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照顧好自己
“霸霸，為什麽沒有呢？他們不是應該無處不在的嗎？”
閻白腦袋一低，頂了頂閻烈的心口。
動作有些急切，直接撞了上去。
閻烈隻覺心口好像被一頭牛給頂的，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鬼，你想謀殺親爹？”
說著，又伸手捏了捏他的後頸。
閻白以為他跟自己鬧著玩呢，“咯咯”笑了兩聲，腦袋在他心口亂蹭。
閻烈被他不知輕重的動作弄的一口氣差點上不來，無奈的默歎一聲，伸手穿過他的胳肢窩，一下把人提溜起來。
“打住，我們說正經的。”
閻白蹬著小短腿掙紮了兩下，發現這樣還挺好玩的，“咯咯”的笑的更歡了。
“霸霸，舉高高、舉高高！”
閻烈絲毫不知劇情為什麽會朝這個方向發展，眼角趿了趿，卻十分認命站起了身，將小家夥舉起來，還向上拋了一下。
“哈哈，飛咯！”
閻白身子一離手，不由興奮的叫了起來。
“霸霸，繼續，繼續！”
閻烈任勞任怨又丟了幾次。
聽著閻白的笑聲，他自己眸底的霧氣也漸漸散開，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這段時間因案子受阻而沉在心底的鬱結，在這一刻，悄然散開了，整個人看起來，氣息暖了不少。
兩人玩鬧了一會，閻烈看著時間差不多，把人哄好後，帶著人出去吃飯了。
閻白這兩天在家，都是叫的外賣。每次外賣小哥送餐來，他都讓人放在門口，等人走了一會後，才開門將吃的拿回來。
說實話，他不是很喜歡外賣的味道，感覺不太新鮮，沒怎麽吃好。
這下他一聽可以出去買吃的，高興的不得了，瞬間把剛才所有的問題和委屈都拋在了腦後，興高采烈的拉著閻烈要走。
閻烈給夜綰綰留了一個紙條，這才帶著閻白出去。
餐廳是閻白選的，菜也是閻白點的。
老板看他可愛，還多送了一個水果撈。
“白白，你來過這？”
閻白搖頭：“我外賣點過。他家是味道比較好的一家。堂食肯定更不錯。”
閻烈失笑，心底五味雜成，開始思考別家孩子兩歲多的時候，在做什麽。
隻是，他向來不喜歡孩子，也從未去了解過別家孩子的成長過程，一時隻剩下一堆疑惑。
直到服務員上菜，才將他的思緒拉回。
一家人吃飯向來很少說話，兩人安安靜靜的吃完了一頓飯，拿起給夜綰綰打包的食物後，就回家了。
閻烈將他送回家，本想晚上再陪他一會的，不想，夜綰綰還未醒來，他就又接到了警局的電話。
桃花苑地上的血液化驗出來，屬於老城區後垃圾堆裏發現的死者。
而夜綰綰發現的那顆頭顱，經過DNA比對，是師雅淳的。
已經可以確定師雅淳遇害了，而且從時間軸上來看，她就是第一個受害者。
這點佐證了閻烈的猜測。
拋屍和死亡時間，呈一個頭尾銜接的圈。
閻烈掛斷電話，眸色沉了沉。
“霸霸，是不是又有壞蛋了？”閻白敏感的感覺到了他情緒的變化，身子一轉，軟乎乎的小手扒在他的腿上。
他身上的溫度，從腿上一點一點沁入心房。
閻烈冷沉的心不由鬆動了幾分。
他彎腰將腿上的小家夥一把撈起，輕輕拍了拍他的pigu，“爸爸有點事，要去單位，你自己在家玩，好嗎？媽媽醒來後，監督他吃飯，好嗎？”
他說著，不禁覺得有些氣弱。
不管閻白再聰明，也不過是一個兩歲的孩子。
他這個父親做的，真的是一點也不負責任。
閻白則是乖巧的點了點頭，像小雞啄米一般：“你去吧。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麻麻的！”
閻烈輕笑，又拍了一下他的小PP，“你把自己照顧好早就好了。我想，你媽媽應該會照顧好自己的。”
“哼，你小看我！”閻白嘟了嘟嘴，有些不服氣的說：“要不是我要照顧麻麻，我就跟你去單位了。我一定可以幫你抓壞蛋的。你別不相信我！”
閻烈沒想到，他居然還惦記著這件事，不由挑了挑眉，略顯敷衍的點點頭：“嗯，你最厲害。那你看好家，我就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說罷，他將小家夥放下。
閻白腳一落地，就一臉不耐的朝他擺擺手：“去吧去吧。”
閻烈失笑，大手在他頭頂重重的揉了一把，這才轉身離開。
閻白站在原地，一直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房門關上，他臉上的表情才微微垮了下來，小聲的哼唧了一下。
