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新的發現
“警官先生,你說有我女兒的消息,是什麽呀?”
師夫人被師傲帶下後,臉色焦急,唇色蒼白,眼中布滿了恐懼,就像是提前知道了點什麽一般。
閻烈看了看側身退開,側首同六月點了點頭,示意她去同眼前人說。
六月心口一窒,瞪大了眼指著自己,眼珠有些慌亂的裝轉了轉,好像不太敢相信,好像自己會被點名一般。
閻烈目光篤定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她盡快。
交流在一秒間完成,六月卻像是經曆一整年的忐忑那般。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動師夫人麵前,努力的扯了扯嘴角,讓自己的僵硬臉龐可以笑的更真誠一點。
“師夫人,我想問一下,您的女兒是在什麽時候、什麽情況下離開家的?”
“不是,警官小姐,我們淳淳究竟出什麽事了?你就直接告訴我吧?你這樣我的心更慌。”
六月嘴角抽了抽,心道:“我也很想直接告訴你啊,可你要是聽後就嚇的暈倒了,我接下來的問題,要去問誰?”
“那個,師夫人,你可以先回答我的問題嗎?”
師夫人搖頭,遲疑了一下後,像是突然感覺到了什麽一般,“哇”的一下哭了起來。
她一哭,所有人的臉色不由一變。
六月求助的回頭看了一眼閻烈。
閻烈麵色冷然的點點頭,示意她直接說。
六月深深吸了一口氣,回過目光,輕聲道:“昨天清晨,我們在星湖路的悅興小區內,發現了一具無頭女屍。經調查後,確認是您的女兒,師雅淳。”
師夫人一聽,愣了一秒,“啊”的尖叫了一聲,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接著又一陣兵荒馬亂。
二十分鍾後,師傲將情況處理好後,又走來閻烈他們麵前,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宋警官,我想問,既然是無頭女屍,你們又怎麽可以確定,那是我們小姐呢?萬一是有人偷了她的東西,假冒她呢?”
宋又秋點點頭:“不排除這個情況,所以我們過來,想要取一點師夫人或者師先生的毛發之類的物品,回去化驗DNA,進一步確認死者的身份。不過,我進來時看到了那個,根據我們查到的監控錄像,身份十有八九錯不了。”
他指了指屋內那一副顯眼的全家福。
師傲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您請稍等,我已經聯係了先生和少爺,他們已經再回來的路上了。”
宋又秋略微有些煩躁的點點頭,轉頭看向閻烈,用眼神詢問他接下來該做什麽。
閻烈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走到師傲麵前:“師傲先生是吧?請問你在師家做了幾年管家?”
“我是上一任管家的兒子。我父親去世以後,我就來接任他的工作了。到現在已經有四年了。”
“那你應該知道師小姐是什麽時候、什麽原因離開家的吧?”
師傲有些緊張的搓了搓自己的手指,點頭道:“她是兩周前離家的。當時小姐畢業回家後,因為不滿先生給她安排的職業,說要靠自己。兩人吵了很久,終於先生妥協了,說給小姐半年時間的自由,讓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若是成功了,就繼續,若是不行,就回家來從基層開始工作。”
“唔,那你可以描述一下師小姐的性格嗎?”
接下來的五分鍾時間內,閻烈從師傲的口中聽到了一個十分溫柔乖巧,從不忤逆父母的乖乖牌的師雅淳。
閻烈心中多了一分計較,又開口問:“她走時,帶了什麽東西嗎?”
“沒有。”師傲很肯定說:“她什麽都沒有帶。行李我是幫忙收拾的。但是她沒有拿,說要靠自己,就什麽東西都不從家裏拿。就賭氣離開了。我怕她在外麵會吃苦,就在送她離開的時候,偷偷給了她一張卡。後來,銀行來信息,我知道她把錢都給取了,就稍微放心了一點。”
閻烈想了想,拿出手機,調出了照片,遞給他看:“是這張卡嗎?”
師傲接過,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會,肯定點點頭:“就是這個,你看這張碎片上,有我簽名的一部分。可是,她怎麽把卡給剪了?”
閻烈收起手機,隨口說了一句:“大概是不想讓你們找到她吧。”
說完後,他自己腦中也是精光一閃,反手給侯青打了一個電話。
“閻隊。”侯青這會正在查師雅淳的身份痕跡。
“侯青,你查到了師雅淳這兩個星期身份證的使用情況了嗎?”
“閻隊,我也正好想同你說這事。這兩周,桐城內,沒有師雅淳使用身份證的情況,她名下的信用卡、借記卡也沒有使用痕跡。酒店、賓館、機場、火車站、汽車站,也沒有她的信息。這兩周,她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那般。”
“好,我知道了。”
閻烈掛斷電話,抬眸同師傲說:“師先生,可以麻煩你去師小姐的房間裏找找她的身份證嗎?”
