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財迷心竅
爛醉如泥的梅婷冷不丁罵了一句“畜生”，搞得我一愣，回想一下也沒做對梅婷不利的事，怎麽就給扣這麽大一頂帽子？
心有疑惑的時候，梅婷又斷斷續續地說道，“弟弟，幫我查一下，萬一給老畜生騙了！”
這時我大概明白了，梅婷是想讓我幫她確認卡裏是否真的有錢。估計終於交待完了要緊事，梅婷一下癱在了小床上，直接睡了過去，真是個財迷心竅的姑娘，醉成這樣還惦記著銀行卡。
想想小小的卡片裏塞了十萬塊，我下意識地在眼前翻看了兩下，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那麽多錢，心說這姑娘真是沒心機，隨隨便便就敢把密碼說出去。
受人之托，成人之事，我急急忙忙出了皇朝，來到最近的自動取款機，即便卡裏之前有錢，通過電子銀行輕易就能清零，萬一十萬塊被劃走，梅婷姑娘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梅婷說的後六位，多半是銀行卡號，第一步確認密碼沒有問題，登入係統之後我也是莫名地一陣心驚，然後很沒出息地湊上去數螢幕上的零，還好不算小數點後的兩個，剛好六位數。
轉念意識到跟我又沒有半毛錢關係，真是瞎操透了心。
不過錢留在卡裏還是有風險，我按照梅婷的指示開始操作取現，機器嘩嘩的點鈔聲還真是讓人心情愉悅，比較糾結的是一次隻能提取兩千，這樣重複十次之後再操作，竟然被係統拒絕了，原來這玩意還是有限額的。
作為一個窮屌絲，第一次被取款限額困擾了，這幽默有點冷。
確認完餘額確實是八萬，我懷揣著兩萬現金，鬼鬼祟祟地回了皇朝，期間感覺所有遇到的人都在偷偷的瞄我，好像我臉上寫著“小偷”兩個字，轉念想我規規矩矩取的錢，怎麽搞得跟做了賊似的。
不過萬一梅婷的這錢來路不乾淨，我是不是就成了從犯？
回到隔間梅婷還在昏睡狀態，我把懷裏帶著體溫的兩萬塊藏好，又陷入了無所事事的狀態，休息室裏的姑娘們打扮完之後出了門，就沒再回來過，整個房間裏都是空蕩蕩的。
一直熬到下班時間，我在糾結該怎麽處置床上的梅婷，這姑娘如果一覺睡到天亮，我總不能直愣愣地守著，靜淑老師還等著我“回家”呢，第一天就夜不歸宿，估計不好交代。
糾結犯難的時候，房間裏突然響起了手機鈴聲，緩過神來意識到是有人打給梅婷的，循聲找出手機，發現螢幕上顯示著“媽媽”。我猶豫要不要把人叫醒，梅婷竟然自己醒了，我趕緊把手機遞了上去，然後保持沉默，怕打擾梅婷和家人通話。
“媽，是我，我是婷婷，你和爸怎麽還沒睡呢？”
“別擔心啦，媽，弟弟結婚要用的十萬塊錢，我已經湊夠了！”
“怎麽又要五萬？！他們家怎麽搞的，嫁女兒還是賣女兒啊？！”
“媽，你不要哭啊，媽！不就是五萬塊嗎？我隨便湊一下就夠了，明天我先把這十萬給家裏匯過去啊！”
“媽，你放寬心啊，我在這邊挺好的！工作不累，領導也照顧，知道我家裏有困難還給我預支工資呢！”
……
雖然我不能聽到聽筒裏都說了什麽，但從梅婷的言語間，能基本判斷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實話梅婷的故事有些老套，但真真切切發生在眼前，又讓人感覺無比的心酸。
梅婷丟掉電話，像被抽空了一樣垂著頭，頭髮胡亂蓬鬆著，讓人好生心疼，這麽一個姣好的姑娘，真該有一個堅實的臂彎好好嗬護，怎麽能被冷酷的生活這般欺淩。
“你是誰，我怎麽在你床上？”梅婷雙眼無神地瞄了我一眼，大概是有些醒酒了，這問題讓我一時間啞口無言，不知道怎麽作答好。
“我想起來了，你是於果，對吧，弟弟？”梅婷說話的時候依舊垂著腦袋，竟然對我有一些印象，不過我之前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確在皇朝的姑娘裏麵，她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個。
“於果弟弟，給我一片毓婷吧！”梅婷的這話說得很冰涼，我恍惚間好像聽到眼前瘦弱的姑娘對我說：給我一刀吧，給我一刀，結束這操蛋的生活！
“婷姐，你吃過了！”說這話的時候，我莫名地覺得鼻子有些酸。
梅婷隻是“哦”了一聲，便沒再說話，估計還沉浸在酒精營造的虛幻空間裏。
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梅婷摸索著把手從衣領探進去，突然身體一震，抬頭的時候眼神也亮了光，有些驚恐地問道：“我的卡呢？”
“在這呢，婷姐！”我說著把卡送到梅婷眼前，怕對方誤會趕緊解釋說，“你讓我幫你查過了，錢都在！”說完我緊張地觀察梅婷的反應，還好並沒有被懷疑。
梅婷接過銀行卡捏在手裏，又恢複了有氣無力的狀態，我又把藏好的錢拿出來，一起交給梅婷，算是完成了託付。
我把錢遞過去的時候，梅婷沒有接好，很厚的一打錢掉在床上，攤成一片，梅婷也不去收拾，隻是傻愣愣地盯著看，末了冷冷地笑了一下，嘴角輕輕上挑。
“弟弟，你今晚陪我嗎？”梅婷突然冒出這麽一句，我沒聽懂所謂的“陪”是什麽意思，莫名地一陣心跳加速。
“小時候我弟經常跟我一起睡，每次一定要我把他抱在懷裏——”
梅婷這樣說話的時候，嘴角似乎有了笑意，不過梅婷如果把美好記憶寄託在我身上，我可能會讓她失望，老實說，我沒辦法做到心如止水。
“不過，你還要陪女朋友吧？”聽梅婷這麽說我就放心了，也是該到告辭的時間了，不知道靜淑老師有沒有在等我。
“給女朋友買點好吃的，今天麻煩你了！”梅婷突然捏起一疊錢，大概有五六百的樣子，遞過來的時候眼睛看向我。
四目相對，我讀到了梅婷複雜的眼神。
“謝謝，婷姐，你也早點休息！”我能覺察到梅婷在我收下錢的時候，一下輕鬆了不少，不管怎樣，梅婷真誠的心意，我覺得必須收下。
回到靜淑老師的公寓，比往常要更晚一些，拿出鑰匙開門的時候，一切都顯得很不真實，雖然身體很困乏，但想到能和同學們心目中的女神睡在一起，還是止不住地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