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
敖明所有攻擊,看似無堅不摧,但通通落空,無論他用什麽武功,王澄輕鬆愜意,如同跳舞,在並不大的比武場上輕巧移動,隨手一拳、一腳,無不是致命殺招。看似去留無意的一招標指,一此勾手,都能把一次次狂暴狀態的攻擊化解為無形,並順勢反擊一次次讓敖多飆血。
啪,啪,啪啪啪!
血從敖明五官泵出,腳步遲緩,目光失去聚焦,身軀一次次承受重擊,直到骨骼斷裂、內髒破碎,此次戰鬥,他完全被玩弄於股掌之上!
在反虐碾壓三四十此後,不要說敖多,觀戰的人都要崩潰了,這根本不是比武,是單方麵的碾壓,是一場精神和靈魂上的虐殺!
拳無影,腳無蹤。
攻擊防守,完全進入隨心所欲的化境。
沒人能擋得住無孔不入的流水,敖明既不能讓任何重拳擊中地方,也根本阻擋不住王澄的任何一次攻擊。
挨了十幾次致命攻擊後,敖明已處於崩潰狀態,抖動的眸子和嘴角,表示他意識已經瘋狂了。
“不可能……我是大成強者,我狂獅不可能輸。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狂獅曾站在武林之巔,痛快殺死過一個又一個強敵
而今天,他也有毫無還手之力的一天。
畢生苦修練成的真元大成境,竟然被人像踢三歲小孩屁股那樣狂虐。
“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敖明身後雄獅在一次狂吼長嘯中,猛然擴大了十倍,三十丈的怪物仰天大吼,激起海嘯。
霹靂暴吼穿破雲端,狂獅奮起全部力量,岔開十指,撲向王澄!
王澄冷冷一笑,直接迎了上去,一腳迅捷高踢,將敖明幹脆利落地踢翻,
敖多還早咆哮,雙手竟直接抱住王澄大腿
探出纖長手指,在致命部位輕輕一插。
直接插入了敖明的喉嚨。
用力一勾,喉骨碎裂
一身刀槍不入的橫練功夫,在這輕描淡寫的一指頭中,化為烏有。
上次,王澄對陣真元大成者是蕭楓,那次他橫衝直撞,不留餘地,為的是快速擊敗蕭楓,獲得最終勝利。
這次,他要保留實力,選擇後發先至,無論你怎麽出手,我都能比你更快。
明明有實力一拳打死,但我非慢慢玩死你。
敖多滿嘴是血,看似負傷不輕,抖動的眸子表示他處於瘋狂狀態,他全部真氣付諸一次攻擊,凝成雄獅幻相擴大了十倍,毛發青黃開始有光暈出現,近三十米高的狂獅,步步逼近,仰天大吼,激起海嘯般的大浪。
在如此驚人的天地異象裏,觀戰的比武之人勃然變色,
直到敖多最後的攻擊衝破兩人之間短暫的距離,以泰山壓頂之勢,覆蓋到王澄頭頂上空。
然而,麵對如此可怕的攻擊,少年先是飛起一腳,再回身一記掃踢,
敖多的速度非常快,但在王澄麵前,永遠是在做慢動作。
合計百次的失敗,讓他徹底崩潰。
“混賬東西.……”王澄呼了口氣,試圖離開戰場,這種懸殊局麵,已沒必要再打下去。
但是,霹靂暴吼突然響徹雲端,後麵,敖多發瘋了似的,滿臉是血衝了上來。
王澄一個反應不及,被他抱住,敖多咆哮中張開大嘴,要把他咬死!
“瘋獅瘋了,糟糕!”
風雷閣中不知誰在叫喊,但風雷閣高手都是敖多下屬,都猥瑣不前。
敖多發瘋,誰也阻止不了,誰去,誰死!
