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今天八千章

  安慶廉確實很重視謝婉茹肚子裏這個孩子。


  聽到君佑瑤一針見血的指出謝婉茹的身體問題,也顧不上和君佑瑤之間的矛盾,忙不迭問了一句:“你有沒有辦法治好婉茹的病?”


  謝婉茹有子宮內膜異位的這個病還是在懷孕後才檢查出來的,醫生也說她現在這種情況也隻能等孩子生下來再說,但流產的幾率很高,而且哪怕安全等到了生產,難產血崩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所以也不怪他病急亂投醫,實在是今天君佑瑤表現得太亮眼了,看幾眼把個脈就能準確判斷出謝婉茹,比起他旗下那些經驗老道的主任醫師還要厲害,如果她不是早就打聽到了謝婉茹懷孕的事,那隻能說明她的醫術真有可能很精湛。


  君佑瑤倒沒想到安慶廉會這麽問,她原本隻是就事論事提醒了一下謝婉茹,畢竟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他也是一個小生命,如果可以,她還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降臨到這個世上來的,而不是像上輩子那樣,連他來過都不曾有幾個人知曉。


  她掃了一眼安慶廉身後臉色鐵青神色詭莫的安瑾瑜,心下了然。


  又看向一臉希冀又有些不確定的謝婉茹,想到自己確實也欠著她生育之恩,如果她能保下這個孩子,也算是還了這一命。


  想了想,始終還是不忍心,輕歎了口氣道:“明天下午我沒課,你們兩點來平仁醫院找我,逾時不候。”


  她這麽說就是有辦法幫謝婉茹醫治。


  安慶廉眼裏閃動著灼人的亮光,他原本隻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問問看,誰知道君佑瑤居然還真可能有辦法。


  他這時心情十分複雜,有驚喜,有懷疑,也有不敢置信。


  “爸,你是不是傻啊?不把阿姨懷孕的事告訴我們也就算了,我就當你寶貝阿姨不想讓我們吵了她,但這會兒你不會真信了君佑瑤有辦法治好謝阿姨吧?她才多大,我們旗下醫院那麽多好醫生都沒辦法的事她就能有辦法?嗬嗬,厲害了。”


  安瑾瑜心裏不爽,自然更見不得別人舒服,而且謝婉茹的身體不好把孩子流掉了對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所以更加不願意讓君佑瑤治好謝婉茹。


  哪怕是他也看出了君佑瑤的非同一般,萬一她真有本事幫謝婉茹保胎呢?那豈不等於又多了一人來跟自己爭繼承權。


  安瑾瑜的話讓安慶廉心裏不舒服,他憤憤瞪了他一眼,有些難堪地看了一眼君佑瑤,但被兒子這麽一說,他又有些懷疑了。


  不提君佑瑤有沒有這個本事,就是她為什麽會這麽好心?


  她一向對他們安家所有人都抱有明顯的敵意,哪怕對她媽都沒有半點好臉色,什麽時候這麽好心會幫他們了?


  君佑瑤又怎麽看不出他神情的變化,“不需要的話就當我沒說。”


  要不是看在孩子的麵子上,他們以為她樂意嗎?她確實有的是辦法幫謝婉茹保胎,但如果幫了他們還要被懷疑自己居心叵測的話,那她實在沒有大的驢肝肺。


  安慶廉沒說話,和謝婉茹對視,有些不確定該不該相信君佑瑤了。


  “佑佑,在孕期間有什麽辦法可以治療子宮內膜異位?大齡產婦本身就容易並發各種婦科病,安夫人這種情況很難用藥和動手術,你準備怎麽做?”


  池稟淩自然不會懷疑自己徒弟有什麽壞心思,他雖然不太了解安家和君佑瑤之間的糾葛,但對自己徒弟還是很了解的,無論如何她是絕對不可能對一個未出世的孩子動手的。


  她是個有原則且明辨是非的人。


  所以他實在好奇她有什麽辦法幫助謝婉茹。


  “老師,高領產婦的子宮內膜基本都很薄很脆弱,安夫人的情況也如此,由於年齡的關係,她的坐骨、恥骨、骼骨和骰骨相互結合部基本已經骨化……”


  “你說的對……產婦本人發生各類並發症的危險性大大增加,同時極容易致胎兒滯留宮內引起胎兒窘迫症……”


