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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雷聲大雨點小

  舒卓睿離開後,閻烈靜靜地站在原地,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稍許,他慢慢抬起,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剛才疼痛感,十分真實。


  他相信這樣的感覺,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眼下的問題是,他為什麽會突然冒出這樣的感覺?甚至疼的連靈力都自己動了。


  在疼痛消失的瞬間,他驀地有一種,什麽東西突然消失的感覺。


  那個感覺,讓他現在感覺很不舒服,思緒飛轉,呼吸驀地一窒,心中浮起已個不好的預感,難道是夜綰綰出事了?


  隨之,他的臉色又沉了沉。


  白山在一片混亂之後,躡手躡腳的摸到他的身邊,還未靠近,就感覺到他身上凜凜的寒氣,心頭微微一跳。


  對於危險的直覺,讓他下意識的想要轉身離開。


  “你來做什麽?”


  白山動作微微一凝,一隻腳半懸空中,不安的同時,疑惑的反問:“你怎麽知道是我?”


  閻烈聞聲轉身,輕輕搖頭:“我不知道是你,我隻是感覺到有人過來。”


  白山癟癟嘴,略帶的無奈點點頭:“好吧。”


  兩人不約而同陷入了沉默。


  須臾,白山先憋不住,開口道:“那個,你們那個什麽證人,羿檸,我總覺得她有點問題。”


  “什麽問題?”閻烈聽言,錯開眼神,看向門外。


  透過房門,他正好可以看到正在被女警察安慰的羿檸,對方的眼神依舊,瘋狂中帶著不安與惶恐,一看就能感覺到啊他之前似乎遭受重大的創傷。


  白山沉吟片刻,無意識的嘟了嘟嘴,聲音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委屈:“不知,就覺得她有問題。還有,她那個狀態,和中魘症的人很像,短時間內,應該什麽都問不出來。”


  “你有辦法?”


  閻烈微微挑眉,眸中神色冷然,尖銳的眼神,宛如利劍直刺他的心房,好似將他心中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白山身子微微一僵,嘴角滑過一抹不太自然的笑意。


  “我是可以讓她冷靜下來,隻是那動靜,不會太小。”


  不久之前,羿檸曾說他是凶手衝過來撓了他兩爪子,那個時候,他嗅到羿檸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味道很淡,卻很刺鼻。


  也是因為這個味道,在對方衝過來的時候,他才沒有及時躲開。


  後來,羿檸被拖走後,他就沒有聞到那味道。為了求證,他又悄悄靠近了一下,確定那味道真的很淡。而且,他詢問了幾個靠近過羿檸的警察,他們都沒有聞到過什麽奇怪的味道。


  因而可以確定,那個味道,隻有他可以聞到。


  他想了一會,大概猜到了那是什麽。不過,沒有經過詳細的檢查,他也不太敢下定義,畢竟,那東西,他接觸的,也隻是皮毛。


  “動靜不小?那是多大?”


  閻烈清冷的聲音將他的神誌拉回,他抿了抿唇,眸色凝沉,沉聲道:“比你想象的,要大。”


  閻烈頷首,表示自己知道。


  “你跟我來吧。”


  說罷,他抬腳,朝屋外走去。


  閻烈走到羿檸麵前,站定。


  女警察見他,轉眸朝他搖搖頭:“情緒十分不穩定,除了重複說‘我錯了’,便沒有其他反應了。局裏的外聘心理專家,還在路上,堵車了。”


  閻烈點頭:“你去忙吧,這裏交給我。”


  “真的可以嗎?”


  她有點擔心。


  之前,隻要有男同事靠近,羿檸就跟瘋了一般嘶吼,很難控製。


  “沒事,你看她現在,不是沒有反應嗎?”


  女警察聞言愣了一下,似是這次發現羿檸竟然靜靜地坐著,連嘴裏重複的話都停下了,是真正意義上的靜下來了。


  她咬咬唇,依舊有些擔心,卻也隻得點點頭,將空間留給閻烈,轉身離開了。


  對於羿檸的反應,閻烈也很好奇,為什麽,她對著自己,就沒有那麽強烈的反應?


  似乎是看出他心中的疑惑,白山悠悠然開口:“這是動物的本能,即使瘋癲了,他們也很清楚,什麽時候可以耍瘋。”


  他說著,施施然走到羿檸麵前蹲下,抬手,伸出食指放在立在羿檸眼前。


  近距離看,女人的眼距,稍稍有點寬。若是一個正常人,兩眼之間立了手指,會下意識的將眼珠轉過去,眼瞳會變成人們常說的那種鬥雞眼。


  可是,羿檸沒有絲毫的反應,漆黑的眼瞳中沒有絲毫的神采,空蕩蕩的,宛若盲人。


  白山起身,湊到她的眼前看了看,依舊沒有絲毫的反應,像一個會呼吸的木偶那般,一動不動。


  他輕歎一聲,搖搖頭站起了身:“你這影響還真大,隻要立在這,她就安靜如雞了。得,有你在,接下來的行動,她也不會有太大大的反應了。”


  閻烈蹙眉,麵色中帶著點點不耐與疑惑:“你究竟想做什麽?”


