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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擊、轉變、撒餌

  啊,好吧,果然她還是好氣。表麵看上去孟薑很平靜,但以她的性格,不憤怒是不可能的。孟薑絕對會十倍、百倍地報複回去。


  她抿了抿有些幹澀的嘴唇,眯著眼睛估算現在到底過了多久。昏暗的房間,寂靜無聲隻能聽見自己呼吸的環境,沒有窗戶看不到外麵的情況,唯一的光線來源是欄杆外點的一豆燈火,一根粗大的蠟燭慢慢燃燒著,周圍都是流淌的蠟油,已經快要燃盡。


  這樣的環境,很容易讓人喪失時間觀念並逐漸失去理智。


  不過因為戰魂師體質好,她現在還不是很難過,按照這個消耗估計,應該已經過去了兩天。


  兩天內,孟薑被關在這個不像牢房的牢房內,沒有人來見她,桑棘、亦或是比比東,都沒有。


  這讓孟薑開始思考對方的目的。他們想要看到什麽?看她崩潰麽?那麽就不該點那盞燈,也不該在牢房內鋪這層皮毛。


  她猜測,也許待蠟燭燃盡,會有人來見她的。可孟薑又不完全確定。


  她又攥住脖頸上的頸圈,兩天了,這個東西沒有絲毫反應,好似隻是個裝飾。


  心中有些不耐,孟薑雙手凝聚了魂力狠狠一拽——


  “啊——!”


  強烈的電流陡然自頸圈中冒出,孟薑身體劇烈一顫,瞬間感到全身麻痹,緊接著便是劇痛,痛入骨髓幾乎要讓她在地上打起滾來。


  不知過了多久,身體的疼痛才漸漸消退,身體強大的修複能力開始運作。孟薑眼前仍舊是被電擊後產生的大片烏黑,視線模糊根本看不清什麽。


  她毫無感知地流著淚,歪倒在地上大口呼吸仿佛缺氧,胸口急促起伏著,身體還在不自覺地抽搐。


  艱難地挪動身體,孟薑眨了下眼睛,一串晶瑩的淚珠自眼角滑下。她遲鈍的思維開始逐漸運轉,剛才……究竟是怎麽了?

  嘴唇開合,孟薑發出一聲沉悶的痛苦呻.吟,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電擊了。耳邊的聲音是沙啞粗礪的,由於電流是從頸圈中發出來的,這裏又是致命的弱點,自然受傷最重,讓她原本輕柔嬌軟的聲音被毀了大半。


  可是……究竟是因為什麽才觸發的電擊?是她拽了頸圈,還是因為她動用了魂力?亦或者是因為雙重條件的觸發?

  好歹緩過勁兒來,孟薑咬著牙狠狠心,決定再嚐試一次。


  不是她想自我折磨,但孟薑還是想更加清晰地知道自己究竟處於一種什麽境遇之下。


  三分之一的概率,希望自己的運氣可以好一點。


  做了一番心理準備之後,孟薑再次試探性地運轉魂力,可還沒等她的指尖觸碰到頸圈,那熟悉的電流再次閃電般在她體內流竄。


  “唔!”


  即使做了準備,那疼痛依舊讓她發出一聲悶哼,然後,她便再發不出一絲聲音了,連呼吸都是痛的。


  好了,這下,孟薑可算是知道頸圈的觸發條件究竟是什麽了——魂力。


  她怎麽就給忘了,自己的運氣向來不好,這倒黴催的還需要嚐試?看看自己第一個選擇是什麽不就知道了。


  “唉……”燭火熄滅,自黑暗中,有人突然歎氣出聲,“阿薑,你這是做什麽?看到你這個樣子,我的心都快碎了。”


