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2章 人間敘話

  這一系列的戰鬥很快，從十目天鬼魷隕落，天道喪鐘響起，到此刻老凶出世，擊退中海神州的鎮海神靈，加起來不足百息時間。


  也得虧小白識破了中海神州的計劃，否則自己真的一開始就前往這荒古神族的話。到時候，中海神州的強者拿捏著人族和衣衣，縱然自己有虛空印記，又能奈何得了他們？

  屆時，一旦自己選擇人族，放棄神裔一脈，不僅會導致神裔的全軍覆沒，還會崩壞自己的道心。


  而選擇神裔，放棄人族，更不可能。


  這種陰損的手段，韓非真的有點不敢置信是中海神州那些強大勢力用得出來的，這些人莫不是都修得了太上忘情，已經到了六親不認的地步了吧？


  「刷刷刷~」


  此間戰事方停不足十息，便看見數道人影破虛而至。


  定睛一看，竟是東武大帝，還有一位身披金袍的老者，觀其威壓，顯然也是一位神靈，而且好像還是極強的那種。


  那老者掃過眾人一眼，看見裘萬仞的時候，微微拱手，但並有跟韓非他們說話，而是對東武大帝道：「的確有鎮海神靈出手。」


  東武大帝臉色微變道，也沒有矯情，直接開口道：「人皇現在有何打算？」


  韓非：「人族我帶走。西荒戰事不日便起，希望中海神州能如以前一樣，出手牽制。」


  東武大帝微微點頭：「好！」


  說完，東武大帝和那老者，頭也不回地便離開了。他們和韓非並不算是盟友，但是在某些方面又是天然的盟友。


  指望東武大帝他們來打鎮海神靈，那是不可能的，否則他們不會晚了十餘息才現身。不過，韓非既然有能力撼退中海神州的鎮海神靈，這意味著，這天得變了，他們樂意配合。


  李天乾此刻已經恢復，淡淡道：「我去找蔣紅花。」


  說完，李天乾化劍而走。


  在李天乾提到蔣紅花的時候，韓非就知道李天乾幹什麼去了。蔣紅花，昔日北海之主，與神妖林仇怨極深。此番一旦西荒開戰，她不會坐視，絕對會找神妖林的麻煩。


  李天乾此去，要麼是幫蔣紅花出手牽制神妖林，要麼是蔣紅花心結未破，他趁此機會去幫蔣紅花破劫成神。


  但不管哪一種，李天乾此去，都會找神妖林的麻煩。以他的戰力，不客氣地講，牽制一兩尊神靈問題不大。


  根據神裔那邊收集的情報，整個神妖林，也不過就三個神靈。當然了，這個情報準不準確，韓非就不知道了。


  光明神女開口：「無垠礦區的事情我可以搭個手，海界的事我便不摻和了。韓非，記得欠我一個人情。」


  韓非：「前輩放心，我不會忘的。」


  光明神女自然還是回了隱帝城，她心裡也犯嘀咕，自己沒死在戰場，卻差點兒死於海界內鬥。以後，若還有這樣的人情，自己還是算了，她怕自己有命拿，沒命花。


  至於魔神則淡淡開口道：「適當的時候，我會考慮出手。不過，既然與你人族千年之約已經結束，此番你們這場戰事結束，我便會離開海界。」


  韓非：「多謝魔神前輩，他日晚輩若明悟神體合一，怎麼找前輩？」


  魔神心頭微動，隨即遞了一塊道骨給韓非道：「捏碎這道骨，我會來找你。我想，找你的難度應該不大。」


  韓非嘴角抽了抽，這什麼話？好像我很出名似的……好吧！這一點好像真沒什麼毛病。


  直到魔神離去，裘萬仞才道：「這人實力不錯！好像跟你走的一個路子，幾乎就是弒神級的存在了。不過這個關口可不好破，若是能過了此關，恐將一飛衝天，常人難以扼制。」


  韓非心說，極限平衡之道，就是雙極道，本就強大的，基礎戰力就是尋常人的兩倍。普通人成神都有40萬戰力，極道成神可不得卡死在弒神級的邊緣？


  只不過，自己走的路，其實要比魔神更難。魔神只是走一條新路，他只是沒有尋找到合適的走法，但不代表走不通。