  帝都市警局屍檢中心解剖室門口,安、秦兩家人和警局的幾人就這樣目瞪口呆的聽著師徒倆就高齡產婦開始了研討會,一堆專業術語讓人聽得一頭霧水,同時很多人對君佑瑤越發令人相看。


  侃侃而談的少女在她的專業領域展現出她獨特的魅力,讓人移不開眼。


  “……安夫人的情況雖然有些難度,但為她動手術也不是不可行,不過危險性相對較高,所以萬不得已我不推薦手術治療。”


  師徒倆討論了半天,終於說到了謝婉茹的問題,她看向謝婉茹,她來動手術的話當然不會有任何危險可能,但在沒得到醫師資格證之前她並不打算再做任何一次明麵上的手術,所以……


  “所以我打算對安夫人進行保守治療。”


  “保守治療?你打算用藥物治療?”


  “恩,老師知道我前陣子研發出的那個洗髓液吧?”


  池稟淩馬上了然,眼睛一亮問道:“難道說你這個藥能治療安夫人這個病?”他自然知道學生的那個藥,上周她還特意送了他一管,使用之後效果讓他驚詫,直感歎這世上竟然會有藥效如此奇特的藥劑,樂得他都想跟那些老家夥們炫耀了。


  這學生帶給他的驚喜越來越多,讓他都忍不住要感謝上蒼了。


  君佑瑤卻搖了搖頭,“不是洗髓液,洗髓液不是針對性治療藥劑,對安夫人的效用並不是很大,我要說的是洗髓液的衍生藥物,正好就是治療婦科方麵疾病的。”


  “你的意思是這種藥不僅可以治好安夫人的病,而且對孩子無副作用?”


  “恩。”


  她的藥當然可以治好謝婉茹的病,因為那是她用【神農百草園】裏的藥材製作出來的,當然現在還沒做出來,但她記得有種靈藥確實有保宮安胎的效果。


  “不過這藥還沒做過臨床實驗,我隻能保證它絕對沒有危險,但安總安夫人覺得風險太大的話,不接受也沒關係,我不勉強。”


  她看向安慶廉,並沒有多說什麽,他們相信也好,不信也罷,她都仁至義盡。


  安慶廉確實很猶豫,畢竟事關重大,君佑瑤雖保證藥沒問題,但畢竟還是三無產品連臨床試驗都沒有,而且這個孩子對他太過重要,他容不得閃失。


  “君董不介意的話,可不可以先把你說的藥拿給我去做下臨床?”


  安慶廉的提議有些唐突,雙方本就是競爭關係,把還沒上市的新藥交給對手公司做臨床?哪怕是局外人都覺得安慶廉這臉皮厚得可以突破天際了。


  連安慶廉都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些抽了。


  所有人都認為君佑瑤會拒絕。


  “可以,但我隻能提供你三份,這藥很難做,我沒有多餘的。”


  意外的一句話,眾人膛目結舌。


  君佑瑤卻毫不在意,這藥被安慶廉拿到了也無所謂,哪怕他有本事分析出藥方也沒用,因為連君佑瑤自己都不可能提供太多藥材,就更不用說安慶廉了。


  除非她以後多種植,否則這藥永遠不可能對外銷售。


  “不過我事先說明,無論好壞,安夫人以後出現任何問題都與我無關,我可不想麻煩纏身。”她的藥當然不會有任何問題,但就怕有心人要搞事,所以有些事要提前聲明。


  安慶廉知道她說的是什麽,這種時候他自然不可能去為難她,說了聲沒問題。


  “那你們明天下午去找沈涵,沒事就先這樣吧。”君佑瑤並不打算跟他們多說什麽,最好這件事之後她能和安家徹底兩清。


  省得以後她找安家麻煩的時候謝婉茹還要跳出來追究生恩的問題。


  這件事就算這麽過去了,也沒人再說什麽。


  廖博彥還要給安秦兩家人做筆錄,談談被害者的人際關係還有近期有沒有什麽異常。


  而秦之雅和安素素雙雙遇難,也引爆了當晚的新聞。


  雖然秦之雅因為緋聞事件人氣下滑得厲害,但還是有很大一批死忠粉的,她被殺的消息自然成為了爆炸性新聞,隻要稍微關注時事和娛樂圈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很快有關女藝人連環凶殺案的情況也被媒體們挖了出來,一時之間輿論壓力劇增,一部分人咒罵凶手喪盡天良希望警方能盡快抓住凶手的,一部分人指責警察辦事不利這麽久沒抓到凶手的,還有些鍵盤俠點名下一個被害的會是誰誰誰,幾乎把圈裏的女明星都拉出來‘被害’了一遍,更是引得網上一片混亂的罵戰。


