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5章 永暗之河

  「刷！」


  無距之門出現在浩瀚無垠的星海之中，但在韓非的感知之中，出現了一片極度不穩定的虛空。


  「這是？」


  無距之門上有文字浮現：「這是永暗之河的一處入口，但並不是很穩定，有無盡的虛空亂流，後面的路我沒去過。」


  韓非微微點頭：「夠了。老無，謝了。」


  只要有入口就行，後面的路，反正自己有航海萬象儀，還能迷失不成。


  虛空亂流韓非見得多了，以他現在的實力，想要攔住他，卻是不太可能。


  待無距之門離開，韓非毫不猶豫地跨入了那一片不穩定虛空。隨著韓非一步跨入其中，只覺周圍有無數道錯亂的空間吸力，都想將其牽扯進去。


  「嗡~」


  韓非直接運轉本我大道，將實力提升至鎮海神靈級。只見他一隻手托住航海萬象儀，隨著指針的轉動，韓非在此間無數的空間裂縫和空洞的邊緣處穿梭不斷。


  以韓非現在的速度，僅僅一次航海萬象儀的指向時間，他便連續穿透了數以千萬道空間縫隙，來到了一處被黑暗籠罩的虛無空間。


  韓非感受到了體內永暗之脈微微顫動，竟然和這處虛無空間產生了某種共鳴。


  「就是這裡。」


  「刷~」


  當韓非沒入這片黑暗之中，頓時間周圍一切的不穩定虛空全都消失，耳邊是「嘩啦嘩啦」的潮水聲。


  「這麼黑？」


  此間幾乎沒有什麼能見度，這種黑暗縱然沒小黑的本體那般無法探查，但想要在其中行走，也是頗費心神。


  韓非試了一下感知，能見範圍依舊很小，只有千里不到，而且感知畫面也極度灰暗，彷彿感知能力被削減。


  只有千里不到的感知，鎮海神靈級的速度，就有點浪費了，韓非當即恢復了正常的實力。


  「嘩啦~」


  一片浪潮，拍打在韓非的身上，拍得韓非身體都有些不穩。這浪潮不是水，而是一種法則浪潮，但是這種法則似乎有些奇怪。


  韓非當即皺起眉頭，這浪潮拍打在身上，讓他感受到了一種身體和靈魂上的灼燒感，不似業火焚燒，似乎有一種恐怖的力量在撕扯自己的身體。這種力量，比業火焚燒弱了些，但弱不了多少。


  除了痛苦，這浪潮還有腐蝕之力，因為自己並未刻意抵擋，所以可以感受到這力量附著在身體上，正試圖腐蝕自己。


  韓非不由得神色一冷，西門凌蘭就在這種極端環境下待了數千年，這和被業火焚燒了數千年有什麼區別？

  韓非當即收斂怒意，讓自己恢復清明，開始感受這永暗之河的力量。


  「恐怖法則？」


  「不對，不只是恐怖法則，其中還帶著一些混雜的法則之力，以及能量潮汐，能量中竟然還有少許的神源之力？有點意思。」


  此刻，韓非耳邊除了浪潮之聲，還有無數的囈語，不知道來自哪裡，也不知道是什麼生靈發出，好像是這永暗之河中本身自帶的一種囈語。


  韓非意志堅定，摒絕干擾，手托航海萬象儀：「西門凌蘭在哪兒？」


  「咔咔咔~」


  當指針明確指向，韓非才微微鬆了口氣，不敢停歇，雖然感知只有千里，但自己並不一定完全需要感知，以自己而今實力，於未知中硬闖過去，應該也不是問題。


  然而，當韓非試圖快速前行之時，便感覺億萬重阻力傾軋在自己身上。


  「該死！」


  韓非現在的實力，哪怕不運轉本我大道，那也是神靈戰力。可縱然如此，韓非全力前行之下，一步才跨出去八百里不到，而且被這永暗之河的潮汐一拍，又被震退了三百里。所以，算下來以他神境實力，一步只跨出了五百里而已。


  這就有些離譜了，韓非知道永暗之河不會簡單，但他也沒想過會這麼難。這河水艱難險阻，宛如沙海之中，逆風而行，步履維艱。縱是神靈，竟然也被限制到此等地步，著實超出了他的預料。