  可於自己而言，最頭疼的不是神魔之體，而是至尊神術。一旦打破至尊神術的限制，可能比魔神更誇張。


  韓非：「事不宜遲，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前輩你回造化神獄么？」


  「現在還回去幹什麼？此番相當於斬獲兩大弒神級，牽制一位鎮海神靈。我也已經暴露，直接殺回去得了。」


  韓非點頭：「如此也好。」


  ……


  自由之城，無數人族這會兒滿臉凝重，內心都生出不好的預感。自他們來到無垠礦區，就沒有出現過現在這般情況。


  這裡，有神獸，有凶獸，有東海神州各大勢力強者，有無數散修。可以說，而今無垠礦區，幾乎就是鐵桶一塊。


  可今日，這詭異天象，這地動山搖的景象，甚至護城大陣都幾乎被摧毀，讓很多人不禁回憶起了幾百年前的經歷。


  所以，根本不需要動員，所有從混沌廢土活到現在的人，第一時間，自動進入備戰狀態。


  自由之城，以及附近一共十大城池，都是韓宣後來建設的。目的是安置人族十大軍團，每一座城，都有一個軍團鎮守。


  此刻，各大城池，戰爭號角已經吹響。


  「七殺軍，全體集合。」


  「龍虎軍，全體集合。」


  「……」


  一時間，漫天強者，橫空天際，踏虛而行。


  有新生代的人族，只從歷史中看見過戰爭，但從未經歷，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對中海神州的仇恨。在人族的啟蒙教學中，從混沌廢土前往無垠礦區的這一段路程，被稱之為鮮血征途，七百億人葬身途中。


  所以，即便是人族的少年，此刻也都全部高度警惕，隨時準備迎戰，哪怕他們知道自己的力量宛若螻蟻，不值一提。


  早在七天前，十大軍團就已經接到了洪越的消息，悄然進入備戰狀態。而人族聚靈日，將很多在外的人族吸引歸來。


  洪越和韓宣並不知道現在的具體情況，韓非沒說，但他們都知道，戰爭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開啟。


  自由之城，人族所有帝尊境強者，匯聚一室。韓松分身，盤坐此間，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都在等待。


  而韓松分身和本體的信息同步，也在韓非現身的一瞬間，便開始了。


  突然，韓松睜開了眼。


  韓宣當即道：「怎麼樣？」


  只聽韓松分身，微微一笑：「贏了。」


  「呼~」


  「緊張死我了。」


  「果然不愧是人皇。」


  「嚇得我渾身都是汗，這天象，委實太過恐怖。」


  一群人紛紛放鬆下來，剛才那一刻，他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雖然人族現在正以極快的速度在崛起，可再快，也僅僅是不足千年光景，好不容易在東海神州諸方勢力的融會貫通下，快速融入海界，可這不代表人族就真有撼動海界勢力的資本了。


  所以，他們所有人都知道，一旦韓非擋不住，那人族就完了。


  韓宣不禁心頭一動：「贏了？那你不就該回來了？」


  「嗡~」


  「人族同袍，吾乃人皇韓非，吾已歸來。」


  人族，韓非的聲音在十座城池上空回蕩。


  那一刻，鮮血征途后出生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從他們出生至今，一直都聽聞人皇的傳說，歷史上，學校里，到處都流傳著人皇的故事。但是，人皇從未歸來過。


