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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有問題

  夜綰綰在回去的路上,稍稍走快了一點,將孫宇和閻白甩在了後麵,回頭確定了一下兩人的距離自己的位置不會聽到自己說話的聲音後,拿出手機給六月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中,她從六月那確認了眼下的案子與孫宇兒子有關,心不禁沉了沉。


  閻白在接受到夜綰綰的示意後,便帶著孫宇慢慢悠悠的走在後麵。


  兩邊刻意為之下,沒一會,孫宇就看不到了夜綰綰的身影了。


  “小朋友,我們這麽慢,沒關係嗎?不會耽誤你們嗎?不然我們走快一定吧?”


  閻白搖頭,晃了晃自己的小腦袋,軟糯糯的說:“不會耽誤的。伯伯。你腿腳不好,我們走慢一點沒事的。我和麻麻是回來探親的,很閑的,你不要擔心。”


  孫宇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兩人悠悠的走到目的地時候,就見夜綰綰低著頭站在車邊,不知在想什麽。


  閻白出聲喚了一聲。


  夜綰綰回神,反手將手機收好,飛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轉頭笑著看向他們,並先手把車門打開,同閻白一起,將孫宇扶了上車。


  上車後,夜綰綰問清地址後,便沒有再開口。車上就剩下閻白嘰嘰喳喳的聲音,期間夾雜的幾聲孫宇的笑聲。


  她將人送回家後,打轉了方向盤,朝警局開去。


  閻白坐在副駕駛座上,悠哉哉吃著的早餐,時不時抬頭看一眼,當他發現路過的風景有些眼熟時,不由愣了一下。


  “麻麻,我們要去警局嗎?”


  夜綰綰沉默點頭。


  “可你不說,摻和太多話,會被爸爸收拾的。”


  夜綰綰抿了抿唇,臉色微沉:“不摻和的話,事情會變得很棘手。”


  “那要是爸爸生氣了呢?”


  “閻白小朋友,這不應該是你該去應付的事情嗎?”


  閻白愣了一秒,忍不住蹦起,不服氣的嚎叫起來:“為什麽是我!?”


  “難道是我先跑去提醒人家要燒頭發的嗎?還說是我自己跑到警局幫他們把頭發給燒了?”


  夜綰綰側眸瞥了他一眼,聲音淡淡,聽不出一絲欺負。


  閻白聞言,小臉一鼓,氣勢洶洶的反駁道:“你就知道拿我做擋箭牌,壞蛋!明明就是你慫恿我去的!”


  “你覺得這話,你爸會信嗎?”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宛若尖針一般,瞬地把他紮破,剛剛漲起的氣勢一下就泄了,呆了一會,雙手換在胸前,冷哼一聲,低下頭去,如泄憤一般,麵容凶橫的吃下自己懷中的食物。


  夜綰綰眸底飛快掠過一抹笑意,沒有再開口,繼續開車。


  一路無語。


  ……


  警局。


  六月接到夜綰綰詢問孫梓晨案件的電話,心裏覺得有些奇怪。


  她記得很清楚,自己並沒有告訴過夜綰綰要詢問的案件,可對方回過來的電話,一開口就準確的說出了案件受害者的名字。


  她略顯反常的反應吸引了宋又秋的注意力。


  “六月,夜綰綰那邊怎麽說?”


  “她之前的答應了會去問。剛才又來了第二個電話,問了關於孫梓晨的事情,可我記得,並沒有告訴過她那個案子的細節。”


  宋又秋眸光閃了閃,低頭看向桌上打開的卷宗,孫梓晨的證件照上,那一雙清澈的明眸正正對著自己的雙眼,好似正在同自己訴說著什麽。


  “是嗎?”


  他不由走神,輕聲呢喃,眸光微微發散,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六月見狀,嘴動了動,想要問點什麽,腦子卻是帶你發空,不知該說什麽好。


  沒過多久,夜綰綰母子倆就出現在了他們辦公室門口,出聲打斷了所有人的思路。


  “我要孫梓晨所有的資料。”


  聲音冷沉,不怒而威。


  在場的人皆是一愣,還是榮櫟先一步回神,迅速將她要的資料找到遞到她的麵前。


  夜綰綰看著男孩臉上微微有些羞澀的笑意,不禁莞爾,伸手從他手上接過文件夾,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謝謝你。”


  榮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回了一句“不用謝”就轉身跑走了。


  夜綰綰含笑看了他一眼,便低頭翻看了手上的文件。


  “這個孩子的生辰……”


  她隻看了一眼資料所記載的生辰,便覺有些奇怪。


  生辰八字為陰陽交錯之時,生者可以靈魂之軀直入黃泉。投胎之前,皆為鬼差陰吏,在地府修得功德後轉世為人。投胎的人家,即使不是鍾鳴鼎食之家,也是一生無憂。


  可孫梓晨,幼時被棄,少年清苦,青年橫死。


  這樣的孩子,生時功德之光,就已熄滅,根本不可能會有這樣的生辰。


  宋又秋看著她臉上沉重的神色,心也不由跟著懸了幾分。


  “出什麽問題了嗎?”


