色人名和金色人名呢?

  係統立馬提示道:“宿主不能怪係統顯示,那人已經脫離了地圖範圍了!”


  “脫離了地圖範圍?”易卓眉頭打結,在心裏問道:“這人名不是在皇宮裏嗎?”


  係統默默回複說道:“在翰林院的!”


  “翰林院?”易卓微微一愣,疑惑的問道:“係統,能把人名顯示出來嗎?”易卓早就發現了,在已經判定出某些情報的時候,係統好用的不行。


  “可以的!”係統立馬顯示著人名。


  兩個字,錢鵬!

  易卓瞬間沉默,他對這個人名並不熟悉,但是也不陌生,出色的記憶力告訴他,這個人錢鵬就是之前找他麻煩的錢修撰!


  這人不是敵人嗎?

  他可是清晰的記得,金色人名的顯示條件是對易卓非常有用的人名才是金色人名。


  怎麽現在連敵人也算了?


  似乎感應到了易卓的疑惑,係統馬上解釋道:“因為各種原因,這個錢鵬已經不是您的敵人了,但也並非是您的盟友,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現在才是潛在性的紫色人名!”


  易卓愣了愣,他並不笨,很快就想明白了係統的言外之意。


  錢鵬應該和劉澤鬧翻了。


  至於因為什麽緣由,易卓不知道,也不太關心。


  對他來說,甭管別的,光錢鵬,現在這個金色人名,就已經足夠易卓下手了。


  不過想要把錢鵬拉到自己身邊,易卓可得好好盤算一下才行了。


  ——————


  劉峰是親眼看到了小太監過來跟易卓宣旨,等易卓跟著小太監離開翰林院之後,立馬跑到了聞瀚那裏,將這事一說。


  聞瀚對此啞然一笑說道:“果然是這樣啊……”他就猜到四爺不可能忘掉超遠的!

  劉峰猛點頭說道:“確實如此,大人,不過您是怎麽知道皇上會召見易大人的!之前好幾天皇上那邊都沒有動靜的,”翰林院裏,可是好多人都認為,用不了多久那位新科狀元的易大人就會被廢掉了。


  聞瀚瞄了劉峰一眼淡淡的說道:“文奇,你這是企圖揣摩聖意麽?”


  劉峰打了一個激靈,滿頭汗說道:“大人你說的哪裏話,屬下怎麽敢?”


  聞瀚一臉平靜的說道:“那麽記住了,有些不該說的話永遠別說!”


  “屬下明白了,屬下明白了,”劉峰點點頭,趕忙把某些念頭收了起來。


  聞瀚稍微敲打了一下劉峰,又溫言安撫了幾句,才打發他離開。


  等劉峰離開之後,聞瀚一臉感歎的搖了搖頭。


  他怎麽知道易卓都到翰林院好幾天了,突然被皇上想起來了?

  就算皇上在血緣上算是他的外甥,但實際上聞瀚絲毫不敢以皇上姨夫身份自居的,畢竟聞家和四爺的關係也沒有想象中那麽親切。


  想到這裏,聞瀚忍不住一臉苦澀。


  聞瀚他們這一房,雖然在京城有些勢力,但實際上根本算不得什麽,因為聞家家主是在聞家老家的,根本不是聞瀚這一房的。


  當年,先皇駕崩前的那一段最混亂的時期,聞家家主判定四爺不可能登基為皇,又因為他們和四爺的關係無法再投其他人,所以直接選擇潛伏了起來,打算等一切塵埃落定,直接投新皇。


  這也是為什麽,聞家之前和四爺是血親,卻依舊沒啥地位的原因。


  聞瀚他們自然是支持四爺的,但是,聞家整個不支持啊,聞瀚也很絕望的。


  結果,在各種陰錯陽差之後,登基為帝的反而是四爺。


  聞家家主直接就左右不是人了。


  得虧四爺還是能夠把整個聞家和聞瀚他們分開的,在特意冷待了聞家一些日子之後,便將聞瀚提到了翰林院學士的位置,又將慈善基金會的策劃案交給了聞進處理。


  這才讓聞瀚心裏穩定了不少。


  不過他也知道,這十有八九也是因為聞進之前幾年一直陪伴著周老爺子身邊,再加上和易卓的關係極好的緣故。


  聞瀚眼神變換,最終卻歎息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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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已經有親發現了,作者這兩天似乎有點拖遝,啊啊啊,實在不是作者拖,關鍵是作者大綱準備挺好,細綱也想好了,然後準備寫正文了,然後才一臉懵逼的發現,根本沒有社會經驗,對,作者就根本沒有去上過班,一天都沒有的那種,職場啥的完全是隻會用嘴比劃,真正的官場衝突根本不會寫……所以,作者在折騰了好幾天之後,決定還是走爽文路線吧,官場衝突啥的,直接來玩一力降十會,一路爽到底吧!傻甜白的作者完全不會陰謀詭計~~笑哭~~~

  嘛嘛,都看到這裏了,來個作收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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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時間溯行軍長達無數年的大決戰之後,身為時政大佬的中原和彌果斷辭職退休,回了自己的誕生地——橫濱尋親。


  於是,港黑重力使滿臉懵逼的多了一個雙生哥哥,備注:比他高十公分那種。


  噠宰嘲笑:蛞蝓小矮子你果然是牛奶喝少了才長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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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彌一臉無奈:他比中也長得高是有原因的,要麽,為了表示對自己弟弟的疼愛直接變矮點?

  但是想想名偵探都一米六八啊,自己還是高點好啊!

  畢竟有刀可說了,甭管是什麽,大點總是沒錯的!

  亂步看著和彌一臉複雜:我記得和你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和重力使差不多高的!


  和彌裝傻:有嗎?你肯定記錯了!


  利索的拿出紅豆糕哄名偵探。


  亂步美滋滋:嘛,看在紅豆糕的份上,亂步大人不跟你計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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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名偵探而言,注視深淵的同時,深淵也正在注視著他

  對於和彌而言,捕獲接近無所不知的名偵探的過程,永遠是這麽有趣,編織一張讓他絕對無法逃出的大網,卻又明白的告訴他,要怎麽安全逃脫,就算最後失敗了他也不會輸


  亂步沒好氣瞪他:可算知道你為什麽討厭噠宰桑,最後又選擇和平共處了,黑泥精的自我厭惡嘛?

  和彌微笑:沒法子的事情呢,誰讓亂步桑實在是天下第一名偵探,沒有輸家已經是我能做到的全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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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CP雙黑,微新雙黑,雙首領!!!

  PS:原著屬於朝霧老師,同人屬於我,OOC是不可避免的,隻能說盡量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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