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3章 海界激戰
其實，韓非知道鴻鈞九成是沒有問題的，應該是友非敵，但他不能賭，凡事就怕一個萬一。
所以，韓非的提問，從第一句開始就是一個坑。
從頭至尾，他想問的，只有第一個問題和最後一個問題。
他問鴻鈞現在能夠開啟兩界通道，這個問題，鴻鈞回答的結果必然是真實且正確的。
韓非只是利用了一個信息差而已，因為鴻鈞不知道韓非在星海破口那裡都知道了些什麼。他怕自己一旦說錯了，便會立刻化友為敵。
但是，這個答桉其實並不出韓非的預料。
因為，如果鴻鈞有問題，他已經墮落，那麼他要是能打開兩界通道，早就打開了，何至於等到現在？
所以，如果鴻鈞有問題，他是必然是無法靠自己打開兩界通道的，所以他只能回答不能。
但是，鴻鈞之前和並未和自己說他不能打開兩界通道，他只說自己永久封閉這條路，是因為開啟后，便會伴隨著鴻蒙星海的天道和氣運的流逝，最終導致鴻蒙星海的消亡。
這話中的意思，很容易讓人誤以為他可以隨時開啟兩界通道。
所以，當鴻鈞說不能時，韓非心頭一緊。但他不能因為這個，斷定鴻鈞是不是有問題。於是便有了最後一個問題，韓非問有沒有第三條路。
作為一個一手開創了混沌星海，將鴻蒙星海無數生靈投放到混沌星海的人物，豈會真的沒有後手？
光韓非知道的，就有一條，那便是神藤。
神藤的根是紮根在鴻蒙星海的，這本身就是一條通道。
這條通道或許不能容納很多人，但絕對可以以此為奇點，實現空間的跨越。哪怕這個行為會犧牲掉神藤。
所以，鴻鈞只能說有。因為他若說沒有，那自己必然會出手。
如果鴻鈞沒有問題，則會果斷地幫助自己通過第三條路回歸。
而鴻鈞若是有問題，他還是得幫助自己回歸，因為自己顯然是不會開啟兩界通道了。但鴻鈞也不能讓真正的不祥掌控混沌星海，他只能幫自己回歸。
所以，所有的問題，都只是韓非的試探。他不能因為鴻鈞庇護了三千星河，就確定鴻鈞一定是正義的。
因為，一個人的墮落，其實並不一定需要不祥。特別是鴻鈞現在處於一個極為尷尬的情況，他只是天道，而不是人，他是孤獨的，心中必有不甘。
但是身為天道的他，是無法直接對普通人出手的，所以韓非從始至終也不能確定鴻鈞的好壞。
韓非同樣不能出於鴻鈞將造化玉碟送給了自己的情義，就斷定他的好壞，萬一造化玉碟對鴻鈞來說，是一個枷鎖呢？
畢竟，擁有造化玉碟，是成為不了不祥的，因為不祥會被造化玉碟鎮壓。
但是，從第一個問題，到最後一個問題，鴻鈞至少回答得都很完美。這便讓韓非依舊無法斷定他的好壞。
但是，韓非還有最後一個辦法。
然而，還沒等韓非繼續開口，卻聽鴻鈞微微一嘆：「你也無須試探了。將造化玉碟還給我吧！」
「哦？」
韓非聞言，頓時肅然起敬，微微拱手：「抱歉，前輩。不是我疑心太重，而是事關兩界存亡，我不能賭。」
韓非當即祭出造化玉碟，他當然不是不喜歡造化玉碟。堪比煉妖壺的至寶，誰不喜歡？但是，他不能因為自己喜歡，想要，就將造化玉碟給留下。
造化玉碟只有在鴻鈞手裡，韓非心裡才踏實。他的最後一個辦法，其實就是將造化玉碟還回去，這樣不管鴻鈞好壞，造化玉碟都會牽制他。
片刻后。
當韓非解脫了造化玉碟，並看著造化玉碟，化作天道的一部分，這才鬆了口氣。
卻見，韓非當即拱手：「多謝前輩配合，他日，如果我能擊敗不祥和您的不祥身，一定會歸來，幫您凈化鴻蒙星海。」
便在這時，鴻鈞卻開口：「其實……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可以讓你降臨混沌星海。甚至，有可能讓你超越主宰。」
「嗡！」
韓非不由得眼皮一抖，仰望蒼穹，沒有說話。
只聽鴻鈞緩緩開口：「神藤的根須所穿透的兩界空間節點，的確可以讓你降臨。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神藤上六脈果實存在的意義呢？」
韓非疑惑：「這不是誕生六脈生靈用的嗎？」
