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風平浪靜
“那又如何?”
宋又秋聽了夜綰綰的話後,依舊雲裏霧裏的,隻覺對方這話,沒有什麽意義。
“他說的是陣法,不是人。”
夜綰綰又重音強調了“陣法”兩個字。
宋又秋靜默的思考了一會,還是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夜綰綰。
夜綰綰不覺又歎了一口氣,很想反問一句“你們的腦子都去哪裏了”?
“綰綰的意思是,昭公,其實也沒有見過幕後之人,一切不過是他為了求活的障眼法罷了。”
閻烈出聲,幫他們解了眼下的疑惑。
“他沒有見過?”宋又秋微微挑眉。
夜綰綰頷首。
“我想,昭公醒來後,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孫梓晨。”
孫梓晨八字特殊,加之是純陽之體,是最好的祭品。
昭公在吞噬了他體內的精氣和水份後,把孫梓晨做成了傀儡,利用他的陰氣,在這幾年中興風作浪。
她現在剩下不多的疑惑之一就是,昭公為什麽會突然換寄生體?
孫梓晨的身體在水下,提供了足夠的水份供他生存,加之孫梓晨怨念拖下水的魂魄,轉成養分,成為他的一個食品供給地。
明明是舒適圈,他為何要逃離?甚至不惜暴露自己?
這個問題,夜綰綰暫時找不到答案,她也不想去詢問。
在她看來,這樣的東西嘴裏,沒有一句真話。
宋又秋根據他們倆人的話,細細的思考了一下,明白了他們話中的意圖,沉默的點了點頭,將這個問題給放下了。
接下來的時候,眾人皆陷入了沉默,安靜等待手術結果。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門上的燈,終於熄滅了。
燈滅的瞬間,他們幾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轉了過去。
醫生走出來,看到他們時,長長舒了一口氣,告訴他們手術成功。後麵注意好好休養即可。留下了一個護士同他們交代術後療養的問題後,便離開了。
他們聽言,懸了許久的心,終於放下了。
宋又秋作為負責人,讓夜綰綰他們照顧一下顧琅,他跟著病床回了病房。
夜綰綰目送他離開,扭頭看了看閻烈,又看了看顧琅。
顧琅這是在閻烈回來後,第一次見麵。
這會事情暫告一段落,兩人麵對麵沉默,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麽好。
良久,閻烈幽聲低語了一句:“好久不見。”
顧琅愣了愣,驀地笑了。
“是啊,五年沒見了。”
他眼底的笑意很淺,似乎還帶著一抹譏諷。
閻烈好似沒有看到一般,淡淡一笑,沒有接話。
夜綰綰抱著閻白,默默的向後退了一步,順便拽了鹿鳴一下,示意對方跟自己離開。將空間留給了兩人。
閻烈察覺,轉眸看她。
她給了一個眼神,手指了指走廊的另一端,告訴對方自己在那等著。
閻烈微微頷首,看了她一會,這才將目光轉向顧琅。
“你這是怎麽了?”
畢竟是曾經相處了許久的朋友,他心中也多少也明白對方心中的怨念。
顧琅勾了勾唇角,無聲的笑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
“就那玩意弄的,不小心被酸灼傷了。”
他說的雲淡風輕,但夜綰綰從他狼狽的外表,可以猜到一點當時的情況。
“人沒事就好。”
輕聲的一句感概,像是某種開關一般,驀地敲到了顧琅心上。
他心中憋著的氣,瞬地散了,微微怔了一下,有些悵然的說:“是啊,人沒事就好。”
他失笑的搖搖頭,將心中那一點別扭悄然放下了。
閻烈走到他身邊坐下,不等對方開口詢問,便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隻是隱去了自己身份的那一段。
顧琅聽後,思緒沉了不少,轉眸看向她走廊了盡頭的夜綰綰,有些擔憂的問:“她的身體沒事了吧?”
“沒什麽大問題了。隻是需要回來吸的人氣。你知道的,她體質偏陰,人多的環境,對她比較好。加之,白白也兩歲,是時候該去幼兒園,學學如何與人相處了。”
提到夜綰綰,閻烈的聲音不自覺柔了幾分,估計連他自己都沒有留意到。
顧琅輕笑的搖搖頭:“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回局裏,還是……”
“暫時沒有想好。我回來的時候,把京城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我父親想讓我留京,畢竟,家在那。”
閻烈對於在哪,沒有太大的執著,眼下就看夜綰綰想在哪了。
顧琅悶聲“嗯”了一下,略作思量說道:“你就沒有想過,去牧奕翰那隊裏?”
那個隊伍,本就因閻烈的提議而出現的。現在他回來了,去那,也算的上是最好的歸宿了吧。
閻烈愣了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我也沒有想到,我當初的申請,真的會成。若是我回去,重啟隊伍,你會來幫我嗎?”