  可這一日，突然之間，人皇說他歸來了，那是一種難言的震撼。就好像故事裡的人，突然出現在了現實之中。


  正逢此際，人族聚靈日，無數人匯聚城市的中心，場面一下子就爆了。


  「人皇，真的是人皇嗎？」


  「我沒有聽錯吧？」


  「會不會有人惡作劇？」


  「誰敢冒充人皇？」


  「人皇在哪裡說話的？」


  無數老一輩人族，滿面紅光。


  有人笑道：「人皇實力通天，聲音遍及人間，哪是你說看就看到的？除非人皇開啟天幕。」


  有人哈哈一笑：「放心，你們馬上就能看見，人皇最喜歡開天幕了。」


  血雨瓢潑卻擋不住這些人臉上的笑意：「我說怎麼有大動靜，原來是人皇歸來了。不用說，肯定又是哪個不長眼的，試圖動我人族，被人皇給收拾了。」


  「哈哈，這些人以為能瞞住人皇的眼睛，他們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真懷念啊！我還記得昔年與人皇並肩作戰的日子。」


  有人笑罵：「你不就是跟人皇去搶了一座城而已，人皇的面你怕是都沒看見，嘚瑟個毛啊？」


  那人怒道：「放屁，雖然離得遠，但我看得清楚，人皇當初戰鬥的雄姿，我至今記得。」


  有人不屑：「切！你那算什麼？在混沌廢土那會兒，人皇還來我的店鋪吃過飯。」


  東海神州，許多在人族觀禮的其他勢力強者，此刻紛紛咋舌，這就是韓非在人族的威信啊！一句歸來，竟讓舉城沸騰。


  「嗡~嗡嗡嗡~」


  眾人談笑間，只見天穹展開，韓非的身影傲立在虛空之上，遍及十大城池，數十萬計區域。


  「吼！」


  「人皇，崽子們看見了沒？我說什麼來著，我說人皇最喜歡開天幕。」


  「吼吼吼~」


  「人皇，人皇，人皇~」


  「這就是人皇嗎？」


  有無數少年，抬頭仰望蒼穹，試圖看得真切一點，眼中儘是崇拜之色。


  「人皇看起來和正常人一樣啊！」


  「廢話，人皇也是人，不和正常人一樣，難道長成妖怪樣子？」


  人間，鬧哄哄一片。


  自由之城，洪越等人本還想前往迎接，但韓非根本沒有要落下來跟他們敘舊的意思。


  卻見，天幕之中，韓非指了指天上道：「人族的同胞，你們應該看見了，血雨降臨，天道喪鐘，這是為神靈送葬……便在方才，片刻之前，有中海神州的神靈試圖對我人族出手，被我給宰了……」


  「吼~吼吼~」


  韓非下半句話都沒來得及說，整個人間，徹底沸騰。


  「人皇可以斬殺神靈了？」


  「什麼？傳說中的神靈，竟然被人皇大人擊殺？」


  「天哪！那可是神靈啊！海界最巔峰的存在竟然都已經敗落人皇大人之手了嗎？」


  「人皇無敵，人皇無敵……」


  「殺的好，中海神州的人，都該死……」


  「咳咳~」


  韓非微微壓手，臉色卻變得極為嚴肅道：「人族的同胞們。很抱歉，我曾說過，要給人族爭取一個太平盛世，給人族千年太平安穩。可惜，我沒有做到，因為，新的戰爭已經開啟。中海神州的諸神，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企圖直接對我人族普通人出手，逼我就範……所以，本皇不得不歸來。更不得不對你們說出一件殘忍的事情，那便是，暫時放棄無垠礦區，放棄這處你們生活了六百餘年的地方，再入我的本命星辰……而這一次，我會一直打，打到海界無人能與我人族為敵，打到傾覆中海神州，打到我人族，屹立於海界的頂端……」


