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高興不起來(訂閱和推薦繼續走起來。)
丁瑜洲躺在硬木浴盆中,不知不覺間已然停下手中的動作,將頭靠在盆邊放鬆身心,可當聽到阿元口中所謂的“**”等字眼時,心裏的感覺是怪怪的,有種紮心的痛感。
不知為何,丁瑜洲不願聽到別人在背後議論武媚娘,對她的品行指指點點,尤其聽到那些負麵的評論語言,更是讓丁瑜洲心裏不是滋味。
丁瑜洲明白阿元口中所謂的眾人私下議論,知道那些雜役不可能說出如此文縐縐的話,猜出這些話經過阿元的後期加工和改造,原話肯定要比這些話更加刺耳和難聽。
丁瑜洲越想越覺得氣憤,氣惱不過,用手重重地拍了拍浴盆邊沿,頓時向四麵八方濺起無數水花,說道:
“他們是不是活少閑的,亂嚼舌根子,他們懂個屁,明天就告訴他們,不要亂議論妙真,小心禍從口出。”
阿元見丁瑜洲臉色陰沉,知道他因此事生氣了,心中連連後悔不應該將此事告知他,平白無故惹他生氣。
既然事已至此,阿元隻得連忙答應道:
“是,我明天一早就給他們說,讓他們多做事,別亂說話。”
丁瑜洲閉口不言,又讓阿元幫自己添了一桶熱水,努力讓自己在滾熱的水中洗盡三個月來的鉛華,讓自己在忙碌的紛擾中回歸內心的平靜。
洗浴罷,回到舒適的床上,丁瑜洲飽飽酣暢地睡了一夜。
一宿無話。
因為年輕,身體底子好,深度睡眠一夜之後,丁瑜洲身體的各項指標恢複到最正常的數值。
於是乎,丁瑜洲滿血回歸。
第二日,眾雜役聽說大哥回來了,紛紛到所他居住的院子裏道喜祝賀,一時之間將院子圍得水泄不通,堪比大型追星現場,著實讓丁瑜洲感動,萬萬沒有想到眾人對自己如此崇拜如此衷情,甚是出乎他的意料。
眾雜役對丁瑜洲如此推崇,如此敬重,也可見丁瑜洲在眾人心目中的位置,那可是舉足輕重的重要地位。
閑話不提,丁瑜洲在與眾人的閑談中,無意中聽到了關於武媚娘的一些傳言,這些傳言並非空穴來風,讓丁瑜洲從中明白了武媚娘為何沒有露麵迎候自己歸來。
首先提起這件事的人是黑二,黑二一向以機靈著稱,機靈的人自然掌握著最新的各類消息,官方消息,小道消息等等,統統都裝在他的大腦中。
按照黑二的說法,妙真師父武媚娘已經被皇後派來的人給轉移到了一處隱蔽的居所,之所以不能再繼續居住在靜雅室,是因為妙真師父現在正在留頭發,等到頭發長長了,她就將出寺前往宮中。
眾人完全不相信黑二的說法,大多數人認為這件事是胡謅瞎說,純粹的胡說八道,可丁瑜洲信以為真,知道這是真實發生的,因為這與史書記載完全貼合,說明必然有這麽回事。
……
與眾人相認之後,丁瑜洲便讓眾人各自回去,回到各自的崗位中做各自應該幹的事情,畢竟他就是一個雜役,不能也不敢搞這麽大的排場,難免會有喧賓奪主之嫌,豈不會讓妙半住持等人感到不自在。
曆史長河中,不知發生了多少無情往事,也不知發生了多少滄桑變化,不管故事中的人物如何變換,但是這所有事情的本質其實都一樣,抽絲剝繭後的實質內容都一樣,都是人與人之間的糾葛。
丁瑜洲深諳這種低調為人的處世法則,所以事事處處都能夠做到左右逢源,故而深得眾人信任和擁戴。
眾人散去之後,丁瑜洲的心情一直是沉沉的,無心情去會客,也沒有心思去重開大傻子公司,全身上下有一種衝動淤積於內心許久,慫恿著他勇敢地邁出堅實的一步。
他從早上吃完早飯就一直坐在房間內那張桌子旁,即使剛才眾人來看望他,他也沒有離開那個位置,偶爾笑一笑,也隻是強顏歡笑。
阿元雖然也看出丁瑜洲一直提不起精神來,卻沒當回事,以為他是剛從牢獄之中出來,各方麵狀態還沒有完全恢複,索性由著他的性子來,隻是一心一意照顧他的生活起居。
屋子裏有春日的陽光投下的斑駁光影,新折的一束碩大粉紅色牡丹花插在青釉瓷瓶中,散發著幽幽的清香,靜謐的環境裏卻有著一顆躁動不安的內心。
丁瑜洲無精打采地從桌子上拿起一個茶壺,將水倒入一盞杯子中,然後有氣無力地端起杯子送到嘴邊,看著麵前忙忙碌碌的阿元,忍不住問道:
“阿元,今天是永徽元年的六月初三日,五月二十六日是先皇的一周年忌日,當今聖上來咱們寺裏行香的整個過程,你都看了嗎?”
阿元一直在用抹布擦拭桌子,聽到丁瑜洲開口問自己那日皇帝親臨感業寺的盛況,不由得眼睛一亮,頓時來了興致,說道:
“怎麽能不看呢,陛下來我們感業寺行香那可是國家大事,各方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大家夥兒擠破了頭也要去看一看的。”
丁瑜洲聽阿元說的起勁,不忍打擾他的興致,繼續問道:
“肯定來了不少人吧?”
阿元歪著腦袋,肯定地說道:
“那是自然,跟隨皇上的隊伍綿延幾百裏,浩浩蕩蕩,好不壯觀呢。當真是皇家氣派,一般人比不得的。”
“我沒有看到,當真是可惜了。”
這種所謂的大場麵,丁瑜洲雖然沒有真正見識過,但是從史書記載中也能想象出其中的場景來。
丁瑜洲之所以要問阿元這些,是因為他想解開一個史學界關於武媚娘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太宗忌日那天見到了唐高宗李治的千古謎題。
關於這個問題,雖然不少史書都有明確的記載,但是史學家卻一直持懷疑態度,不少人認為這種事是當時史書作者的杜撰,因為國家禮典上眾目睽睽,守衛森嚴,武媚娘如何能夠衝破層層包圍見到皇帝,又如何能夠在唐高宗麵前哭哭啼啼訴說內心的苦楚,這些在當時情況下都是很難實現的。
不少史書隻是記載了這個過程,卻沒有記載具體的細節,所以丁瑜洲想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因為他錯過了這件事的發生,所以他希望能從阿元那裏得到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