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賭局應戰

  平仁醫院的競拍就辦在理查德莊園內,聽艾福生的意思原本是設在隸屬理查德家族旗下的帝都禦城酒店的,但考慮到季霜蘭行動不便,萬一在外麵動了胎氣或者發生了衝撞就不好了,所以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把競拍辦在了莊園裏。


  這一次被邀請的企業醫院代表共有二十三家,來自華國的大江南北,但並沒有一家外國企業。這些企業多數像安氏集團一樣從事的是醫療服務行業,本身就擁有一家以上的醫院,少數是像君寶集團這樣打算借機進入醫療行業的。


  這一次競拍靳天成沒有趕來,君寶集團出席的主要負責人就是君佑瑤和聶致遠兩人。


  這次競拍並沒有對媒體公布,所以一路很順利的進入了理查德莊園內。


  他們到達理查德莊園時其他企業代表已經來的差不多了,俊男美女的亮相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何況這段時間君佑瑤名聲大噪,被譽為華國商界最耀眼的新星。


  這一次平仁醫院競拍,君寶集團也意外出現在受邀名單中,所以很多人早就打聽過她和君寶的情況,何況她現在身邊跟著的是聶致遠,兩人一進門就有不少人湧上來打招呼。


  “君董,聶總,久仰大名啊。”


  君佑瑤和聶致遠也明白身在商界就免不了這種虛與委蛇的客套,同在一個行業,以後接觸的機會很多,雖然是競爭關係,但也可以良性促進嘛!


  兩人開始不露痕跡的配合演出,與這一群商界名流們談笑風生,當然除了談笑風生外也有各種勾心鬥角打探敵情,畢竟這是一場競拍,而非商界聯誼,其中隱晦的交鋒與試探讓人隻能謹慎小心。


  安家父子是最後到場的企業代表,因為北方私營醫療業並沒有形成像安氏集團那樣龐大的連鎖醫療集團,多為以單體城市為主的小型醫療機構,所以雖然安氏在北方醫療業並不占任何優勢,但在整個華國缺卻無人可以與他們比肩。


  當然這也意味著安氏在今天到場的大多數人眼裏是勁敵。


  “佑瑤也來了?”安慶廉一進場,就帶著他兒子和未來兒媳直接來到了君佑瑤麵前,笑麵狐狸似的衝著她露出長輩的慈愛微笑。


  伸手不打笑臉人,君佑瑤禮貌的朝他們頷首,“安董,安公子,秦小姐,晚上好。”


  “你母親這一次也跟著我一起來了帝都,你要是有時間可以約她一起出來逛街,吃吃飯喝喝茶也好。”


  君佑瑤輕輕皺眉,這安慶廉老打親情牌他不膩嗎?

  “不用了,我和貴夫人沒有共同愛好。”


  安慶廉似乎不意外她的抗拒,溫和的笑著道:“你就是太孩子心性,為人做事全憑自己心情喜好,這樣的性格在家裏可以被寵愛縱容,當個小公主也沒問題。”


  他的表情語氣就像一個寬厚仁慈的父親,在教育自己心愛的小女兒一般。


  君佑瑤冷眼看著,看他究竟要演到什麽時候。


  “但這性子在外頭可不好使了!”


  安慶廉語氣一變,眼神和表情都跟著嚴肅了下來,接著說:“我之前聽瑾瑜說你學田嬰軟骨齊威王,想用四枚紅翡套出理查德先生的真愛,結果卻被理查德先生當場戳穿,弄了個沒臉!”


  他的聲音並不小,加上他們身旁本就一直圍著人,他這段話自然也落進了其他人耳裏,眾人紛紛用怪異的眼神看向君佑瑤,就好像她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君佑瑤依舊笑得坦蕩而從容,“安董,不要說的好像隻有我一個人在追求真理一樣,在競拍之前各顯神通找出公爵夫人難道不是理查德公爵交給在場每一位的課題嗎?據我所知安董做的可不比我少!”


  其他人聞言一愣,這話確實也有道理,競拍之前要確認四胞胎中究竟哪一位才是艾福生的真愛是所有人要麵對的難題,在競拍之前大家確實也是各顯神通,或接近四胞胎,或試探艾福生,更有甚者是找私家偵探跟蹤他們,總之確實是花樣百出的。


  君佑瑤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大家半斤八兩,誰都沒資格說她哪裏不對。


  安慶廉微眯了下眼睛,臉上雖依然掛著溫和的笑,心裏卻在冷哼:“好一個君佑瑤,還真打算跟我作對到底了!賤種生的果然不會是什麽好貨色!”


  “佑瑤你說得對,不過叔叔還是要提醒你下次做事還是要成熟點,耍弄一些並不高明的計謀會顯得你水平太次,難免會貽笑大方,徒惹笑柄。”他又笑了笑,“不過你還年輕,以後多多跟長輩學習,吸收經驗教訓,還是會有所成長的。”


  “長輩?”君佑瑤露齒一笑,眼裏有狡黠的光流過,“安董是指你自己嗎?”


