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困難
第一百二十四章困難
兩個人一口啤酒一口關東煮,倒也瀟灑,吃著吃著,蘇哲一直打量這簡凡,他不說,不代表蘇哲就放過他了。
“你能不能別用這種色迷迷的眼神盯著我,讓我特別沒有安全感。”
蘇哲丟了一顆魷魚丸,簡凡直接抓住,塞進嘴裏大嚼了起來。
“你少轉移話題,趕緊交代,到底怎麽了。”
簡凡低著頭,說道:“什麽怎麽了,我縱橫江湖,瀟灑自在,礙著你了?”
“你就在夜店唱歌,這叫縱橫江湖啊,哪裏是什麽地方,魚龍混雜,是你該去的地方嗎?”
簡凡抬起頭,“那你說我該去哪裏?跟你一樣找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拜托,你知道我早上根本起不來。”
“少扯蛋,那也不至於淪落到賣唱。”
簡凡有些不高興,他把關東煮扔到盤子裏,“蘇哲,你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你也隻是個小白領,不見得比我好到哪裏去。”
蘇哲也火了,“我再差勁,也是靠自己勞動獲得報酬,我心裏踏實。”
“我怎麽了,我沒偷沒搶,我也是靠自己的本事吃飯。”
蘇哲為之氣結,氣呼呼的坐下,頭轉到一邊,故意不看簡凡。
簡凡也默默坐下來,歎了口氣,“算了,也沒什麽丟人的,我的生意失敗了,被一丫的騙了,前半年鋼鐵走勢很不錯,原材料價格還沒起來,一個合作的混蛋過來找我,合計集合幾個人的力量,囤壓一批材料,等下半年行情好再出,我看行情一直走高,這生意可以做,就同意了,把所有的身家都壓進去了,結果生意黃了。”
蘇哲這才想起來,前段時間,簡凡竟然和他借錢吃飯,當時他沒有多想,還以為這小子資金周轉不靈,沒想到已經賠的精光光。
“現在市場不好沒關係,我們手裏有貨,最多壓一壓,或者幹脆揮淚大甩賣,認栽出局不就行了?”
簡凡苦笑,“要是這樣我還不擔心,關鍵是那丫的直接卷錢跑了,哪還有狗屁的囤貨,後來我們幾個人找到他家,原來他賭博欠了一屁股債,被高利貸追債,他就來這一招,卷了一筆錢跟小三跑了。”
蘇哲急忙說道:“那他家裏人呢,應該擔負民事責任啊。”
簡凡搖了搖頭,“他家裏被高利貸逼得自殺的心都有了,你說我還能怎麽辦。”
蘇哲點了點頭,這的確是簡凡的性格,別看他嘴損,其實心地很善良,真的是那種可以扶老奶奶過馬路的好青年。
蘇哲有一句話到嘴邊,可又欲言又止,簡凡看他的德行,笑道:“有什麽就說吧,小心憋壞了。”
蘇哲說道:“其實,你有沒有想過……跟家裏人……”
“打住,我家裏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父母對我留在這裏一直耿耿於懷,要是被他們知道,我現在身無分文,肯定讓我回去,我不喜歡北京。”
蘇哲明白簡凡的心思,雖然平時沒少譏諷他一身的賤骨頭,放著有錢的公子哥不當,非要跑到這裏吃苦,可這樣的簡凡才是他們所熟識的簡凡。
“以後怎麽打算。”
簡凡歎了口氣,“本來我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酒吧唱歌兩個小時就能拿四百塊,足夠瀟灑了,沒想到碰到你丫的,好了,現在工作也沒了,我不管,你要對我負責。”
說這話,這小子直接撲到蘇哲懷裏,江邊晚上有不少人散步,紛紛投來友好而又寬容的目光。
蘇哲趕緊推開他,“你小子就該好好受受罪,餓你幾頓就好了。”
簡凡一臉無所謂,跑到旁邊繼續吃已經涼了的關東煮。
蘇哲從錢包裏掏出一張卡,放在簡凡眼前,“拿著吧,密碼你知道。”
簡凡接過卡,看了一眼,又扔給了蘇哲,“你的家底我還不知道,這麽點錢就想包養我,滾蛋。”
旁邊的吃瓜群眾再一次被吸引,紛紛投來驚奇的目光。
蘇哲恨不得找根針縫上這混蛋的嘴,“別胡說,我這個月有提成,夠你撐一段時間。”
簡凡眼睛一亮,“多少。”
“十幾萬吧。”
簡凡一把搶過銀行卡,仔細打量,好像能夠直接從卡裏拿出現金似的。
“可以啊,你小子現在也算是萬元戶了,不錯不錯,繼續努力。”
說完,簡凡又把卡扔給蘇哲,蘇哲一愣,“你什麽意思?”
簡凡懶洋洋說道:“你小子別裝大富豪,十幾萬嘛,你前幾個月一分錢工資也沒有,這麽平均下來,也沒多少,你也說我是富二代,我隨便從哪個旮旯裏劃拉出來,就夠吃了,能還用你的錢?你好好攢錢,既然跟美女總裁有了好的開始,以後用錢的地方大把呢,現在不攢錢,以後徒傷悲。”
簡凡依舊是用他那玩世不恭的態度,好像再訴說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情,他總是這樣,蘇哲默默的喝著啤酒,知道簡凡的心意,他怕自己擔心。
其實蘇哲心裏很內疚,他從來沒有想到簡凡會有一天為錢發愁,更沒想到竟然會去酒吧唱歌,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走出這一步,別看他總是大大咧咧,好像什麽事情都進不了他的心,蘇哲了解他,他其實是一個感情特別細膩的人,他把兄弟看得很重,把金錢看的很輕。
“你就打算這麽一直在這個城市流浪?”
簡凡點了根煙,“我本來就是浪子,不流浪會死。”
蘇哲笑罵了一句,“少裝猶豫,你小子跟我不說實話,說真的,你別嫌我囉嗦,你也快三十歲的人了,總不能一直這麽漂著吧,江都跟北京怎麽比,你放著那麽好的資源不用,在這裏浪費生命,太可惜了,你父母就你一個孩子,你有沒有考慮他們的感受。”
簡凡歪著腦袋,臉上掛著鄙夷的表情,“蘇阿姨,你今年貴庚啊,你和我同歲,說話這麽老氣橫秋的,另外,我家可不是我一個孩子,我還有個姐姐呢,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她可是我父母的心頭寶,比我更像親生的。”
這倒是頭一次聽說,蘇哲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你是不是因為她才不回去,她是你的童養媳?”
“滾蛋,你這腦袋裏麵裝的什麽封建迷信思想,她是我姐姐,太亂了,純潔的我簡直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