  韓非的聲音鏗鏘有力，越發激昂，他的聲音彷彿又感染力一般，短短片刻便讓整個人族都為之瘋狂。


  「我等願隨人皇大人，征戰中海神州。」


  「既然有人不想讓我們好過，那就打。」


  「不殺出一個朗朗乾坤，那些人總覺得我人族好欺負。」


  有人放聲大笑：「我的命，在鮮血征途時期，便該終結，能活到今天，已是大賺。」


  有人暴喝：「我等雖如螻蟻，但螻蟻尚有利齒，即便不能傷筋動骨，也要咬他一口。」


  「戰，戰，戰~」


  此刻，無數人已經怒不可遏，氣血激蕩，憤怒之情溢於言表，恨不得立刻殺入中海神州，掃平諸敵。


  洪越，韓宣等人，此刻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這次韓非是以這樣的方式歸來了。神靈隕落，這意味著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韓非一直在戰鬥。


  而將人族帶入本命星辰，在韓宣他們看來，韓非要承受更大的壓力。因為，一旦他出事，整個人族都得完蛋。


  能將韓非逼迫到寧可將數千億人族帶在本命星辰，也不放在無垠礦區。那隻能說明，若將人族留下的代價，將比帶入本命星辰，承受的壓力更大。


  暴徒學院，白老頭悠悠一嘆：「一直都是他一個人在打，整個人族，都是累贅。有時候我總在想，他什麼時候能夠放下人族。」


  江老頭嗤笑一聲：「放下？怎麼放下？而今人族誰能接他的班？韓宣天資卓越，而今也不過剛跨入證道境。洪越更不可能，他得統管人族各方事宜，留給他修鍊的時間都不多。柳千絲和王小九這些人，終究還是外援，是韓非收服回來的，不可能反過來統領人族，他們也沒那個本事。如果非要說的話，小小（王大帥之女）成長迅猛，韓非當初一眼就看出她天資非凡。可惜現在才化星大後期，若是能再給她點時間，或許是個不錯的繼承人。」


  白老頭：「你怎麼不算衣衣丫頭？」


  江老頭呵了一聲：「那丫頭跟他爹當年一樣，是個閑不住的主。也就是韓非將她給封印住了，要是給她解封了你試試。」


  白老頭微微點頭：「這倒也是。不過這些年來，新生的人族，靈脈普遍很高，神脈者成百上千。咱們暴徒學院這些年的新人，被這些小傢伙包圓了，修行最快的一個，三百年入開天。若是給他們一些空間，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個接班人來。」


  兩個老頭子相互閑聊之際，韓非再次開口：「現在，吾以人皇之名，號令人族：全體人族，半個時辰內，收拾一下，準備入我本命星辰。另外，煩請今日見證這一切的東海神州其他勢力，通傳那些近年在外歷練，尚不及趕回的人族。告訴他們，不用驚慌。待我韓非橫掃中海神州，會回來的。」


  ……


  天幕封閉，裘萬仞出現在韓非身邊，不由嘖嘖道：「不錯，不愧是人皇，人族的終極信仰。不過，你的聲音裡帶有魅惑之音，這是在跟你人族萬民，索要願力呢吧？」


  韓非淡淡一笑：「不妨事，我後面的路。還不知道怎麼走下去呢，現在有攢願力的機會，我還能不多攢一點？」


  韓非的本命星辰的外部星辰，還在演化，但是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去關注。願力是否要用在他們身上，他現在也不確定。


  此番歸來，他決定要將章大千分身暫時放在那裡，詳細地去了解這些年自己創造的那些人類，到底經歷了多少的變遷，誕生了多少想法。


  而且，那樣自己就只需要信息同步就行了，省時省力。


  至於韓松分身，自己也算是攢了大量的資源，也該讓他吞噬能量結晶，入輪迴里疊法，順手晉級大帝境了。


  自由之城，韓非先和韓宣以及洪越會了個面。


  只聽韓宣道：「難打么？」


  韓非：「至少，最難的部分已經被打掉了。宣叔，你的實力進境有點慢啊！」


  韓宣當即嘴角抽抽：「我還慢？一邊管著人族，一邊修鍊，能證道我都謝天謝地了。你看看洪越，忙的到現在才勉強晉級開天大圓滿，很多時候，資源擺在那邊，你看他有空修鍊么？」