師傲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白了下來,眼帶焦色的點點頭,說了一聲“怠慢了”後,轉身快步離開了。
閻烈對於師雅淳的行蹤,疑惑更甚。
一個剛從學校畢業的女生,從未接觸過社會的溫室花朵,還是沒有刺的那種,怎麽會突然性情大變,想要去尋找什麽所謂的自由呢?
他轉了轉視線,觀察了一下家中的裝修。
歐式風格的裝修,處處透著冷硬,讓人感覺不到溫暖。而刻意掛擺的家庭的照片,總覺得有種格格不入的笑容,照片上人兒的夏蓉,也莫名的讓人有種僵硬感。
這個家的氛圍,可能沒有師傲口中描述的那麽美好。
“警官,我找到了雅淳小姐的身份證了。她放在梳妝台上了。”
師傲很快就回來了。而臉上的神色,變得更難看了。
閻烈接過他手上的身份證,低頭看了一眼:“放的位置很明顯嗎?”
“嗯,就放在梳妝台上。我進去一眼就看到了。”
“看來,她急切的想要擺脫師家小姐這個身份啊。”
閻烈的手在身份證摩挲了兩下,在心中悄悄的想。
“警官。您說小姐連身份證都沒帶,她到底能去哪啊!?”
閻烈搖頭,沒有回答,而是詢問了一下師學坤回來的時間。
他現在需要一個直係親屬的DNA,去確認師雅淳的身份。
師傲見他臉色冷下來,心中也明白,自己再問,也問不出什麽來了。於是便去打電話給司機,確認了一下自家的先生的行蹤。
十五分鍾,師學坤帶著其子回來了。
師學坤詢問了閻烈這邊的情況後,同意了給毛發做DNA確定。隻說有了消息以後,一定要盡快通知他們。
眼下,誰也無法真正確定說,死者就是師雅淳。
證據鏈條的存在,是基於高跟鞋的存在,但是,無法排除,會有人刻意將他們向這邊引導。
“師先生,恕我冒昧問一句,您女兒離家後,您就沒有與她聯係過嗎?”
師學坤臉色一變,黑中隱隱泛青,雙手緊緊攥緊,略微有些渾濁的眼中藏著些許悔意。
“我強硬的阻斷了家裏所有人與她的聯係。我想讓她出去吃吃苦,知道錢不是那麽好賺的。我想著她在外麵沒錢了,過不下去了,自然就會回來了。”
“這麽說,您知道您管家給她錢的事情了?”
“嗯,不過二十萬。他能用多久。我之前也查過她的行蹤。知道她把錢全部取了以後,就去買了一身不符合她氣質的衣服。但是很貴,差不多就把錢花光了。我算了一下剩下的錢夠她用的時間。覺得她這兩天,應該就會回家了。”
閻烈抬眸,隻覺這一刻的師學坤較前一分鍾似乎蒼老了不少。
他在心中默默歎了一口氣,語氣柔了不少,輕聲道:“我們會盡快做好檢測給您答案。這段時間,案子結束之前,不管您想到什麽有關的線索,都請與我們聯係。還有,若是有什麽人與你們聯係了,也請您跟我聯係。”
閻烈留下了宋又秋的名片,起身說了一句“收隊”,便帶著人離開了。
在沒有確定死者身份前,他們也沒有辦法在師家做搜查,最後便隻帶上師學坤的毛發離開了。
離開後,六月有些疑惑的湊到的閻烈身邊詢問:“老大,所有信息都對上了,為什麽不做搜查呢?我覺得,應該不會出問差錯吧?”
“時間線索,還有購物線索,這些都是佐證,是在沒有DNA檢測下,提供的一個信息。我們不能保證證物不會出現被凶手刻意轉移的情況。就如你自己剛才說的話中,用了‘覺得’、‘應該’這樣的字眼,就證明,你心中對於這個答案,也不是100%的肯定。這樣的結果,我們沒有理由做搜證。盡快回去,讓法醫部那邊做確認,我們就有確切的證據了。”
六月聽後,了然的點點頭,也陷入了深思中。
警局。
閻烈徑直去了法證部去找舒卓睿。
“怎麽樣,你有什麽新發現沒有?”
舒卓睿剛做完血跡鑒定:“你回來的正好。這是你找到的血跡,堅定後,確定是死者的血液。你的猜測是正確的。死者確實出現在那裏過,也確實受傷的。但是血跡隻出現在那一片。就那血漬的滴落情況,她隻要是靠雙腳移動了,就會新的血漬走向留下。但是,我的人把那一片都給翻遍了,就隻有你找到那一區域有血漬。”
閻烈接過他手上的保安,略作沉吟,沉聲道:“那說明,有人開車,在那將她接走了。”
“那麽現在問題來了,那個人是誰?”
“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