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想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這就是第一位受害者的案發現場。”
閻烈進去後觀察了一下屋內,地上用粉筆畫出了受害者倒下的位置,屋內的擺設,井然有序,可以看得出就受害者生前,是一個嚴謹的人。
他轉悠了一圈,仔細觀察後發現,受害者可能有輕度的強迫症。
夜綰綰轉了一圈,總覺得房間的擺設,有些違和。
她忍不住走到閻烈身邊,輕輕戳了戳對方,小聲嘀咕:“你有沒有覺得,這些東西,擺的很奇怪。”
閻烈目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轉去,看到的是一些盆栽,還有魚缸之類的裝飾擺設。
他定睛看了好一會,不太明白她指的是什麽。
“有什麽問題嗎?”
夜綰綰不由自主咬咬唇,看了看閻烈波瀾不驚的眸子,猶疑了一下說:“那個魚缸,你看到缸底下的錢幣了嗎?”
閻烈點頭。
他當時還在奇怪,怎麽會有人在魚缸裏放錢幣。
“那些都是古貨,我觀察了一下,至少有七成的可能是真的。水一般都是聚財的象征。那玩意擺那,本來應該是聚財的,但位置卻擺在了下風處,窗和門相對,一開,即會泄,等於破財。”
閻烈挑眉。
夜綰綰像是沒看到他眼中的意味不明的神色一般,繼續道:“那些盆栽,表麵看上去是鬱鬱蔥蔥的,其實,根早就爛了。”
她說著,走到盆栽麵前,將葉子扒開,給閻烈看。
閻烈湊過去,一眼就看到盆栽中密密麻麻的小蟲。
“這……”
夜綰綰搖頭。
“這個屋子,顯然得到過高人的指點,所有物品的擺放,都有一定的道理。但是現在,所有的風水都被破壞了。不過,這麽做的人,隻是想破她的財運。”
閻烈腦中不禁回憶起這受害者的生平。
杜婭卿,27歲,忻城最大的廣告公司設計部一部部長。是公司曆史上,最年輕的一位。而且,身上大大小小的獎項得了十多個。在他她這個年紀,算的上事業有成了。
難道真的是這些東西的加成?
夜綰綰還在翻看這裏不對勁的地方,沒有注意到閻烈變得複雜的眼神。
閻烈斂了斂心神,繼續用自己的辦法觀察現場。
他同意宋又秋的說法,這裏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甚至看不到有第二個人生活的痕跡。
據大樓管理員說,受害者死時,房間的鎖和警報器,都是完好無損的。
乍一看,是一個密室殺人案。
而小區的安保,向來以全市最好而著稱。所有監控都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運轉。但奇怪的時候,監控錄像上,沒有找到一個可疑的人員。
調查從一開始就陷入了僵局。
一行人轉完後,除了夜綰綰有點收獲外,其他人,暫時還什麽都沒看出。
接著去了第二位受害者的案發現場,結果亦然。
不過夜綰綰提出,想去受害者的家看一看。
宋又秋蹙眉,覺得她有點喧賓奪主,心頭微微有點不悅。
他剛想說,沒有搜查令,是不能去看的。
閻烈看出他的顧慮,沉聲道:“就當去做回訪,詢問一下受害者的家屬。我們問,讓她看。”
宋又秋愣了一下,實在沒有料到閻烈會真名縱容那小姑娘。
“閻隊,這恐怕不太好吧?忽然去打擾受害者的家屬,這對他們來說,是俄日次傷害。”
閻烈搖頭:“相信我,有些東西,單單用眼睛看,是發現不了的。”
宋又秋歎氣,腦中不禁想,自己這次把人請來,究竟是不是對的。
畢竟,在他看來,閻烈純粹把這次案子,當哄孩子的工具了。
他不太清楚夜綰綰的身份,本能的設防。資料,他沒有給全。
閻烈沒有注意,這案子,他沒有從頭開始跟,很多問題,暫時還看不出端倪。
宋又秋看了看時間,“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們明天再去拜訪吧?”
閻烈看了看時間,自然沒有意見。
夜綰綰跟著,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利。
他們接著轉向第三位被害者的案發現場,更是什麽沒有發現。
這是很久以前某個成衣廠廢棄的倉庫,正在等著拆遷,給隔壁的小學蓋教學樓。早就已經封閉了。
不過還是會有調皮的孩子,從那些縫隙間鑽進來玩耍、嬉鬧。
朗喻的屍體,是被來這探險的孩子發現的。
而那個孩子,也被嚇的不輕,據說緩了一個月才去上學。
夜綰綰轉了一圈,什麽感覺都沒有,就提前出來,在門口等他們了。
宋又秋見狀,看閻烈正在認真觀察,便悄悄跟在她身後走了出去。
就在他猶豫是否要開口的時候,對方先開口了。
“反正都跟出來了,想說什麽就說唄。”
宋又秋微微怔了一下,他覺得自己腳步已經很輕了。
難道是很久沒訓練的原因?