然而,關鍵時刻,比武場中被抱住的小子,騰出纖長的手指,輕輕一茶。
他的中指,如鋼鐵凝固的金剛鑽,插入了敖多的咽喉。
用力一勾,喉骨碎裂。
敖多一身橫練功夫,在王澄麵前,完全跟紙糊的一樣。
時間在這一瞬間停止,空氣凝固。
而後,幻相消失,潮水撤退,巨浪恢複平靜。
敖多死在地上,瞳孔發白,已然氣絕。
在場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但拿不準是鼓掌,還是不鼓掌。
如果此戰是其他任何結果,他們都能找到理由鼓掌歡呼。
唯獨誰也沒料到,這竟是一場碾壓式的屠殺。
王澄一招少林武功都沒用,他不擔心被直接看出底細。
碾壓過程裏,沒有任何花招,也沒用到少林絕技,純粹是最簡單的拳法,在七龍之力小無相功使出來,足以殺死實力勝過蕭楓的敖多了。
葉韓天張了張嘴,又動了動手臂,想說什麽,都在猶豫許久後被海風吹亂。
“難道辰兒是這少年所殺?”。
但無論如何,沒有證據,輕易得罪一個深不可測的少年,也意味著得罪少年背後的宗門。
“辰兒縱情酒色,武功不算超一流高手。在場來客有實力殺他的不止一個.……”
半晌後,葉韓天陰沉著臉,勉強說出讚許
“閣下神功驚人,葉某十分佩服,從今天開始,風雷閣大門隨時向閣下敞開,但有要求,無不滿足!”
眾人聽了,都大為羨慕。葉韓天不愧是老江湖,得力幹將在眼前被殺,他想到的不是報仇,而是結交豪傑。
葉韓天在守衛攙扶下,先行離去。
這天的比賽提前散場,
回到房間,王澄開始判斷今天的收獲。
葉韓天果然在島上,而且看樣子身體不是太好。
根據時間安排,明天比武結束,所有人必須離開風雷島。
所以今晚是他最後的機會。
少林叛徒葉韓天、風雷閣、地宮、少林秘籍、葉韓天的秘密.……
“但今天,地宮入口一定有重兵把守,我該怎麽進入呢?”王澄陷入沉思。
大概傍晚時分,王澄小睡一覺,正要去找點吃的
一開門,竟發現兩個風雷閣守衛,站在他的門前。
“您醒了?”
“葉先生口諭,請您去見個麵。他要找您好好聊聊。”
兩個守衛說。
“好。”王澄走出去,跟著守衛走出別墅,在蜿蜒曲折的花叢裏穿梭,
最後,來到一處花亭。
而背對著他的是個禿頂老者,從背影上看,能辨認出就是葉韓天。
守衛通報,葉韓天回身,笑著邀請王澄喝茶
“風雷島的景色,還滿意嗎?”
王澄故作淡定:“很漂亮,景色非常優美。”
“還有更漂亮的,閣下還沒見過呢。”葉韓天笑道,“閣下神功過人,老朽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出應該送你什麽禮物。”
“金銀珠寶,身外之物。嬌妻美女,紅粉骷髏,閣下是高人,送這些自然看不上。老朽想給您另一件東西。”
笑了一番,葉韓天兒子、屬下被殺的哀痛,在他的笑容背後看不到一丁點痛苦,連王澄都有些佩服他的定力。
“什麽東西?”
“跟我來,你就知道了。”
葉韓天站起來,從花亭離開,王澄跟在後麵。
按照這個位置,他此時出手,就能從背後痛擊葉韓天,但越是良好的時機,王澄就越覺得不對。
葉韓天為什麽突然對他這麽熱情?
他到底要帶自己去哪裏?
出於內心深處的直覺,他攥緊的拳頭放開,放棄了立刻動手的莽撞。
跟著葉韓天走了不遠,花叢後出現了一麵牆壁
觸動牆上機關,石壁被拉開。
裏麵有兩個守衛早在等候,順著甬道向下,王澄才終於發現:
葉韓天要帶他去的地方,竟是風雷閣的地宮!
沒等他從震驚中分析出這老賊的意圖,他們就走到了地宮的底部。
一片驚世駭俗的及時行樂圖,出現在王澄眼前。
無數美女,加上滿地的好酒好肉,數百個男子在此享樂。到處是酒池肉林,到處是鶯歌燕舞。
這不是多人運動,這簡直是千人雞凍
糜爛和**的氣溫混合香水,衝得王澄腦袋疼。
“難道地宮,僅僅是老賊的淫樂所在?”
