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個委托
林擇挑了挑眉毛：“就像剛才反駁我那樣嗎？那再以後他給你穿小鞋怎麽辦？”
錢小曼想了老半天才憋出三個字來：“……投訴他。”
“那萬一那個上司的上司也歧視女性呢？甚至公司的負責人，甚至是集團董事長也都歧視女性呢？”林擇湊到錢小曼耳邊，“你以為這個世界是光明的嗎？其實是被烏雲籠罩的。”
來自對方的壓迫感讓錢小曼禁不住顫抖起來：“我不知道啦，那你說該怎麽辦啊？！”
林擇向後退了好幾步，豎起食指：“關於這個你自己慢慢去想吧，好了，你的麵試結束了，回去等結果吧，下一位！”
錢小曼嘴角抽搐，什麽和什麽啊？這種話說了等於沒說！
最終錢小曼還是離開了會議室。
錢小曼的錢書行父親是偵探社的社長，偵探社已經開了十多年而錢小曼在還是一個小蘿莉的時候就一直在偵探社裏幫忙，而她的母親則在她還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但錢小曼並沒有什麽自卑感或是嚴重的悲傷感，因為父親給予的愛已經足夠了，錢書行又剛好是個女兒笨蛋，一直特別寵錢小曼，所以雖然沒有母親，錢小曼卻很幸福，性格也很樂觀。
其實錢小曼今天會到這裏來麵試都是因為一個特殊的委托，委托人和她的父親錢書行似乎是差不多年紀，隻是對方看起來要蒼老很多，身體似乎也不是很好，在訴說委托的過程中有好幾次都被咳嗽給打斷了。
委托人不願意透露姓名，要錢書行稱他為K先生，而這位K先生的身份似乎很了不得，因為他來到偵探社的時候身邊居然有十多個保鏢，而招待室實在是呆不下那麽多人，所以隻留了兩個，其餘的保鏢都在樓下守著。
回憶起當時的情形，錢小曼依然印象深刻。
——兩天前——
“藏寶圖……？”錢書行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看上去似乎有些驚訝。
“是的。”K先生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蒼老很多，他輕輕點了點頭。
坐在父親身邊的錢小曼也有些驚訝，一般人即使是想要尋找藏寶圖也不會來委托偵探的，因為有極大的可能性偵探會自己去尋寶，將所有的寶物據為己有。
“雖說是藏寶圖，但和寶藏其實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隻是一些老舊的信而已。”K先生說到這裏有些無奈地笑了起來。
錢小曼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隻見錢書行在思考著什麽問題一般，不管怎麽看所謂的信隻不過是幌子而已，用這個理由來讓人不去打藏寶圖的主意麽？
錢書行考慮一會兒之後點了點頭：“這個委托我接下了，請問有沒有關於這個藏寶圖的照片或是任何線索呢？”
中年男性稍稍頓了一下：“關於藏寶圖，你不必擔心，因為藏寶圖是我當初交給某個人的，但現在他卻不承認了，你們隻要幫我偷出來就行了。”
錢小曼和錢書行對視了一眼，一般來說……偷東西這種事會來找偵探嗎？
“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林氏集團，當初，我就是把藏寶圖交給了林氏集團的董事長林正，因為有相當重要的急事我必須回……自己的故鄉，所以根本沒有時間去看藏寶圖上的內容，而這次回來讓他把藏寶圖交給我，他卻說自己根本不知道什麽藏寶圖。”說到這裏，K先生低下頭去。
“是不是因為對方把那個當做是真正的藏寶圖了，想要獨吞那些寶藏呢？”錢小曼緩緩說道，“啊……也不太可能，畢竟是大財團的董事長。”
“是的，他從來都不缺錢，而且把金錢也看得比較淡泊，最主要的是，我們曾經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覺得奇怪，所以希望你們能夠幫我好好調查一下。”說到這裏，K先生再一次咳嗽起來，下意識拿出一塊白色的帕子捂住了嘴。
錢小曼和錢書行都嚇壞了，上前去看情況，K先生擺了擺手：“沒關係，老毛病了，那麽我今天就先告辭了，請你們一定要幫幫我，酬勞好說，下午就先派人給你送一點過來。”
K先生離開之後錢小曼雙手插在胸前：“好奇怪的人呀，一看就是有錢人。”
錢書行歎了口氣，往上推了推眼鏡：“……那是當然，林氏集團老總的朋友，而且帶了那麽多保鏢，問題是該怎麽把那個藏寶圖給偷出來呢，跟蹤人調查線索什麽的我倒是在行，這偷東西實在是……我又不是神偷。”