  「這麼下去，得要多久才能走到西門凌蘭所在之地？」


  哪怕是在海界，隨隨便便都是數光年的距離。而這是星海，韓非此刻根本不知道西門凌蘭所在，只是有了一個方向而已，如果以這種速度前行，他難以想象自己得在此耗去多少時間。


  韓非又試了片刻，頂著永暗潮汐而行，百息之後，竟然才行了30萬里。


  「不行！」


  韓非當即準備運轉本我大道，想要以鎮海神靈的實力，一路橫淌過去。


  然而，還沒等他運轉本我大道，感知之中，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肉球一樣的東西。初見那肉球，韓非瞳孔一縮，這玩意縱橫三百里左右，球體上似乎是有各種斷肢組成，而且還不是一種生靈的斷肢，而是無數種生靈的斷肢。


  球體上，還有數以萬計的眼睛，模樣也是千奇百怪。如果這些還能用畸變來形容的話，那麼那肉球的竟然還長了一隻大嘴，嘴巴正在咀嚼著某種生靈的屍骸。


  那球形生靈顯然是發現了韓非，一口吐掉了那半截殘骸，竟然笑著沖韓非飛來。那種笑，極其詭異瘮人。因為這玩意一笑，球體上無數的斷肢就開始扭曲晃動，有些斷肢竟然還試圖抓取著什麼，像是活體一般。


  「媽的。」


  因為感知範圍有限，這怪球一出現，就相當於近在眼前，韓非抬手便是一拳，神境的力量，鎮海神靈的源力，使得韓非便是這隨意一拳，也如同一位強大的神靈在出手。


  「嘭~」


  那大球被一拳轟碎小半，無數殘肢亂飛，有些直接被韓非轟到湮滅，但那沒有湮滅的部分，竟然還扒拉著殘肢斷體，重新往那肉球身上爬去。


  與此同時。那巨球竟吐出了一根舌頭，竟是全然又法則構成。


  韓非化虛空大手，一把抓住這舌頭，同時他的眼中，有信息浮現：


  【名稱】恐懼亡靈


  【介紹】死於絕望之中的生靈，生前被恐懼支配，陷落永暗之河，化作恐懼亡靈。每個生靈的恐懼各有不同，故恐懼亡靈的形態千奇百怪。若被恐懼亡靈侵體，或將迷失自我，化作永暗的一部分。生者若入此間，當無所畏懼，否則極難走出。


