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初試結友,各有算盤卻投緣

  錦衣衛招人向來求質不求量。官方要求孔武有力，無不良記錄的良民，但實際應征還要經過嚴格的考試。考試項目有騎射、劍術，還有撰寫相對比較簡單的儒家文章。明初，錦衣衛的高級官員大多是跟隨朱元璋打下的武將，而且其後代依然能夠在錦衣衛謀職。武將的後代不一定會帶兵打仗，也不一定會拳腳功夫，這些功勳子弟倚仗父輩功勞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朝廷給予的高級官職和優厚待遇，但是大多能力平平，無半點真才實學。這些人知道，如果想要自己的烏紗牢穩就必須挑選、培養真正能夠為己所用的武功高強又訓練有素的差使之人才行，同時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對他們絕對忠誠，對他們的命令絕對服從。


  基於這些要求，錦衣衛的高級官員設定了初試、複試兩道關卡。初試就是基本的筆試和功夫表演，主考官是錦衣衛在一線工作的各部門負責人，有負責祭祀、上朝、經筵、科舉殿試等大型典禮的侍衛和儀仗工作的；有負責京城城防治安工作的；還有負責監督百官，執行反腐任務的負責人。打擊貪腐和監察不法官員，一直是錦衣衛的重要職責，也是錦衣衛權威聲望的主要來源，同時這也是統治者保證權力製衡和防範政治風險的一種方式。但是要獲得威望就需要用高效的工作方式做好統治者的“繡春刀”，讓文武百官聞風喪膽，不敢做一點違反《大明律》和《大誥》的事情。


  江北很順利地通過了初試，他表麵看上去有些柔弱，但是所使的功夫中揉有太極拳的精髓，講究四兩撥千斤，往往對對手有出其不意的衝擊效果。儒家經典對他來也沒有難度，因為他的啟蒙師傅“黎叔”教給他的要遠遠多於考試內容。通過初試後，一名考官對參加複試的考生們有一番訓話:“恭喜在場的所有考生，你們已經通過了第一關。接下來的複試你們一定要重視，因為今年南北鎮撫司的鎮撫使都會來視察，挑選最終入選的優秀人才，得到鎮撫使的肯定是所有底層人員的夢想，而你們接下來的複試就是一次很好的機會！你們聽明白了嗎？”“聽明白啦！”五十名初試通過者齊刷刷地回答。考官點了點頭，又接著:“複試的規則我隻一次，大家聽好了！有一份重要線索在千戶長暴風手裏，你們要想辦法找到暴風並且從他手裏拿到線索。你們可以組合作戰也可以獨自作戰，拿到線索的人或者組獲勝。其他人根據表現錄取，本次招考錄取二十五人。複試後開始，後大家卯時在這裏集合。好，大家回去準備準備吧。”


  江北覺得複試有難度，正思忖著該如何應對時，有人拍了他的肩一下。他回頭一看，是個差不多大的年輕人，身材魁梧表情和藹，自帶優越感。“你好，你是16號考生江北吧？我是19號，我叫孟凡。複試咱倆組合完成任務行不行？”江北剛想回絕，但是轉念一想，有個隊友相互照應也好，能進入複試想必有些本事，便問:“你為什麽會找我？”孟凡神秘又自豪地:“不瞞你，我父親是曾跟隨聖上征戰的一名武將，我參加考試就是走個過場，但是如果我找個厲害的人組合過了複試，沒有勞煩父親奔走，我父親肯定會嘉獎我。我聽錦衣衛的幾個叔叔，你初試成績出色，所以找你組合嘍！”江北聽到這話心涼了半截，平民參加考試原來就是陪功勳子弟走過場的。“不過你也別泄氣，這次考試錄取二十五人，功勳子弟隻有十五人，另外還有十人的名額可以爭取，你肯定沒問題！”孟凡心直口快，卻也能察言觀色，他好像看出江北有些泄氣，又怕他不願和自己組合，忙寬慰了幾句。不料江北很痛快地答應了:“好，咱倆組合。你能挑中我也是咱倆的緣分，一起去喝一杯，咱好好聊聊後奪取線索的策略怎麽樣？”孟凡沒想到江北會如此豪爽，竊喜自己沒有找錯人，也十分幹脆地:“好，我們換個地方話。我請你！”


  江北知道，有個道中同伴的重要性，尤其是孟凡熟悉錦衣衛的高級官員，這為他更快地了解錦衣衛、了解黎叔的過去提供了一條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