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葉子有情
白雪動了刀子,意在表明決心,豹哥也是敢怒不敢言,一方麵好男不跟女鬥,另一方麵白雪敢這麽囂張,自然是有紅姐背後撐腰,至於跟班的小弟們,則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一個願做出頭鳥。
葉子攙我起來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她的手臂在瑟瑟發抖,但眼神很堅定,一個小姑娘這麽不顧自身安危,實在難得,這讓我打心眼裏很感動,說不定白雪也是她招過來的,不枉我之前救她於危難。
還好葉子來得及時,我才沒被打得很慘,估計都是些皮外傷,豹哥說要“卸我胳膊”,也沒有得逞。出了休息室的門,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緊繃的神經一下鬆弛下來。
我一再忍讓安分守己,不想招惹是非,卻總有禍事纏身,豹哥先是踐踏我的尊嚴,侮辱我的人格,如今又要危及我的生命。
這大概就是“叢林法則”,弱小就要挨打,乃至淘汰;想生存,隻能變強。
葉子把我帶進一個空的包房,隨後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跌打藥水,替我擦拭。見我痛得齜牙咧嘴,葉子像安慰小朋友一樣,讓我忍著點,看樣子很心疼,眼淚幾乎都要下來了。
“於果哥哥,都怪我來晚了!我偷聽到豹哥要對你下黑手,隻能去求白雪姐幫忙——”葉子一邊替我上藥,一邊很隨意地繼續說道,“沒想到白雪姐竟然答應了,她似乎很關心你!”
事後回想起來,隱約感覺葉子的這話帶有一點醋意,當時我更關心的是別的話題,問小丫頭怕不怕豹哥報複,葉子這麽去找白雪告密,豹哥必定會懷恨在心。
“你不知道紅姐立下的規矩嗎?對於皇朝的姑娘,‘逼良為娼者斷手足’,‘奸邪施暴者宮其身’,豹哥頂多是工作的時候為難我,再說我一個弱女子,犯不著太計較,所以沒事的!”這小丫頭,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反倒寬慰起我來。
不過葉子所說的規矩,我還真不是太了解,難怪白雪之前“強迫了一個姑娘做事”,紅姐就要動刀,看來是真要“斷其手足”,最後勉強破例,拿貞操來換。
這樣的事發生在娛樂城,一個紙醉金迷的地方,乍一聽真有些匪夷所思,不用武力,一樣可以“助良為娼”。
我和葉子單獨待了一會,白雪就到了,但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在一旁冷冷地看著,葉子又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看樣子對白雪很是忌憚。
眼看明處的傷口都處理完了,白雪突然發話,讓葉子回去做事,葉子“哦”了一聲,像得了特赦一樣,著急忙慌地出了包間,還沒忘把房門關上。
“對不起,白雪姐,我得罪了邱家的人,給皇朝惹了麻煩!”自覺告訴我,還是先承認錯誤得好,和白雪獨處一室,總感覺氣氛有些怪異。
之前聽豹哥很在意邱家,卻不料白雪冷哼一聲,一臉的嫌棄,不屑地說道:“‘邱老狐貍’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是我們皇朝無意擴張地盤,這些年讓他們做大了,尾巴就翹上天了!井水不犯河水便罷,真要撕破臉,要他老不死的好看!”
白雪大罵了一通,這才轉向我,說道:“邱子良想要擠垮我們皇朝,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的事不用太放在心上,紅姐不會怪你的!”
白雪這麽說,基本代表了紅姐的意思,多少減輕了我的擔心,但還是感覺很不安,猛然發現對皇朝竟然產生了一些歸屬感。
思想剛有些跑偏的時候,白雪冷不丁湊了過來,著實把我嚇了一跳,心說這姑奶奶又要搞什麽鬼,想起之前被撩的經曆,不禁肌肉一緊,扯得傷口隱隱作痛。
“小於果,還說跟人家沒關係,你是不知道小姑娘當時有多著急?”這個白雪,怎麽想一出是一出呢,剛剛還在說和邱家的矛盾,這又扯到葉子身上了,跟一個小姑娘較什麽勁。
“白雪姐,你可能誤會了,我和葉子那天去廁所,隻是個意外,其實什麽都沒幹,真的!”我急切地這麽解釋,試圖洗脫汙名,想想單純這話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
“沒‘幹’最好,別忘了之前的‘約定’,我的男人必須得‘冰清玉潔’,你要是弄髒了自己的身子,我就‘哢嚓’一下!”白雪用手指做了一個剪刀的動作,沖著我下身比劃了兩下。
“白雪姐,其實紅姐可能隻是開了個玩笑,或許已經忘記了這事!”我嚐試開導中了邪的白雪,而且以我的認知判斷,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小可愛,永遠不要試圖和紅姐做對,知道嗎?下次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白雪這麽說著,又伸出剪刀手在我的鼻頭夾了一下,這才滿足地“咯咯”笑著走掉了。
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女妖精”。
白雪要是真想自虐,多少帥哥猛男找不到,怎麽偏偏纏上我了呢?照這麽說,我要是想和別的姑娘交往,還要首先過她這一關不行?
眼下這檔子破事也沒有頭緒,更讓我頭疼的是如今和豹哥撕破了臉,接下來的工作該怎麽辦,總不能去求白雪幫我調換崗位吧?我又把葉子留下的藥水,往身上不方便的地方塗了一些,期間一直在琢磨對策,最終還是沒有結果。
剛把衣服整理好,竟然有人推門進來,把我嚇得不輕,才記起來包間的門沒有反鎖,差點就走了光。門被打開之後,一個妹子的腦袋小心翼翼地探了進來,發現之前竟然見過,是之前值班時碰上的被欺負的妹子,事後知道名字叫做田芳。
“白雪姐讓我帶你過去,你的東西已經搬過去了,以後不用去豹哥那裏了,白雪姐說以後罩著你!”叫田芳的姑娘說話怯生生的,估計是複述了白雪的原話,真是一個合格的“傳話筒”。
眼下的狀況倒是沒有選擇的餘地了,便跟著田芳姑娘上了樓,說起來白雪雖然古怪,對我倒是挺照顧,也沒有什麽惡意,這一點我還是心有感激的。
一直把我領到一處休息室,田芳突然停住了腳步,依舊怯生生地說道:“這邊沒有專門的男休息室,白雪姐說讓你和我們一起。”
田芳姑娘說完閃在一邊,等我進門之後“嘭”地一下關了門。起初我沒有明白田芳姑娘的意思,等看清了房間裏的景象徹底傻眼了。
滿屋十幾個嬌滴滴的妹紙,正捎首弄姿地換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