錢小曼塞了一塊巧克力進嘴裏，然後偷笑起來：“老爸你不如派個人打入他們內部，然後和那個董事長混熟了，把藏寶圖偷出來就是了。”
錢書行突然轉過身來，抓住了錢小曼的肩膀：“真不愧是我閨女，想的辦法怎麽那麽靠譜？”
“……我是開玩笑的。”錢小曼嘴角抽搐。
“不，你說的很有道理，小曼，就你去吧，去把那個董事長的心給偷了，他自然會乖乖交出藏寶圖！”這麽說完之後錢書行一臉自豪，“雖然我女兒長得幼稚了點，不過也算是個美人啊，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可以辦到的！”
錢小曼的臉都黑了：“普通來說……會有老爸讓自己的女兒做如此喪心病狂的事兒麽？”
“沒事啦，幹我們這一行的人，就是要抱著即使是不擇手段也要完成委托的覺悟！”錢書行拍了拍錢小曼的肩膀就哈哈大笑著離開了。
也就是這樣，錢小曼才不得不想辦法混進Met公司，因為Met公司是林氏集團旗下最知名的公司了，而且Met的負責人林擇就是董事長林正的長子，所以如果能混進Met的話也就是離線索進了很大一步。
Met公司是一家服飾公司，這個品牌不管是服裝還是飾品銷量都好到不行，人員管理自然也非常嚴格，其實錢小曼在收到麵試通知的時候真的非常開心，但現在看來是沒有機會了。
那天晚上，錢書行就看著自己的閨女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偵探社，她出門的時候明明是鬥誌盎然的樣子。
“好累……”錢小曼一回到家就躺到沙發上去了，“我從沒想過，麵試居然會這麽累。”
“所以我以前不是說過了嗎？就在家呆著唄，我養你就是了，等這次的委托完成以後好好在家歇著！”錢書行心疼女兒，趕緊給女兒敲敲背揉揉肩。
“不，我覺得就是因為我鍛煉的太少才會這樣。”錢小曼一想到林擇那張臉就覺得憤怒以及不甘，“一定要鍛煉出好口才報仇！”
“誒？今天遇到什麽事了嗎？”錢書行一臉茫然，他根本聽不懂女兒在說些什麽。
“今天……過得超倒黴的，現在想來，那家夥簡直是我的掃把星。”錢小曼閉上了雙眼，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我覺得我是沒希望了，今天直接得罪了Met的總裁。”
錢書行愣了一下，倒抽了一口氣：“你是說林氏的繼承人林擇？你今天已經遇上他了？這發展簡直是太順利了啊！”
“沒用，我得罪了他，先是奶茶潑了他一身，奶油糊了他一身，然後還把他關女廁所了。”錢小曼說完之後苦笑起來，“我覺得，由我來混入林氏集團應該是沒有希望了。”
“你今天好像做了很多有趣的事啊，就為了這點小事不需要情緒低落，我這兒還有很多手下，我可以派他們去。”說完錢書行摸了摸錢小曼的腦袋，“我答應過你媽，一定要讓你的臉上隻剩下笑容，一定要讓你無憂無慮的，看到你這樣的話，你媽肯定會生我氣的。”
錢小曼聽到這番話又想起了今天林擇說的那些話，雖然在吵的時候覺得很憤怒，但此刻居然覺得有些委屈，她突然非常想念自己的母親：“老爸……再多說一點關於媽媽的事嘛，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錢書行聽到這樣的話繼續拍拍錢小曼的頭發：“你媽呀，以前是個超級凶的丫頭，那會兒我們是同學，她特別暴力。”
聽著父親說這樣的話，錢小曼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像一切不愉快的都被遺忘了。
第二天一早林擇就已經通過麵試的人給選出來了，這一次招募也沒有多少人符合他心中的要求，雖然招募頻率很高，但一年也沒有多少新員工，再加上Met的分公司又多，長年都是處於缺人的狀態，像這樣的公司隻能寧缺毋濫了，萬一找來一個會拖後腿的員工成為了壞榜樣的話就不好了。
林擇承認自己是完美主義者，但也正是這樣，Met才能管理得井井有條。
其實林擇也算是糾結了挺久的，但最終還是把錢小曼的簡曆給放到了未通過那一摞的最頂端去了，其實錢小曼的條件也算不錯了，長相端正可愛，看上去也挺機靈的樣子，男員工應該會挺喜歡這種類型的，隻不過林擇對她的印象實在是太差了，脾氣很差的樣子，居然還隨便把人關進女廁所去，這樣的人怎麽能成為Met的員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