  冷不丁的聲音讓孟薑心下一驚,她被兩次強力的電擊折磨得意識模糊,又哪裏能察覺到有人到來。


  “……桑…棘。”她虛弱地開口,聽到對方的話語隻覺得惡心。


  她對桑棘沒有被背叛的痛苦,因為在她被背叛之後,桑棘便已不再是她的朋友,而她……看不上他。


  那是一種高高在上的,看待一隻蟲子的眼神。


  隻有唐三會喊的稱呼從桑棘口中說出來,孟薑除了感到惡心,還有憤怒。


  對方不知從哪裏又摸出一隻蠟燭點燃,重新代替了先前那隻已經燃盡的蠟燭。昏暗的燭火明明滅滅閃爍著,在桑棘的臉上投出大片陰影。


  “裝模作樣。”強撐著做起來,收拾好自己狼狽的姿態,孟薑即使痛到身體仍舊顫抖抽搐,但她的神情卻是極嘲諷的。


  “你別怨我。”桑棘似乎被孟薑尖銳的態度刺傷了,“我是因為愛你啊,但是你不愛我,所以我隻有出此下策了。”


  聞言,孟薑笑起來,完全失了血色的臉上是陰冷的森然。她因為喉中的痛楚而放輕了聲音,沙啞的嗓音把她襯得更像一隻鬼,徹底揭開了自己在外人麵前的溫柔假麵。


  像是神女目下無塵,像是妖精魅惑人心,像是惡鬼伺機而動。


  真美。


  桑棘被她此時的風情迷了眼。那是一種矛盾而又圓融的氣質。


  他本是對孟薑的真麵目感到震驚的,可他的心卻興奮地震顫,這樣的孟薑,反而對他有一種更加致命的吸引力。


  你看,我們是如此相像,我們才應該是天生地設的一對。


  “你和我真像。”孟薑如此說道,“我不怨你。”


  “真的?”桑棘眸中一亮,心中有一分期冀,卻又有九十九分的不信。


  自己都對她做出了這種事,她竟然是不怨的麽?

  孟薑點點頭算是回答。


  他們很像,所以如果孟薑怨了桑棘,那不就是自打臉麽?

  “不過……這就是你的愛麽?如果這是你的愛,那被你愛著的我還真是悲慘啊。”孟薑漆黑的眸子清清淡淡地看他,看不起他,“說白了,當初就是我好心辦了壞事,而那壞事沒害了別人,隻害了我自己——純粹是我自找的。”


  他們很像,但如果是孟薑,手段就絕不會這麽粗劣。


  不過說了幾句話,孟薑就覺得幾乎要自嗓中嘔出血來。


  她實在不願自己的嗓子徹底廢掉,於是閉口不再言語。


  見孟薑不說話,桑棘自顧自說道,“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這裏曾關押著一隻五萬年的魂獸,你現在躺著的皮毛,就是我讓人從它身上剝下來的。”


  懶懶垂眸,孟薑心道,那她是不是還要覺得榮幸,自己真的是奇貨可居,在武魂殿眼中竟獲得了和五萬年的魂獸一般的待遇被提防關押。


  桑棘又說:“你乖乖待在這裏,等會兒會有人送水和吃食過來,你別鬧脾氣,好好吃完。畢竟隻有有力氣了,你才能更好地想著如何脫困,不是嗎?”


  孟薑心中一動。


  她當然不會因為鬧脾氣而不吃東西,不管那是正常的食物還是加了料的,她都必需吃下去,因為桑棘說得很有道理,她不能在這之前就把自己渴死餓死。


  ……隻是感覺有些憋屈罷了。


  分別不過二日,孟薑突然就很想唐三。


  “阿薑,你在想什麽?”桑棘看孟薑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不禁皺起眉頭,眸中是隱藏得很深的不甘與不耐。


  他快要被孟薑對他愛搭不理的態度弄得沒有耐心了。


  而孟薑隻是想,這樣的話唐三也曾對她說過,隻不過那時,唐三說這句話的時候,眸中滿是對她的無奈與縱容。


  於是她摸了摸喉嚨,表示自己嗓子啞了,暫時不想說話。


  桑棘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掐進肉裏。哪怕他已經將孟薑掠奪了過來,可自己在她心中依然留不下什麽痕跡。


  他的理智因為孟薑的蔑視而逐漸向更危險的深淵滑去。如果不能讓她喜歡上、愛上自己,那麽……恨呢?

