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謝女士要搞事
沒等她試驗出天眼的牛逼之處,房門就被敲響了。
“君小姐,我們董事長邀請您共進晚餐。”
君佑瑤回過神,注意到時間已經是晚上六點了,摸摸肚子,睡覺錯過了午餐,她確實已經餓了。
“謝謝,我馬上就來。”她朝門應了一聲。
用餐的地點就在三號車廂裏,雖然小但很精致,在場的除了聶振興之外還有他的夫人陸曉雲,在見到陸曉雲的刹那,君佑瑤整個人明顯怔楞了一下,神情有些說不上來的怪異。
“佑瑤來了,這位是我夫人陸曉雲,之前因為怕她受到驚嚇,所以沒讓她出來。”聶振興以為她是在疑惑陸曉雲的出現,特意解釋道。
陸曉雲的笑容明媚且溫柔,並沒有一般豪門貴婦的高傲與冷漠,她笑著上前握住了君佑瑤的手,“你就是佑瑤嗎?瞧瞧,這孩子長得可真好,今天午飯沒吃肯定餓壞了吧?快來坐下,火車上的廚師做的東西有些差強人意,你別介意。”
“陸阿姨你太客氣了,我不挑食的。”
除了她媽謝女士,君佑瑤還真沒跟什麽貴婦人接觸過,麵對熱情的陸曉雲難免有些拘束,再加上她眼中陸曉雲的腹部往下一點是一個鮮明的器官形象。
沒錯,她的子宮就像一張清晰的彩色x光片在她眼前晃悠,那周圍還包裹著一團明顯的黑霧。
上輩子她在新聞報道上看到過,聶振興的夫人陸曉雲死於子宮內膜癌,而喪妻之痛讓聶振興一蹶不振,沒挨過幾年也跟著病逝了。
所謂的天眼,就是能讓她可以看清人體生病的器官,而所謂邪祟病氣,應該就是包圍在那裏的黑霧,黑霧越弄大概就代表著病情越重。
看來老天爺都想把聶振興這條大魚扔上她這條破船。
用餐的氣氛很愉快,聶振興夫妻都是很好相處的人,不擺架子,聊天的話題也一直圍繞著一個正常高中生可以聽懂或者能理解的範圍內,看得出很是廢了一番心思。
其實君佑瑤很想告訴他們不必這麽辛苦,畢竟她的芯子是個三十歲的大齡女青年了。
用餐結束後,君佑瑤頓了頓說:“聶叔叔,我還有些工作上的事想請教你,方便嗎?”
聶振興眯了眯眼才點頭笑說:“當然方便。”他低頭對身旁的陸曉雲說了句先去休息之類的,陸曉雲溫順的打了聲招呼就先離開了。
“怎麽了?是我們之前談的事有什麽問題嗎?”陸曉雲一離開,聶振興就開口問道。
君佑瑤搖頭,神情帶了幾分慎重,“聶叔叔,陸阿姨有多久時間沒去醫院做全身檢查了?”
聶振興聞言神色一緊,“難道曉雲的身體有什麽問題?”如果是其他人提到這個問題,他也許還不會這麽緊張,但這個女孩不一樣,從他見到顧礪寒毫發無損的躺在床上那刻起,他就再不敢把這個女孩當普通人看待。
“叔叔還是盡快帶阿姨去醫院仔細檢查看看吧,有些事宜早不宜遲。”
她倒不是故意吊人胃口,而是在完全取得聶振興信任之前,她不能暴露她的底牌,今天會提醒他,就是她刻意放的餌。
說完這句她就站了起來,“聶叔叔,謝謝你的晚餐邀請,我可以去看看顧先生嗎?”
聶振興尤在琢磨君佑瑤的話,一聽她的要求才醒過神,點了點頭。
顧礪寒的房門前有兩名保鏢守著,他們看到她過來也沒攔著。
房間內沒有人,顧礪寒的胸口用繃帶緊緊纏著,這應該是聶振興的安排,他顯然也不想太多人看到顧礪寒的情況。
他依舊美得像神話,安靜躺在床上的樣子讓她聯想到了睡美人。
她坐到床邊,“你怎麽還不醒?是需要一個王子來吻醒你嗎?”
說到吻,她就想到了天眼吸收邪祟病氣必須滿足的條件,她如果想救人,就必須先得到他的體液……
忍不住瞄了瞄他紅唇飽滿的唇,轉而視線又瞥向了他的……
“啪啪”兩聲脆響。
君佑瑤連拍了兩下自己的臉,“君佑瑤,你在想些什麽啊,實在是太汙了!”
被自己的想法弄了個大紅臉,君佑瑤沒能繼續在房裏待下去,她感覺繼續待著她可能會控製不住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把顧礪寒給當唐僧給吃幹抹淨了……
她是在下了火車回到自己暫住的房子後才突然茅塞頓開,“血液也是體液的一種啊!”
完全是被顧礪寒身上流淌的珍貴熊貓血給蒙蔽了心智,後悔死了沒抽他幾管血備用!