鴻鈞聲音悠悠：「第一次是，第二次，不是。其實……這是吾留給自己的最後一條退路。」
「嗯？」
韓非沒有說話，只聽鴻鈞繼續道：「你我這等人物，想要活，總會有一些辦法的。若鴻蒙星海真的淪陷，吾會通過神藤降生混沌星海。可現在，你選擇保下鴻蒙星海，獨自對抗兩大超越主宰級的不祥，吾又豈能坐視？神藤汲取兩界氣運，傾注了吾億萬歲月的心血。便，贈與你吧！雖然神藤果實而今並未成熟。但是以你身上擁有能夠承載一片星海命運的超凡氣運以及齊天之志，若再吸收其他五脈果實的氣運，應當可以提前催熟。屆時，你將集兩界氣運於一身，只是……能不能跨越主宰級，吾亦不知。」
韓非微微張了張嘴，心道果然不愧是開闢混沌星海的超凡存在，就連給自己留下的退路，竟然都是直接奔著超越主宰去的。
韓非深吸了口氣：「若神果未能成熟呢？」
這一次，鴻鈞語氣，帶著一絲超然和自信：「不可能，你之氣運，吾不會看錯。你若降臨過去，神果必然成熟。只是，如果你要吸收其他六脈果實，可能會耽誤少許時間。賭不賭超越主宰的那一絲可能，在你。」
「賭~」
韓非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必須賭。
其實，就算現在的自己，回到了海界，又能如何？他和神樂師姐，或許能牽制住兩大不祥。
但是這一次，除了這兩大不祥，還有四位主宰巔峰的不祥生靈，以及至少超過400位主宰級不祥，這還沒算上這鴻鈞的不祥身掌握的力量。
若再算上那些灰色粉末，韓非就算以當下的最強姿態現身，就真能打得過嗎？
要知道，從混沌紀元至今，無論是獨尊萬族的蒼天，還是鎮壓一個紀元的李道一，又或是鎮守數個時代的大師兄，都沒人能陣斬不祥級生靈。
戰鬥至最終，他們唯一的辦法，也只是將不祥帶入了無歸之路，沒有例外。
韓非剛與不祥級戰鬥過，縱然只是戰鬥一日，都很艱難，要做到大師兄那樣，征戰千年，道心不被打崩，都算謝天謝地了。
所以，如果能有一個機會，可以賭自己超越主宰，韓非為何不賭？
「嗡~」
那一刻，鴻蒙星海，守護神界，天道異動。
沒人知道天道因何而動，唯有天帝、九天玄女還有太上道君猜測，是不是韓非回來了。
與此同時，海界，昔日混沌神族的祖地，那一直都沒有成熟跡象神藤，此刻那六枚神果之中，卻有一枚綻放出神光，散發出璀璨的金色光暈。
在這金色光暈綻放后瞬間，便重新斂去神韻。
「熟了？」
自請坐鎮此間的裘萬仞，頓時間兩眼放光，心頭激蕩。為什麼是現在，怎麼會是現在？海界之外，剛來大敵，這神藤就恰好成熟了。
裘萬仞豁然起身，他第一時間就是想要通知主宰級強者。而今的人族主宰級強者，只有韓觀書和姜臨仙。
為什麼不通知他人，這神藤終究是孕育六脈用的，只和六脈有關，就算喊別人又有什麼用？
然而，裘萬仞剛想出去，便在這一刻，只聽那果實之中，忽有聲音傳來：「老裘，是我。」
裘萬仞：「？？？」
裘萬仞都有點發懵，他先是四處看了一下，最後才將目光落在了剛剛那散發著光暈的果子上，並露出了不可置信地神色。
裘萬仞只覺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他不由得往前湊了湊，然後不確定道：「韓非小子？」
「是我。」
「嘶~」
裘萬仞頓時大驚：「你不是被不祥帶走了嗎？怎麼……怎麼跑果子里去了？」
韓非：「說來話長，一言難盡，你先別管我怎麼過來的，老裘，現在海界什麼情況？」
裘萬仞也是見過大世面的，雖然這一幕很神奇，但他還是很快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情況很不樂觀，第一戰場被打穿了，而今萬族固守海界周邊。但是敵人實在太多了，你留下的七大神域，現在已經被打穿了三個。而且，有一片神域，恰好就是今天被攻破的。今日海界外突然多了很多不祥強者，以至於幾乎海界所有的強者都去征戰了。」
「才被打穿三個？」
韓非聞言，不禁鬆了口氣，鴻鈞的不祥身果然不是真心和不祥做交易的。否則，按照鴻鈞不祥身的實力，此事至少應該被打穿四片神域。
