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路遇惡霸
護國寺的庭院內,春蘭和夏竹看到子矝回來別提多高興了,一直拉著子矝讓她講講出去這段時間有沒有發生什麽好玩的事。子矝也是難得的興奮地給他們講著。
春蘭看著笑的如此開心的子矝說道:“總覺得主子出去了這一趟變得開朗了,有點像這個年紀同齡的小姑娘了”。
子矝聞言也是一陣恍惚,好像是這麽回事,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是因為出去轉了轉,還是終於找到親人有了依托,子矝自己也說不明白,但她卻想通了一件事,那便是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命運有所安排,那她便隻管好好地享受這一切就好。
“下雪了,小主子”崔姑姑端著點心進了房內說道。
“下雪了,沒想到這麽快就又一年了”子矝看著窗外飄散的雪花說道。
“可不是嗎?不知不覺就來這裏三年了”夏竹附和道,一旁的春蘭接過崔姑姑手裏的碟子放在了桌上。“我突然想出去轉轉了”子矝說道。
“那我和夏竹陪主子去”春蘭說道,崔姑姑也是忙拿過厚重的披風幫子矝係上說道:“主子小心些,不要轉的時間太長,小心生病了”。“好,知道了,崔姑姑”子矝握著崔姑姑的手笑道。
這護國寺本就在陽城外建著,因著太後下令不許人打擾,又有層層侍衛把守,所以更顯得寂靜,仿若世外桃源一般,夏竹說道:“這個時節城裏應當是最熱鬧的,快要過年了,大家肯定都是在東奔西走呢”。
“那我們去城裏轉轉吧,反正這是在這裏的最後一個年了,說來在這裏待了三年我還沒去過那裏呢”子矝說道。
夏竹打趣道:“那是主子平時忙著習武打理府事,得空了呢就是看書,虧得主子沒生成男兒身,不然主子去參加科考定能拿個文武雙狀元”。夏竹說完春蘭也是笑著點了點頭。
子矝佯裝生氣道:“好啊,這幾天對你們是太好了,敢打趣主子了,還不快點去準備馬車”。
“是~,這就去”說完夏竹就笑著跑走了,一會兒三人坐上馬車就往城裏去了,馬車裏,夏竹滿是激動地心情,春蘭倒了杯熱水放在子矝的手裏說道:“這天還是冷的厲害,主子握著暖暖手”。“無妨,怎麽說我都是練武的,哪能那麽嬌氣”子矝說道。
正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馬車外一片嘈雜聲傳來,夏竹憤憤的說:“主子,這也太過分了,光天化日之下怎麽能這樣欺負人呢”。“怎麽了”子矝溫和的說道。
“您看”說著夏竹將馬車的窗簾拉起了一個小角,隻見一個男子被一群人按在地上毆打,旁邊一個女子一直在哭喊著要人放開他,而命人打人的男子道:“繼續打,不能停,誰要是打輕了或者不打了,我就讓人打你們”。
“王義,你快住手,再這樣會把他打死的”女子喊道。王義不為所動道:“打死就打死了,怎麽心疼啊,廖霜霜,我說你賤不賤,人家又看不上你,你是瞎求什麽情”。
子矝問道:“這人是誰啊”?春蘭解釋道:“奴婢去問問”。“我去我去”夏竹說道,然後就從馬車上跳了下去,一會兒就回來對子矝道:“主子,問到了,這人叫王義,是陽城知縣的兒子,那個被打的是王義他奶娘的兒子方元,聽說是遠近聞名的才子,德才兼備,常被王義欺負”。
“原是這樣啊,那這方元確實是挺可憐的,主子,我們要幫他嗎”春蘭看著子矝說道。
“天下這樣的可憐之人何其多,隻是能幫他們的隻有他們自己,若要靠我們這樣救是救不過來的”子矝看著那趴在地上依舊不肯求饒一聲的人說道,夏竹和春蘭聞言也沒說話,子矝又淡淡道:“不過既然遇見了便也算緣分,我不介意提點他一下,至於能不能有所領悟,就是他自己的造化了”。
“主子真好”夏竹高興道。
“去吧,想做什麽便做什麽”子矝笑著對夏竹道。說完夏竹就興衝衝的過去了。春蘭無語的看著夏竹道:“這丫頭真是的”。
子矝也是笑著說:“算了,難得她能保持有如此性情,也是世間難得了”。春蘭回道:“那還不是受著主子的庇護,才能保住夏竹那丫頭”。
另一邊,一個奴才正想拿腳往方元身上踹,夏竹一腳過去人就飛了,其他正在打的人也都嚇的停了下來,王義也是愣住了,廖霜霜見此掙脫開拉住自己的人,忙過去將已經受了重傷的方元扶了起來。
“你是哪裏來的小姑娘,竟敢管我的事”王義看著夏竹說道。
“當然是來教訓你的人”夏竹故意活動著手腕腳腕,骨節啪啪作響,王義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道:“你別亂來,小心我抓你進大牢”。
