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身份文書
看到突然出現在這的陳白馳,牧輕臉上是一臉難以置信的驚訝表情:「首領……您怎麼在這?」
牧輕的穿著非常奇怪,那看向陳白馳的目光也有些飄忽和閃躲。
陳白馳上下打量了牧輕幾眼,正想開口詢問他今天吃什麼早餐時,牧輕卻條件反射地向後退了一大步。
「首領,牧輕要去給您準備早飯,如果您沒什麼事,牧輕就先告退了。」牧輕說著,不等陳白馳有所反應,便快速開溜了。
看著牧輕那矯健如兔的靈巧動作陳白馳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這傢伙怎麼這麼奇怪,神秘兮兮的。」
……
陳白馳進入卧房時葉琛還在睡覺,晨曦的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床榻上也落在了葉琛身上。葉琛的皮膚非常白皙,那白皙似瓷器般細膩,卻比瓷器多了幾分溫雅。非常精緻漂亮的五官,但組合起來時,就像被泥巴糊在了一起似的,給人一種模糊不清的感覺。
「葉琛小哥昨晚的事你可別怪我啊,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臉黑,你說我們倆都坐在一起了那毒蛇偏要咬你,我也很無奈啊。」
陳白馳一邊嘀咕著一邊走到床榻旁,從床榻旁的柜子里摸出了一套乾淨的布袍。
她看了熟睡的葉琛一眼后,毫不遲疑地伸手解下了自己腰上的布帶。
陳白馳換衣服的動作很快,不過一小會,她便已經穿戴完畢。
陳洛年找上門時,陳白馳正咬著梳子束頭髮。
「出來練功。」
陳洛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時陳白馳便掩耳盜鈴般捂住了耳朵。
「不在不在,我不在……」
「陳白馳你是自己走出來,還是我進去找你?」一片安靜的卧房令陳洛年的聲音聽起來比之前冷了幾分,「我數三聲……」
「來了來了,你別催!」
陳白馳把梳子往銅鏡前一丟,救火般地拉開房門沖了出去。
「陳洛年你屬雞的吧你,公雞叫早都沒你準時……」
快速將房門掩上的陳白馳並沒看到床榻上那雙徐徐睜開的漆黑眼眸。
葉琛原本就是個很謹慎的人,早在陳白馳進屋時他就察覺到了她的氣息。他假裝沉睡是想看看陳白馳在毫無防備下會有什麼奇怪的舉動。
「她還真是沒有任何男女之防啊。」
葉琛想起剛剛那響在他耳邊的衣服摩挲聲,那雙如墨的黑眸不禁深邃了幾分。
「現在的陳白馳真的跟之前很不一樣。」
以前的陳白馳心思縝密深沉,絕不會做出將梳子隨意一丟的孩子氣動作。以陳白馳以前的多疑,對付她只需將計就計,但現在這個陳白馳的心思,就連閱人無數的他竟也完全猜不透了……
卧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隨著房門的推開,有根用麻繩纏繞而成的東西從門邊滾到了葉琛床榻邊。
來人一腳才剛邁過門檻,葉琛便已經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完全看不到任何彎腰的動作,當他邁步下床時,那滾到床榻邊的小東西便已經握在了他手上。
「公子您昨夜讓我調查的事已經有眉目了,那康敬果然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是羌國前任御史,后因犯了大錯被王爺發配流放到了這蒲川城,據說這康敬一年前剛到蒲川城便失蹤了,沒想到他竟一直躲在陳白馳的善堂里。」
來人是個劍眉星目的年輕男子,男子背上背著一把長劍,他一手負在身後,單膝跪在了葉琛面前,「儘管公子您的容貌有所改變,但康敬既然曾經身在朝堂,那他便有很大的可能認出公子您,公子是否要葉木為您除掉他?」
有狠凝之色從那劍眉星目的俊朗面容上一閃而過,葉木負在身後的手微微一動,似乎就要去拔背上的劍,而然葉琛溫雅的聲音卻制止了他的動作。
「他倒是個通透的人,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他既被朝廷通緝,躲在陳白馳的善堂里倒是最好的選擇了。」葉琛嘴角露出一個讚賞的笑容,「我記得,他當年犯的,可是通敵叛國的大罪,這樣的人一旦身份暴露,只怕就連陳白馳也容不下他了吧。」
「公子的意思是?」
「將證明他身份的文書交給我,我要送陳白馳一份禮物。」
「是。」葉木從衣襟里摸出一份文書遞到了葉琛手上,葉琛伸手接過的同時卻突然問了葉木一個奇怪的問題,「昨夜陳白馳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山寨里可有異動?」
葉木搖了搖頭緩聲道:「來見公子前我詢問過墨衍,他說昨夜山寨並無任何異動。」
葉木的回答令葉琛眉宇微皺,如墨的眼眸里有忽明忽滅的光芒快速一閃而過,當所有光芒徹底歸於平靜時,葉琛突然徐徐嘆息了一聲:「出事了。」
有冷風從窗欞灌入,葉木突然因葉琛的話平白無故地打了個寒顫。
……
又是一個被陳洛年逼著練功的清晨,在練習了幾天的基本功后,陳洛年決定開始教陳白馳箭術和騎馬,然而這看似新的開始,卻是對彼此的漫長折磨。
就在陳白馳心裡盤算著要怎樣從陳洛年身邊開溜時,端著午飯來尋她的牧輕卻將陳洛年拉進了竹林。陳白馳不知牧輕在竹林里和陳洛年說了些什麼,但她能察覺到兩人匆匆離開時的肅殺之色。
「那兩個傢伙在密謀些什麼,怎麼從昨晚開始就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看著策馬揚長而去的牧輕和陳洛年,陳白馳也趕緊尋了一匹馬翻了上去。
不知道是陳洛年教的好還是陳白馳天資聰穎,陳洛年不過才教了她半天,她竟也能獨自騎馬下山了,然而她的馬術到底有限,她雖順利下山,但卻也將陳洛年與牧輕跟丟了。
好不容易下山一趟總不能空手而回,更何況她和小虎子有約。她答應了小虎子,她今日會去學堂看望他的。她還答應了他,只要他乖乖聽話,她這次會帶一個好玩的東西給他。
陳白馳伸手摸了摸衣襟前的炭筆,嘴角不自覺咧出了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