「才三個？你還想被打穿幾個？」
裘萬仞也是無語，現在可是萬族生死存亡之際，韓非竟還有這力氣在這調侃。
裘萬仞：「我去通知你父母妻兒……」
「等一下！」
只聽韓非道：「我能看見，但我只能看見衣衣，老韓和我娘他們在哪兒？」
韓非以血脈的獨特感知，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在海界外征戰的韓蟬衣，而此刻的韓蟬衣，已然擁有大帝實力。就是韓非都不禁有些疑惑，沒有輪迴路的幫助，也能這麼快疊法？
目前來看，韓蟬衣戰力不俗，暫時並無危險。
裘萬仞：「自然是在外征戰。所有的強者，能出戰的，都在出戰。雖然打不了多麼強大的主宰級不祥，但是主宰之下，還是能擋一擋的。」
韓非思慮了一下道：「老裘，我現在還無法出世，而且不能暴露我已經歸來的消息。不是不能告訴他們，而是我怕你的傳音，會暴露。」
韓非現在可清楚不祥的實力，漫天主宰，裘萬仞一個鎮海神靈的傳音，想要瞞過他們，幾乎不可能。
裘萬仞愣了片刻，有些狐疑：「你要在這果子里待多久？」
韓非：「不知道，但應該很快。老裘，我之所以暫時不能出現，是因為一旦我現身，海界便會立刻遭受兩大超越主宰級的不祥的圍攻。而現在，不出意外，超越主宰級的不祥，應該只有一個吧！」
「兩個？」
裘萬仞都愣住了，頓時漏出驚駭之色：「這……不是被你們虛空神殿帶走了一個嗎？這是你們虛空神殿流傳出來的，說只剩下了一個不祥。」
韓非：「兩個，我與這兩個都已經戰鬥過了，算是短期內牽制住了一個。」
韓非說的牽制住，也不無道理，鴻鈞的不祥身此刻是絕不會動手的，他不可能給真正的不祥當打手。所以，他此刻有九成九的可能，在泥濘之海的深處，等待兩界通道的打開。
至於鴻鈞的不祥身會等多久才會察覺，韓非也不知道，但只能拖一天是一天。
裘萬仞臉色難看，好半天才回神：「你說你牽制住了一個？」
韓非：「算是吧！老裘，你現在就為我護法，若沒有人主動來此，你也不要主動前往戰場告訴他們我回來的消息。」
「給你護法，你在這果子里幹什麼呢？」
韓非此刻的狀態，很奇特，這果子內蘊乾坤。而自己進入此間后，算是一個半虛半實之體，他的身體和這枚果子，似乎完全融為了一體，變成了一種特殊的人果合一的特殊狀態。
韓非感覺自己能夠掌控這枚果子，就像是掌控自己的肉身一般。可是，他的血肉，神魂，意志，靈脈，等任何方面，都已經提升到了星海之下的最強狀態，所以這果實並不能給他的實力帶來實質性的提升。
不過，鴻鈞給自己留下的這樣一個底牌，是傾注了極大的心血的，所以這其中應有什麼深意，可能需要等自己汲取其他幾枚果實后，才能發現。
此刻，韓非整憑著自己強大的力量，正在吞吸著其他五枚果實。他不僅要吞掉其他五枚果實，他同樣要吞掉神藤本身。
裘萬仞此刻眼皮狂跳，因為他看見其他五枚果實中，都開始散發著澹澹的光暈，但這些光暈，卻全都被韓非所在的那枚果實給吸收。
這一幕，裘萬仞哪裡會不知道韓非在做什麼，這是要吞了其他五脈果實啊！
面對裘萬仞的疑惑，韓非道：「老裘，我試著衝擊一下主宰之上看看。你且將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內，發生的大小事件，都給我說說。」
「衝擊主宰之上？」
裘萬仞悚然一驚，韓非已經達到這種程度了嗎？他被不祥帶走後，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
不過，裘萬仞不疑有他。他不認為果實里的韓非有問題，事實上，能和果實產生聯繫的，可能也只有韓非了，因為六扇紫門都在他的手裡。
這不，裘萬仞也緩和了過來，開始給韓非講述這八千多年來的大小事件。而韓非，則在一邊其他幾枚果實的氣運和力量，一邊傾聽。
……
與此同時，海界外圍，一片熊熊燃燒的火海，包裹住了整個海界，其火勢凶狂，彷彿燃燒了億萬歲月的神火，可焚燒一切，這自是混沌火海。
