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橫生枝節
“叢總，我們言歸正傳吧，我們的策劃案你也看了，還有什麽需要修改的地方嗎？”
許蕎蕙質蘭心，怎麽會不知道這個兩個家夥一直用眼神在溝通。
還沒等叢劍回答，蘇哲搶先說道：“許總，你放心，叢總辦事一向穩重，要是需要修改，他怎麽會約我們到這裏來。”
許蕎瞪了他一眼，雖然是好朋友，現在畢竟是談公事，叢劍是客戶，也不能太隨意對待。
叢劍哈哈一笑，“許總，你真的要好好管管他了，老是自以為是，我就很看不慣，要不是看在上學的時候，經常蹭飯，我還真不想簽。”
蘇哲從包裏拿出合約，仍在叢劍麵前，“趕緊簽，簽好了開喝，不醉不歸。”
“你請客？”
“必須的。”
叢劍拿起筆，正要簽字，忽然旁邊的手機亮了，他放下筆，接通電話。
“哦，還沒有簽，我正要簽，您就打來電話，什麽？好，稍等，我出去接。”
蘇哲望著叢劍的表情，心裏咯噔一下，老天保佑，千萬別再出岔子了。
許蕎同樣很緊張，叢劍走到外麵打電話，蘇哲和許蕎兩個人的目光就沒離開過叢劍的背影。
叢劍掛了電話，走了進來，忽然歎了口氣，“許總，蘇哲，對不起，這筆訂單，恐怕不能和你們KK簽了。”
蘇哲一下驚住了。許蕎也傻眼了。
剛才馬上就要落筆，一個電話過來了，簽約就泡湯了？
“叢劍，你這不是玩我呢嗎？你知道為了這筆單子，我熬夜三天才做出來了，你現在說一句不能簽，就能打發我？”
叢劍臉色也很難看，他咬著牙，認真說道：“兄弟，這次算我對不起你，我也是剛從得到通知，要和另外一家簽約。”
“操，叢劍，你這個王八蛋，你不是市場總監嗎？這麽小的單子你也做不了主？以後少他媽的在我麵前裝腔作勢。”
蘇哲越說越激動，話裏麵帶著髒字，讓叢劍臉色更難看，他拉著蘇哲的胳膊，“蘇哲，你別激動，很多人看著呢，你聽我解釋。”
“解釋個屁，你現在馬上簽字，什麽都好說，你能簽嗎？”
“不能，但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剛才你們也看到了，我馬上就就要簽字，可是臨時接到通知，連我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蘇哲，我真的很想幫你，可公司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的。”
可蘇哲根本聽不進去，他現在腦子全是市場部那些人的嘲笑，煮熟的鴨子都能飛了，這種事偏偏被自己遇到，真是夠晦氣的。
最主要的是，許蕎就坐在旁邊，蘇哲甚至不敢看她的臉，她現在一定非常失望，連這麽穩妥的單子都能出差錯，對她的打擊也很大。
蘇哲仍是罵罵咧咧，不依不饒，叢劍也火了，他也不顧及什麽形象，用力一拍，桌子上的酒杯都跳起來。
“蘇哲，你混蛋，你以為就你一個人難過啊，我不難受嗎？我是總監不假，可那也是打工仔，我上麵有多少領導一句話就能讓我一無所有，你知道嗎？你以為我整天西裝革履，跟你們麵前裝成功人士，你知道我背後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有今天的嗎？這次是我對不起你，我叢劍在這裏發誓，一定十倍二十倍還你。”
他說完，重重坐下，拿起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幾口喝光後，把酒瓶重重的放到桌子上。
兩兄弟誰也不看誰，都是一臉怒氣，倒是許蕎悠悠開口。
“蘇哲，你不應該這麽對叢總，他很想幫你，可他說的沒錯，這件事情不是他一個人做主，雖然我們現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問題不在他這裏，你們兩兄弟為此吵架，太值得了。”
蘇哲就是不甘心，他感謝叢劍幫他，可誰也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個結局，他的怒火沒處發泄，叢劍是他兄弟，他隻能撒在叢劍身上。
“什麽都別說了，喝酒！”
叢劍瞪了蘇哲一眼，很不情願拿起酒杯，喝了大半瓶。
“媽的，我還真想知道到底是哪個孫子搶了我們的生意。”
叢劍又喝了一大口，一抹嘴，轉頭望著蘇哲，“真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
“趕緊說，別唧唧歪歪。”
“是萬豪。”
蘇哲一愣，許蕎更是驚得手中的筷子都掉下來了。
又是萬豪，這段時候，好像身邊發生的事情，都跟萬豪和司徒浩脫不了幹係。
蘇哲瞄了一眼許蕎，她似乎已經完全手足無措。
蘇哲又開了一瓶酒，遞給叢劍，“叢劍，我們還是不是兄弟。”
“滾，以前是，剛才不是了。”
蘇哲用肩膀撞了叢劍一下，“小氣鬼，剛才我不是一時情急，可以理解，你好歹也是總監，大人有大量。”
叢劍往一邊閃了閃，一本正經說道，“少跟我來這套，我可高攀不起，你剛才說我的時候，好像完全沒把我當兄弟，更沒把我當成客戶。”
“叢總，你這話說的，我這不是給你賠罪嗎？我先幹為敬。”
蘇哲仰頭灌進去，喝了一半，叢劍按住他的手，“說吧，你想幹什麽。”
“我想看萬豪的策劃案。”
“不行，這是商業機密，我不能給你，要是被發現了，我就直接卷鋪蓋走人了。”
“哼，你就眼睜睜看著我被別人耍了？”
叢劍陷入沉思，蘇哲一個人默默地喝著酒，叢劍抬頭盯著蘇哲，“我他媽的就是上輩子欠你的，操。”
蘇哲摟著叢劍的肩膀，腆著臉，“我現在欠你的了，下輩子我就還你唄。”
許蕎歎了口氣，“木已成舟，你看萬豪的策劃案還有什麽用。”
“許蕎，你別忘了，這筆單子是叢劍為了幫我，主動送上門的，壓根沒經過招標，現在萬豪知道了，隻有兩種可能，要麽是叢劍你身邊有了叛徒，要麽就是我們KK，不管是誰，留在身邊始終是個禍害。”
許蕎愕然，叢劍也眉頭緊鎖，這件事情原本不起眼，可經蘇哲這麽一提，好像的確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