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9章 第一戰場

  之所以他確認此人是李道一，其實不難猜測。自混沌紀元之後，如果有人能走通至尊神術，絕不是籍籍無名之輩。


  而洪荒時代的主要代表人物，除了三神殿外，最出名的，就是李道一，萬神教主，還有姜太初了。


  姜太初早已黑化，而能走至尊神術，又屬於六脈血脈範圍內的，恐怕就只有一個李道一了。人族和妖植的雙血脈，雖然自立成脈，但同樣在六脈範圍之內。


  就連人族少司命靑茗，曾有過一個誇張的言論，除去六脈氣運，混沌氣運十斗，李道一獨佔八斗。可以說，李道一此人要天賦有天賦，要氣運有氣運，最初還掌握煉妖壺，之後殺穿洪荒，一人帶走了一個不祥。


  當然，除了以上的推論，更讓韓非確定此人是李道一的原因，是因為他見過這個人。昔日，在天族，太古星辰樹的星界試煉中，韓非透過太古星辰樹的記憶，見過此人。


  而在混沌紀元中，韓非了解李道一出世，便引出煌煌天象，有神樹、麒麟、凰鳥形態的三重絕世道種加身。


  而太古星辰樹里那人，恰恰好好，身邊就有神樹、麒麟、凰鳥，這絕非巧合。


  所以，自己和李道一，應該也不算是第一次會面。


  只是，韓非從沒想到，自己和李道一，竟然會在這個地方相遇。


  而且，根據陳靈素和荊光明的話，李道一顯然是已經走上了無歸之路了，那麼留在這裡的，只能是一縷意識或魂念。


  李道一看著韓非，嘴角微揚：「我聽過你，可惜陰差陽錯，並未遇見你。但我知道你一定會來。而今，你來了，那這七域之力，便交給你了。」


  韓非皺眉：「能夠說得清楚一點嗎？你在等我？」


  李道一：「這很難猜嗎？你能來到這裡，意味著你已經走通了至尊神術，否則你連進入此間的資格都沒有。既然你走通了至尊神術，又有煉妖壺在身，我將這七域之力交給你，有問題嗎？」


  韓非：「來到這裡的不止我一人吧？為什麼是我？」


  李道一懶洋洋地說道：「因為你是至尊啊！你理應是當下時代的最強者，所以這些東西不交給你，你覺得我能給誰？」


  韓非看著桌面上的七枚寶珠，平靜地說道：「我路過了六片混沌神域，為何是七枚寶珠？」


  李道一笑道：「你腳下踩著的難道不算嗎？」


  韓非不禁抬頭看著這無邊的巨樹，這也算是一域之力？

  只聽李道一道：「此乃世界樹，也是他支撐著這混沌浩土，供養億萬族的無盡生靈。但世界樹乃是混沌浩土最後的力量，我希望你永遠用不到他。」


  韓非沉默片刻：「你等我，就為了跟我說這些？」


  「不然呢？」


  李道一輕笑了一聲：「我知道你們這個時代的情況很糟糕，其實我那個時代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你的存在，至少讓我知道星海撐到了你的時代。那麼有些底牌，我已就也沒機會用了，只能等一個能接下來的人。虛空不行，他有他的使命。其他人，不夠。沒辦法，我只能等你。」


  韓非挑眉：「這幾域之地，死神和時光之主也接不下？」


  李道一笑著搖頭：「時光老賊打架水平太低，接不了的。死神和世界樹天生相剋，無法完全承接。萬神教主的心太大，七域之力落在他手裡，留不住多久就會被當作底牌打出去。姜太初這個人太過激進，讓他守成，過於冒險。如果不是缺人，輪迴路落不到他身上……其他人，實力夠不上。」


  韓非嘴角扯了扯：「你就知道我行了？」


  李道一淺笑：「不是你行，是至尊術行。」


  說著，李道一親情一揮手，七枚寶珠上，似乎有某種力量被抹除。只聽他道：「混沌沙海，混沌火海，混沌冰域，混沌水域，混沌雷域，混沌風暴，以及世界樹。此七大混沌初始神域，以我的預估，斬不祥的可能性太小，除非一下子將七域之力，同時爆發出去。否則，就只能慢慢守了。這每一域，大約可阻擋不祥三千年，時間短是短了一些，但沒有辦法……你有什麼要問的？」