  “她其實,就是魘住了,用靜心咒就能她冷靜下來,沒你想的那麽複雜。隻是,她之前的反應太大了,我單單就是想要靠近她都難,更別說貼符籙了。”


  白山說著,從懷中拿出了一張黃符,手腕一轉,符籙“嘩”的一聲自燃。他輕聲念咒,在符籙燃盡前的一瞬,手輕輕一揚,燒盡的紙灰如雪花一般,飄灑在羿檸的頭頂。


  閻烈隻覺心口好似一陣微風拂過,安撫了他帶著少許躁動的心。


  察覺此,他眸光悄然一閃,看向白白山的目光多了一層深意。


  白山卻沒有察覺,隻是在收勢後說:“這是葉家的獨門絕學,清心明目的,用一次,整個人可以舒服好多天呢。”


  他側眸,衝著閻烈得意的挑了挑眉。


  閻烈勾唇,麵色稍霽,沉的看著他。


  “你們是誰?”


  稍許,一聲略顯沙啞的女聲在兩人耳邊響起,打破了沉默。


  閻烈偏頭,側開白山直直的看向羿檸。


  羿檸臉色依舊有點蒼白,但雙眸明亮了不少。


  看來,正如白山所說,對方隻是魘住了。


  他唇動了動,剛想說話,就見羿檸側眸看到了白山的背影,驚得一下跳了起來。


  “你!”


  她眼瞳瞪圓,眸中盡是驚恐,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閻烈轉眸看向白山。


  白山沒有回頭,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麽,隻是聽聲就覺得情況不太好。他癟癟嘴,一臉無辜的衝閻烈聳聳肩,回頭看向羿檸。


  四目相對,他見羿檸明顯怔住了。


  須臾,羿檸似乎發現了自己動作的不妥,刷地將手收回,滿臉歉意的說:“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真的那麽像嗎?”白山沉沉開口。


  羿檸愣了一下;“什麽?”


  “我的背影,和你認錯的那個人,真的那麽像嗎?一模一樣嗎?”


  羿檸心口一跳,手伸到嘴邊,有些緊張的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呆呆的點了點頭。


  白山抿唇,麵色稍稍一沉,明顯不高興了。


  羿檸心尖一顫,臉上的害怕又深了一分了,脖子縮做一團。


  “你這樣子幹嘛?我又不會打你。”白山見她這樣子,心頭就忍不住的煩躁,低頭看了看自己,不耐的說:“我長的很可怕?”


  羿檸飛快的搖頭,想要表示不是。隻是她臉上寫著的害怕,卻暴露了自己真實的想法。


  白山冷哼一聲,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沒再開口。


  閻烈見她的狀態確實平穩不少,便在白山沉默後開口問道:“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麽嗎?”


  羿檸一怔,目光無意識的偏向了閻烈身後,沉吟良久,抬手哆哆嗦嗦的指著他們身後:“金溪,死了,對嗎?”


  閻烈頷首,側身給她騰出了空間:“你想去看看嗎?”


  羿檸猛地搖頭,一瞬之間,眼中的悲傷幾乎溢出眼眶。


  閻烈略作思量,沉聲道:“屍體被運走了。”


  羿檸身子又是一顫,聲音有些發抖,結結巴巴的說:“運……運……運走了?”


  “嗯。”


  沉聲回應,好似一錘,敲在她的後腦勺上,雙眸一黑,隱隱有種發暈的感覺。


  她呆愣了好一會,下意識的舔了舔幹涸的唇瓣:“你們會找到凶手嗎?”


  閻烈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反問:“你希望我們找到奧凶手嗎?”


  羿檸略顯混沌的眸中閃過一抹精光,微微低頭,闔上了眼簾,聲音輕淺:“這不是你們警察的指責嗎?”


  “對,所以我們會找到凶手。”閻烈眸光微閃,嘴角滑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


  羿檸聞言,身子又顫了顫,卻沉默了,沒有接話。


  閻烈也不在意,隻是將剛才守著她的女警察喚來:“帶她去警局錄口供吧。”


  女警察看到羿檸恢複了神誌,小小驚訝了一下,將人帶走了。


  閻烈轉身去找牧奕翰:“羿檸的室友,還在嗎?”


  牧奕翰聞言一愣:“室友?她有問題嗎?”


  閻烈牽起嘴角,淺淺一笑:“一切出現在現場的人,不都相關人員嗎?這點,還需要我教你?”


  牧奕翰喉頭一噎,幹巴巴的笑了笑:“我現在就讓人去找。”


  他嘴角接觸了太多的不正常的案子,都快忘記正常案子,要怎麽查了。


  閻烈頷首,“房東呢?找到了嗎?”


  牧奕翰眸中又拂過一抹尷尬,搖頭:“沒找到。查過了,房東名叫宋茂,三十六歲,土生土在的本地人,除了這裏,在東郊那邊,還有兩處房產,按照以前的話說,就是一個地主。眼下的情況是,所有的聯係方式都試過,就是找不到他人。”


  閻烈腦中忽而拂過一個猜測,稍稍頓了頓,偏頭看向金溪的房間:“局裏有宋茂的DNA或者指紋嗎?”


  牧奕翰搖頭,心福一轉,麵色沉了三分:“你的意思是……”


  “局裏沒有,就找一下他的親屬,與屍體做一下比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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