“閣下不要誤會,老朽不是好色之徒,近些年觸及大道,女色早就看得淡了。”葉韓天一揮手,指著這些醉醺醺的男子說,“他們,都是我養的死士。在這裏有吃有喝,就等老朽一聲令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不過這都是粗人的愛好,閣下應該看的東西在前麵,請跟我來——”
繼續向前,在一片空曠的房間裏,刺眼的光線,徐徐拉開一麵聳人聽聞的大幕。
一麵特大的八卦圖,懸掛洞頂
一雙人類的手臂,一對人類的肉腳,被封印在寒冰之中。
而一隻足足十米高的蠍子標本,正凝固在八卦圖之下。
這一幕場景令人震撼,超出王澄最豐富的想象力。
“那雙手,是誰的手。那雙腳,是誰的腳。那巨型蠍子妖獸,是誰在用它做什麽實驗?”
大量問號出現在腦海
忽然,葉韓天緩緩轉過頭,看到震驚中的王澄,用極為溫和的語氣問
“怎麽樣,你在少林寺,是不是從沒想過風雷閣是這樣——王澄?”
葉韓天想拉攏他。
“你要我幫你反擊少林?”這是往常第一個想法,因為葉韓天與少林仇怨很深,顛覆少林肯定在葉韓天籌劃之內。
“並不是。”葉韓天否定。
“此人野心好大!”王澄當即意識到,葉韓天準備對付的不是少林,而是黑水閣。雖然風雷閣從黑水閣得到大量修煉資源,而且黑水閣的強大兩人都知道。但葉韓天不肯久為人下,竟現在就想造反。
更現實的事就是,等黑水閣誅滅少林寺,下一個可能就輪到他了。
“這可是把腦袋別在腰上的買賣。”王澄沒想到葉韓天這麽生猛。
“成大事者就要冒險,我們強強聯手,風雷閣以後就有你的一半,少林給不了你的,我全都能給你”
王澄:“什麽?”
“任何你感興趣的東西,錢,權力,女人,男人必然喜歡其中的一種,否則就不算男人。”
王澄翻了個白眼,野心家和資本家一樣,都看不得人佛係。
“如果我不答應呢?”
“沒關係,給你時間考慮。我相信,聰明人會一定會順從強者。”
葉韓天負手而立,神情傲慢自信,仿佛王澄已是他掌中玩物。
但是,王澄從藏寶室走到地宮
“什麽!發生了什麽!”
然而在場所有人,誰也沒看到王澄是如何出手,直到敖多飛出,他們呆滯的目光還停留當初。
敖多翻身而起,臉上還殘留了一道醒目的拳印,驚愕的表情顯示他也處於懵逼狀態。
他全身戒備,移動到比武場中心,還是和王澄相距五步。
那少年站在原地,眼睛似有殺人的魔力
拳頭上黑炎燃燒,但就在敖多攻擊將出未出的瞬間,王澄後發先至!
葉韓天咄咄逼人,看上去有足夠的自信能克製王澄。
他該有這個自信,因為王澄學過的,他都學過。
在密室中徘徊,欣賞葉韓天的各種收藏,在亡者兵器和標本前流連,每個收藏品後,都代表一個被葉韓天殺死的強者。
兩個男人在沉默中醞釀什麽。
漸漸的,王澄能感覺到後麵傳來殺意。
“如果我不答應呢?”王澄既像是一句玩笑,又像是直接的挑釁。
“年輕人血氣方剛很正常,不過作為過來人,我相信活到最後的人,他們不一定懂得如何成為強者,但一定懂得順從強者。”
葉韓天無比自信,這讓王澄非常困惑。
如果葉韓天隻是那個少林叛徒,以殘缺不全的少林武功和七拚八湊的功夫,就算達到真元大成境界,也不太可能有心挑戰黑水閣。
他能這麽做,就代表葉韓天認為自己有可以一戰的實力。
誰給他的自信?
難道葉韓天有藏了什麽殺手鐧?
想到這裏,王澄輕蔑地笑了:“葉先生,你知道有一句話嗎:叛人者,人恒叛之。”
臉色一冷,葉韓天背著手,拖著沉重的黑袍,走入藏寶室邊緣的黑暗。
巨大的藏寶室,隻有王澄一人站在燈火光源之下。
冰冷、肅殺。
滿地的金銀財寶,像是給人光華亮麗的陪葬品。
他又望向房間深處,顏色鮮紅,如潑血墨的紅地毯上,血肉人體正沒有生氣地站立。
走了過去,他一度感覺那幹枯的**有一種特殊的魔力。
一種熟悉而憎恨的感覺,
在這團靠木支架才支撐起來的標本麵前,王澄想起剛才葉韓天看到它時難以掩飾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