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流產
“那女人是聶大少的情婦?真的假的啊?”
“長得不怎樣啊,聶大少審美有些獨特啊。”
“你們男人真是的,重點錯了啦,難道你們沒聽到那位小姐說她仗勢欺人搶座位又潑咖啡嗎?真是沒有教養,好可怕哦。”
“怪不得那位小姐剛才會潑她水呢,原來是報複。”
“對了,那個男士好像是臻品珠寶的少東家,難不成這女人想要腳踏兩條船?”
“哈哈哈,如果臻品少東都看上了她,可能是這女人……嘖嘖功夫很厲害呢,”
君佑瑤眉頭蹙得越來越深,她站起身將手裏還沒處理的桌布直接往胡曉曉身上一丟,“胡小姐,你賊喊捉賊的時候難道不知道會被揭穿嗎?我搶你的頭等艙?我仗勢欺人?我的機票可還留著,你的呢?”
她邊說邊往胡曉曉逼近,“要不要我打電話給當時的航班,讓他們調取一下監控證明究竟是誰霸座,究竟是誰仗勢欺人!”
胡曉曉臉上閃過一抹心虛,閃避著君佑瑤的視線,她的表現大家看在眼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敢情霸座的是她啊!
“說我是聶致遠的情婦?你有證據證明嗎?如果張嘴就算的話,那我說你喜歡和鄰座那兩位男士玩幾批你是不是就是了?”
胡曉曉臉色變了,鄰座那嘴碎的四人臉色也變了,既惱怒又尷尬,他們也知道他們剛才的話被君佑瑤聽到了。
君佑瑤可不管他們什麽心情,在胡曉曉麵前站定,抬起手狀似友善的替她整起了衣領,動作相當溫柔,但說出來的話卻如鋒芒針刺般細細密密地紮人,“胡小姐,下次滿嘴噴糞的時候請看清場合,這裏可是餐廳,別擾了別人用餐的興致,有失你的教養。”
她這話不僅是在諷刺胡曉曉,連其他嘴碎的人一並諷刺了,聽得懂的人更加尷尬。
她最後拍了拍胡曉曉的肩,溫柔得像一個循循善誘的長輩,卻把胡曉曉氣得顫抖。
“誠哥哥,你看她欺負我。”因為林之誠在身邊,胡曉曉不敢大鬧,怕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否則早就撲上去撕爛這小賤人的嘴了。
其實她真的多慮了,她在林之誠心裏的印象已經不可能再差了。
林之誠一把撩開她再次伸過來的手,“胡小姐,我眼神很好,不至於看不明白孰是孰非。請你馬上離開,你已經嚴重打擾我們用餐了!”
“誠哥哥!”胡曉曉不甘心的跺腳,一臉委屈。
林之誠不為所動,冷著臉看也沒看她,“請你離開!”
胡曉曉氣白了小臉,她千辛萬苦打聽到林之誠的行程,還專程讓爸爸幫她弄了一份邀請函,就是為了和他在異國他鄉來一場浪漫甜蜜的邂逅,扭轉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又怎麽甘心前功盡棄?
她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聲音柔軟如細砂糖,“誠哥哥你別生氣,算人家錯了,對不起,你就原諒人家吧?人家下次肯定不會在犯錯了。”
‘人家’來‘人家’去的,也不嫌膩得慌。
林之誠畢竟不是個冷酷無情的人,又深受西方紳士教育影響,沒辦法對女性做出不禮貌的行為,隻能淡淡的回了一句:“希望胡小姐以後能自省自重。”
他倒沒想過讓她給韓瓊道歉,韓瓊不會需要她虛偽的歉意,而胡曉曉也不見得會願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趕緊把人打發了清靜。
“嗯嗯,人家聽誠哥哥的話,那人家先回去了,你和……和這位小姐慢用。”
胡曉曉見他態度軟了點,也知道見好就收,哪怕口是心非也不得不先行離開,她答應爸爸這次一定要隱忍,要溫柔,不把林之誠弄到手不罷休。
不過韓瓊這個賤人她是絕對不會放過的,她害她丟了這麽大的臉不說,還敢勾引她的誠哥哥,她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她眼裏的狠毒沒逃過君佑瑤的眼睛,雖說不招人妒是庸才,但這一茬一茬的仇恨值她真的拉得太穩了,她表示心很累!
“抱歉,又讓你受委屈了。”林之誠十分歉疚。
君佑瑤咧嘴輕笑,“沒關係,她也算是我自己惹來的,不是你的錯。不過,林總這豔福……不淺吶!”
“哎,這豔福不要也罷,別提她了,倒胃口。”林之誠長歎口氣,轉移話題:“對了,你和鼎盛聶少很熟?”
“還行。”
林之誠看得出她不願多說,也就沒再繼續深入這個話題,不過心裏對她又加了一分看重。
***
當君佑瑤在芒光享受美味晚餐,順便虐虐小人之時,安家卻是一團亂麻,因為謝婉茹流產了。
“啪!”