  韓非沉吟片刻，三千年相對於現在的星海來說，其實已經不短了。


  就連大師兄，本來說星海還能守住萬年，但現在明顯比較懸。這七大神域，如果能擋住不祥兩萬年，也算是一件幸事。


  韓非心道自己也沒什麼要問的，自己本來是想來這裡找找機緣，看能不能提升實力的。


  現在看來，倒是有些機緣，只不過是守護海界的力量，並無法提升他個人的力量。


  只聽韓非道：「面對不祥，之所以不敵，最終還是實力不夠。所以，走通至尊術后，如何繼續提高實力？」


  李道一微微一笑：「一旦成就至尊，實力要比普通主宰強太多了。所以，一般主宰的提升之法，並不適合你。此時，至尊骨成，能堪造就的只有神魂和體魄以及眾生相，無敵路，還有對天道威能的掌控。其中，神魂和體魄的提升可加強你的實力，但很有限，能提升三成實力，恐怕已是極限。」


  韓非眸中精光一閃，三成那也是實力，只聽他道：「怎麼強化？而今的星海，能供養我的資源，幾乎沒有了。」


  李道一笑道：「還有，若以混沌之源進行洗鍊，可以在十萬年內，完成體魄和神魂上的提升。」


  「十萬年嗎？」


  韓非臉色微沉，混沌之源自己知道怎麼去，如果可以時間加速，那憑自己現在對時光法則的掌握，應該勉強能趕得上。


  韓非：「眾生相我應該是走不上了，無敵路你走到了哪裡？」


  韓非也不確定李道一是不是走上了無敵路，但是能成至尊者，好像都該走上無敵路，就像第一至尊，蒼天，還有自己。


  李道一：「我最終也沒能踏上第三層，只能說，半隻腳踏上，但終究沒能跨入。去混沌之源吧！在那裡，你會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韓非微微點頭，李道一也沒能踏上第三重無敵路么，不過他能指出方向，對自己已經大有裨益了。


  「天道威能的掌控指什麼？」


  李道一耐心解釋：「至尊是意志凌天，不受此間天道束縛，但並未強到鎮壓諸天，堪比天地規則的程度。但至尊可以最大程度地借用天地之力，只是，這並不是一個好的方法，因為天道會蠶食你的意志。也正因如此，一代代至尊，一位位主宰，奔赴無歸之路。因為在他們看來，這混沌星海，已經無法再提升他們了。提升不了自我，又打不過不祥，這便是混沌星海主宰們的困局，我亦不可破。」


  韓非：「所以你獨自一人走上了無歸之路？」


  李道一微微點頭：「沒辦法，總得有人去試。而且，不祥在逼你走，試問你走不走？」


  「不祥逼迫你走？」


  李道一笑道：「人家又不傻，知道你厲害，那把你逼走，這是最直接有效的一個方法。」


  韓非不禁道：「混沌星海就這麼大，不祥難道就沒有什麼大本營這樣的地方？就算他汲取萬族負面，也總得有個形成的過程才行啊！而且，萬族才多少人，不祥大軍的整體實力，可要比萬族這邊強了不少。」


  李道一：「一開始，我和你想的一樣，試圖尋找並剿滅不祥的源頭。但其實，混沌星海並不存在這麼一個地方，而且，僅憑萬族的負面是無法滋生那麼強大的敵人的。直到有一天，我親眼見證了不祥的來臨，那是一片混沌星海之外的未知世界，被某種力量開啟。我嘗試殺入其中，但那裡有無邊無際的不祥迷霧和負面意志，縱然是我，也差點隕落其中。」


  韓非童孔微縮：「一片專屬於不祥的世界？」


  李道一搖頭：「不知道，但那片世界，絕非完全由負面意志而構成。而且，既是獨立於混沌星海之外的世界，自然就不可能只存在一尊不祥。就好像混沌星海的至尊，雖然能成者極少，但總會有人成就至尊的，不是嗎？」