混沌火海之外，籠罩著無窮的星辰碎片，這裡幾乎變成了一處超大的碎亂星海，算是形成了海界的最外圍的一道屏障。
在這片星河中，藏匿著無數種族的生靈，可以說，而今的萬族，基本上都在這裡了。除了萬族生靈，不死神殿，也終於展露他們的力量，自古以來，隕落無數，而不死神殿，一直從洪荒時代至今，積攢下的不死生靈，乃是一個天文數字。
而這裡，正在爆發大戰。
在那碎亂星河之中，此刻，或者說每時每刻，都有一道道綻放的煙火，每一道煙火，都代表著一個個生靈，或是不死生靈的隕落。
在頂級戰力被牽制的情況下，僅僅不祥生靈和不死者的戰爭，就聲勢浩蕩地打了八千年之久。
韓非只是憑著感知，隔空看了一眼，心頭微微一嘆。
果然，第一戰場被打穿之後，不祥迷霧大肆籠罩混沌星海，海界恐怕已成萬族最後的陣地了。
韓非知道，第一戰場的崩潰，幾乎是必然的。
雖然神樂師姐已經接掌虛空神殿，成為對戰不祥的新的主力。但是想要牽制神樂師姐，也只需要一個鴻蒙道祖不祥身而已。
神樂師姐雖強，但是畢竟剛剛達到49片星河源力的境界，實力掌控，稍欠純熟。而且，神樂師姐主殺伐，她的戰力確實很強，但擅攻不一定擅守。她再強也無法獨立擊殺鴻蒙道祖的不祥身。而她又不似大師兄那般，擁有鎮守之能，隨便一片虛空打出，可鎮得十方星海。
所以，一旦神樂師姐被牽制，實力出現了跌落的時光之主，很難守得住第一戰場。
其實，就算能守得住，神樂師姐他們也不想守，因為再守護在第一戰場，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以前守護第一戰場，是因為混沌海被不祥迷霧截斷，他們無法回歸海界，便不得不戰。
可混沌海的困局已經解除，神樂師姐等人也不想死神這樣的頂級戰力被局限在海界，所以，他們自己也有了捨棄第一戰場的打算。
所以，第一戰場的崩潰，是必然。
此刻，韓非沒看見神樂師姐，死神和時光之主，以及韓非認識的那些頂級強者，幾乎都沒有現身。
可能，他們都在深空激戰。
但是，他看見了帝雀，此刻的帝雀，便在碎亂星海中翱翔，他環繞著海界在不斷地飛行。只是，凡帝雀所過之處，一切的不祥生靈，盡皆煙消雲散，那些本來還試著衝擊混沌火海的不祥生靈，全都變成了帝雀的養分了似的。
似乎感受到異樣的目光，帝雀不禁朝著海界看去。下一刻，帝雀似乎發現了什麼，「嘩啦」一下振翅，剛想發出尖鳴就被韓非叫停。
只聽韓非道：「繼續飛，不要回應我，就當我不存在。」
……
五日後。
「轟隆隆~」
「冬冬冬~」
天道裂痕綻放，喪鐘悲鳴。
這已經是韓非這五天來，看見的第183次看見神靈級別的天象異變了。其中，弒神級別的有7次，鎮海神靈級別有1次。
這意味著，僅僅五天，海界諸強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海界之內，已經人心惶惶，整個海界的人都在議論。
「最近這是怎麼了，海界外爆發超級大戰了嗎？怎麼短短五天隕落了這麼多強者？」
「連鎮海神靈都出現了隕落，海界難道要守不住了嗎？」
「這五天隕落的強者，抵得上過往幾百年的隕落數量了，這麼打下去，我們還怎麼打？」
「該死，這些不祥為什麼就不能再給我們多一點時間？」
有人唏噓：「給你再多的時間又能如何？你知道成神有多難嗎？」
有人感嘆：「罷了，隨便吧！不祥無窮無盡，我們終將滅亡，不過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而已。」
「呸，滿嘴噴糞，說的什麼話？連至強者都在征戰，他們都沒說放棄，你憑什麼放棄？」
各種各樣的聲音，在海界瀰漫。
……
而這幾日，若說心頭最忐忑的，可能就是裘萬仞了，他眼睜睜地看著韓非用五天時間，接連吞了四枚六脈果實，此刻第五枚也已經乾癟，看上去隨時都會完全被吞噬。
「現在感覺怎樣，能超越主宰嗎？」
這是裘萬仞第不知道多少次問這個問題了，而韓非每一次都回應道：「不知道。」