  【等級】119

  【境界】大帝


  【蘊含恐懼法則】少許


  【戰技】無從考量

  【可採集】亡者本源


  【不可吸收】


  【備註】亡者本源可以強化一切非不死生物。


  「恐懼亡靈？」


  頓時，韓非只覺得有一種力量，類似於魂毒，竟然開始腐蝕自己的虛空大手。


  「區區大帝境，也敢逞凶？斬。」


  「錚~」


  血天刃瞬間出鞘，斬仙刀出，周圍法則之力被牽引，剎那間掠過那怪球，直接斬成了成百上千塊。


  「咦？」


  韓非第一反應是斷掉此間與生命長河的聯繫，結果他訝異發現，這玩意竟然沒有生命氣息，準確來說，這根本不是生命。


  「什麼鬼東西。」


  那些殘肢斷體，四處橫飛，就算沒有生命，可在源力的作用下，這玩意也理應全部湮滅才對。但還有少數殘肢斷體竟然朝著韓非涌過來。


  「哼！」


  韓非身上頓時迸發凈化之光，這才將這些斷肢殘體給凈化。


  這永暗之河有生靈的存在，韓非並不意外，但是這生靈也未免太過古怪，已經不能用畸變來形容了，根本就是無數詭異之物的混合體，不像是單獨成型的生靈。


  而且，這種生靈的戰力，似乎不弱，若是一個尋常大帝在此，必將鏖戰一番，只是韓非並沒有給那生靈出手的機會而已。


  當這生靈被完全凈化之後，卻有一種力量還留存當空，那是一個黑暗的球形能量。


  當這球形能量出現的那一刻，韓非感受到了永暗之脈的異動。


  「亡者本源？」


  此物應該就是恐懼亡靈身上唯一可以採集的東西了，好像能和永暗之脈產生某種共鳴。


  只見，韓非靠近這球形能量，下一刻，這球形能量似乎就受到了自己身體的牽引，一下子就涌了過來。


  韓非並未抵擋，既然能和永暗之脈產生共鳴，這代表著此物應該是一種可以被駕馭的力量。


  果然，當這球形能量，進入身體后，立刻就被永暗之脈吸走，跟著便完全融入了永暗之脈。


  「嗯？」


  韓非不禁心生異動，因為他感受到自己的力量似乎有極為輕微的加強。


  等他看向煉妖壺，便發現自己的源力強化了二十餘點。雖然不多，但確實強化了。


  可是，這球形能量分明不是源力，卻能強化自己，這也就意味著，吸收了這東西，可以催動至尊神術的緩慢進步。


  可惜，這種生靈的數量也不知道多不少，字少這段路，自己只遇到了這個球。如果恐懼亡靈數量稀少，那麼想要通過汲取這些亡者本源提升自己，就遠遠不夠了。所以，韓非也並未太在意，他依舊運轉了本我大道，當實力增強至鎮海神靈級，韓非再度一步跨入，一頭扎進了這一片黑暗之中。


  因為感知範圍有限，所以韓非也不知道前方有什麼，實力大漲之後，永暗潮汐再也無法阻擋韓非。


  這一跨，便是數十萬里，速度大概提升了兩百餘倍，雖然在韓非看來依舊很慢，但總比大帝境來的好。


  「嘭~」


  僅僅過了三息時間，韓非只覺身體遭受某種力量的撞擊。感知一掃，他錯愕，他竟然撞塌了一棟塔類建築。


  韓非怎麼也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還會出現建築，這不是坑爹么？難不成這永暗之河中還有城池不成？


  韓非當即停下身形，感知一掃，才發現，這所謂的廢塔，像是以某種骸骨所構建而成。只是這六角塔上，有不少巨型骷髏被鑲嵌在上面。


  「咔咔咔~」


  只見，被韓非衝擊的這一下，塔身布滿裂縫，緊跟著便看見那些骷髏竟然扭曲著從塔中掙扎出來，下一刻，全都沖向韓非。


  韓非腳下一踩，一臉震蕩漣漪掀了過去，只聽「砰砰砰」地，炸裂聲接連不斷。轉眼間這些骷髏被震碎。


  「不弱，但也就逍遙境左右。」


  被韓非輕鬆震碎，那塔身完全崩碎，下一刻，韓非便看見一個巨大的披著一層灰皮的詭異骷髏出現在眼前。


  這骷髏只有上半身，腦袋一半是骷髏，一般是滿是觸鬚，兩隻胳膊上，竟然長有七八雙骷髏手掌。


  自己以鎮海神靈的力量震蕩，此物竟然沒有崩碎，則代表著對方的實力至少是神靈級別。


  這不，韓非定睛一看，果然是神靈級。但是這種等級，只是一個象徵，韓非不相信這玩意還能渡神劫，應該只是永暗之河中某種力量凝聚而成的，讓他直接擁有了神靈級的力量。


  韓非反手一巴掌，帶著凈化之力，一巴掌將這骷髏的一隻胳膊給拍碎了。後者發出痛苦的嘶吼，只見另一隻手上面的七八雙手掌，紛紛對準了韓非。下一刻，數十道黑暗射線便刺向了韓非。


  這種威能的攻擊，自然撼動不了韓非，都不需要韓非出手，只需引動周圍法則，就能強行擋住。


  不過，韓非主動承受了這一波衝擊，他感受到了數十種法則力量的交融，使得這一擊即便在神境，其實也是不弱。只是，對方的力量，只具備了少許的神源之力，韓非確認這種力量並非來自這骷髏本身，而是應該來自永暗之河。


  所以，這骷髏，若和真正的神境強者交鋒的話，就算是最普通的神靈，也能繼續將其斬殺。


  「嘭~」


  韓非反手一掌傾軋，直接將那巨大的骷髏碾碎，化作齏粉。下一刻，又有一大團亡者本源的力量，和數十團小的亡者本源被吸入自己的身體。


  這一次，許是亡者本源的力量稍微多了一些，所以韓非的感受也更為明顯一點。他感受到這種力量被永暗之脈吸入后，自永暗之脈中逸散出的力量，流傳於永暗之脈和原初之脈，最後匯於黑洞之中，化作了源力。


  「至尊神術被催動了？」


  韓非一時間有些欣喜，又有些擔憂。欣喜的是，至尊神術後續的成長很被動。韓非吃過草木之靈，本以為草木之靈中蘊藏的源力會被快速吸收，推動至尊神術的成長。


  按理說，只要沒有遇到瓶頸，至尊神術還有很大提升空間的。但是草木之靈的力量，卻被散到了身體各處，像是被儲存了起來似的。雖然的確讓至尊神術的被動成長變快了一點，但在他的估算中，想要完全消化一枚草木之靈，也需要幾百年時間。