  韓非：「不是說不祥不死不滅，若是頻繁誕生不祥級的強者，到現在人數應該不少了吧？」


  李道一：「不知，不祥的不滅，只是他自己在這麼說，誰也無法確認……茶可要冷了，放下這七大神域，我便要消散了，你可還有什麼問題？」


  韓非想了想，微微搖頭，只見伸出手來，在其掌心，出現了一枚蝴蝶發卡。只聽他道：「我沒問題了，不過……有人在等你，等了很久。」


  看見那枚蝴蝶發卡的時候，李道一身上那份慵懶，終於是收斂了起來，他的目光落在那發卡之上，終究微微一嘆。


  李道一隻是看著蝴蝶發卡出神，一直到他的身體都開始虛化，他才看向韓非：「幫我收著。」


  看著李道一消散，韓非默默地收起那枚發卡，嘴角不禁微微勾起，果然是至尊啊！都這份上了，還堅信本體能存活。


  韓非澹澹道：「也好！說不定有朝一日，我也會去找你呢。」


  說完，韓非端起桌上的那杯茶，茶水溫熱，韓非一飲而盡，只覺七種不同的力量，同時匯聚於體內。


  那一刻，此間七大神域，盡在心頭。韓非可以看見西門凌蘭還在混沌沙海中前行，步伐緩慢，但鏗鏘有力，她在藉此打磨自身。


  ……


  西門凌蘭這次是真的不擔心韓非，所以她才想著借這麼點時間，磨礪一下自身。


  然而，她才走了一點點，卻見韓非「刷」一下就出現在她身邊。


  西門凌蘭訝異道：「這麼快？不過才一炷香時間而已。」


  韓非笑道：「我說過的，這裡本來就沒什麼危險。好了，此間事了，我們也該走了。」


  西門凌蘭有些惋惜：「可惜了，這裡的確是一處很好的打磨之地。」


  「還有更好的地方。」


  片刻之後，當韓非帶著西門凌蘭再入輪迴路，再次沿著法則河流逆流而上，僅一日間，便走完了當初180年才走完的路，重新出現在混沌之源的面前。


  西門凌蘭疑惑：「這裡？」


  韓非：「混沌之源，能滋養煉妖壺，應是不凡。之前來了沒有意義，但現在，卻於我大有裨益。如果進入后，你承受不住的話，我便先送你回海界，百年內我自會出來。」


  西門凌蘭：「我撐得住。」


  西門凌蘭不信以鎮海神靈的力量，會淪落到在一個環境中待不下去的程度，再說了，她現在也不是一般的鎮海神靈。


  「嗯！」


  只見韓非單手壓在那灰色的霧氣中，霎時間，主宰的力量牽引下，混沌之源出現了一道破口。韓非當即拉著西門凌蘭，瞬間跨入其中。


  一入此間，韓非心頭一震，此間竟然完全由星河源力構成，而且，有無窮法則在此間亂涌。只見，西門凌蘭身邊當即浮現一層守護結界。


  無盡的法則和源力衝擊下，西門凌蘭必須以最強姿態，才能勉強在這裡停留。


  「能堅持得住嗎？」


  西門凌蘭咬牙：「能！」


  說完，西門凌蘭周圍時光法則涌動，她竟然將時光減速了數百倍。


  韓非當即明白她的意思了，因為這星河源力的流轉太過狂暴，雖然鎮海神靈也可以調用星河源力，但是畢竟沒有那麼快。


  但是，將時間放慢，形成時間壁障，這樣雖然效果會大打折扣，但她終究還是擋住了這星河源力和無盡法則的洗刷。


  時間減速的成功，意味著這裡是可以進行時間加速的。畢竟，此間包藏無窮法則，所以理論上也的確不會禁用法則之力。


  而此刻，西門凌蘭已經盤膝而坐，應對星河源力的洗鍊。而韓非則掃向了這片詭異的空間，之前他只是在外面瞄了一眼，看見此間彷彿有無數星河在流轉。


  但此刻當他真正進來之後，才赫然發現，這些流轉的星河，應該是星海中的投影。而且，它們其實並不是星河，而是一片片巨大的星域。而每一片星域中，可能包含了數以千萬的星河。


  韓非不禁眼皮跳動，他不由得想起先知老師對第三重無敵路的描述。吞天納地，執掌天地勢，煉化一片星域天地，心念一動，可得一域之力加持，可持續維持無敵勢，並極大地提升實力。