  警方的壓力很大,但這種事他們再急也沒有辦法,隻能更加用心調查案子。


  ***

  警察敲家裏房門的時候,舒文毅正在給汪長勝匯報工作,他一邊打電話一邊開門,就看見了廖博彥那張嚴肅的臉。


  他皺眉:“兩位是?”


  廖博彥話不多,直接掏出自己的工作證件,“舒文毅先生是嗎?我們是帝都市警局的。”


  他身邊的徐佳也配合的拿出了自己的證件。


  “警察?警察找我幹嘛?”舒文毅眼帶疑惑,又跟手機那頭的汪長勝說了一聲,掛了電話。


  “舒先生認識安素素小姐嗎?”廖博彥單刀直入,直接指向關鍵問題。


  兩天前安素素的屍檢報告出來後,根據趙粉牡丹這條線索和安素素的基本信息,很快就鎖定了第一案發現場,就是汪長勝送給安素素那套位於金華街花園小別墅區88號樓。


  他們在那棟別墅裏發現了趙粉牡丹,還在那裏發現了未處理幹淨的血跡,雖然凶手明顯已經精心處理過了案發現場,但殺了人就是殺了人,有些痕跡再如何處理都很難掩蓋。


  “進來說。”舒文毅把廖博彥兩人請了進去,拿出兩雙一次性拖鞋遞給他們換上。


  廖博彥站在房子客廳裏,職業習慣使然,他快速的掃過舒文毅的住處,判斷著這個人的性格。


  這套公寓麵積足有一百二十平,敞開型設計,廚房和客廳相連,臥室的內牆是正麵透明牆,屋子整理得十分幹淨,廚房灶台、琉璃台、餐桌、客廳擺件,無一不整潔。


  他站在一個巨大的抽象畫前,輕觸了一下畫框邊緣。


  手指上連一絲灰塵都沒有留下。


  “舒先生家請的阿姨工作很認真啊,家裏纖塵不染的。”廖博彥狀似無意的稱讚。


  舒文毅端著兩個一次性杯子走了出來,聞言笑了笑說道:“我這人不太喜歡私人空間被入侵的感覺,所以就沒請阿姨,反正房子?不大,自己隨便打掃一下就行。”


  “那舒先生還挺能幹的。”廖博彥眼神微動,麵上卻絲毫不顯,在舒文毅邀請下走向了沙發座上,坐下後開始步入正題,“舒先生可以跟我們說說安素素小姐嗎?”


  “安素素是我老板汪先生的幹女兒,我們見過幾次麵,但不算熟,之前聽老板說她遇難了,其他情況我就不太清楚了。”


  舒文毅先在廖博彥麵前放了一杯茶,態度不卑不亢,應對從容。


  廖博彥點點頭,又問:“那請問舒先生最後一次見到安小姐是在什麽時候?”


  “好像是上個周末晚上吧,她跟汪先生一起吃飯,用餐結束是八點半,我送安小姐回她的住所後就回家了。”


  “上周末,也就是5月15日,對嗎?”


  “沒錯。”


  “這之後你就沒再和安小姐見過麵了?”


  “沒有,5月17日我老板在外地有個重要會議,我陪他一起去的,昨天晚上我們才回到帝都。”他說著站起身找出自己的公文包,取出了他和汪長勝的飛機票票根。


  “我們這次是和z市的一家私人醫院談收購的事,在那留了幾天,醫院的負責人全程陪同,廖警官可以去查。”


  安素素的死亡時間是5月18日晚上八點到十二點之間,如果舒文毅和汪長勝都不在帝都的話,也就是說他們都沒有作案時間,有明確不在場證明。


  廖博彥眉心微皺,“舒先生方便把汪先生的地址和聯係方式告訴我們嗎?有些事需要跟他本人確認。”


  安素素和汪長勝的關係他們已經調查清楚,名義上是幹爹和幹女兒,其實就是金主與情婦,他雖然搞不懂安素素好好一個千金大小姐不當為什麽偏偏去給一個油膩中年當情人,難道她口味重?