  但現在，這亡者本源竟然可以催動至尊神術的快速成長，而且是利用靈脈去催動的，難道至尊神術後續和靈脈有關？

  韓非感受了一下，這一次，源力成長大概有300點，比之前的幾十點，高了近十倍。


  自己這才走多遠？不過區區百萬里，這永暗之河就出現了神境的恐懼亡靈。恐懼亡靈出現頻率過高，不見得是好事，因為自己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運轉本我大道。


  而且，現在是出現神境，那後續會不會有弒神級，乃至鎮海神靈級的恐懼亡靈？


  數個時辰后。


  韓非終於還是恢復到了大帝境。期間，他倒是的確遇到了不少恐懼亡靈，不過大多數都是大帝境以下的，可採集的亡者本源有限，一千多隻竟然只提供了不到3000點源力的提升。期間只遇到了兩次神靈級的恐懼亡靈，更強的倒是一個都沒看見。


  不過，這只是數個時辰的提升，等自己稍微休息一段時間，便再可以強行衝刺了試試。


  如此這般，大概過了一個月。


  韓非每天都會動用航海萬象儀進行方向上的微調，而這一個月，他的源力提升超過了10萬之巨。


  若早知道永暗之河對實力的提升這麼誇張，韓非說不定早就來了。


  又一個半月之後，韓非發現，自己到瓶頸了。


  只見，韓非眼中信息浮現：

  主人：韓非


  等級：119級（大帝）


  滄海萬族譜：2

  源力：799999

  第一靈脈：原初之脈


  第二靈脈：永暗之脈


  第一天賦靈魂獸：雙生陰陽吞天魚【119級】


  第二天賦靈魂獸：帝雀【119級】


  主修功法：至尊神術、神魔之體


  「這便是極限了嗎？」


  神魔之體的突破，讓韓非看到了一個新的極限。不過這個新的極限，並沒有太過誇張，比如直接讓韓非擁有百萬戰力。


  不過，80萬戰力的大帝巔峰，這或許在海界歷史上，也不一定曾有過，哪怕是當初那位至尊神術的開創者。


  韓非知道，實力到這，恐怕真的就意味著大帝境的終結了。後續還想提升，恐怕就必須走通後面的路了。戰神在這裡停滯了幾百萬年，但自己並沒有幾百萬年的時間了。只能待回去之後，和裘萬仞這些老學究研究研究。


  又兩個月後。


  韓非已經沒必要對恐懼亡靈出手了，因為那些亡者本源，對自己已經沒有了意義。


  韓非入永暗之河一年後，可謂見識到了各種各樣的黑暗生靈，其中大多數都是不一樣，但有一部分，卻很類似。


  比如，一種沐浴在黑色烈焰中無面人形爬行怪物，韓非給他們取名為火焰之奴。


  比如，一種會經常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現的，一種黑色面具，那種面具試圖將自己戴在韓非的臉上，當然他們從未成功過，韓非稱之為黑暗面具。


  比如，骷髏雜兵，這種是比較多見的。


  比如，肢體混合的詭異體，韓非稱之為肢體怪。


  這麼長時間，韓非也發現了他們的一個特殊性，那便是這些生靈，大多掌握著恐懼法則。不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應該掌握這種法則，而是永暗之河賦予了他們這種法則。


  韓非猜測，許是一些在恐懼法則下隕落的生靈，某一部分神魂或沉浸入永暗之河，然後這些神魂互相糾纏，從而誕生了這些沒有生命卻能存活的怪物。


  所以，永暗之河，其實也可以稱之為恐懼之河。因為頻繁和這些詭異生靈打交道，所以韓非現在的恐懼法則，掌握的可謂極其精深。


  ……


  在進入永暗之河兩年後。


  這日，韓非如往常一樣運轉本我大道，以鎮海神靈級的實力趕路。


  忽然間，他一頭撞在了一座如同山體般的巨大物體上，關鍵是，那玩意竟然沒有被自己的力量給撞碎。


  等韓非感知一掃，頓時「嚯」了一聲，因為他看見一隻巨大無比的魚頭。那是一條黑色大魚，滿嘴利齒，兩隻眼睛宛若兩枚星辰一般。以自己的感知範圍，僅僅能看見這大魚的半個魚頭。