“又剩我一個了。小黑，這上麵，一點都不好玩，就東西好吃一點。你說，我可以讓幹爹來接我回去嗎？”
小黑在父子倆身邊，跟了一夜，離得不近。
大人也知道他的在，沒有開口讓他離開，就等於默認他的存在了。
他一直陪著閻白，自然明白他現在的感受，隻是，地府那，實在不是一個孩子該待的地方。
“小主人，不然明天，就讓大小姐送你去幼兒園吧？那裏有很多小朋友陪你玩，你就不會那麽孤單了。”
他斟酌著說道。
閻白癟癟嘴，走到自己的玩具邊上，隨手拆開了一個機器人，懶洋洋的說：“現在看來，也隻有這個辦法。其實我很想和霸霸一起抓壞蛋的，可他不信我。”
小黑抽了抽嘴角，努力讓自己笑的真誠一點。
“小主人，這次的壞蛋比較厲害了。我在地府搜尋過了，所有受害者的魂魄，都已經不見了。絲毫不見蹤影。”
閻白拆東西的手停了下來，轉眸看他，水盈盈的眸子透著一抹不屬於孩子的成熟，“被人打碎了魂魄？”
還帶著奶味的聲音，卻帶著一縷淡淡的寒意。
小黑虛幻的身子不由自主抖了抖，後背一直，乖乖的點了點頭。
果然是天道命定的地獄之子，才兩歲，隱隱散出的氣勢，就讓鬼有點受不了了。
若他會流汗，這會應該會忍不住抹一把額間的冷汗。
“那這人還真是壞的徹底，殺人就算了，竟然還毀了他人的輪回。”
閻白輕飄飄的話語，像千斤墜一般砸在小黑的心上。
他幹巴巴的笑了兩聲，不知該說什麽好，隻得沉默。
幸得，閻白也不想要他的答案，說完後又將自己的注意力又放回了自己手中的玩具上。
小黑看他移開目標，緊繃的神經猜到得到了一絲喘息，忍不住長大了嘴，喘了兩口並不存在的粗氣。
一夜無話。
九點一到，小黑就提醒閻白該洗漱睡覺了。
閻白乖乖的洗漱後，換上了自己的連體睡衣，爬上了夜綰綰的床，縮進她的懷中，閉上眼，沉沉睡去。
翌日。
清晨的豔陽刺穿雲霧，強烈的光耀，仿佛要在城鎮的角落都留下印記一般。
警局中熬了一宿的人，眼下掛著深深的青黑色的眼圈，不由眯了眯眼。
“這天氣可真好。”
閻烈聽聲，抽回了自己的思緒，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酸澀的眼睛，眼神略微有些發愣的看向窗外，輕聲呢喃了一句“天亮了”。
“是啊，天亮了，”侯青坐在他旁邊，下意識的接了一句，頓了一會，略帶遲疑的開口道：“閻隊，你那邊查到了什麽了嗎？”
閻烈攥了攥放在桌上的手，輕歎一聲搖頭。
他們把二隊的人也借來了，看了一夜的監控視頻。
桃花苑和北郊工地的。
一無所獲。
凶手如推測的那般，具有很強的反偵查意識，沒有給他們留下一點可以追查的東西。
屋內的氣氛，一時又陷入了凝沉中。
短暫的對話後，他們又投入了漫漫的視頻中去了。
就在他們略感喪氣的時候，顧琅拿著頭顱的屍檢報告過來了。
“我在死者的口腔內，發現了一串DNA鏈，你猜是誰的？”
閻烈抬手揉了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冷聲道：“同餘漾指甲裏檢驗到的DNA一樣的。”
近乎直線的平靜的敘述，卻如一針強心劑打在眾人心上。
“可以並案了。”
閻烈略微有些頹然的歎了一口氣：“一周了，我們所查到的東西，僅僅隻是可以並案了。不夠啊！”
屋內的氣氛，又隨著他的一句話，Down到了穀底。
顧琅胡擼了一把自己的臉，熬了一宿，他嘴角也冒出了點點胡茬。
“這至少是個開始。”
閻烈點點頭，沒有說話。
“啊！”
驀地，一聲驚呼，讓人不由一哆嗦。
閻烈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尖叫的人。
“閻隊，我查到這個網站的原始IP了！”
侯青興奮的蹭的一下蹦了起來，將自己的電腦屏幕轉到他的麵前。
“他用了三個虛網IP，又設立了一個虛擬基站，給原始IP設了四個保護層。我突破防火牆的時候，查到的第一個IP是在國外，一個不知名的小國。不用查證，我也知道那是假的。對方是高手，花了我不少時間。終於讓我鎖定了他的原始IP。”
“地址有嗎？”
“這裏！”
是一個名叫辰星軟件的公司，電腦有工號，據內網資料顯示，電腦的主人叫常樂。
閻烈拿到地址，同侯青說：“常樂的生平，盡快發到我的手機上。查到後，你也來，那邊還有一台電腦等著你查。”
他說著起身，拍了一把宋又秋的肩頭，兩人一起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