  “當然沒問題,警民配合嘛。”舒文毅笑了笑,從公文包裏取出了一張名片,上麵寫著汪長勝的名字。


  廖博彥順手接過掃了一眼又遞給了身旁的徐佳,讓她先收起來。


  “舒先生對安小姐的交友了解多少?”


  “這個我就不太了解了,不過她的交友應該比較廣泛,年輕人嘛,也很正常,有時候我老板會讓我去夜店酒吧接她。”


  “那平常她和誰有矛盾?”


  舒文毅皺了皺眉,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半晌才回道:“年輕女孩之間多多少少會有些矛盾,但我不覺得那麽點小事值得殺人的,不過安小姐倒是經常會提起一個人。”


  廖博彥挑眉,“誰?”


  “君佑瑤。”舒文毅回答,“安小姐和君小姐矛盾還挺大,好像是因為安小姐搶了君小姐喜歡的男人,對方為此讓安小姐吃了不少苦,如果真是仇殺的話,我倒覺得你們可以往這個方向查查。”


  廖博彥和徐佳聞言麵麵相覷,對舒文毅提供的這個情報他們表示有些反應不過來。


  照舒文毅這意思君佑瑤還成了安素素案的嫌疑人了?


  不是他們信任君佑瑤,而是她個女孩子一看就不可能是去做那種腦殘殺人犯的人,更重要的是她還是把這案子跟連環凶案區分開來的人,如果她真是凶手,那她巴不得他們誤會安素素也是死於連環凶手之手。


  哪怕是混肴視聽也不可能是這麽個混肴法。


  而且懷疑的理由居然還是為了搶男人?雖然不知道被搶的是哪一位,但有點眼神的正常男人都不會選安素素而拋棄君佑瑤吧?

  “不知道舒先生說的男人是指誰?有他聯係方式嗎”廖博彥倒不是八卦,隻覺得這個男人跟安素素也有聯係,也該好好調查一下。


  舒文毅想了想說出了裴逸晨的名字,和他就讀的大學。


  徐佳迅速記下,打算回頭找君佑瑤打聽打聽,沒想到那樣霸氣側漏的女王居然還有一段風花雪月的故事。


  “打擾舒先生了,如果之後舒先生想到任何問題,希望能告訴我們。”


  廖博彥和徐佳站起身,準備結束這次的走訪。


  舒文毅在送他們出門的時候突然問道:“對了,廖警官,聽說這是一起連環凶殺案,是真的嗎?”


  “案件還在調查中。”廖博彥輕笑著,不做正麵回應。


  “這樣啊,希望你們能盡快破案,最近這人心惶惶的也實在難受。”


  “這是自然。”


  離開舒文毅家。


  小女警徐佳趕忙問開車的廖博彥,“廖隊,你覺得這舒文毅有沒有問題?”


  廖博彥沒有馬上回答,他還在想著剛才舒文毅的表現,他很鎮定,表現得十分自然,而且不在場證明也十分充分。


  “徐佳,你記不記得我們之前在第一案發現場時我說過的話。”


  徐佳蹙眉,回想今天早上他們排查金華街花園小別墅時的情形。


  “廖隊你好像說過房子裏擺設有些不協調。”


  廖博彥點頭:“我們調查過安素素的為人處事,她並不是勤勞愛幹淨的人,甚至有些懶散隨便,她雖然請了固定的家政阿姨,但那阿姨一個月才去兩次,月初和月中,最近一次去打掃就是在5月15號,正好是舒文毅最後見到安素素的那一天,太過巧合了。”


  “而且我們檢查別墅時,那裏麵整潔幹淨得像剛出爐的新房子。”哪怕凶手之後整理過,但也太過誇張了,哪個凶手會把被害者的毛絨玩具和衣物都擺放的整整齊齊,幾乎一絲偏差都沒有。


  “我推斷凶手應該是有潔癖或者強迫症。”


  徐佳點點頭,想起舒文毅家裏的情況:“舒文毅好像也有潔癖,我注意到他廚房裏的調味瓶排得比列兵還整齊,鍋碗瓢盆放置的位置都有固定擺放位置。”


  廖博彥點頭:“而且他最後還特意打聽連環案的事。”


  他下了結論:“舒文毅有很大的問題。”


  “但他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


  “不在場證明也不是絕對的,看來我們得好好查查這個人才行。”


  “恩。”徐佳也覺得舒文毅很有問題,他還故意提到君佑瑤引導他們查案,實在太可疑了。


  “廖隊,那咱們現在去哪兒?”