  這大魚似乎也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也沒幹啥，突然就被撞了。


  當他看見韓非時，似乎來了興趣，頓時張開大嘴，朝著韓非吼了一聲。霎時間，無盡的恐怖法則，從韓非身前吹過。


  而韓非，以凈化之光護身，並未被這力量干擾。


  「轟隆！」


  韓非反手一拳轟出，直接將這大魚的魚頭上轟出了一個窟窿。下一刻，韓非就看見在這魚頭內，竟然有密密麻麻的小魚正在吐泡泡，轉眼間將那窟窿給修復了。


  「鎮海神靈級？」


  韓非悚然一驚，這是他一年來，第一次在永暗之河內遇到鎮海神靈級的恐懼亡靈。不過這大魚好像是由無數條小魚構成。


  韓非當即也就明白過來，這又是一個無數亡靈糾纏體。


  「吼~」


  這大魚見此人竟然讓自己負傷，頓時怒吼一聲，韓非只覺得頭皮有點發麻，似乎有某種力量試圖撼動自己的神魂，侵入自己的身體。


  下一刻，韓非便看見了自己的身邊，竟然出現了天道法眼，出現了流淌而來的混沌冥河，甚至出現了弒神級不祥生靈。


  「幻覺。」


  韓非當即做出判斷，出現天道法眼和混沌冥河也就算了，出現不祥生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不祥還在永暗之河裡開了條通道不成？那不是找滅？這裡恐懼亡靈那麼多，到處都是恐懼法則，不祥有毛病才會來這裡打架。所以，韓非斷定這是幻境。


  「雷火！」


  只聽「呼啦」一聲，自韓非為中心，千里之內瞬間充斥雷火。


  雷霆具有凈化邪祟之能，鎮海神靈級的雷火威能，不可能區區幻境可以抵擋。只見雷火之中，天道法眼、冥河止水，以及那不祥生靈，都還沒來得及出手，就直接被掀翻，瞬間被凈化。


  那大魚的腦袋上被雷火焚燒出大量的窟窿，裡面無數條小魚在湮滅。


  「吼~」


  這大魚張開巨口，數以千百萬的小魚，形成如潮，狂涌而出，縱然雷火凶狂，也只能焚燒最外面的一層。


  「滅世之拳。」


  星辰拳術，霸道張狂，拳出諸神退避，不祥亦避鋒芒，這魚潮即將淹沒韓非之際，此拳轟然而出，一路碾壓過去，直接殺出一條真空地帶。


  但下一刻，韓非便看見那大魚的魚嘴竟然覆蓋了自己感知，這是試圖要吃掉自己啊！


  「劍五，破局。」


  「時光詭術。」


  「刷，刷~」


  接連兩劍巔峰一擊，赫然將魚頭給斬開，斬痕一直延伸到自己感知之外。同時，韓非周圍迸發千萬雷霆，瘋狂凈化這怪魚。


  這一次，這大魚終於被斬滅。韓非不禁鬆了口氣，還好自己巔峰戰力提升到了800萬，已經達到普通鎮海神靈的標準，否則怕還真不那麼容易搞定。


  感受著永暗之脈的異動，那亡者本源沒入韓非體內，雖然體量應該不少，但已經無法提升韓非的實力。


  「看來，後面的路，必須得保留一定的戰力了，否則再遇到這怪物怕是會很難辦。」


  韓非稍稍恢復了一下，繼續出發。


  三年。


  五年。


  沒有西門凌蘭的準確定位，韓非只能慢慢找。


  直到第七年，韓非已經麻木，每天除了趕路，就是經歷一些不痛不癢的戰鬥。當然了，還得承受永暗之河那堪比業火焚燒的洗禮和腐蝕。


  ……


  七年後。


  韓非依舊悶著頭沖向永暗之河的未知區域。


  「轟隆~」


  這已經是韓非第不知道多少次撞上什麼東西了，他本能地準備進入戰鬥模式。然而，等他定睛一看，卻赫然看見，此間竟然是一座完全由時光法則構成的球籠結界。


  嗡~

  韓非頓時間精神一振，面色一喜，找到了？

  韓非感知一掃，這時光囚籠很強，但是它並不阻隔永暗之河的潮水。這意味著這結界的目的只是為了摒除一些恐懼亡靈而已，以自己的時光法則，想要進入，問題不大。


  正當韓非試圖融入這時光球籠之時，突然之間，在他眼前，一片時光交織，化為一個身披青色戰衣的男子。


  「人皇閣下，你終於還是來了。」


  「你是誰？」


  韓非微微皺起眉頭。


  「時光神殿，第三殿主，元空，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