顧琅一怔:“什麽意思?”
“我當初申請的,是一支完整隊伍,像刑偵隊那般。你、卓睿、侯青、六月……都在申請的人員中。”
顧琅微微挑眉:“你的想法,還真是不錯。”
閻烈笑笑,沒有接話:“走吧,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好好休養。這個案子就要結束的。我的提議,你熬好考慮一下,不著急,我等你答複。”
“你這話就是在告訴我,你很著急,讓我早點給你答案。”
閻烈微笑,沉默的起身握住他輪椅的把手,推著人離開。
夜綰綰那邊,她告訴鹿鳴把那盆子抱回去以後,就放在沒有水,也沒有活物的地方,完全隔離起來。讓鹿鳴也不要靠近。
她算了一下時間,白山應該快回來了,讓鹿鳴等自己的通知。
鹿鳴懵懵的點了點頭。
今天的發生的事情,太過刺激,他這會依舊有點反應不過來。
夜綰綰拍了拍肩頭,又安撫了他幾句,見他麵色稍霽,這才轉了話題。
鹿鳴情緒好了一點後,就開是逗閻白玩。
雖然就逗了幾句話,他就被閻白欺負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最後委屈巴巴的看著夜綰綰,告訴對方,這孩子以後,肯定不得了。
夜綰綰微笑著應下了。
畢竟是自己崽,當然也明白他很厲害。
閻烈推著顧琅過來,幾人閑聊了幾句後,一起離開了。
閻烈開車,將鹿鳴和顧琅都送回家以後,這才帶著夜綰綰和閻白回家。
回家路上,夜綰綰撐不住了,靠著椅背便睡著了。隻是睡得很不安穩,總是小聲的哼唧了幾聲。
閻白坐在自己的安全椅上,聽聲嘴動了動,想要問閻烈,自家麻麻怎麽了,卻又怕吵到她睡覺,乖乖按閉嘴了。
到家後,閻烈把鑰匙給了閻白,示意他去開門,自己將夜綰綰抱下了車。
他將人抱起來的時候,夜綰綰的身體小小震動了一下,將睡夢中的人弄醒了。
“到家了嗎?”
夜綰綰動了動腦袋,迷迷糊糊的開口問道。
閻烈低聲應了一句;“到了,你接著睡,我抱你上去。”
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她的周身,夜綰綰心底一片安寧,聞聲低吟了一聲,下意識的偏頭蹭了蹭她的肩頭,悶聲“嗯”了一聲,又放下心睡去。
閻烈偏頭,唇在她額頭輕輕印一下淡吻,眼底拂過一抹柔意,抱著人繼續走了。
閻白打開門,一回頭把兩人膩歪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輕哼了一聲,酸唧唧的說:“你又占麻麻便宜。”
閻烈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沒有理會。
他抱人回了房間,輕手輕腳幫她脫了鞋,剛準備動手幫忙換衣服的時候,就感覺到身後有一道略顯炙熱的目光盯著自己。
他手不由一頓,回頭看去。一下就與閻白的目光對上。
小家夥雙手環在凶胸前,鼓著大眼,氣呼呼的看著對方。
閻烈一愣,起身走到他的身邊,壓低聲音詢問:“你要做什麽?”
閻白小嘴咕噥了兩聲,什麽都沒有說清。
閻烈蹙眉,剛要開口,手就被一把抓住了,往外一帶,拉出了房間。
他微怔,沒有反抗,順著他的動作出去,就是出門的時候,順手輕輕把門帶上了。
“今晚我要跟麻麻睡。”
閻烈劍眉一擰,十分幹脆的搖頭拒絕:“不行!”
閻白小臉已皺,非常不開心,提高了聲調反問:“為什麽!?”
“你不是說自己已經長大了,長大了就要學會自己睡。”
閻烈聲色淡淡的反駁。
閻白小眉毛一皺,“誰說我長大了,就不能和麻麻睡了?你那麽大一隻,還不是一樣和麻麻睡?”
軟軟糯糯的聲音中充滿了不服氣。
“我們不一樣。”閻烈聲音依舊沒有多少起伏。
“哪裏不一樣?麻麻是我的,你是壞蛋!”閻白不悅的吼了一句,驀地蹦了起來,一溜煙從他身旁跑過,直直衝向臥室。
閻烈眼疾手快,在他越過自己的時候,一下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領,將人提了起來。
“小鬼頭,你是覺得,你跑上床了,我就不會把你揪下來了麽?”
閻白哼唧著掙紮,兩條腿拚命的晃著,想要從他手中掙脫。
奈何,力量懸殊太大了,根本沒有辦法。
“你沒回來之前,一直都是我和麻麻一起睡的。為什麽你一來,我就要自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