  “找汪長勝。”


  汪長勝麵對他們的調查更加冷靜漠然,擺著他上流人士的高傲嘴臉,要不是廖博彥他們有警察這層身份在,恐怕他會在見麵第一眼就把他們趕出門。


  和舒文毅的情況類似,他有十分明確的不在場證明。


  但他可不比舒文毅配合,態度冷淡不說,問他問題還不配合。


  離開汪長勝住所後廖博彥和徐佳除了滿肚子火氣之外什麽收獲都沒有。


  為了緩和情緒,他們回局裏就直接去找了君佑瑤,按程序去找她錄口供,因為舒文毅提到的那個問題。


  君佑瑤分別給兩人送上了兩杯不同的飲料,廖博彥雖然年輕但性格有些老幹部,他喜歡喝鐵觀音。


  徐佳則是典型的年輕女孩,喜歡果汁。


  “謝謝。”兩人開心接過,正好壓壓滿肚子的火氣。


  “你們想問我什麽?”君佑瑤也端著一杯鐵觀音坐到她們對麵。


  徐佳牛飲了一口飲料才放下杯子,拿出了隨身的記事本開始例行調查。


  “有知情者爆料稱你和被害者有情感糾紛,能和我們說說是怎麽回事嗎?”


  君佑瑤挑眉,有些無語,沒想到安素素的死還能跟自己扯上關係,可以說很是無厘頭了。


  但她也沒有隱瞞,把自己和安素素、裴逸晨之間的那點事跟他們簡單說明了一下。


  “君小姐,這個裴逸晨一定很優秀吧?能讓你這樣的女孩子喜歡。”徐佳對這個裴逸晨越發好奇了。


  君佑瑤忍不住笑了一下,看向徐佳,“聽過一句話嗎?”


  徐佳馬上回答:“我知道,誰年輕時沒愛過一兩個渣男?”


  “看來徐警官很懂啊。”君佑瑤淡笑,“不過我和裴逸晨其實算不上是戀愛關係,最多就是戀愛的小火苗剛萌發就被掐滅在了對方的朝三暮四裏。”


  “那你有沒有因此怨恨安素素?”


  “你們說可能嗎?”君佑瑤無奈歎氣,“在這件事上我甚至很感激安素素,要是沒有她橫插一杠,我還得跟這麽個渣男繼續糾纏,那才是在浪費我追求真愛的時間。”


  “所以我特別感謝她。”


  廖博彥不愧是年紀輕輕就能坐上刑警大隊隊長的男人,他很快就從這句話裏聽出了另外一層意思。


  “君小姐現在有男友了?”


  君佑瑤點頭:“恩。”


  “方便告知你男友的姓名、職業和聯係方式嗎?”雖然這起案子應該和君佑瑤沒有關係,但他還是得問問清楚。


  “他是保密單位的,可能不太方便。”


  她覺得這件事還是不要讓顧礪寒牽扯上比較好,他的工作性質特殊,出現在一起命案報告裏不太合適。


  自己的笨笨自己心疼。


  她的回答讓兩人一愣,君佑瑤的男友究竟是什麽人,居然還是保密單位的。


  其實君佑瑤男友不少人見過,畢竟當時在軍訓時顧礪寒那麽高調的出現過,大部分新生都看到過他,也清楚他的身份。


  不過後來學校和軍方都有插手,所以這件事就被壓了下來,外界傳言並不多。


  為了讓他們不再糾纏在這件事上,君佑瑤直接挑明說:“安素素的死亡時間是5月18日晚上八點後,我當時和老師在屍檢中心通宵,你們是真的覺得我有作案嫌疑呢?還是純粹太無聊來八卦?”


  廖博彥兩人尷尬的笑了一下。


  看他們的表情君佑瑤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


  “這案子都焦灼成這樣了,你們居然還有心情來八卦我的私事,我不想佩服你們都不成。”


  廖博彥歎了口氣:“最近壓力太大了,領導天天追著問進展,媒體又像跟屁蟲一樣,走哪都能看到他們,怎麽趕也趕不走,不明真相吃瓜群眾又一窩蜂的來群嘲,哎,警察不好當啊。”


  “是啊,我最近臉上都冒痘痘了,還得了口腔潰瘍,這案子要是再不破我八成得毀容。”徐佳也開始吐槽。


  “你們今天出去就沒查到一點有用的線索?”