  夜綰綰抿抿唇,將自己冷沉的眸光稍稍收斂了一點,輕輕搖頭:“他這生辰八字,不太對勁。”


  生辰八字?


  宋又秋不禁挑眉,略作思量,斟酌了一下說辭,開口道:“夜小姐,我知道,生辰八字在你們眼中是挺重要的。但是在我們,它隻是一串數字,並沒有什麽意義。或許,我們應該從別的地方入手。比如……”


  他頓了一會,不自覺抿了抿唇,沉聲道:“您是否聯係了閻隊,這個案子的內情,隻有他知道。”


  夜綰綰沒想到他會對自己說出這麽一番話,不由怔住。


  須臾,她回神,淡淡笑了笑,搖頭道:“還沒有,我現在給他打電話。”


  她心裏也清楚,就如宋又秋說的那般,她一味的執著於孫梓晨的生辰,對這個案子也沒有什麽實際性的作用。


  她在拿出手機打電話的時候,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宋隊長,這個案子的卷宗,是否在我給你們整理出的那些資料中?”


  孫梓晨的生辰八字十分特殊,若她之前看過,一定會記得的。


  宋又秋愣了一下,稍稍回憶了一下,略顯遲疑的說:“這個卷宗,是你用來貼聯係方式的。”


  夜綰綰微怔,不禁失笑,心道:“看來,冥冥中自有天意。”


  她貼聯係方式的卷宗,是她隨手從沒有聯係的卷宗中隨手抽出的。


  “綰綰,怎麽不說話?”


  電話很快接通,聽筒那邊熟悉而富有磁性的男聲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我在。阿閻,我有事要問你。”


  “你說。”


  夜綰綰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早上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她選擇性的避開了自己在警局這件事。


  “孫宇、孫梓晨……”


  此時,她聽閻烈的聲音,明顯覺得對方的聲音沉了不少,隱約還能聽出一點歉疚。


  “這個案子,涉及的人和事太多了,答應我,不要去深究。”


  電話那端的閻烈,如鐫刻一般的俊臉上透著深深的寒意。


  他沒想到,過去了七年了,孫宇竟然還在拜訪自己。


  在這個案子上,他同那些人其實沒有什麽區別,同樣是毀了孫宇生活的劊子手。


  夜綰綰沒想到他竟會給自己這麽一句叮囑,怔愣半晌,她不禁掃視了一眼守在自己身旁等待答案的人們,心中拂過一無法言明的感覺,聲音輕了幾分。


  “阿閻,我在警局,這個案子,已經同你當年所接觸的案子不一樣了。又死人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猶如一錘頭敲在他的心上,震耳發聵。


  他微微一愣,心下一沉,“什麽意思?”


  “桐城今年,在新修建的公園人工湖中,撈出了兩具被頭發裹成木乃伊狀的屍體,死因皆為溺斃。而我,在護城河邊,見到了情況相似的屍體。不過,那屍體上的頭發,還沒有完全將人裹住,就因最近過多降雨引起的護城河水位上漲,把屍體衝到了岸邊。我看出那頭發有問題,就讓人告知了當地警方。後麵又牽扯出了一點問題。深入調查以後,我想,孫梓晨的案子,是這一連串案件的關鍵。”


  閻烈劍眉緊擰,麵上的冷光愈發深沉,沉吟片刻,無奈的輕歎一聲道:“等我,我下午到桐城。”


  “你回來了?”


  夜綰綰訝然。


  “我在機場,大概五個小時以後就會出現在你的麵前了。”


  她微微晃神,下意識的開口問道:“要我去接你嗎?”


  “你就在警局等我吧。”


  “你怎麽知道我在警局?”


  “你若不在警局,怎會知道七年前,我碰過這個案子?好了,我登機了,安心等我吧。”


  閻烈說罷,低聲給她印了一個輕吻,便將電話掛斷了。


  夜綰綰被最後那一聲輕若羽毛的“mua”聲微微弄紅了雙頰,嘴角的弧度也不禁小小向上揚起了幾分,反手收起了手機,轉眸同宋又秋說:“閻烈下午到桐城,到時候你們再談。現在還有點事情,我們再看看,能不能查出一點有點有用的東西。”


  對於閻烈的到來,宋又秋也表示了一點小小的驚訝,不過很快也就放下了,同夜綰綰一起繼續研究這個案子。


  夜綰綰又翻了一遍了受害者的資料,忽而發現了一個問題,心口一跳,刷地一下站了起來。


  動作有些大,驀地吸引了在場人的注意力。


  她沒有注意,而是將所有疑似的受害人的資料都打開,平攤放在了桌上,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姣好的麵容之上,隱隱透著一抹凝沉。


  宋又秋見狀,不禁出聲詢問:“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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