  “叔叔雖然不才,但也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近四十年,想來教你一些為商之道還是有底氣的。”


  “看來安董對這次的競拍很有信心?”


  “信心當然是有,畢竟沒信心的話也就不會站在這裏了,大家說是嗎?”安慶廉笑著掃了其他人一眼,笑容坦然友善。


  君佑瑤挑眉,笑得同樣自信飛揚,“確實,我也十分有信心能順利拍下平仁醫院,到時候作為同行,可要請安董這位前輩多多關照了。”


  她的模樣太過勝券在握,仿佛她已經得到了平仁醫院一樣,說的那般理所當然又傲氣。


  安慶廉放在兩側的手指輕扣著自己的腿,似乎在仔細觀察她的表情動作,落在他身後一兩步之外的安瑾瑜卻已經不客氣的嗤笑出聲了。


  “君佑瑤,吹牛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競拍都還沒開始呢,你著急忙慌得下結論做什麽?難不成以為這麽做就能嚇退對手?所以我爸才說你小孩子氣,嗬嗬。”


  安慶廉注意到君佑瑤的表情微妙的一變,有些緊張和被拆穿真相後的慌亂,當然她掩飾得很好,看上去依舊鎮定自若,但那些細微的變化又怎麽逃得出他的眼睛。


  畢竟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片子!

  他笑了笑突然說:“佑瑤既然這麽有把握,那叔叔之前的提議不知你可敢應下?”


  他說的自然是在君寶落成酒會時提到的那個賭注。


  君佑瑤微愣了一下,又看了眼身旁的聶致遠,似乎在尋求他的意見,聶致遠輕輕搖了搖頭,幅度很小,但安慶廉還是留意到了。


  “安董,這樣的賭注對我絲毫沒有意義。”君佑瑤果然拒絕了。


  安慶廉若有所悟,“你都這麽有把握了為什麽還要拒絕對你來說穩贏的局?”


  “因為賭注吸引不了我。”君佑瑤說的淡然。


  “那換個賭注如何?”安慶廉不知道現在的他笑得像個等獵物自動走下陷阱的獵人,陰氣森森。


  君佑瑤微蹙了一下眉,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力持鎮定的問:“不知安董有什麽好提議?”


  “這麽辦吧,咱們就用這次競拍各自最後確認的報價做為賭注,比如我的競拍報價是一億,但最後競拍成功的是你,那我就即刻支付你一億賭金,反之你也一樣,當然最後如果競拍成功的不是我們中的任何一人,那就用雙方的競拍報價論輸贏,由價格高的一方補相應的差價給另一方。”


  安慶廉這個方案一經說出,圍觀的人都有點驚詫,這個局可不光關係到錢了,可能還會影響兩個企業競拍過程的金額。


  平仁醫院的價值在三億左右,如果想要競拍成功那肯定不會定太低的金額,但你定得高也不代表別人不會更高,而且因為這次競拍的特殊性,根本無法單純打價格戰。


  如果萬一競拍不成功,這寫上去的是單純的數字,就會變成白花花的鈔票流向別人的口袋,最後弄了兩頭空的地步。


  當然直接放棄平仁醫院競拍這件事的話,這個賭局倒是可以讓一方獲利,畢竟安慶廉說的補充裏價格低的那一方才是贏家,所以隻要寫個低價,哪怕不能勝出也不至於虧太多,但這麽做也肯定會讓在場所有名流看不起。


  以後這種事傳出去了,對集團的發展更加不利。


  所以說這個賭局設得十分險,沒有一定的定力心性,恐怕隻會輸得一敗塗地,安慶廉果然是個陰險狡猾的老狐狸。


  “君佑瑤,你不是很有種嗎?怎麽還不答應?這個賭注你總不至於也沒興趣吧?”安瑾瑜一臉壞笑,仿佛就等著看她笑話一樣。


  “瑾瑜,你就少說兩句吧,佑瑤畢竟年紀輕,哪有安叔叔的底氣!輸了的話可能會影響君寶整體的運營,她怎麽能任性呢?”秦蓉在一旁補刀。


  這對未婚夫妻確實般配,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配合得天衣無縫!


  聶致遠拉了拉君佑瑤的衣袖,湊到她耳邊說:“你可千萬別衝動。”


  “看來佑瑤你確實還差了點火候,在商場混能力的確很重要,但膽量如果不夠大也是很容易船毀人亡的。”安慶廉歎了口氣,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君佑瑤聞言終於開口:“安董都這樣百般激將了,那我不應戰確實說不過去!我今天就當著在場所有同行的麵,接下安董你的賭局,也讓大家好好看看最後船毀人亡的究竟是你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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