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欠債還錢
慕清泉麵帶笑容道:“你我二人一見如故,就不要大人,大人的見外了,就以兄弟相稱吧!”
胡天南喜道:“那草民就厚臉皮稱大人為賢弟了。”
慕清泉笑道:“胡兄,你的來意小弟明白,可施粥賑災是殿下為皇上祀福,宮中各位娘娘,朝中眾大臣都捐銀的善舉,這銀子都敢賺,令公子的膽子可太大了。”
胡天南忙一揖到底懇求道:“愚兄教子無方,羞愧萬分,可他在可很,也是是愚兄嫡子,愚兄隻能求賢弟指條明路了。”
慕清泉沉吟道:“不知胡兄可知,賑災當日,太府寺韓多金被活活打死,韓家被抄家,老弱婦孺被遣回祖籍,而司農寺尹衡卻因捐銀一百二十萬兩而毫發無損,這條明路胡兄可願走?”
胡天南感激道:“殿下若能放過小兒,草民願意捐糧捐銀。”
識時務者為俊傑,慕清泉朗聲道:“如此甚好,小弟這就進宮拜見殿下,胡兄回府等消息吧!”
胡天南千恩萬謝離開了公主府。
下了朝,慕容安覺的全身疼的厲害,顧朝歌忙去請東方海,東方海診了脈道:“殿下無大礙,隻因高燒抽搐,才會全身疼痛,休養幾日即可。”
顧朝歌問道:“穀主,殿下隻是風寒,為何會高燒不退?有性命之危。”
東方海沉聲道:“殿下舊毒未盡,一旦高燒,便會引發舊毒發作,以致高燒不退,危及性命。”
慕容安驚訝道:“我體內竟有舊毒,還危及性命,這老天爺跟我有仇吧,前腳除掉王皇後,後腳就弄個餘毒在身,它不玩死小爺他不甘心。”
顧朝歌忙道:“殿下慎言,有東方神醫在,殿下會沒事的,是吧?神醫。”
東方海白了慕容安一眼,可一看顧朝歌希冀的眼神,隻好順從道:“是,草民有一套針法,再配上清熱的藥便可治療。隻是餘毒無法盡除,娘娘需在太醫院尋個太醫,草民將針法傳授,日後可保殿下不受餘毒困擾。”
慕容安滿意道:“如此甚好,還有孤喜歡年輕,好看的太醫,不希望施針時孤一睜眼,看見的是一把胡子的老人家。”
東方海氣的吹胡子瞪眼,轉身離去,他一生孤傲,不畏強權,行醫救人全憑心意,若非秘府曾施恩於藥王穀,他又真心愛護顧朝歌,不然他才不會為這個心黑嘴賤的太孫診治呢?
顧朝歌無奈道:“他哪裏惹到你了,你這樣氣他。”
慕容安哼道:“那個老頎固一見我就皺眉頭,擺岀一副要拆散我們的麵孔,我沒揪他胡子己經很克製了。”
這時內侍來報:慕大人求見。
慕容安朗聲道:“宣。”
慕清泉進殿行禮恭敬道:“臣慕清泉叩見殿下,娘娘。”
顧朝歌忙起身攙扶起慕清泉道:“父親,何事求見?”
慕清泉稟道:“殿下,娘娘,皇商胡氏求到府上,想捐銀賑災,隻求殿下饒胡一飛一命。”
慕容安皺眉道:“這胡一飛勾結,賄賂官員,大肆提高糧價,罪不可恕,慕愛卿不必再求情了。”
慕清泉剛要說什麽?顧朝歌忙使個眼色給他,轉身溫柔道:“殿下,你錯怪父親了,他不是為胡一飛求情,而是替殿下分憂解難呢?”
慕容安疑惑道:“愛妃,此話怎講?”
顧朝歌微笑道:“殿下,你為皇上祀福施粥濟民,最缺的不就是糧食和銀子嗎?如今胡家為救胡一飛,願意捐糧捐銀,這不正解了殿下煩憂,至於那胡一飛,等過了這難關再收拾他也不遲。”
慕容安點頭同意道:“愛妃言之有理,讓內侍傳旨,孤倒要看看胡一飛值多少銀子?”
顧朝歌送慕清泉出東宮,慕清泉問道:“昨日為何封鎖內宮?可是皇上……”
顧朝歌點點頭輕聲道:“不錯,太醫都束手無策了,雲姑姑隻能封鎖內宮,後來還是緩過來了。”
慕清泉壓低聲音說道:“皇上此時不能岀事,否則王家挾天子以令諸候,我們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顧朝歌保證道:“父親放心,女兒問過吳太醫,他說皇上挺過這一關,好好調養,至少能活兩年。”
“兩年?”他就不信憑他的本事,兩年內鬥不垮王家,他叮囑顧朝歌道:“照顧好殿下,要讓他絕對信任你。”
顧朝歌微笑點頭。
胡天南夫婦喜滋滋的回府了。一個時辰後,宮中內侍來府中傳旨,殿下,娘娘要召見胡天南。胡天南做夢也沒想到太孫殿下要召見他,他又興奮又激動,心中又有些恐懼?盤算著捐多少糧食,多少銀子能讓殿下滿意,放了兒子。當他戰戰兢兢的來到養心殿,那個一臉稚嫩的太孫板著臉一本正經的開門見山問道:“知道孤為什麽要抓胡一飛嗎?知道司農寺大夫是如何脫罪的嗎?”