夜綰綰不知他心中的糾結,隻是覺得沒意思。
她又不是死人,怎會感覺不到對方看向自己略顯挑剔的眼神。
“不知夜小姐,是哪個警校畢業的?”
夜綰綰搖頭:“我學護理的。桐城醫科大畢業的。”
宋又秋心口一凝:“護理?”
夜綰綰大大方方的點點頭。
“得了,你也別研究了。我看地方,和你們不一樣。其實,你根本不用管我是誰,最後這個案子,破了,不就行了嗎?”
宋又秋沒想到自己會被她教育,愣了半晌,嘴不由自主的張了張,卻是什麽都沒說。
夜綰綰也不管,她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算了一下,發現十五快到了。
腦中精光一閃,回頭同宋又秋說:“那個,他們死的日期,是不是每個月的十六?”
十六?
宋又秋不太明白的搖搖頭。
夜綰綰也不指望他能給自己答案。
她轉身跑回車,拿出資料和手機,對著看了一下日子。
果然……
每一個受害者死亡的準確日期,都是當月的十六。
她有些無奈的撫了撫額頭。
為什麽她現在走到哪都能遇到這破事?
早知道,就乖乖在醫院的呆著了。
夜綰綰感概了一下,轉身去找閻烈。
“別找了,你在這什麽都找不到的。”
閻烈眸光一閃,聲音沉了三分:“你找到關鍵了?”
夜綰綰點頭:“我們還是盡快去找那孩子的父母吧。現在隻有他們知道犯人是誰。”
閻烈蹙眉,腦中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變得陰駑:“我去找宋又秋。”
夜綰綰點頭。
閻烈怎麽同宋又秋談,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她能做的,就是把她知道的事情告訴他們。
至於他們信不信,也不在她的考慮範圍。
稍許,她聽到宋又秋略顯激動的聲音,顯然,他們談的不是很愉快。
過了一會,她看到宋又秋氣勢洶洶的朝自己走了過來:“夜小姐,我不管你有什麽本事。但這是關乎人命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胡鬧。”
夜綰綰也不在意他的態度,聞言隻是聳了聳肩,慢悠悠的說:“你信呢,我們就去找人,用結果說話。你不信呢,我也懶得多做解釋。畢竟,這不管我的事。”
說罷,她抬腳徑直越過對方走向閻烈。
“你是怎麽同他的說的?”
閻烈麵色也不是很好,有些無奈的搖頭:“實話實說。”
夜綰綰挑眉:“你知道我發現了些什麽了嗎?你就跟他實話實說?你說的,怕是我是一個神棍之類的話吧?”
閻烈身子微微一僵,沒有接話。
夜綰綰一看,無奈的歎氣:“得了,這事要怎麽處理,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可能幫不了你了。”
她擺擺手,晃悠回車上坐著了。
宋又秋過來,看著閻烈的眼神明顯的變得有些失望。他冷笑一聲:“沒想到閻隊那麽高的破案率,就是靠算出來的。若是可以,我能申請也配一個這樣的同事。”
閻烈像是沒有聽到他話語的諷刺一般,淡淡開口道:“信不信隨你吧。這案子,我就跟到這了。”
他轉身走向夜綰綰,彎腰伸手放在對方眼前:“我們先離開吧。我跟他說了,這案子,我不跟了。”
夜綰綰心口一跳,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人:“這樣真的好嗎?”
說著,她的手很自然的牽住了對方的手,像是做了千萬遍那般。
“隻能用你的方法找出凶手,而他們又不相信,我再繼續跟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了。”
夜綰綰抿唇,心裏明白是這個道理,卻總覺得離開的話會不太好。
“可若真的因他不相信,我們就放棄了,不是會害了更多的人嗎?”
夜綰綰比誰都清楚,用這種方法得到甜頭的人,根本不會輕易罷手的。
閻烈又何嚐不明白,隻是眼下這些事,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控製的了。
夜綰綰糾結了一會,同他說:“不然讓我同他解釋吧?”
她能把事情說的更清楚一點。
閻烈聞言,略作思量,眉心拂過一抹掙紮:“你有把握嗎?”
夜綰綰搖頭:“我能做的,就是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他。若他還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了。”
閻烈頓了一下,頷首:“嗯,那就一起去吧。”
他擔心讓夜綰綰自己去,會被宋又秋欺負。
他沒發現,自己現在的行為,就像一個護犢的老母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