安慶廉憤怒地一掌打在安婉婉臉上,力氣很大,直接打偏了她的臉,嘴角也因為撞擊力度太大被牙齒磕破了。
“孽女!”
他氣得臉紅脖子粗,眼裏像有兩座火焰山在騰騰燃燒。
安婉婉不甘的捂著自己慢慢腫起來的臉,心裏無限屈辱,看著打罵她完全不聽她解釋的父親,恨意漫漫堆積而起,越來越深,印刻在了心底深處。
“我再說一遍,這件事與我無關,不是我做的。”她咬著牙表情倔強。
“你還敢說不是你?!”正處於暴怒階段的安慶廉如何聽得進去她的辯解,他拿起桌上的一條唇膏扔在她臉上,“竟然能想到在唇膏裏融入馬齒莧,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啊,真是好大的本事!”
導致謝婉茹流產的就是這個唇膏,唇膏膏體裏摻雜了馬齒莧磨成的粉末,馬齒莧是一味中藥,孕婦不宜食用,容易導致流產,更何況謝婉茹本就有婦科病。
要說凶手確實很了解謝婉茹,她很愛美,哪怕懷孕了也不忘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女人但凡要化妝,唇妝就是最重要的一步,加上唇膏最容易入腹,所以在唇膏裏動手腳難免中招。
安慶廉重視謝婉茹肚子裏的孩子,也知曉自己的兩個孩子對謝婉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抱著敵意,他不是沒防,她的一律飲食用具都由專人檢驗過才能使用,當然也包括她的保養化妝品,偏偏唇膏還是出了問題。
“範姐都已經招供了,是你指使她暗中替換了婉茹的唇膏,她的賬戶上還有從你戶頭轉過去的一百萬,剛才我的人又在商場監控裏找到了你購買這款唇膏的視頻……所有證據都指向你,你還說不是你幹的?安婉婉,你真當我是傻的嗎?”
安慶廉此時何止是激怒,簡直是痛苦煎熬,內心就跟在被油煎一般,渾身上下都難受,恨不得當場劈了這孽女。
越想越氣,越想越恨,他上手又往安婉婉臉上甩了一掌,甚至還用了腿,又是踹又是打的,安婉婉雖然是個商場女強人,但她畢竟是個女人,哪裏躲得開,被他打得倒在了地上。
安慶廉毫不憐惜,由是一腳狠狠踹在她腹部,“連一個未出世的小孩子你都容不下,我還能指望你什麽?是不是改天你連我都要殺了?我怎麽養出了你這麽個狠毒的女兒?”
“之前那藥是不是也是你毀掉的?”
安婉婉痛苦的蜷縮著身體,嗬嗬冷笑了兩聲,陰沉沉的,用顫抖冰冷的聲音回道:“那藥是我毀掉的我承認,但是在唇膏裏下毒的不是我,我是被瑾瑜陷害的!”
毀了藥的人確實是她,她可以承認,但害謝婉茹流產的真的不是她,她明知道那孩子不可能順利出生,又何必再多此一舉,找人替換唇膏。
如果這件事真的是她做的,她絕對不可能讓範姐繼續活著,她會在事成後直接把人處理了,商場的視頻就更加搞笑了,以她謹慎的個性又怎麽可能留下這麽明顯的馬腳?她又不是傻子。
這麽明顯的陷害安慶廉竟然也會信?是他太在乎那個孩子,還是他已經老到不會思考了!
一直縮在角落裏看戲的安瑾瑜聞言大怒,立馬反駁:“爸,你可別信她的話,我可從來沒想過要對謝姨出手,我是真心希望小弟弟能平平安安出生的。”
“嗬,安瑾瑜,說這話你不嫌臊得慌?這個世界上最希望他去死的是你才對!”
“安婉婉,你少血口噴人!”安瑾瑜恨不得也跑上去踹安婉婉一腳,“爸,你相信我,整件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姐她現在就是一條瘋狗,逮著誰咬誰,如果素素還在,肯定也會被她拉出來瘋咬一口的。”
這安瑾瑜也真夠沒品的,拿死人出來擋刀。
“夠了,都給老子住嘴!”
“砰!”的一聲,安慶廉砸碎了一個琺琅彩花瓶。
花瓶就落在安婉婉不遠處,加上她是躺著的,碎裂之時很多碎片炸開,夏天衣服穿得少,所以有不少碎片直接紮在了她身上,包括她的臉,也被飛掠過的碎片劃出了好幾道口子。
這下子,安婉婉已經慘不忍睹了。
安慶廉也被嚇了一跳,他是氣急之下才砸了花瓶,倒不是故意要傷害安婉婉,也沒想到會造成這種局麵,連忙讓管家叫救護車送安婉婉去醫院。
安婉婉被救護車拉走以後,安慶廉陰沉著臉不知在想什麽,半晌之後像是下了某個決心一樣,獨自進了他的私人書房,安瑾瑜早就察覺到那書房有問題,但他現在可不敢跟上去,怕觸了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