“就你,還不配抓我”夏竹說完就朝王義飛踢過去,王義見此忙拉過一旁的奴才擋在自己前麵說道:“快給老子擋著”。夏竹眨眼間就把所有人都撂倒了,隻剩下王義在哪裏站著。
正在夏竹想繼續動手時,一群官兵往這邊跑來叫道:“誰在鬧事”?王義一聽瞬間直起了腰杆笑道:“這下你完了”。旁邊好心的路人對夏竹說道:“小姑娘,你快跑吧,不然一會兒怕是要遭殃的”。
廖霜霜扶著方元,方元抬頭對夏竹說道:“多謝姑娘仗義相救,還請姑娘快些離開吧”。
“廖忠,這裏,快有人想刺殺本大爺,快給我把她就地處決”王義大聲的喊著。
廖忠皺眉看著王義說:“公子怎麽又上街胡鬧,老爺不是吩咐過,太後就在城外的護國寺修行祈福,讓您少生事嗎”。
“唉~,廖忠你怎麽說話的,我怎麽生事了,明明是有人欺負我,我告訴你,本少爺還輪不到你來管,你的飯碗還想不想要了,別說太後不在,太後就是在我也要殺這個女人”。
馬車內春蘭聽著王義的混賬話說道:“這也太不像話了,太後娘娘何等尊貴,是他們能隨意掛在嘴邊的嗎”。子矝的臉色也是沉了下來,她倒是不知道如今一個小小的官員之子竟都如此猖狂。
廖忠聽此隻能吩咐道:“把她抓住”。“哥哥,你不能抓她,她在幫我們”廖霜霜說道。
王義見此說道:“霜霜啊,你好歹也是姿容上好的女子,跟著本公子保準讓你們兄妹吃香的喝辣的,可你怎麽這麽不上道呢”。
“你休想,我就是去死也不會跟你這種人在一起”廖霜霜憤憤的道。王義氣憤的道:“不知好歹的女人”。
廖忠看著自家妹子終還是讓人對夏竹動手,就在官兵準備動手時夏竹喝道:“放肆,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本姑娘可不是你們能碰的人”說著拿出了腰間的一等宮女令牌。
宮裏的東西自然都是上好的,尤其是這種象征地位的玉佩,都是由宮中製造局統一發放的,不是宮外的人能使得的,廖忠在縣官大人身上見過同等的材料的玉佩,頓時心裏一驚問道:“不知姑娘是……”?
夏竹收回玉佩道:“我是護國公主身邊近身侍奉的丫鬟,看這裏人群擁擠擋住了我家公主的去路,就下來看了看,沒想到倒是挺精彩的”。說完眾人都朝身後看去,隻見一個華麗的馬車在那裏停著,這種馬車平常很是難見,隻有宮中的貴人才有資格乘坐。
百姓頓時沸騰起來,想要看看公主,畢竟像他們這種平民百姓正常情況下怎麽可能會見到公主,王義此時已經被嚇傻愣了,方元也是直直的看向馬車,廖忠上前對著馬車跪下行禮道:“小人該死,竟然驚了公主的車駕,還請公主恕罪”。
靜了很長時間,在場的人均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突然馬車裏傳來一道悅耳的聲音,讓人聽著都如沐春風一般,子矝說道:“本公主隻是偶然想出來走走,本無意驚動當地官員,到談不上驚駕”。
廖忠聽後頓時鬆了一口氣誰知子矝又接著說:“本公主的丫鬟是個熱心腸的,見了不平事想助人一下,本公主覺得是好事便也允了。隻是本公主沒想到這竟是連太後也攔不住的事,是本公主有些許日子不問世事,竟不知這姬州有了比太後娘娘還位高的權貴”。
王義一聽立馬跪下道:“小人亂說的,胡言亂語,有眼無珠衝撞了貴人,還請公主殿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人吧”。
“方公子覺得呢”?子矝突然出聲問道,方元沒想到公主竟知道他的名字,還突然叫他,被廖霜霜推了推才回過神一瘸一拐來到馬車前剛想跪下就聽見裏麵傳來道:“不必跪了,站著說吧”。方元聞言拱手道:“草民多謝公主,隻是草民乃一介平民,怕是做不得主”。夏竹聽著這人的話心裏直罵他懦弱。
縣衙裏,王守正在喝著茶呢,一個小廝匆匆的跑了過來說道:“老爺不好了,公子他好像衝撞貴人了,聽說是什麽護國公主”。“什麽?胡鬧”王守將手中的茶盞放下就匆匆的衝了出去。
“草民覺得,王公子身為朝廷命官的家眷卻藐視太後,是為大不敬,應當嚴懲以正皇威”一個男子突然站出來說道。
子矝聽到這聲音時也是愣了愣,沒想到他母親老家竟是在這裏,這世界還真是小啊。
“你,你是什麽人,竟敢在公主麵前大放厥詞”王義對人喊道。方元看著這位公子也愣了愣,此人氣質出眾,風姿卓越,隻是似乎身子不大好一直被身旁的人攙扶著。
“草民段清拜見公主,公主千歲”段清行禮道。自從離開京都他便改為母性保留了名就叫了段清。南宮清也是沒想到兩人會以這樣的方式再見,突然也是慶幸幸好今天出來了。