  洪越尷尬一笑：「我修鍊也已經很快了，資源隨便用，哪能不快啊？想想當初，在辟海境上，就耗費了七八萬年，和那會兒比，現在我這速度已經快到我很多時候都不敢想象了。」


  韓非輕笑道：「開天大圓滿算什麼，待我定鼎人族在海界的地位，我設法讓你們的修行速度加快十倍百倍。」


  韓宣微微眯眼，他不覺得韓非說的這是一句玩笑話，不過沒有說什麼。


  他知道，雖然人族崛起的速度已經很快，但相對而言，還是太慢。


  韓宣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非兒，若你能定鼎人族在海界的地位，那時候……便退位吧！」


  洪越聞言，微微不喜，不過想到了什麼，隨即也是暗暗嘆了一聲。


  韓非笑了笑道：「我正有此意，不夠，先等我打穿中海神州再說。」


  ……


  和韓宣他們簡單敘舊了一下，韓非便來到了暴徒學院。


  而今的人族，雖然都在自己掌控之下，但是有歸屬感的，只有暴徒學院。


  韓非來的時候，暴徒學院後山，一張破桌子，小菜三兩個，佳釀一壺，外加三張小板凳，白老頭和江老頭已經喝起來了。


  還空了一位，自然是給韓非留的。


  「嚯！兩位校長，也不等等我？」


  江老頭瞅了韓非一眼：「不等你的話菜都吃完了。」


  韓非打趣：「老頭你現在似乎有點不思進取了啊！天天就擱這做菜喝酒，真該給樂人狂喊回來跟你一起過。」


  「行啊！小胖子懶散，就喜歡這個調調，他巴不得的呢。」


  白老頭插嘴道：「行了，扯什麼亂七八糟的。韓非，衣衣呢？」


  「睡著了。」


  下一刻，夏小蟬出現，招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道：「她看了神戰，需要消化。」


  白老頭愕然：「衣衣才什麼境界，她能看的了神戰？」


  韓非：「偶爾一兩個畫面是可以的。二老，這些年麻煩你們了。」


  「呸！」


  江老頭吐了一口酒：「出去幾百年，話都不會說了是嗎？跟誰學的矯情勁兒？」


  「哈哈哈~」


  韓非大笑道：「得！看來老頭你是帶孩子沒帶夠，回頭讓小狂狂給你帶一個回來。」


  白老頭眉頭一挑：「哦？還有人看上小胖子了？」


  夏小蟬咯咯一笑：「校長，你這話小狂狂聽了可要傷心了。人家現在好歹也是長生巔峰了，晉級大帝只在一念之間。怎麼就沒人看上了呢？」


  「長生巔峰啊！」


  白老頭悠悠道：「那你下次讓他回來的時候，帶個小小胖回來。」


  閑話聊了一會兒，韓非臉色稍正道：「校長，等我回頭給人族找到新的安身立命之地，暴徒學院擴容吧？多招一些老師，多收一些學生。」


  白老頭：「已經擴了多少倍了，還擴？」


  韓非點頭：「擴！必須擴！校長，如果我說近三百多年內出生的人中，極可能會出現多位具有成神之資的苗子你信不？」


  「嗡！」


  白老頭和江老頭對視一眼，當即精神一振，連忙道：「此話當真？」


  只見，白老頭當即起身，拉著韓非就要下飯桌。


  「哎！校長我還沒吃完呢。」


  「吃什麼吃？你什麼沒吃過？來，你不是有那航海儀么，你把那些成神的苗子，先給我指出來。」


  韓非：「……」


  「轟隆隆~」


  便在這一刻，忽然之間，天穹再次轟鳴，血雨更勝之前。


  「咚~咚~咚~」


  白老頭愕然：「這……還是剛才死的那一個，這鐘還敲呢？」


  卻見韓非微微搖頭：「不，這是另一個。校長，時間差不多了，我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