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我想到了一個人
鹿鳴在跟著宋又秋來到二樓的時候,他竟然遇到了鬼打牆的情況,在原地繞了好幾圈,擔心加上焦慮,整個人差點沒有瘋掉。
接到宋又秋電話的時候,他又是一愣,還來不及回答,對方就把電話掛斷了。
他懵了一會,心亂如麻,終究是沒有辦法,想著死馬當活馬醫,咬咬牙,按照正常的路線轉身走了。
不想,這一次,他遽然很簡單就走了出來。
站在警局門口,他的額頭冷汗密布,不禁膽寒不已,卻不敢細想。
他回辦公室拿了鑰匙,下樓跑到車旁的時候,就見宋又秋抱著林城站在車邊。
林城的樣子一看就是奄奄一息的。
鹿鳴心不由一驚:“宋隊,他這是怎麽了?”
宋又秋從他手上拿過鑰匙,將人放在了車後座,示意鹿鳴上去照看著,自己也跳上車,開車離開。
“你說對了,真的出事了。”
鹿鳴聞言,心驚愣了一會:“我已經讓六月打電話通知牧隊了。隻是……”
“事情已經解決了,等他們來,也隻是查看一下,那是什麽玩意。對了,你給侯青打一個電話,查一下二樓今晚的監控,還有,找一下,今天出現在現場的那個孩子。”
宋又秋沉聲打斷了他的話。
鹿鳴眼角不由抽了抽,心下疑惑更甚,黙道:“竟然解決了!還有,孩子,什麽孩子?”
他今天沒有跟著去現場,所以根本不知道這一茬。
不過他在看著宋又秋的黑沉的臉色後,也不敢多問,急忙點點頭,拿出手機打電話了。
警局附屬的醫院離警局不遠,他電話打完沒多久,車也開到了。
宋又秋將林城交到醫生手上後,懸了許久的心終於稍稍放下了些許,精神一回籠,他就驀地想起那個突然出現在醫院的小孩,心口一跳,轉身朝外跑去。
他一驚一乍的行為把鹿鳴給弄懵了。
“宋隊,宋隊,你去哪裏啊!?”
鹿鳴喊著追了上去。奈何對方動作太快,沒一會,就不見對方的身影了。
他一怔,不由喪氣的歎了一口氣,又轉身回醫院了。
宋又秋走了,就剩他自己守著林城了。
而此時的警局,因為牧奕翰一隊人的到來,而變得亂哄哄。
“你們說哪裏出事了?”
最近桐城出現了太多不符合的常規的案子,因而他們這些本來是全國跑的人,被留在了這。
牧奕翰帶領的這支隊伍,被稱為特殊案件處理組,前身是葉簡所在的特殊部門。但出了那件事後,被上麵廢除了。但因需要,又根據閻烈提交的申請,又組建了這一支隊伍。隻是人員,不再是閻烈所申請的那些人了。而是上麵的人,直接委任的。
牧奕翰因層級直接負責過那個案子,加之履曆幹淨,就被留下委任成了隊長。而主要隊員,也隻有兩人,白山和榮櫟。
人少也是為了避免權力過大,而出現不可控的情況發生。
至於辦案,隻有他們三人在,當地的警備力量須全力配合。
“你們說情況出現在哪裏?”
六月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鹿鳴走前,隻說警局內部出事了,讓她打電話,具體的沒有說。
“那出什麽問題了,有交代嗎?”
六月依舊搖頭。
“那個……”
這時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小心翼翼的開口,但是因為聲音太小,沒有人注意到。
“什麽都不知道,就讓我過來?你們確定這不是在耍我們玩?”