  隻是單純的囚禁與搶奪力量,並不能讓孟薑將他放入眼中,或者說,正是因為他的做法,才導致了孟薑對他態度的轉變。


  原本,他們也稱得上是朋友的。


  可是桑棘不願停留在這個看起來接近實則遙遠的位置,他其實十分貪心。


  最初,桑棘隻想著能再見孟薑一麵便好,接著他真的見到了孟薑,便希望可以一直像這樣遠遠地看著她,可孟薑離開了。等到桑棘終於有能力打探到孟薑的下落時,他已經被思念的欲望所控,想要更多——先是得到她的人,現在,則是想要她的心。


  這種欲望已經逐漸病態,成為支撐他走下去的全部動力。


  他已經回不了頭了。


  見孟薑不答,桑棘十分貼心道,“那阿薑就不要回答了,好好養養嗓子。你也發現了,隻要不使用魂力,那項圈是不會被觸發的。”


  孟薑於陰影裏默默翻了個白眼。


  ——廢話。


  就不能說點她不知道的?


  然後孟薑就聽見桑棘道:“今後會一直有人送飯的,阿薑你不用再擔心會餓著了。還有……之後老師可能會來看你,你……不要任性,別冒犯了老師,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這幾句話倒是終於透露了些有用的信息。


  孟薑點點頭做出乖順的樣子,隻隱藏在陰影中的眼眸深處陰沉駭人,仿佛淬了毒的刀子,要一點一點將仇人的血肉割下來,剝皮拆骨。


  比比東要來看她,這可就有意思了,兩個羅刹神選中的繼承人終於正式見麵,可惜其中一個已經成為了另一個的階下囚。


  從桑棘的話中,孟薑了解到比比東不會要她的命,這很好,不論對方想如何對她,能保下一條命便是好的。


  她和比比東的差距太大了,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縱使再大的折磨,她也必需受著。


  臉頰蹭上柔軟的皮毛,她所處的地方果然是武魂殿。在比比東的眼皮子底下,無論她有什麽動作都無所遁形,所以,最好的方式是她可以離開武魂城,哪怕是被換一個地方關押。


  於是孟薑忍耐著說話時的劇痛道:“我失蹤了,他們肯定會猜出是武魂殿動的手。”


  輕喘了一口氣,孟薑繼續說,“你們還不知道吧,在你將我綁來之前,我還見到了昊天鬥羅,唐三的父親。你們是不是根本就沒有覺察到他的蹤跡?”


  “你說,若是他們知道了我的遭遇,會怎樣做呢?”


  孟薑將這一段話說得像是威脅,可話中卻在暗示,如果他們真的知道孟薑在武魂城門口失蹤,很大可能是武魂殿所為,那麽他們會迎來昊天鬥羅與史萊克的報複。


  或許僅憑唐昊,哪怕他是最年輕的封號鬥羅,哪怕他擁有最強大的武魂昊天錘和一個十萬年魂環,也無法和武魂殿所有的封號鬥羅相對,但他仍舊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因此,孟薑在暗示桑棘,應該將她轉移,離開武魂城。


  孟薑相信,隻要她不再處於比比東眼皮子底下被緊盯著,那麽這其中的可操作性就會大了很多。


  比話術與心機,桑棘自然比不過孟薑。


  再加上孟薑所言若是真的,那麽武魂殿便必需要考慮這一大威脅。


  桑棘的臉色逐漸變得肅然,卻仍是盡量用溫柔的語氣對孟薑道,“我要走了,你好好待在這裏,我會讓人盡量照顧你的。”


  語畢,他轉身離開了牢房。


  他必需將這件事情向老師稟報。


  牢房內,女孩麵色虛弱憔悴,唇角的笑容卻越來越大,揚起的一抹弧度在明滅的燭火中顯得有些詭異。


  魚餌已經撒出,現在就等大魚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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