韓非也不厭其煩地回答，他的確不知道，在幾乎吞噬了五枚六脈果實后，他彷彿能感覺自己可以感知到海界六脈中的每一個人似的。自己體內，似乎積攢了無窮的力量。這些力量，或許可以助自己突破主宰巔峰之境。
但是，這些力量卻沒有一個突破口，他空得了這些力量，卻沒能悟到超越主宰之法，這也沒有用啊！
他的實力本就到了主宰的巔峰，汲取再多的力量，也只能堆積，堆積到極限，韓非不得不將這些力量給強行塞進了雙脈交織的黑洞之中，或是進行封印。
而這倒是讓雙脈交織的黑洞漩渦變成了一些變化，黑洞變得璀璨，不再是黑洞，而是變成了金色的金洞。
這讓韓非一度懷疑神魔之體的可以往前推進一個層次，只可惜，當他調用這金色渦旋內的力量時，展現出來的依舊是源力，只是比以前強大了一些，大體達到了8000萬源力的層次，但這依舊相當於初入主宰境而已，並不算是什麼大的突破。
見希望落空，這五天，除了在汲取六脈果實的力量，韓非只能不斷嘗試推演那位神秘女子給留下的第四幅道紋圖錄。
然而，無論他怎麼解，發現這幅道紋圖錄，都是空空如也。
「難道是這幅圖錄要表達的就是一個空字？」
「不對，這些道紋圖錄，都是各種大道道紋聚合，最後道紋卻消融了，為什麼？」
「帝無名，神無功，至無天，……」
韓非知道，越是急切，越是無用，便在此時，海界之外突然異動。
「退，退，退~」
「所有人，立刻退入混沌火海。」
尚未看見人影，便看見有聲音，傳遍海界之外的所有戰場。
只見，海界之外，萬族所有強者，如同下餃子一般，飛速退回。
僅僅過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諸強尚未退守完畢，便有震蕩漣漪，席捲碎亂星海。有不祥之氣，洶湧來襲。
帝雀見狀，速度飆升到了極致，只見其繞行海界，在海界外以速度掀起颶風屏障，硬是將這波不祥之氣給守了下來。
同時間，帝雀張嘴吞息，有不少人被不祥之氣沾染的海界強者，剛剛沾染，便被帝雀吸走。
韓非不禁有些訝異，帝雀竟然還不止初入主宰境的實力，這實力，恐怕超過了10片星河源力了，區區八千多年，他怎麼做到的？
就是自己當初突破至尊，也不過只有9片星河源力而已。
如此這般，又過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一條神龍在星海中翻滾而回，一連撞碎一大片碎裂星辰，只見其身上，龍鱗殘缺不全。
韓非心頭一動，這是哪位？這不是青龍師兄，而是一頭黑龍，而且對方有主宰級實力，還相當不弱的樣子。
只聽這老龍暴喝一聲：「雜種，本龍噴死你。」
那主宰級神龍，剛止住頹勢，便翻身而起，口中黑炎噴涌，形成一道黑色光柱，直衝遠方虛空。
只看見，一隻主宰級不祥，帶著無邊迷霧，自深空席捲而至。
在那主宰級不祥身邊，環繞著海界諸強。韓非看見了韓觀書，看見姜臨仙，看見了青龍師兄和五師兄，看見了三位時光殿首，十殿閻羅。
是的，這麼多人在打這一個，就這，那主宰級神龍都被轟殺得如此慘烈。
而那不祥迷霧越是臨近，便可見其身後竟跟著一票主宰級不祥。同時，韓非也看見越來越多熟悉的身影，比如西門凌蘭，暗影師姐，青蓮和紅蓮師姐，海界的兩位主宰級強者，他們也正在速度退來。
其中，除了掌握了時光不滅術的時光神殿幾人，其他各個帶傷，氣血虧虛，身體殘破。就連老韓，都被打沒了一條胳膊，披頭散髮，完全沒有了往昔的風度翩翩。
而韓非，一眼便認出了那隻帶著滾滾不祥迷霧和諸多主宰級不祥的不祥生靈，那赫然就是之前那四個星海破口中與自己對戰的其中一位。
是的，縱然不祥本身會遜色萬族強者一個層次，可這終究是一位達到了主宰巔峰的不祥生靈，再弱，若無頂級戰力與其對峙，也只得落敗。
要知道，昔日里，這樣一位主宰巔峰的不祥，可是能和神樂師姐以及時光之主兩個人爭鋒而不敗的。
裘萬仞豁然起身：「這是……真正不祥嗎？怎麼這麼多人都打不過？韓非小子，你還沒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