牧奕翰略帶怒氣的反問了一句。
宋又秋因以前的事情,對他們三人的態度一向不太好,尤其是對白山。
留在桐城這段時間,他們辦案受到的最大的阻力,不是來自案件,而是來自宋又秋。他把不配合,發揮到了極致。每一次的案子,到他們手上的時候,線索都“跑”都差不多了。
榮櫟每一次去,都嗅不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這一次,更荒謬了。
把他們叫來了,卻什麽都沒有,像是一場鬧劇。
牧奕翰一發火,在場的人不約而同沉默了一會。
這時,剛才的聲音,又一次開口。
“那個,牧隊……”
這一次,所有人都聽到了。
牧奕翰冷眸看了過去。
侯青作為一個膽子很小的技術宅,被他這如冰渣一般的眼神的瞥了一眼,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哆嗦,“我……我……我……”
牧奕翰一聽,更來氣了。
“你你你,你個大頭鬼,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侯青脖子一縮,支支吾吾道:“剛才他們……他們打電話來……說讓我……讓我……”
結結巴巴的話語,幾乎快把所有人都給憋瘋了,牧奕翰冷目,真是忍不住又想吼他一句。
六月發現了,急忙跑到侯青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頭:“別怕,背過身去說,不要看他們就沒事了。”
侯青聞言,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聽從她的建議,背過了身,想了一下,還蹲下身,把自己完全埋在電話後麵,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一點,開口道:“宋隊那邊打電話來,讓我查二樓的監控錄像,我想,問題應該出現在二樓。二樓是法醫部,今天出了一個案子,屍檢報告還沒有送來,我想今天的問題就出在二樓法醫部那。”
他閉著眼一口氣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音落的瞬間,屋內出現了幾秒的凝滯,所有人都沉默不語。
他的心咯噔一下,巨大的壓力促使他又把身子縮了縮。
牧奕翰回神,沒有多言,招招手,示意白山他們跟著自自己走。
三人轉身離開辦公室。
他們前腳剛走,宋又秋後腳跟著也回來了。
他沒有回辦公室,而是徑直去了二樓。
兩路人,一邊向下,一邊向上,終是有相遇的時候。
“叮”的一聲,兩邊的電梯門同時緩緩打開。
牧奕翰下電梯的時候,下意識的偏頭瞥了一眼。
一眼,就與旁邊的人對上了。
兩人皆是一愣。
“你們來的倒是挺快。”宋又秋先他一步開口。
牧奕翰扯了扯嘴角,給了他一個極其冷淡的微笑。
“沒想到你也會有打電話求助我們的一天。”
宋又秋“嗬嗬”笑了一聲,沒有回答,抬腳快步朝驗屍房走去。
他走了幾步,猛地停住了腳步,抬手捂住眼,自嘲的笑了笑,心道:“宋又秋啊宋又秋啊,你真的是傻了,都過這麽久了,他怎麽可能還會在哪。”
他異樣的表現吸引了牧奕翰的注意力。
男人走到他的身旁。
寂靜而空曠的走廊上,“噔噔”的腳步聲,顯得格外刺耳。
“宋隊,這是怎麽了?”
他說著,還抬手拍了拍對方肩頭。
宋又秋抬手,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掉對方的手。
“啪”的一聲,清脆利落。
在一旁聽聲的人都不自覺皺了皺眉。
白山微微扯了扯嘴角,小聲“咦”了一下,偏頭用手捂著嘴小聲小氣的榮櫟說:“肯定很疼。”
榮櫟不大的眼睛瞪的圓圓,一臉“深有同感”的表情點了點頭。
牧奕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紅印,微微頓了一秒,冷笑出聲:“宋又秋,五年了,你還是同以前一樣沒出息。”
宋又秋身子一僵,放在臉上的手一點一點收緊,轉瞬之間,青筋暴起。
“牧奕翰!”
男人冷厲的聲音中透著深深的恨戾。
牧奕翰聽罷不過是衝他冷冷一笑,揮揮手示意白山二人跟著自己離開。
須臾,走廊上獨留下宋又秋一人。
冷風呼嘯而過,他身子不禁微微一顫,心底一陣一陣發寒。
牧奕翰一行人沒走多遠,榮櫟就發現了出事的位置。
他發現的瞬間,先兩人一步奔了過去。
走近,他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焦黑,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
他低頭盯著看了一會,稍作猶豫,蹲下身,伸手摸了一下地上的殘渣,繼而撿起了一點,搓一搓後又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眉心不自覺蹙了起來。
“是什麽?”
白山走到他身邊,低眸瞥了一眼,開口問。
榮櫟搖頭:“硫磺味很重,我嗅不出其他的味道,你看看?”
白山聞言蹲下身查看了一番,心下一沉:“我怎麽感覺,這像是被燒過的?”
榮櫟癟癟嘴,忍不住翻了個一個白眼:“你就看這樣子,就知道是被燒焦的了。還用你說?”
白山挑眉,略微有些尷尬的“嗬嗬”笑了笑:“是嗎?”
榮櫟一臉“懶得理你”的表情偏開了頭,沒再說話,又將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東西上。
越看,他越覺得奇怪。
“這裏的情況,是不是被人處理過了?我就在這堆廢渣裏麵找到了幾根頭發。”
“頭發?”白山聽言忽而開口,聲音中帶著點點驚訝。
榮櫟點頭,將手中找到的頭發遞給他。
白山接過,盯著看了一會,麵色變了變,沉聲道:“你們還記得之前那兩起發生在公園人工湖的案子嗎?屍體被頭發裹的嚴嚴實實的那個。”
榮櫟雙眸一亮:“你懷疑那個案子和這個是同一個東西做的?”
白山凝著臉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