  之前，韓非對此並沒有什麼概念，因為星域是一個很模湖的描述。數百星辰匯聚，也可以稱之為一片星域。數光年也可以成為一片星域。一片星河同樣也可以成為一片星域。


  但韓非知道，這些都不是無敵路的描述中形容的那種星域，因為太小。到了主宰境，韓非現在隨時便可調用九片星河源力，這已經是很大的一片星域了。


  但是，今日，韓非看到的星域，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怪不得李道一也沒能踏入無敵路第三重，這特么誰能吞掉如此多的星河？恐怕主宰級的小黑小白，都不知道要吞到猴年馬月。


  而且，無敵路所謂的吞天納地，乃是對天地法則的一種吞噬和掌握。如此巨大的一片星域，如果自己真的強吞，其結果大概會是被天道大勢反噬，最後被天地同化。


  韓非不禁苦笑，他明白李道一為什麼讓自己來看了。他是要告訴自己，想要成就無敵路第三重，你得徐徐圖之，要一點一點地侵吞這偌大一片星域的天道。並且側面告訴自己，此法極度危險，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反噬。


  「罷了，看來無敵路第三重暫時是沒希望了。」


  韓非如果有個億萬年時間，倒是可以去試試。關鍵他沒有，所以慢慢吞天納地的辦法，對自己來說並不可行。


  如果說第三重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希望，那麼無敵路的第四重幾乎就根本無望了。因為，在這混沌之源中，韓非能看見數以千萬計的星域。想要達到無敵路第四重，執掌混沌，就不修得掌握諸天萬道，萬界天地之大勢，幾乎不可能。


  別說自己，就連第一至尊都老老實實地踏上了無歸之路，也沒有去追求這所謂的無敵路第四重。


  一念及此，韓非當即收了心神，直接盤坐下來，接受混沌之源的洗禮。相比於無敵路，還是洗鍊肉身和神魂來得靠譜一點。


  ……


  32年後。


  混沌海的另一邊，一片星骸廢墟之中，這裡有一片凈化星辰構成的天網，但現在已經殘破不堪，原本橫跨多片星河的天網，而今只剩下了一片不到。大多數，已經化作了星辰廢墟。即便那還勉強還支撐的最後一片天網，此刻也有諸多凈化星辰已經寂滅，所剩者不過是十之一二。


  每一枚星辰上，至少有一位帝尊境的強者在坐鎮。其數量之多，可達千萬。當然，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在逍遙境巔峰或者是長生初期這一層次。


  但是這絕不意味著海界的強者眾多，原本星海1081域戰場，只剩下了這一處。所以當下這些人，便已是這片混沌星海所有的戰力了。


  在這片天網的最前方，是一座堪比半個海界的恢宏宮殿，古老的星體城牆上，刻滿了道紋法陣。在這座巨無霸宮殿的上方，一枚九環盤繞的神秘靈寶，無時無刻不在旋轉。城牆上的道紋時刻都在閃爍光華，使得這座巨型宮殿被驅動時，會迸發出橫跨出去數十光年的凈化之光。


  此刻，一片時間長河，在宮殿之前的無垠廢墟中綻放，一道道時光鎖鏈，一片片時光虛影遍布此間數十光年。


  在這片時光中，站著一個身披金袍，頭戴金冠的中年男子。而在時光長河之外的地方，一枚星辰殘骸之上，神樂師姐席地而坐，一隻手裡拎著一個酒葫蘆，另一隻手耷拉在一塊碎石之上，有血珠順著神樂師姐指尖滑落。那血珠剛剛滴落，便化作一片紅光，瞬間出現在十萬光年之外。