胡天南忙道:“草民知道,胡一飛犯下大錯,死不足惜,草民願捐糧捐銀,贖其罪過。”
慕容安也不跟他廢話,問道:“捐多少?”
胡天南略一思索道:“一萬擔糧食,二百萬兩銀子。”司農寺尹衡才捐一百二十萬兩就能保命,他為救兒子已大岀血了。
慕容安一翻白眼冷笑道:“你這天下首富的嫡子就值這麽點糧食,這麽點銀子?”
胡天南明白了,這是嫌少了,可為了救兒子,他一咬牙問道:“那殿下需要多少銀子?盡管開口,胡家定鼎力相助。”
慕容安冷笑兩聲道:“還鼎力相助,你以為孤窮瘋了,勒索你銀子呢?孤是要你胡家將這麽多年從朝廷多掙的銀子吐出來。”
胡天南詆賴道:“草民是商人,在商言商,賺錢是應該的,與朝廷各部的合作完全遵守大昇律法,草民不懂殿下再說什麽?”
啪,幾個帳本扔在麵前,一個冷冽的聲音傳來:“胡老爺認字吧!睜大眼睛看仔細了,再看能不能聽懂殿下說什麽?”
胡天南翻開一個帳本,頭皮一緊,冷汗從額頭冒出來。胡家的帳本怎麽會在殿下手中?顧朝歌冷冷道:“胡老爺可看明白了,皇商胡家賣給朝廷的糧食,絲綢等各類物品價格都與市麵上同等物品的價格高四至十倍,粗略算下來,胡家毎年從朝廷中多賺銀子幾百萬兩,胡家做皇商十二年了,不多算,算兩千萬兩銀子,說吧?什麽時候還?”
“兩千萬兩?殿下就是賣了胡家也賣不出這麽多銀子。”胡天南癱軟在地,絕望道。
顧朝歌站起身,走到胡天南麵前,蹲下身質問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胡老爺這是不想還了。”
胡天南忙跪直叩頭道:“娘娘,草民冤枉。”
“冤枉,胡老爺是說這帳本是假的,還是說我堂堂大昇太孫誣陷你個商人”。顧朝歌微笑著問道。
胡天南忙辨解道:“是,不是?草民想說的是帳本是真的,殿下也沒有誣陷草民,草民喊冤的是賺的銀子雖數目巨大,可胡家隻分得其中之四,六成被朝中那些高官拿走了,娘娘開恩,饒了胡家吧!胡家實在拿不出那麽多銀子了。”
顧朝歌笑容滿麵道:“原來是這樣,本宮真是誤會胡老爺了,不過那六成的銀子是朝中高官從你手中拿中,一事不煩二主,麻煩胡老爺在從他們手中拿回來吧!”
胡天南連忙擺手道:“草民不敢,娘娘饒命。”
顧朝歌冷哼道:“好大的膽子,不敢得罪朝臣,卻敢得罪殿下和本宮。是欺我們年幼嗎?即然銀子還不出來,就別怪本宮心狠了。來人,去刑部傳旨,杖打胡一飛,打死為止。”
胡天南嚇的肝膽俱裂忙道:“我們還,我們還,娘娘不要傳旨。”
顧朝歌麵容一變甜笑道:“胡老爺真是慈父,兩千萬,什麽時候還?”
胡天南顫巍巍道:“稟娘娘,就算草民將胡家都賣了,也湊不上兩千萬,求殿下,娘娘減免些吧。”
顧朝歌微笑道:“本宮這心啊,是最軟,這樣吧,即然胡家還不起銀子,那就以打代銀吧,一杖抵一百兩銀子,就從胡公子開始,聽說胡老爺家有美妻嬌妾,嫡子嫡女雖少,可庶子女卻不少,一個怎麽也能為胡老爺抵去幾千兩銀子,再加上胡氏一族上百人人,怎麽也能為胡老爺減免幾百萬兩?胡老爺,再想想,你還有什麽朋友,故交啊?這人越多,減免就越多,胡老爺,本宮這方法可行嗎?”
太孫,太孫妃身份高貴,胡天南一直不敢直視,他想著殿下要銀子,他要人,談就好了,闖蕩商場多年,談判是他最拿手的,太孫妃獅子大開口,他壓壓價也是應當的,可這太孫妃也太狠毒了,談不攏就提這血腥建議,這是要將胡家九族都打死。反正都難逃一死,他也豁出去了。猛的抬起頭,直視顧朝歌,眼前的少女有些瘦弱,寒潭似的大眼睛黑亮黑亮的,麵上帶著笑,眼中卻泛著冷。
這是隻披著羊皮的狼,表麵上看著天真柔弱,內裏卻有著尖利的牙齒,凶狠的利爪,被她盯上,不死也得扒成皮。胡天南縱橫商場幾十年,從身無分文做學徒開始,一路風霜刀劍,才創下這偌大的家業。若再不知道胡家被人算計了,就白活了。胡家這一次是真的栽了。知道必死無疑,反倒不怕了,他無所畏懼道:“娘娘殺了我胡家,就不怕王家有所動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