  殺害安素素的第一案發現場已經找到,按理來說應該能查到一些什麽吧。


  “案發現場被收拾的很幹淨,沒有找到特別有用的線索,別墅區靠近安素素家的監控在好幾天前就壞了,我懷疑是有人動過手腳。”


  “不過我們詢問了別墅區其他住戶,他們說這房子原本屬於汪長勝,幾天前曾經看到他和他的助理出現過,根據我們的調查,安素素和汪長勝之間存在不正當男女關係,所以我們先去找了汪長勝的助理舒文毅。”


  給安慶廉父子取證時,他們並沒有說出這件事,也不知道他們是毫不知情,還是因為家醜不可外揚。


  君佑瑤並不意外會聽到這個情況。


  “他們有問題嗎?”


  “汪長勝暫時還不明確,但舒文毅有些奇怪,他有潔癖,和第一案發現場裏的不協調整潔感吻合。但這兩人都有不在場證明,案發當天他們都在z市出差,有證人可以證明這一點,在18號當天晚上八點時他們才結束跟客戶的用餐。”廖博彥又將自己在舒文毅家發現的問題說了一遍。


  “z市?”君佑瑤皺了皺眉,z市在帝都的鄰省,坐飛機從登機到下機需要四十分鍾左右,按照安素素的死亡時間推測,他們並非完全沒有作案可能,但坐飛機的話會留下記錄,如果他們真的想借此掩蓋自己的罪行的話,就不可能留下這麽明顯的證據。


  如果她是凶手的話。


  “有沒有可能是坐火車或者其他交通工具?”


  “我也想過這些可能,所以已經讓底下人調查了18號晚上當地火車站的監控視頻和高速收費站的車輛記錄,目前還沒有發現疑似舒文毅和汪長勝的可疑人員。”


  君佑瑤習慣性的敲擊著麵前的桌子,“你們說舒文毅有潔癖或者強迫症對嗎?”


  “對。”


  “安素素是死於空氣栓塞,被人在心髒部位注射了大量空氣致死,這確實是一種比較幹淨的死法,也比較符合舒文毅潔癖的特點,但之後為了掩蓋她的死因,或者是為了模仿連環案的凶手,他必須切除安素素的心髒和左胸,從被害者的創口可以看出凶手對這項業務並不熟練,這種情況下血液會大量噴射。”


  假設舒文毅就是凶手,那他在這個過程會怎麽做?

  “如果你們是潔癖的話,殺人剖屍前後會做些什麽?”君佑瑤看向廖博彥兩人。


  廖博彥皺著眉,把自己代入潔癖的角色,設想了各種的可能性後,才回答道:“如果我有潔癖,剖屍前一定會盡可能的穿上諸如雨衣雨鞋、帶上手套等做防護衣物,剖屍後會第一時間更換衣服……”


  他說著,突然眼睛一亮,“凶手可能在安素素家裏洗過澡!”


  君佑瑤點點頭:“有很大可能性,所以安素素家的浴室必須要仔細認真的調查,特別是下水道,有可能會留下凶手的皮屑組織和毛發。”


  雖然在發現第一案發現場後,物證科那邊就已經去仔仔細細檢查過一次,但那時候並沒有考慮到凶手會在被害者家裏洗澡的可能性,所以可能會忽略些東西。


  “還有記得再排查一下拋屍地點附近,如果他真的是凶手的話,不太可能把染血的衣物帶回家裏去,最大可能就是拋屍的時候順手扔在了附近。”


  廖博彥聞言興奮拍掌,立馬站了起來跟徐佳說道:“還傻坐著幹什麽?趕緊跟我回去調查!打電話給小成他們,讓物證科那邊馬上趕到金華街花園小別墅去,還有讓小何帶人盡快把拋屍地附近的垃圾箱垃圾場都給我仔仔細細翻一遍……”


  這條線索實在太重要了,要是他們真能在安素素家的浴室裏找到舒文毅的DNA,那他的嫌疑基本就可以確定了,還有血衣……


  兩人雷厲風行地跑出了屍檢中心,連跟君佑瑤道別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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