***
海城,安宅書房。
斯文俊秀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前,眼睛盯著電腦屏幕瀏覽著文件,耳朵卻在聽著妹妹講述她在這次旅途中的所見所聞,聽到最後才皺著眉看向她。
“你確定那個人真的被君佑瑤救活了?”安瑾瑜陰沉的黑眸裏閃過興味,盯著妹妹憤憤不平餘怒未消的臉。
“要是沒救活,憑聶振興的身份能看得上君佑瑤那賤丫頭嗎?他還讓她住進了三號包廂,連曼珠姐都被趕出來了。”
“那你打聽到她到底用了什麽方法沒有?”
“沒有,那之後我就一直沒見到那賤丫頭了,下了火車我也想過找她問問,但她是被聶振興的人親自送走的。”
“是嗎?”安瑾瑜眯起眼,細長的眼在燈光下顯得陰冷,但唇邊卻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哥,你得幫我好好教訓教訓那賤丫頭,她居然敢爬到我頭上囂張,太可惡了。”安素素想到火車上受得氣,忍不住憤怒的捶了一下身下的沙發軟墊。
“不急。總能讓你盡情玩的。”他笑著,聲音低沉,“素素你先出去,請謝阿姨過來書房一趟,就說我有事想和她商量。”
“哥,你幹嘛對那狐狸精這麽客氣?我看到她就煩,做作!裝!跟她那女兒一樣討人厭。”
“幫她建立一點身為玩物的自信心,省得父親還沒用膩味,她就自我毀滅了。”安瑾瑜的指節慢慢敲著桌麵,聲音平淡溫和,說出來的話卻劇毒無比。
***
君佑瑤很快就接到了謝婉茹女士的來電,她沒有手機,但租的這間房有座機。
“佑佑?你到底聽沒聽清楚我說的話?”
沒有得到回應,謝婉茹有些不耐煩的追問。
君佑瑤持著話筒的手握了握,長長的睫毛垂下,淡漠的答:“不了,我住在這裏挺好。”
謝婉茹居然讓她搬去安家住,這是天要下紅雨的節奏嗎?
謝婉茹從上輩子到這輩子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她去安家,因為那會提醒她是個二婚女,她唯一一個孩子是跟安慶廉以外的男人生下的。
典型的當了婊子還要立貞潔牌坊。
“我讓你搬你就搬,明天就收拾東西,我讓司機去接你。”
“謝女士,提醒你一句,你不是我的監護人,沒有權利決定我該去哪裏該做什麽!”經曆了一輩子,她對謝婉茹的愛早就已經在死亡那刻徹底耗盡了。
在這一世的她眼裏,謝婉茹隻是仇人的老婆。
也沒等謝婉茹氣急敗壞,君佑瑤直接掛了電話,且拉掉了電話線。
她很忙,忙著刷喜樂群,忙著複習功課,忙著賺很多很多錢……
實在沒空和抽風的女人玩‘母慈子孝’的遊戲。
她以為這出戲隻是謝婉茹的臨時加演,沒想到第二天大清早就出了番外篇。
“限你在晚上六點前搬出去,不然我就報警說你擅闖民宅。”溫柔胖房東的老公一臉凶神惡煞的看著她,不管他說的話有多離譜。
為了讓她能在海城安心念高中,君佑瑤的外公也就是謝安俊同誌特意跑到海城千挑萬選租了這十平方大小的房間給她住,因為他覺得孫女長得太漂亮,住校會影響她學習。
這房間雖然地方小,但小區環境確實很好,上輩子她也確實平平安安的在這裏住到了高中畢業。
沒想到這輩子剛重生回來,炕頭都沒還住熱乎就被人掃地出門了。
聯想到昨晚謝女士的那通電話,用腳底心猜都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
因為謝安俊老同誌隻在第一年跟房東簽了一年租房合同,之後合同到期她確定要接著住雙方都沒什麽話,也就沒簽過。
所以人家現在讓她滾她確實隻能麻利的滾!
雖然遇到這種突發狀況,但君佑瑤依舊很冷靜,她沒有跟房東多做糾纏,很幹脆的收拾好了行李,她的東西不多,除了幾件衣服和高中課本之外,就隻有昨天特意買的一台筆記本電腦。
所以等她孤零零的站在小區門口時,身邊也就隻有一個背包加一個拖杆旅行箱而已。
她掏了掏自己的口袋,卻隻摸出了一百五十三元錢,這點錢隻夠她在三流小旅館裏住三兩天。
因為她還未成年,所以她父親的一部分死亡賠償金被謝女士轉給了外公保管,外公會在每月28號給她存入兩千元作為生活費,直到她滿18周歲時再將剩下的錢全部轉給她。
原本她的銀行卡裏還是有點存款的,但旅遊加上昨天買電腦的錢直接耗光了她的所有積蓄。
離28號還有十來天。
謝女士這是要讓她走投無路自動送上門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