  在那裡，一片無垠的不祥迷霧，如同沙暴，正在往宮殿所在，席捲而來。


  「彭~」


  那血珠落在沙暴之中，迸發轟隆巨響，血色在虛空中焚燒，將那茫茫一片的不祥迷霧都撼動。


  血光威能不止，像是一片結界，鎖住那片星海，天知道焚滅了多少不祥迷霧。反正，那滾滾而來的不祥迷霧，都被這一滴血珠撼動，開始燃燒，停止了前進。


  時光之主：「該來的總是要來的，第一戰場已經撐到了極限，戰力折損七成。現在，已經不是我們能不能給他爭取時間了，而是不祥已經不願意等了。」


  「咕都~」


  神樂師姐仰頭灌了一口烈酒，隨手用袖子擦了擦嘴：「太短了，千兒八百年的夠個屁。」


  時光之主：「知足吧！所幸他走通了至尊路，這一戰還算有的打。如若不然，這一戰，你必死無疑。」


  「呵~」


  神樂師姐嗤笑一聲：「誰讓你打架不行？明明不弱，可戰力卻平平無奇。」


  時光之主輕哼了一聲：「死神打架行，他怎麼不來鎮守？若論防禦鎮守，舉世也唯有虛空可堪與我媲美，你知足吧！」


  「啐~」


  神樂師姐吐出一口血塊，再度出現在十萬光年之外。


  只見神樂師姐回頭看了一眼，澹澹道：「通知下去，準備開戰。」


  後方宮殿之中，多名鎮海神靈，聞言紛紛面色一凝，這些人彼此間看了看，都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一些無奈。


  隨即，自這宮殿中，一道道聲音傳達向宮殿後面的天網。


  「所有人，準備應敵。」


  「諸位，這或將是我們最後的殊死一搏。」


  「一旦凈化星辰受不住，就近轉移，進入其他進化星辰。」


  「成敗在此一舉，諸位再堅持一下。」


  「嗚嗚嗚~」


  號角聲，傳遍整個天網，無數人在凈化星辰間穿梭，似乎在各自就位。


  有人罵罵咧咧：「這群該死的玩意，殺不盡了還。」


  「才休息五天，這就又捲土重來了？」


  「該死，幾天前才被主宰大人橫推出去，他們忘了？這腦子，不記打啊！」


  有人吆喝：「喂！誰那邊有酒啊？我用能量結晶換。戰前我想痛飲一口，有人能滿足我嗎？」


  有人恥笑：「你想什麼呢？現在誰的手裡沒有一大把能量結晶？哪有烈酒來得珍稀。」


  有人打趣：「讓你不要把本命星辰給煉化，現在好了吧！實力是強了一點，沒法釀酒了吧？」


  那人回懟：「呵，說得好像你比我好到哪裡去似的。」


  ……


  無數人哄鬧笑談，緩解身上的壓力。


  而在某一片天網中，此刻卻有一群人還沒散開。


  韓蟬衣正在賭氣：「娘！現在正值用人之際，我已然長生境，可以獨自鎮守一枚凈化星辰。」


  「不許。」


  夏小蟬一口回絕，絕不允許韓蟬衣獨自鎮守，這不是過度寵溺，而是此前已有先例，若非自己時刻關注，若非洛小白和韓松分身及時出手，韓蟬衣這會兒不死也是重創。


  只聽樂人狂道：「衣衣丫頭，還有盼盼，小小，你們就不要爭了。這一戰和以往不同，你們就老老實實跟著小白阿姨和你爹。」


  張玄玉也道：「真要找死，也得等我們死了以後才行。」


  韓蟬衣瞪了一眼化作一株神竹的韓松分身：「你真就不回來了嗎？這麼長時間，還不夠你找小情人？連我們娘倆都不要了？」


  「咳咳~」


  韓非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衣衣，爹的本體沒出現，定然是有什麼事耽擱了。放心，若這一戰便是終極一戰，本體必現。」


  是的，韓松分身作為韓非的身外化身，天天被韓蟬衣吐槽。當初，她還以為韓非去做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了呢，等跟夏小蟬一問，才知道幽會情人去了。


  雖然夏小蟬將韓非的那一段往事秘辛都講給她聽了，但是隨時韓非離開的時間越來越長，韓蟬衣的吐槽也就越來越頻繁。


  這時，只聽洛小白澹澹道：「好了，你們都離開吧！弒神級戰場那邊的壓力更大。」


  是的，這兩千多年來，在草木之靈，無盡資源，能量結晶的還有諸多戰鬥之下。夏小蟬三人，陸續在兩百年前，渡了神劫。


  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是奔著神靈去的，在韓非留給他們的草木之靈的護持下，三人險象環生地越過了神境，成就弒神級。但也因為時間太短，弒神級便已是他們的極限。


  至於洛小白，她依舊處於大帝境，她從韓非五師兄那裡，獲悉了一位星海歷史上的一位傳奇人族。在聽聞他的事迹后，便再無突破之心。


  所以，縱寧死，她不想勉強去突破。


  夏小蟬：「小白，衣衣交給你們了。」


  洛小白點頭，隨即看向杵在那邊的韓松分身：「你也一邊去，體型太大，容易被針對。」


  韓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